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顯然是沒有想過廉梓晨會爲(wèi)自己解圍的,此時側(cè)著臉,呆呆的看著他,臉上不自覺的泛起了小花癡。
孫曉曦笑呵呵的看著他們,故意打趣道:“既然王妃不喜歡吃豆腐,那皇叔,王妃喜歡吃什麼?。俊?
廉梓晨眉間稍稍蹙起,他只知道薩拉不喜歡吃豆腐,至於她喜歡吃什麼,他倒是沒有注意過。
之前一起用午膳的時候,她什麼都吃,就是對於豆腐敬謝不敏。
“本王應(yīng)該要知道嗎?”冷冷的落下這麼一句話,廉梓晨端起飯碗,繼續(xù)優(yōu)優(yōu)雅雅的用餐。
薩拉臉上的失落是如此的明顯,抿著脣瓣不哼聲,繼續(xù)專心一致的挑著白米飯。
孫曉曦皺著眉頭打量廉梓晨,臉上寫滿了狐疑。
沒理由啊,她還以爲(wèi)梓晨這樣的一個人,既然剛剛願意爲(wèi)王妃解圍,那他肯定是對她有感情的,誰知道轉(zhuǎn)一個話題,他又變得冷冰冰的了,讓她完全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樣想的。
一陣失神,孫曉曦打翻了面前的湯碗,湯是剛剛承上的,此時還是滾燙滾燙的,一大片灑在她白白嫩嫩的手背上,她驚呼一聲,坐在她身旁的廉靖都還沒有說話,坐在對面的廉梓晨就從椅子上站起拉起了她的手,喊道。
“怎麼這麼不小心?!”
聽到廉梓晨緊張的低吼聲,孫曉曦就更驚慌了,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她側(cè)著臉看廉靖求救,眼睛充滿了責(zé)怨,彷彿在對他說:死男人!沒有看見我被燙著了嗎?!還不快滾過來呵護(hù)著,想被別的男人有機可趁是不是?!
看到某女人那張氣鼓鼓的小臉,廉靖輕笑了一聲,拿起手帕,拉過她的手細(xì)細(xì)的擦乾淨(jìng)。
一邊擦著,他聲音幽冷的對瞎緊張的廉梓晨說:“皇叔,有些人,你以爲(wèi)自己放不下,其實只要你不去管,不去看,你心裡便可以不痛不癢?!?
廉梓晨自知失態(tài),緩緩的坐回凳子上,目光呆滯卻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女人已經(jīng)紅了眼眶。
薩拉心裡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她以爲(wèi)王爺今晚願意帶她出席這種家庭晚宴便是對她的一種承認(rèn),原來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王爺從來就沒有在乎過她怎麼樣,他的心裡,眼裡就只有曉皇妃。
“你怎麼樣?還痛嗎?如果還痛,朕就陪你先回寢宮上藥?!辈燎瑴Q(jìng)了孫曉曦的手,見她的手背通紅一片,他柔著聲音開口問她。
現(xiàn)在的場面這麼尷尬,孫曉曦真的是一刻鐘都帶不下去,弱弱的對廉靖說一句,“痛……”
廉靖意會了,看向太后,“母后,兒臣先帶曉曦回去上藥?!?
太后點了點頭,淡然的說了一聲,“去吧,燙著了不處理,留疤就難看了?!?
孫曉曦恭敬的跟太后道了一句謝,便被廉靖帶走了。
整個氣氛都凝在了當(dāng)場,廉梓晨冷著一張臉不說話,薩拉的心情不好也不想說話,廉羽夫婦面面相覷,靜觀其變,最後還是跑去御花園躲貓貓的廉逸和廉靜曦被宮女帶回來吃飯,太后見到兩個孫子笑開了眼才讓氣氛沒有這麼凝重。
龍軒殿——
廉靖一言不發(fā)的給孫曉曦上藥,孫曉曦正爲(wèi)廉梓晨的事情心煩呢,一直鬧著廉靖讓他爲(wèi)此時出謀劃策一下。
“這是皇叔的私事,你讓朕怎麼管?”
