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漓急忙又向後退了幾步,傅凌天卻已經(jīng)下了牀,身手敏捷的向她襲來,沈珞漓雖然震驚,但是好在她也會些武功,下意識的出手,並沒有被傅凌天抓住。
兩個人打了兩下,沈珞漓向後退了一步,溫婉才反應(yīng)過來,驚聲尖叫一聲,傅凌天下意識停頓一下,就這一刻,沈珞漓猛地向後幾步,手快速拿起金哨子,吹響。
因爲(wèi)溫婉的尖叫聲,在門外候著的太監(jiān)、宮女立馬涌了進(jìn)來,人一多就亂了,傅凌天喘息一下,高呼一聲:“抓住……”
還沒說完,窗子就被一腳踢開,守在外面以防萬一的暗鳶和暗鷹已經(jīng)飛身進(jìn)來,暗鷹抱著沈珞漓快速出去,暗鳶墊後。
前前後後就幾個眨眼的瞬間,等到傅凌天反應(yīng)過來,哪兒還有人!
他氣的咳嗽一聲,怒吼道:“來人!沈珞漓意圖行刺朕!去把沈珞漓這個叛賊抓住!”
溫婉怎麼都沒想到傅凌天一直以來居然是裝病,一想到剛剛她的態(tài)度、反應(yīng),瞬間臉色慘白,直接跪坐在地上。
她原本胎兒就快足月,被這麼一驚嚇,立馬肚子疼起來,還沒來得及求饒,就哀叫一聲:“哎呦!”
傅凌天瞬間想起來,這兒還有一個大逆不道的溫婉,微微瞇起雙眼,轉(zhuǎn)頭陰狠的看著溫婉,大拇指和食指快速的摩擦起來。
守在一旁兒的太醫(yī)都傻眼了,怎麼都沒想到原本病危的陛下居然除了臉色不好之外,此刻又恢復(fù)了生龍活虎,而皇后卻出事兒了。
聽著溫婉的叫聲,恐怕是要生了,他們想要上前查看,可是觀察到傅凌天看著溫婉的眼神兒不對,立馬嚇得縮回脖子什麼都不敢說了。
傅凌天看了一會兒,陰鬱的說道:“去母保子!做得隱蔽些!”
溫婉一聽瞬間驚恐的瞪大雙眼,緊接著哀嚎起來:“陛下饒命!都是……嗚嗚……”
福祿立馬試了一個眼色,拉著溫婉的小太監(jiān)急忙捂住溫婉的嘴,不讓她再叫下去,緊接著把她半拖半拉的送進(jìn)旁邊兒的屋子,待產(chǎn)。
溫婉被拖進(jìn)去之後,傅凌天一直沒有說話,眼神兒陰鬱的盯著被踢壞的窗口,手指摩擦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他眼裡的怒火也越來越盛,對於沈珞漓,他把畢生的信任都給了她,卻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結(jié)果。
傅凌天原本設(shè)這個局是爲(wèi)了傅君清,沒想到突發(fā)奇想想要看看沈珞漓是不是真心對自己,先召見她進(jìn)來,卻得到了這麼一個讓他驚訝的答案!
不但沈珞漓背叛他,就連一向溫柔無害的溫婉都存了禍心,真是無人可信!
傅凌天想到這兒,只覺得一股熱血衝上頭頂,讓他陣陣眩暈,他向後踉蹌一步,猛地噴出一口血來。
傅凌天這一吐血,屋子裡更加的混亂,福祿驚呼一聲:“陛下!”太醫(yī)們立馬蜂擁而上,給傅凌天診脈檢查。
傅凌天雙眼通紅,雖然他最近一直在秘密的吃補(bǔ)藥和解毒的靈丹妙藥調(diào)養(yǎng),可是身體早就大不如前了。
他半躺在牀上,此刻仍舊沒能平復(fù)心虛,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心裡仍舊陣陣心驚和噁心,他怎麼都沒想到沈珞漓能和紀(jì)夕顏扯在一起!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是她!
可是傅凌天轉(zhuǎn)念一想,沈珞漓原本愚鈍,突然間變得聰慧,驚才豔豔,那一切的能力都和紀(jì)夕顏那麼的相似,他頓時身體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他這一抖,嚇得旁邊兒的太醫(yī)們也跟著一抖,一個個小心翼翼的等了一會兒才上前繼續(xù)給傅凌天診治。
屋子裡亂成一團(tuán),跪在外面的大臣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心驚膽戰(zhàn)的,屋子裡的打鬥聲和傅凌天的怒喝聲,他們都聽見了,
卻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怎麼會牽扯到一向如日中天的沈珞漓。
傅君清低著頭,臉色格外的難看,他最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兒,只是沒想到他和沈珞漓都被傅凌天給騙了!他居然裝病。
傅君清立馬想到傅凌天多半是針對他,因爲(wèi)按理說他如果按時按量的吃著傅凌天給的毒藥,這個時候已經(jīng)身首異處,可是他仍舊活著,傅凌天恐怕早就起疑心了。
今日這個局多半是試探他的,沒想到卻讓沈珞漓中了,他瞬間後背驚起一身冷汗,如果剛剛是他先進(jìn)去,在沒準(zhǔn)備的情況下,那……
沈珞漓這邊兒,禁衛(wèi)軍想要抓她,可是事出突然,誰都沒想到皇上都要死了,還能有人行刺他。
他們?nèi)家荒槹皖^默哀,突然蹦出個刺客,他們?nèi)笺读艘幌虏抛烦鋈ィ鹊阶返交蕦m口兒,哪兒還能找到沈珞漓他們。
暗鷹抱著沈珞漓來到白子墨一處的秘密宅子,一進(jìn)去,沈珞漓腳才一沾地,就氣得一腳踢向旁邊兒的椅子。
暗鳶和暗鷹都知道這次失敗了,他們知道沈珞漓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兩人低頭不去看沈珞漓,
讓她靜靜的發(fā)泄。
沈珞漓只是踢了一腳椅子,便沉靜下來,她閉目深深地吸了口氣,如今想來這件事兒只怪自己。
她仗著自己瞭解傅凌天,就太低估他了!她到底是太過於自信,都忘了傅凌天也是一個人物!
