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整座御書房靜得彷彿沒有了一絲的聲響，有的只是彼此急促的呼吸聲，兩人的臉上看似平靜，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他們的心裡此時早已經洶涌澎湃，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芊……芊芊？”兩人之間的大概沉默了一刻鐘的時間，皇甫縉才從口中艱難地蹦出這幾個字來，聽得出，他的口中帶著明顯的不敢置信。

還有隱約的害怕縈繞其中。

他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裡，表情看起來平靜，可眼裡卻帶著太多的不敢置信，那因爲激動而隱藏在眼角的淚光卻徹底地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筱芊看到皇甫縉抓著奏摺的手在不停地顫抖著。他沒有動，只是雙眼緊緊地盯在筱芊身上，連眨都不敢眨一下，深怕他眨眼的瞬間，筱芊會突然不見了一般。

“縉！”筱芊輕輕喚了一聲，她看到皇甫縉的身子因爲這一聲呼喚而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芊芊！是芊芊！”眼淚瞬間涌出了皇甫縉的眼眶，順著鼻尖滴落。

他猛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整個人幾乎是衝到筱芊面前，一把將筱芊抱在懷裡，他的眼淚更加肆虐起來。

越抱越緊，緊得筱芊有點喘不過氣來，可是她卻捨不得將皇甫縉推開。她迷戀這樣的懷抱，這段時間只有在夢裡纔會出現的懷抱。

她——真的好想他。

“芊芊，你回來了，你回來了，咳咳……你回來了。”皇甫縉哽咽又帶著害怕的聲音在筱芊的耳畔輕聲呢喃著，咳嗽聲卻再度響了起來。

“縉……”伸手繞過皇甫縉的腰，筱芊心疼地抱著皇甫縉，靠在他懷裡，眼淚跟著涌了出來。

帝王殤！這就是所謂的帝王殤嗎？爲什麼這麼痛？爲什麼會帶著害怕失去的恐懼跟害怕？害怕得如此得讓人揪心！

只有愛到深處，纔會太過害怕失去，因爲他已經再也無法承受再一次失去心愛之人的那種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