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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侍寢吧

“多謝皇后娘娘。”趙謙聞言大喜。

“能者多勞。邵大人,此事依然由你負(fù)責(zé)吧,本宮相信你定能辦妥。”裴容卿毫不客氣的把事情都丟給他,邵梓孺含笑應(yīng)了。

“皇后娘娘,雖然邵大人的能力衆(zhòng)人有目共睹,只是都交給邵大人一個人做,豈不是顯得我大元無人了麼?”沈隨沉聲開口。

裴容卿無聲的笑了,這老匹夫終於是沉不住氣了。

“那依沈?qū)④娍矗耸陆挥枵l比較好?”裴容卿含笑問道。

“若娘娘不嫌棄,臣願意主動請纓。”

憑他的身份,主動提出辦一件事,自己若拒絕了,便是大大拂了他的面子,裴容卿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遂擡了擡手,乾脆的應(yīng)了。

她毫不懷疑沈隨接下此事有所謀劃,不過好歹自己心裡有數(shù),還可以防著點,免得他背地裡做些小動作,防不勝防。

早朝到這裡差不多也該結(jié)束了,裴容卿宣佈退朝,起身率先離開,只是,珠簾之外某道意味深長的目光讓她覺得十分不舒服。

大元和燕國結(jié)盟之事已經(jīng)提上日程,齊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只怕不久就會有所動作了,可是那又如何呢?真的以爲(wèi)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嗎,太子殿下?

她無聲的笑了。

*************

安王殿下娶正妃可是一件大事,何況娶的還是裴家的二小姐,當(dāng)今太后的親侄女,皇后的親姐姐。

裴容卿本該親臨,不過三天前就傳出她身體不適的消息,因此這一天缺席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拢扇怂土艘环荽蠖Y,算是盡到心意了,倒是太后即使在病中也不忘送了好些賀禮,大概是她積年的體己物。

連太后都更偏疼自己這個二姐,唉,裴三小姐,你做人是多麼的失敗啊。

第二日安王攜安王妃進(jìn)宮拜見太后,沒逗留多久,便來到了未央宮。

彼時裴容卿剛剛晨起,還未梳妝,鏡子裡的自己臉色略有些蒼白,僞裝成生病倒不難,所以她稍稍修飾了一下,出去見二人。

多日不見,元司灝看起來倒是沉穩(wěn)了不少,他握緊裴夢語的手,嘴角含笑,似乎對這個妻子是滿意,裴夢語就更不用說了,臉上寫滿了幸福,天家新婦,本就應(yīng)該是這般模樣。二人攜手給裴容卿見禮,大約是心願得成,裴夢語絲毫不介意給自己這個妹妹行大禮。

“安王和安王妃請起。”裴容卿勉強(qiáng)一笑,伸手示意他們起來,“昨日本宮未能出席二位的婚宴,安王與王妃可不要怪罪。”

元司灝笑了笑:“皇嫂鳳體要緊。”

裴夢語也跟著道:“娘娘身體可好些了?”

“見到王爺和王妃琴瑟和鳴,本宮立刻覺得好多了。”裴容卿讚道,一席話立刻讓裴夢語紅了臉。

元司灝的眼神卻變得有些複雜,他試圖在她的眼睛看到一絲一毫的不愉,可是他失敗了。

“王爺可要去挽月齋拜見皇上?”

元司灝苦笑:“皇兄如今得了月貴人,哪裡還有空見本王。”

“雖說如此,可安王是皇上的至親,而且皇上一向很信任安王殿下,怎麼會不願見你呢?”裴容卿挑眉笑道。

“若本王真的求見,皇兄大約是不會拒絕的,只是肯定會不耐,本王何必自討沒趣。”說著他話鋒一轉(zhuǎn),“何況,若見到皇兄對月貴人體貼入微,本王便會想起皇嫂被皇兄這樣冷落,本王不忍。”

裴容卿忍不住輕笑:“安王殿下的心意本宮心領(lǐng)了,只是陛下的意圖本宮從來不去猜測,本宮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便心滿意足了,所以殿下無需爲(wèi)本宮憂心。”

聽到元司灝用這樣的語氣對裴容卿說話,裴夢語的臉色變得不好看了,此刻見裴容卿絲毫不在意的模樣,忍不住出言諷刺:“娘娘母儀天下,自然不必和一個小小的婢女爭寵,只是,一旦這名婢女懷了龍?zhí)ィ@……”

