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院。
弄竹才把馮淡水上完藥,就看著一個小丫環(huán)跑進來,對著馮淡水福著身子,說道:“夫人,剛剛那位老夫人要見你。”
馮淡水輕笑出聲,“讓她進來。”市儈之人,就是要讓她開眼界,想奪她的東西纔會精心盡力……
不一會兒,江氏走進裡間,淡淡的檀木香充斥整個房間,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一張柔軟的木牀,精緻的雕花裝飾的著不凡,牀榻前是鋪滿一張疊一張的獸皮。
在看到那完好無缺的狐貍皮,江氏的貪婪之色一晃而過。
看著滿屋子的貴氣,江氏才把視線挪到馮淡水的臉上,一雙望不到底的眸子,秀挺的瓊鼻,薄脣輕扯,倒了也是個美人,只是那雙眸子,江氏怎麼看都不喜歡。
看著剛剛還有抓痕的臉,此刻卻無比白皙,眉間一皺,不客氣的說道:“巧兒的事情你得負責(zé),孩子是沒了,這府上也沒人敢怪你,但是,你得把巧兒的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佑哥兒說了,你是個大度之人,定不會怪罪與我這老婆子剛剛的事情,我得從你這裡拿些上好的藥材給巧兒補補身子。”
話音剛落,只聽見一聲嗤笑,馮淡水淡淡的看著江氏,道:“本夫人是開藥館的嗎?來我這裡拿藥材補補身子,你沒來錯地方?”
江氏確實沒想到馮淡水會這麼不給她面子,看著那諷刺的笑容,江氏臉上的笑容頓住,“我可是你長輩,你敢這樣與長輩說話?原來馮家的家教也不過如此。”
“呵。”一聲輕笑從馮淡水口中逸出,“也許你不知道,本夫人的娘在教本夫人家教的時候,告訴過本夫人,對付不要臉的人,那就是、更不要臉。”
“你。”江氏指著馮淡水,半天說不出話,想著袁文佑剛剛說的話,壓抑著心中的怒氣,輕吸一口氣,說道:“你可是狀元府的主母,關(guān)切一下巧兒怎麼了?難道你不想看著袁家開枝散葉?”
馮淡水脣角倏爾一彎,“這與開枝散葉有什麼關(guān)係?”隨即嘴角的弧度拉長,“來人,把這個瘋婆子給我扔出去。”
瞬間從外面衝進來四位小廝,上前架著將氏就是往外面擡去。
“馮氏,你這個目無尊長的東西,我定會讓你在這長安城名聲毀盡,你給我等著。”
隨著聲音越來越遠,馮淡水起身,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名聲是個什麼東西?”
“弄竹,去看看嬤嬤怎麼樣了。”
“是,小姐。”
弄竹把門扣帶上後,眉間一皺,小姐這樣會不會和姑爺?shù)年P(guān)係更不好啊。
馮淡水一轉(zhuǎn)身就見著梨花桌旁坐著白衣翩翩,摺扇輕搖的人,柳眉微蹙,“你來做什麼?”
“幾日不見,水兒,本公子對你可是刮目相看啊。”祁易坐在梨花椅上,看著馮淡水有幾分探究。
馮淡水淡淡看了一眼祁易,隨意的坐在對面,輕聲道:“你很閒?”
祁易劍眉一挑,貌似有人也這樣問過他,“不閒,不閒,我的事情像長安城到普光寺那麼長。”
馮淡水瞪了一眼祁易,哪有這樣比喻的,“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
祁易拖著椅子和馮淡水坐得及近,在馮淡水耳邊輕聲道:“你可知皇室盯上你馮家了,聽說你太爺爺手中有個什麼東西,你知道嗎?”
馮淡水脣角一勾,戲虐道:“表哥,你的演技可是越來越不行了,說吧,是不是徐小侯爺讓你來的。”
祁易聞言,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我去,你怎麼知道。”
馮淡水淡笑不語,從桌子上翻過一個杯子,倒了一杯茶水,才說道:“不難猜啊,因爲(wèi)、我知道那東西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