沈珞漓緩了一會兒坐在椅子上,啞著嗓子說了一句:“暗鷹你去保護(hù)慕容府一家,不過慕容家有免死金牌護(hù)身,傅凌天應(yīng)該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去招惹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你一定不能現(xiàn)身!”
暗鷹一聽,點了點頭,飛身而去。
時雨和梅見早就在這個宅子裡,聽見動靜就知道沈珞漓回來了,急忙過來,一推門,看見暗鳶和沈珞漓的神色不對,兩人原本帶著笑意的臉?biāo)查g僵住。
沈珞漓轉(zhuǎn)頭看向她們,輕嘆口氣,緩緩說道:“失敗了!傅凌天居然裝病。”
“!”時雨和梅見均是一驚,時雨抿著嘴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麼。
梅見轉(zhuǎn)了轉(zhuǎn)眉眼安慰沈珞漓道:“大小姐不必憂心,還有機(jī)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您和公子們沒什麼事兒就好!”
沈珞漓點了點頭,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調(diào)整過來,她自重生一來還從來沒有這麼失敗過,不由得感慨一句:“還好已經(jīng)把聰兒秘密送到山裡學(xué)藝,到不至於牽扯到他。”
“李雪柔也去了慕容府休養(yǎng),那邊兒傅凌天輕易不敢動,還好……還好……”
時雨和梅見見沈珞漓並沒有太難受,都鬆了口氣兒,她們和暗鳶站在沈珞漓對面,靜靜的等待這吩咐,誰都沒有再多說什麼。
沈珞漓回過神兒擡起頭看著她們?nèi)齻€就好像做錯事兒罰站一般站在自己面前,突然忍不住輕笑一聲。
她擺了擺手,說道:“瞧你們一個個,我還沒急,你們著急上火幹什麼?放心,我還有後路!”
沈珞漓說完這句話,最沒心思的時雨瞬間鬆了口氣兒,嚷嚷一句:“那大小姐我給你把燕窩粥熱熱!”說完就溜了出去。
沈珞漓看了一眼暗鳶,沉聲吩咐道:“盯著宮中,注意接應(yīng),一旦出了問題……”她頓了一下,強(qiáng)調(diào)道,“溫婉的孩子一定是男嬰!”
暗鳶點了點頭,立馬出去,梅見走到沈珞漓身邊兒,輕緩的給她揉著肩膀,還是很擔(dān)憂,不由得問了一句:“大小姐,您在呆在仁和豈不是很危險?”
“無妨,我還有最後的一招,如今傅君清沒事兒,還有翻盤的機(jī)會!不會太久!”沈珞漓說到這兒閉上雙眼靠在椅子上,靜靜的思考起來。
這會兒傅凌天坐在牀上,陰鬱的看著前方,太監(jiān)宮女外加太醫(yī)跪了一地,連帶著外面的大臣們,沒有一個敢大聲喘氣兒的。
這一刻,似乎整個皇宮只聽見溫婉悽慘的叫聲,不一會兒,一聲嬰兒的哭啼,傅凌天立馬轉(zhuǎn)頭看過去。
裡面沉寂了一會兒,
緊接著一個宮女跑出來,匆匆跪在傅凌天面前,欣喜的說道:“回陛下,是皇子!皇子!”
傅凌天的瞳孔一縮,臉上沒有半分的喜意,嚇得這個小宮女立馬止住臉上的笑容。
他悠悠的問道:“皇后呢?”
他話應(yīng)剛落,裡面的穩(wěn)婆就是一聲驚呼:“娘娘……娘娘您堅持住啊!”
跪在地上的太醫(yī)們一個個都緊張的看向裡面,可是傅凌天卻什麼都沒說,他們也不敢動。
過了一會兒裡面漸漸沒了溫婉的聲音,只剩下孩子的啼哭聲,又過了一會兒,雙手是血一臉驚恐的穩(wěn)婆出來,呆呆的說道:“陛下!娘娘薨了!”緊接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傅凌天似乎舒了口氣,冷冷說道:“宮女太監(jiān)伺候不利,全斬!”
緊接著哀嚎聲一片,不過下一刻,他們就全都被堵住嘴,拖了出去,再沒有了聲音。
傅凌天這才滿意的起來,示意人把孩子抱過來,他低頭一見,瞬間皺起眉頭,皺皺巴巴十分難看的一個男孩兒。
他一見到他就能想到背叛他的溫婉和沈珞漓,如果不是留著他還有用,他會讓他跟著他那個不忠的母親一同去了。
而外面,一直緊張的傅君清一聽是皇子,瞬間鬆了口氣兒,總算有一樣和他們計劃的沒有變故,這樣他們還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