她故意停頓去看裴容卿的臉色,然而裴容卿只是好笑的看著她,語氣沒有絲毫的憤怒:“安王妃思慮的是,若月貴人真能懷上龍種,那可是我大元的一件幸事。”

裴夢語蒼白著臉點頭應(yīng)下,笑容勉強(qiáng)。

明明自己今日來是想讓這個妹妹看到自己的幸福,也爲(wèi)了證明自己當(dāng)初的決定沒有錯,可是此刻卻有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因爲(wèi),裴容卿根本不屑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似乎對她而言,在什麼樣的環(huán)境都沒關(guān)係,因爲(wèi)無論在什麼樣的環(huán)境下,她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得恣意,沒有人可以給她添堵。

她不由得看了玉座上的人一眼,雖然裴容卿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清明,神采奕奕,從來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因爲(wèi)帝王的寵愛對她來說,根本什麼都不是。

“本王不打擾皇嫂了。”元司灝察覺到自己小嬌妻的低落情緒,忙告退,裴容卿笑著應(yīng)允。

裴夢語,但願有一天,你不會後悔現(xiàn)在的選擇。若你能安分守己,我自然會成全你這一片深情,怕只怕你,所託非人。

元司灝和裴夢語的婚事過後,裴容卿過了一段很是清閒的日子。燕國和大元的盟約進(jìn)展順利——當(dāng)然會順利,因爲(wèi)無論大元這邊提什麼要求厲擎天都沒有異議,另一邊,因爲(wèi)沈隨刻意要和齊國使節(jié)套好關(guān)係,因此雙方也相談甚歡,而她只需瞭解一下進(jìn)度,便甩手不幹了。後宮妃子忙著玩麻將,元懷瑾寵愛著月染霜,一切都很順利很和諧,她很滿意。

因此,半個月後的某天她走進(jìn)浴室,看到負(fù)手等候在那裡的一道身影時,很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始終懷疑自己眼花了。

待反應(yīng)過來,她忍不住溫柔一笑:“陛下難得駕臨臣妾這裡,可是臣妾做了什麼事讓您不滿意了?”

男人回頭,看著她巧笑倩兮的模樣,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看著浴池,聲音低沉:“未央宮的溫泉浴池極爲(wèi)?zhàn)B人,曾經(jīng)瑂兒便十分喜歡這個地方,可惜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反對她住進(jìn)未央宮,朕纔給她擇了挽月齋。”

裴容卿走近浴池,在池邊坐下,將雙足放在水中,舒服的嘆氣,才說:“所以,陛下希望臣妾搬離這一處地方,好把未央宮作爲(wèi)先皇后的祭典之所,還是打算把這裡給月貴人居住?”

“皇后,在你的心裡,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清淡的目光落在她瑩白無暇的雙足上。

她側(cè)著頭一笑,盡顯俏皮:“陛下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是什麼,真話又是什麼?”

“假話便是,至情至性,真話便是,一個人渣。”她語氣溫柔,絲毫不覺自己說了多麼大逆不道的話。

元懷瑾卻低低的笑了:“你的確是個與衆(zhòng)不同的女子,如果朕不曾有過瑂兒,一定會被你吸引。”

“可是在陛下看來,臣妾還是比不上先皇后的,不是嗎?”她勾脣一笑。

元懷瑾走進(jìn)她,這樣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她胸口的溝壑,隱約動人。

他高大的身體忽然壓了下來,裴容卿看著水面上越來越大的陰影,低低一笑:“陛下想做什麼?”

一雙有力的臂膀?qū)⑺υ趹蜒e,他的脣貼在她的耳際,如同他的人一般毫無溫度。

“皇后,侍寢吧。”

裴容卿看著水面上交疊在一起的兩人,那麼親密無間,不由的一笑,用雙足用力一撥水,將交疊的身影攪碎。

“陛下,臣妾沒有心理準(zhǔn)備。”

“大元需要一個繼承人。”他低低一嘆,“朕給你一個孩子。”

“陛下無需勉強(qiáng),月貴人正年輕,早晚會有孩子的。”裴容卿脣角勾起,笑的諷刺。

“她若真的懷了孩子,你會放過她?”元懷瑾在她耳邊低聲道。

“當(dāng)然。”裴容卿面不改色,“臣妾是皇后,這宮裡任何一個妃嬪的孩子也都是臣妾的孩子,若月貴人真的生下了陛下的繼承人,臣妾將孩子抱到未央宮來撫養(yǎng)便是。”

“你打的好算盤。”他低低的笑,“可是,你真的放心?”

