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祿忽然想到一件事,心中一緊。手也不由的摸向腰間,發(fā)現(xiàn)系在腰間的羊皮袋子還在,趕緊打開查看,看見裡面的書完好,登時一鬆了口氣。暗道:這羊皮袋子密封真不錯,在水裡泡了那麼久,一點水都沒進,害我瞎擔心了。
“你怎麼到那鬼船上了?那是什麼玩意?你用什麼東西把它給定住的?”楚天祿緩過神,就一連串的問向啞鱉。
但啞鱉一點都沒有要回答他的意識,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們走。”
這幾天下來,楚天祿早已經(jīng)習慣了啞鱉的寡言性格。也不往心裡去,他知道,這啞鱉不想說的事,你怎麼問也不會問出結(jié)果。楚天祿不禁佩服泥鰍,能給他起了個這麼貼切的外號。
想到泥鰍,楚天祿不禁有些擔憂起來。當時在舢板船上,泥鰍一直守著自己。當舢板船傾翻的那刻,兩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失散了。
現(xiàn)在自己與啞鱉活著上岸了,不知道那傢伙命還在不在啊!!!要是真丟了性命,等回去定給他多燒點紙錢,讓他在那邊也能逍遙快活。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楚天祿與啞鱉順著岸邊往前走著,希望能找到一條別人走過的道。走了好一會,根本沒有人走過的道路出現(xiàn)。
楚天祿回頭看了看啞鱉,這傢伙此刻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樣,默不作聲的跟著自己。要不是楚天祿在鬼船上親眼看見,打死他都不會相信這啞鱉會有那般的神勇。
不過此時的楚天祿看著眼前的啞鱉,心中不由的多出了幾分安全感。心想,有這傢伙在身邊,還是挺不錯的。
楚天祿本想就在岸邊找個背風的地方過一夜,等明天再往樹林裡鑽。但他現(xiàn)在看著水,心裡就犯憷,也不知道是因爲是溺水的關(guān)係,還是擔心那詭異的鬼船。
最後他覺得還是進入樹林比較安心。
楚天祿當年在野戰(zhàn)部隊的時候沒少在叢林裡訓練野外生存這塊,所以眼前的這一片密林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
兩人在樹林裡走了一會之後,天就黑了下來。
楚天祿在樹林裡雖然不至於迷失方向,但是夜裡的路實在難走。他們找了一個相對高出一點的小山包,決定在此過夜,等到天亮再走。
啞鱉並沒有反對。楚天祿本想著自己先守上半夜,讓啞鱉先睡,但是啞鱉堅持自己先來,他也只好作罷。
折騰一天的楚天祿很快就睡著了,凌晨二三點那樣,楚天祿被一陣若隱若現(xiàn)的低泣聲驚醒。半夜三更,荒郊野外,幽幽的哭泣聲,這整個是一個鬼片場景。
他想推醒躺在身邊的啞鱉,伸手過處,空無一人,啞鱉又不見了。
在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楚天祿只覺得頭皮蹭的一下,一直麻到脖子以下,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低泣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入耳,傳進楚天祿的腦海。那聲音伴隨著樹葉摩擦出來的“沙沙”聲,顯的特別的陰森詭異,且又縹緲。那感覺就像這樹林中任意一個角度,隨時都會撲出來一個怨魂一般,使得楚天祿生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雖然今天是農(nóng)曆十五,月亮正圓。但是略顯陰冷的月光被濃密的樹葉遮擋的嚴嚴實實的,根本透不進光線。楚天祿總感覺在這一片漆黑的四周,有什麼東西一直在窺視自己。
“他奶奶的真邪門了啊,怎麼到哪都遇到這些,下次出門要多看看黃曆。”楚天祿刻意說出聲來,給自己壯膽。
他覺得如果再不出點聲打破當下那詭異的氣氛,自己都可能被那聲音嚇的抓狂。
雖然心裡害怕,但楚天祿還是提著膽子,順著聲音的方向一點一點的走了過去。他走的很小心,儘量不讓腳下發(fā)出一點動靜。
不一會,他就看見前方不遠處生著一堆火,火堆邊上伏著一個球狀物,看的不是很清楚。
看見火堆,楚天祿懸著的心就已經(jīng)放下了一半。他心想,這應該不是鬼了,這他奶奶是哪家鬼會大半夜的到山裡生火取暖啊!!
楚天祿低下身子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前方那個球。確定了就是那邊發(fā)出來的哭泣聲,他準備再進一步靠近看看。
就在他起身要走的那刻,突然他被一隻手拉住了胳膊。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把楚天祿嚇夠嗆,就連在鬼船上那會都沒有這麼驚恐,條件反射的蹦了起來剛要叫出聲。
臉上就傳來一陣涼意,楚天祿的嘴被一隻冰涼的手給捂的嚴嚴實實的,剛要發(fā)出的聲音硬是被憋了回去。
“是我……別出聲。”
楚天祿這會腦子裡還在“嗡嗡”作響,聽到聲音後才知道是啞鱉。他伸手扯開啞鱉的手,定了定神剛要罵幾句泄泄憤,就見啞鱉貓著身往前走了。他只好跟在身後小心的往前走。
原來啞鱉比楚天祿先一步發(fā)現(xiàn)了動靜,見他沒醒,就獨自過來查看。當他發(fā)現(xiàn)楚天祿也過來的時候,就慢慢的靠了過來。看見他想靠近那圓球,擔心出事,就過來制止了他。
兩人一前一後慢慢的靠向那堆火,看見那個圓球身體還在不停的抽搐著,身上披著一塊破麻袋。
等兩人再靠近一點,聽清了那個圓球說話,楚天祿心中的恐懼與擔憂一下全沒了。這說話的人就是落水散了的泥鰍。
楚天祿就聽泥鰍不停的嘟囔道:“小爺啊,你死的好慘啊。不是兄弟我丟下你不管啊,實在是兄弟我沒有辦法啊……你到那邊以後千萬不要惦記我,我每逢初一十五定給你燒紙錢的,還給你燒幾個大美女,千萬不要惦記我啊……”
楚天祿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原來把自己嚇的半死的人是這傢伙。心裡的那些陰霾早已轉(zhuǎn)換成了喜悅。
“泥鰍,你說的我都聽到了,看在你給我燒美女的……”本想捉弄一下泥鰍的楚天祿,捏著嗓子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那個不解風情的啞鱉在發(fā)現(xiàn)泥鰍之後,就直直的就走了過去。這讓楚天祿心中好一陣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