“你的意思是說,就算梓晨對我餘情未了,你都無所謂嗎?!”孫曉曦氣鼓鼓的,對於這冷冰冰的男人,她總有辦法將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廉靖沒有理會此時撒潑的小女人,專心致志的給她上好了藥,放下她的
手,收拾好藥箱,纔回答她的話。
“就是因爲(wèi)你一直梓晨梓晨的喊他,他纔會如此放不下你。”
“我那是把他當(dāng)成朋友!”孫曉曦反駁道。
“一男一女在一起,如果有一方思想不純潔,那就不可能當(dāng)朋友,這個道理,你是懂的吧?”
廉靖的話,堵住了孫曉曦剛纔的理直氣壯。
她思索了一會兒,廉靖也把藥箱放回原處,聽她鬱悶的開口。
“你難道要我跟他老死不相來往嗎?”
廉靖走到她的身後,將她的愛胡思亂想的小腦袋貼向自己的胸膛。
“朕沒有讓你與他老死不相來往,而且朕相信,他現(xiàn)在對你也沒有以前這麼執(zhí)著了,他對他的王妃應(yīng)該是有點好感的,否則今晚這種場面,他就不會把人帶過來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就想要撮合他們嘛,你不知道……”頓了頓,想起在意利國皇宮下人們對薩拉姐姐的評價,她都不禁爲(wèi)她感到心酸。
“薩拉姐姐其實很可憐,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她能跟梓晨倖幸福福的在一起?!?
“傻瓜,不要無端端的感傷起來?!绷傅皖^吻住她的額頭,“我們該回去了,不然母后會擔(dān)心的。”
“嗯?!?
晚宴過後,廉靖在御花園安排了煙火和表演,衆(zhòng)人移步到御花園那邊,兩個孩子打打鬧鬧的好不快樂,太后今晚全程都是笑的,唯有廉梓晨和薩拉這一對錶情不太好。
嘭嘭幾聲巨響,煙花佈滿了整片夜空,廉逸和廉靜曦手牽著手看煙花,兩小屁孩都被這壯觀的場景給震懾住了,又蹦又跳的指著天空大喊漂亮漂亮。
廉羽將蘇琴悅摟在懷裡,低聲細(xì)語,不知道說什麼,蘇琴悅的臉蛋通紅。
孫曉曦像小孩子一樣衝到最前面去看煙花,廉靖匆匆的跟上去,從身後將她抱緊。
她眼巴巴的看著絢麗的夜空發(fā)呆,小嘴微張,整個人都愣住了,廉靖在她耳邊輕笑,低頭含住她的耳垂輕舔,“你就這麼喜歡煙花?”
“喜歡!以後我們吵架了,你給我放一場,我原諒你!”孫曉曦看著煙火,在種情況下,她倒是非常理智清醒的談條件。
“那如果是朕生你氣呢?”
“那我就脫光了給你看,反正你又不喜歡煙火?!彼夷腥讼矚g什麼,她最清楚了!
廉靖輕笑出聲,收緊了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吻著她的後頸,他的聲音性感曖昧,“你脫光了,朕不只喜歡看這麼簡單哦。”
“明白!不就是肉償嗎,我懂的?!?
說到最後,廉靖實在是拿她的厚臉皮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一把將她的人轉(zhuǎn)過來,低頭就攫住她的嘴脣。
煙花什麼,先滾一邊去!
廉靖和孫曉曦甜甜蜜蜜的擁吻在一起,那場面,廉梓晨只覺得刺眼,他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抱過薩拉尋求安慰,薩拉卻不由自主的躲開了他的手。
廉梓晨不明所以,她剛剛明明還這麼包容他,爲(wèi)什麼到現(xiàn)在,他需要她安慰的時候要躲開自己?
“王爺,我也是有心的……”她也是會受傷的,他怎麼能夠一次又一次,肆無忌憚的傷害她呢?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也傷心了?!?
廉梓晨的身子一震,心臟突然被一種莫名奇妙的東西牽扯住,她的聲音明明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但是卻能準(zhǔn)確無誤的進(jìn)入他心坎裡去。
薩拉撒腿就想跑,廉梓晨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捉她,力道十足的扣住她的手臂,眼底慢
慢的泛起了一片片迷茫。
連她也不想再縱容自己了嗎?
