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纔回過神來，對(duì)著我微笑，“抱歉，剛剛失禮了。你好，我是子謙的…媽媽。”在她的語氣裡，我聽到了一絲猶豫。

她走過來，看到我腳上的石膏和我手上的柺杖，有些驚訝：“你…還好吧？”

“謝謝阿姨關(guān)心。我很好?！北悴恢酪^續(xù)說些什麼了。

“我也有聽別人說，子謙交了女朋友。我就在想，子謙到底會(huì)選怎樣的人呢？今日一看，果然如我所想象的一樣。”她居然親密地幫我挽了挽耳邊跌落的髮絲。我有些受寵若驚。

“你的眼睛，很清澈。”她說。

“謝謝。”

“你坐吧。你的腳有傷，不適宜久站。”她邊說邊扶著我坐下。我從來沒想過，趙子謙的母親會(huì)是這般溫柔的人。在我的想象裡，豪門的夫人問題飛揚(yáng)跋扈，趾高氣揚(yáng)的。而在她的骨子裡，透出來的完全是一種賢淑的氣息。

“謝謝。”我小心翼翼地坐下。

龍媽不說話了，自顧自幫我收拾碗筷，然後離開。我不明白，爲(wèi)什麼龍媽的臉有一絲奇怪的情緒，好像是，她討厭她。

“你是哪裡人呢？楚姓的，大概很少吧。這個(gè)姓倒是很特別?！彼龔潖澴旖牵劬τ悬c(diǎn)小瞇，看起來很嫺靜。

“我是A市的人。不過我搬過一次家，10歲那年，我才從R市搬去A市的?！蔽胰鐚?shí)回答。不知道爲(wèi)什麼，在她面前，我很不自覺地就把自己的事告訴了她。要知道，對(duì)於陌生人，我總是有所保留，像搬過家的這件事，我從未提過。

“R市嗎？我以前有個(gè)朋友，也是R市的人。也是楚姓的?！彼蝗坏拖骂^，手很不自然地挽了挽髮絲，“可惜早就失去了聯(lián)繫?！?

“哦，是這樣啊……”

“那，你家裡有什麼人嗎？我的意思是，除了父母…”

“我只有爸爸，沒有媽媽?！蔽业卣f。這並不是我想提及的話題。

“抱歉…”可是她的臉上並沒有抱歉的表情，而是像得到了什麼重要信息一樣，她的眼睛有點(diǎn)閃光。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告訴我，你的父親叫什麼名字嗎？”她突然端起剛剛龍媽遞給她的茶，抿了一口，放下，但還是緊緊抓住杯子。

“楚凡天?！?

‘哐當(dāng)’一聲，她突然把茶杯弄反，跌落在地。地毯上，被紅茶潑過的地方，如同一朵巨大的花朵，綻放於其上。

她手忙腳亂地擦著盯上的水漬?！氨福也恍⌒木汀媸翘ФY了！”看得出來，她很緊張。

“沒事?！蔽遗呐乃氖直?，她便把目光轉(zhuǎn)向我，定定地看著我。

“阿姨，你怎麼了？”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渾身的不自在。

“抱歉…”她今天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抱歉了。她到底怎麼回事？

突然廚房門外傳來了男聲：“怡然，你睡醒了嗎？樓上看不到你……”是趙子謙。

他看著他的媽媽，可是滿臉蒙上了本不該有的怒氣，他低沉著聲音：“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覺得很奇怪，趙子謙怎麼可以用這種語氣和自己的媽媽說話？

“我聽雪江說，你交了女朋友，還帶回了家，所以我來看看?！彼膵寢尩卣f?；腥缒吧艘话?，沒有一絲感情的對(duì)話。

我不懂。

“你不該來這裡。”他突然走過來，橫抱起我，頭也不回地，留下阿姨一個(gè)人在原地，把我抱上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