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吹過荒草叢,靜悄悄的。
嬰屍廟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卻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暹羅教的蹤影,難道這裡不是暹羅教的大本營?
“你們聽見什麼聲音了嗎?”小果果突然問。
樑清支起耳朵,就像雷達(dá)一樣轉(zhuǎn)了一圈,搖搖頭:“沒聽見什麼聲音??!”
“不對!有聲音!”我瞇著眼睛,沉聲說道:“像是念咒的聲音!”
小果果點點頭,和我對望一眼,然後我們同時躍入荒草叢,凝神傾聽,仔細(xì)搜索那聲音的來源。
“隆隆沙弟破……五骨打細(xì)細(xì)薩瓦卡……符龍冥堪堪通……也布那西夜……”
我雖然聽不太明白,但是這個咒語的調(diào)調(diào)我卻像是在哪裡聽見過。
在腦海裡回憶了一會兒,呀!之前在旅遊巴士上面的時候,就聽郭成康和藍(lán)薇薇念過類似的咒語。
當(dāng)聽見這個咒語聲的時候,我的心中沒來由一喜。
因爲(wèi)這個咒語聲充分說明,這裡有暹羅教教徒的存在,看樣子這座嬰屍廟十有八九就是暹羅教的大本營了。
咒語聲很飄渺,隱隱在耳畔縈繞,隨著我和小果果在荒草叢裡不斷深入,那咒語聲也變得越來越清晰,彷彿近在咫尺。
我們在墓碑叢裡來回穿梭,仔細(xì)尋找聲音的來源。
“小孤哥哥,快來這邊!”小果果蹲在一座墓碑前面,招呼我過去。
我走過去,發(fā)現(xiàn)那是一座碑角有殘缺的墓碑,墓碑上面用泰文寫著死者的名字,我也看不明白。
“這座墓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我伸手摸了摸面前的墓碑,觸手冰冰涼涼的,有一股陰冷氣息,但是也並沒有發(fā)現(xiàn)與其他墓碑有什麼不同之處。
小果果將手指放在脣邊:“噓!別說話!我不是讓你看墓碑!你快聽聽,那唸咒的聲音像是從這座墓碑下面?zhèn)鞒鰜淼模俊?
啥?!
我頭皮一緊,唸咒聲竟然是從墓碑下面?zhèn)鞒鰜淼???
這可有些匪夷所思了!
墓碑下面不是埋葬著怨婆嗎?
難道那些怨婆還會念咒語?
我懷著疑惑的心情蹲了下來,將耳朵貼在墓碑上面,凝神聚聽。
“隆隆沙弟破……五骨打細(xì)細(xì)薩瓦卡……符龍冥堪堪通……也布那西夜……”
我不由得臉色大變,因爲(wèi)我聽得非常清楚,誠如小果果所說,唸咒聲真的是從墓碑下面?zhèn)鞒鰜淼模?
這可奇了怪了,冰冷冷的墓碑下面居然會傳出詭異的唸咒聲?
這麼說來,墓碑下面有人?!
那麼……
我和小果果對望一眼,同時一驚,異口同聲地脫口說道:“暹羅教的大本營就在墓碑下面!”
沒錯!
一定是這樣的!
我倆都爲(wèi)這個發(fā)現(xiàn)欣喜不已,將老楊他們?nèi)冀辛诉^來。
我拍著面前的這座墓碑,聲音有些激動地說:“我知道暹羅教的大本營在哪裡!”
“在哪裡?”老楊問。
我指了指墓碑,非常肯定地說道:“暹羅教的大本營就在這座墓碑下面!”
此話一出,衆(zhòng)人全
都爲(wèi)之驚訝不已。
“不是吧?暹羅教的大本營在墓碑下面?”
“你的意思是暹羅教把基地修建在隱秘的地底下?”
“天吶!這還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
老楊望著我:“小孤,依你這麼說,那我們該怎麼下去?”
我摸著下巴,圍著墓碑慢慢轉(zhuǎn)了一圈,沉聲說道:“如果這座墓碑是通往暹羅教大本營的入口,那麼這墓碑底下肯定有一條密道,那麼這座墓碑上面應(yīng)該有開門的機(jī)關(guān)!”
“我知道機(jī)關(guān)在什麼地方!”兔小花突然走上前來,伸手按在墓碑那殘缺的一角上面。
幾秒鐘之後,腳下的地面?zhèn)鱽沓翋灥穆÷÷曧?,震得我們的腳底心微微有些發(fā)麻,就像在做震動按摩似的。
隆隆?。?
面前的墓碑突然晃動起來,我們迅速向後退開一步,屏息凝神地看著這座墓碑。
隆隆聲響結(jié)束,面前的墓碑竟然朝著左邊橫移了一米有餘。
墓碑下面,露出一個方形的洞口,就像一張怪獸的嘴巴。
隱隱有火光在怪獸的嘴巴里面閃爍,忽明忽暗,更添詭秘。
這個時候,下面?zhèn)鱽淼膯堉渎暩忧逦攵?,在場衆(zhòng)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舔了舔乾燥的嘴脣:“下面果然是暹羅教的老巢!”
小果果說:“這狗日的藏得還挺隱秘的,居然把老巢修建在地底下!”
老楊有些驚奇地看著兔小花:“你怎麼知道機(jī)關(guān)的?”
兔小花冷酷地笑了笑,指著那塊殘缺的碑角說道:“你們仔細(xì)看看,這塊殘缺的碑角不正好是一個巴掌的形狀嗎?”