“爲(wèi)什麼不放心?他們懂事後只會認(rèn)臣妾一個母親,自然會和臣妾一條心。”她笑的極爲(wèi)甜美,側(cè)著頭看他,語氣帶著幾分撒嬌,“若讓臣妾自己生孩子,臣妾還不願意呢,聽母親說生孩子極爲(wèi)痛苦,而且還有很大的風(fēng)險,臣妾纔不要做這樣的傻事呢!反正後宮多的是願意爲(wèi)陛下生孩子的人。”

“朕聽明白了。”他挑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你不願意侍寢,也不願替朕生孩子。”

“陛下英明。”她輕笑著脫離他的桎梏,順勢滑入浴池中,“臣妾知道對陛下來說也很勉強(qiáng),所以還請陛下打消這個念頭。臣妾就等著月貴人的好消息了。”

元懷瑾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水中的女子笑容明媚,如精靈一般嬌俏靈動,卻極爲(wèi)疏離,彷彿永遠(yuǎn)也抓不住求不得。

“皇后,如果朕執(zhí)意要你侍寢呢?”他低下身體,平靜的面容既然出現(xiàn)了幾絲促狹的笑意,“你要知道,你如今所擁有的一切,不過是因爲(wèi)朕不想要,若朕重新臨政,你覺得朝中的大臣會支持你還是支持朕呢?”

裴容卿靠著池壁,笑容含著幾分驚訝:“皇上是在威脅臣妾嗎?那麼要讓皇上失望了,臣妾巴不得皇上這樣做呢,自從開始上朝,臣妾連一個安穩(wěn)覺都睡不到,如果陛下願意重新臨政,臣妾也能甩掉這些瑣碎的事物了。”

她的神情如此認(rèn)真,並不像撒謊,元懷瑾笑了:“皇后,你總是讓朕意外。”

“陛下說笑了。”她撥著水,言笑晏晏,“若臣妾能讓陛下重新臨政,也算是臣妾對大元百姓的一大功勞了,臣妾很欣慰。”

“可是……”他勾起脣角,笑的魅惑橫生,“你身爲(wèi)朕的皇后,最重要的義務(wù)便是爲(wèi)朕、爲(wèi)大元傳宗接代。而且,”他頓了頓,俯下身在她耳邊說,“朕並不覺得勉強(qiáng)。”

裴容卿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事情似乎有點脫離她的控制了,元懷瑾今日抽的什麼風(fēng)?除了大婚的那一日他對自己還算有點笑臉,後來見自己多次違逆他的意思,便再也沒什麼好臉色,今日倒難得,不但對她笑,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真的打算跟自己春風(fēng)一度。

“皇上,臣妾……非常驚訝,是不是月貴人沒有伺候好您?”她不動聲色的往池子深處退去。

有一點他說的很對,自己的身份依然是他的皇后,他的妻子,若他要強(qiáng)上,她恐怕真的無法拒絕。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輕輕鬆鬆的將她從池子裡撈出來,健臂緊緊攬住她的腰,動作一氣呵成,裴容卿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居然來真的!她不是在做夢吧!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皇后,看來你一直以爲(wèi)朕在與你玩笑。”

褻衣溼漉漉的貼在身上,十分不舒服,更何況是這種姿勢被他抱在懷裡,裴容卿皺了皺眉,放緩了語氣說:“皇上,臣妾還沒有洗好,怕是伺候不了皇上。”

“朕不介意。”說罷,他抱著她走出了浴室,直接將她送到牀上,此時寢殿裡一個人都沒有,裴容卿暗暗咬牙。

“皇后,你什麼都不懂麼?沒關(guān)係,朕可以教你。”他覆在她的身上,緊緊扣住她的雙手,眼底雖然有幾分促狹的笑意,卻並無情*欲之色。

不知道是誰的呼吸聲越發(fā)的急促,在靜謐的寢殿裡顯得如此清晰而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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