嘭的一聲巨響,煙花還在一波接著一波的綻放著僅屬於它們自己的美麗。
薩拉突然紅了眼眶,眼淚啪嗒一聲,只在下一秒鐘滴落。
七年了,從意利國到廉龍,她無論日子過得多麼艱難,她都不會哭的,可是今晚,在絢麗耀眼的煙花之下,她忍不住了,心酸至極的感覺莫過如此。
“王爺,我喜歡你……”
廉梓晨又是一愣,一雙無形的大手直直的揪住了他的心臟,他緩緩鬆開了她的手臂,薩拉知道自己再留下來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意義,提起裙襬,轉(zhuǎn)身就跑。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等到煙花放完了,表演開始。
廉靖和孫曉曦開開心心的手牽著手回來,見到一臉失神的廉梓晨,薩拉已經(jīng)不知所蹤,兩人看了對方一眼,廉靖拍了拍她的腦袋。
“你去跟他說說。”
“你放心?”
“剛剛還有點猶豫,見到他這個樣子,朕也沒有什麼好不放心了?!绷感α诵Γ艽蠓降拈_口。
廉靖鬆了孫曉曦的手,徑直的往龍椅走去,太后坐在他側(cè)邊,專心一志的看著戲曲,廉羽和蘇琴悅沒有在看,只顧著調(diào)情和調(diào)情。
孫曉曦?fù)d著手,悄悄的走在廉梓晨的身後,她伸手,沒大沒小的拍上了他的背。
廉梓晨迅速的回頭拽住她的手,“薩拉……”見到孫曉曦的臉,他蹙起了眉頭,眼底滿滿的失望,是如此的明顯。
“怎麼?我不是薩拉姐姐,你很失望???”
廉梓晨鬆開了孫曉曦的手腕,見她的手腕被自己勒出了一圈紅,他的臉上寫滿了歉意。
“對不起,本王弄痛你了?!?
“你不想看錶演,我也不想,我們找個地方談?wù)勑陌?,嗯?”孫曉曦做著俏皮的表情,伸手拉過廉梓晨的衣袖就帶他遠(yuǎn)離熱鬧的地方。
穿過御花園,孫曉曦與廉梓晨並肩走在一條寬大的走廊裡,廉梓晨一臉失神,根本就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孫曉曦的身上。
孫曉曦低低的嘆了一聲,繞到廉梓晨的面前攔住了他,將他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
“梓晨,你能不能看我一眼啊?!?
“什麼?”廉梓晨只聽到孫曉曦的聲音,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說話的內(nèi)容。
該死的,因爲(wèi)薩拉那個女人,他居然連曉曦跟自己說什麼都沒有聽清楚。
孫曉曦見他還是一副呆呆然的模樣,伸手如兄弟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問:“既然現(xiàn)在心裡會不舒服,那你剛剛爲(wèi)什麼要把薩拉姐姐逼走呢?”
“逼走?”廉梓晨蹙起了眉眼,“曉曦,本王沒有逼走她,是她自己要走的?!?
“是,你的確沒有說出口要讓她走,但是你的行爲(wèi)已經(jīng)是在告訴她‘你可以走了,本王不需要你’?!?
廉梓晨無言以對,抿著脣瓣,他把目光投向遠(yuǎn)方。
“梓晨,你就直接告訴我了吧,你對薩拉姐姐,到底有沒有感情?”
“沒有!”意識到孫曉曦誤會了什麼,廉梓晨一臉緊張的看著她,大手用力的扣住她的雙臂,“曉曦,本王喜歡的人,愛的人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一個!”
走廊的暗處,原本那是薩拉獨自一個人舔傷口的地方,廉梓晨來了,並且告訴了自己剛纔表白的答案。
她靠在柱子上,心如蟻咬,閉上眼睛不斷的喘息,實在是不想再聽到那些會傷得自己體無完膚的話語,她擦著眼淚,拼了命的往外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