聽兔小花如此一說,我們這才發(fā)現(xiàn),那殘缺的碑角果然是一個巴掌形狀。晃眼一看,像是殘缺的一角,其實是一種巧妙的設(shè)計,兔小花的洞察力還挺強(qiáng)的。
老楊自言自語,眼泛桃花:“長得又漂亮,身手又好,頭腦又聰明,嘖嘖,簡直堪稱完美!”
老鳥兜頭在老楊的腦袋上呼了一巴掌:“發(fā)什麼花癡呢?趕緊下去吧!”
爲(wèi)了在兔小花面前展現(xiàn)自己英勇的一面,老楊自告奮勇打頭陣,當(dāng)先拎著沙漠之鷹走進(jìn)密道。
後面的人們一個跟著一個,依次進(jìn)入密道。
密道呈螺旋結(jié)構(gòu),盤旋著深入地下。
密道的四面牆壁都用方磚修葺,方磚上面還雕刻著各種妖魔鬼怪的暗花。
牆上插著燃燒的火把,火光在牆上映出光暈,那些妖魔鬼怪的紋飾彷彿浮現(xiàn)在牆壁表面,生動形象,就像要活過來一樣。
走在密道里面,感覺兩旁就像有無數(shù)的妖魔鬼怪在張牙舞爪,一顆心止也止不住,嘭嘭嘭地跳動起來。
我們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沿著密道悄無聲息地往下走。
從密道里的景象來看,這條密道應(yīng)該不是暹羅教所建造的,因爲(wèi)方磚的材質(zhì)和紋飾都顯得非常久遠(yuǎn),像是很多年前的產(chǎn)物,很可能當(dāng)年修建嬰屍廟的時候,就修建了這條密道。
火光映著我們的臉,密道里很乾燥,但我們卻感覺陰冷冷的。因爲(wèi)我們都很緊張,密道下面通往什麼地方呢?暹羅教
的老巢又是什麼樣子呢?
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
終於,在連續(xù)轉(zhuǎn)過幾個彎角之後,我們走出密道,置身在一個空曠的空間裡面,當(dāng)場就被震撼了。
密道下面的空間比我們想象中要大得多,形象點比喻,不亞於一個足球場那麼大。
在這個廣袤的地下空間中央,同樣佇立著一座寺廟,迴廊立柱,氣勢恢宏。
我們一下子就驚呆了,誰也想象不到,在這地底深處,竟然還有一座寺廟。
原來這座嬰屍廟竟然有上下兩層,這可是一件不小的工程呀!
以暹羅教的人力物力恐怕無法修建這樣一件浩大的工程,事實證明,當(dāng)初在修建嬰屍廟的時候,就在地上和地下各自修建了一座寺廟。我們見過各式各樣的寺廟,甚至在祁連山巔見識過懸掛在空中的寺廟,但是地底下的寺廟,我們還是頭一次見到。寺廟原本的那種莊嚴(yán)神聖之感在這裡不復(fù)存在,我們只能感覺到陰冷,還有詭異。
沿著寺廟一圈,至少點亮了上千支火把,就像上千只燃燒的手臂,把整座地下寺廟映照得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寺廟的正殿裡面供奉著一尊巨大的黑麪邪佛,那邪惡的面相跟惡鬼沒有什麼區(qū)別。
黑麪邪佛高近二十米,幾乎跟整個地下空間一樣高。
在這地底下看過去,顯得巨大無比,就像一個龐然大物。
黑麪邪佛的眼睛裡跳躍著兩簇熊熊火焰,這使得黑麪邪佛就像活過來了一樣。
即使那只是一尊石像,但我們還是感覺到一股撲面陰氣,黑麪邪佛的眼睛裡彷彿射出兩道怨毒的目光。
在正殿前面的圓形廣場上,至少聚集著上百名暹羅教徒。
廣場上支起十幾口烏黑色的大鍋,鍋底燒著熊熊烈火,劈啪作響。
鍋裡咕嚕咕嚕地沸騰著,也不知道煮著什麼東西,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肉香。
這些暹羅教徒圍著大鍋聚集在一起,不知道是在聚餐,還是在進(jìn)行某種古怪的儀式,他們?nèi)即┲t色長袍,雙膝跪在地上,俯首貼地,雙手併攏合在額頭中央,模樣非常虔誠,嘴裡不斷地念叨著咒語。
近百人同時念起咒語,聲勢還是非常浩大,在這地下寺廟裡面縈繞不絕,整個場景顯得非常詭異,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們貼著牆根,慢慢向前摸索過去。
樑清不知從哪間廂房裡面拖出一個大箱子,裡面裝著幾十件血紅色的長袍,這些長袍的款式跟那些教徒身上穿的一模一樣。
樑清擦了一把額上汗水,提議道:“我們換上這些長袍,混入到教徒中間去,看看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樑清這個提議不錯,我們迅速披上這些長袍,然後將長袍半遮住臉頰,分頭散開,各自混入到教徒中間去。
我們輕手輕腳摸過去,也學(xué)著那些教徒的模樣,滿臉虔誠的俯首貼地。
我們也念不來那些咒語,嘴巴假裝不停地說著,其實連半點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反正這麼多人,其他人也不知道我們到底有沒有張嘴。
剛趴下不到一會兒,就聽有人尖聲叫喊道:“恭迎教主登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