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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上門退婚

“身爲(wèi)妹妹,去看望大姐姐是應(yīng)該的。”洛櫻假意的客套。

提起洛嬋,老太太有些黯然,頷首道:“你連你母親送你的帕子都捨不得丟,可見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孩子,我只盼望著你們姐妹能守望相助,哪怕各自出嫁,也不要忘了你們都是洛家的姑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洛櫻點點頭:“孫女省得。”

“嗯,你站了這會子也累了,快坐到我眼前來。”

“是。”

洛櫻走過去,乖順的坐好。

老太太伸手拿了一個剝好的柚子遞到洛櫻手上,笑道:“櫻丫頭,你嚐嚐。”

洛櫻嚐了一口,笑道:“好甜。”

“這柚子不僅味道甘甜,還能清熱解毒,消食化氣,也難爲(wèi)嬋兒在病中還想著我了,她還說下午要送一些到你屋裡去,可見她也是很在意你這個妹妹的。”

洛櫻心中冷嗤,言不由衷道:“大姐姐一向待人和氣,人也溫柔大方,待姊妹們更是極好的。”

“是啊——”老太太長嘆一聲,拍了拍洛櫻的手背,鼻子一酸,不由的滴下淚來,“可惜了嬋兒這麼好的孩子竟然要遭這麼大的罪。”

說話間,她抹了眼淚,忽然鄭重其事的看向洛熙平:“二郎,你趕緊去打聽打聽哪裡有白獺髓賣,不管要多少錢,務(wù)必要買回來。”

“……哦。”這樣難得東西怎麼可能輕易就能買到,洛熙平還在擔(dān)心有沒有走漏風(fēng)聲,暫且敷衍道,“兒子馬上就派人去打聽。”

“你去吧!”老太太揮揮手,還不放心的叮囑一句,“二郎,你務(wù)必要將此事放在心上,切不可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女兒家的容貌可是頭等大事。”

“兒子知道。”洛熙平恭恭敬敬的退下,臨行前,又不放心的看了看洛櫻,交待道,“櫻丫頭,你從老太太這裡回去時,順道去書房一趟,咱們家雖不是什麼詩書禮儀之家,但身爲(wèi)家裡的姑娘,還是多讀點書纔好,我那裡有幾本好書,還有一套文房四寶要送給你。”

“是。”

很好,魚兒終於要上鉤了。

……

下午的太陽比早上多了幾分熱烈,照在身上暖意洋洋。

從福祥閣出來,越過花園東角,再抄近路穿過梧桐夾道,從沁園正房後面一間小抱廈旁經(jīng)過,走到垂花門,聽到不遠(yuǎn)處,薔薇花架下有兩個丫頭在說話。

“唉——這可怎麼辦呢?夫人這兩日茶不思,飯不想的,兩邊臉頰都瘦的凹下去了。”說話的是秋司。

“誰說不是呢,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六姑娘出了這樣的事,夫人心裡不好受。”另一個是雙兒。

秋司搖搖頭:“我看夫人也未必全是爲(wèi)了六姑娘。”

雙兒反問道:“不爲(wèi)六姑娘,難道還能爲(wèi)五姑娘不成?”

秋司點點頭:“……嗯,昨兒夫人還跟我說呢,說她對不起五姑娘,還說她這個親生母親不稱職……”頓一下又道,“論理,咱們這些做奴婢的也不該多嘴多舌,只是我實在想不通,六姑娘爲(wèi)什麼要做下那些事……”

雙兒放低了聲音:“能爲(wèi)什麼,還不是害怕五姑娘……”她的聲音更加低了下去,洛櫻無法聽清。

她無意打擾她二人說話,悄悄的拉著裳兒走了。

走至?xí)浚鸵娨粋€小丫頭坐在門檻上,見洛櫻來,忙不迭的起身,笑臉相迎,很是恭敬道:“姑娘來啦,這會汪姨娘還在老爺?shù)臅垦e呢。”

“嗯,那我就先等一會兒吧。”

反正早進(jìn)去也沒用,有汪碧池在,洛熙平不方便問她話。

話剛說完,就見汪姨娘從裡面嬌弱弱的走了出來,雖懷有身孕,人比卻黃花還瘦,走起路來像無根的落葉一樣,搖搖欲墜,還需要丫頭攙扶著。

似乎哭過,她的兩隻眼睛紅紅腫腫,臉上也粉光融滑的,見到洛櫻,她勉強(qiáng)打起精神上前行禮。

“妾身見過五姑娘。”

“姨娘不必客氣。”

對於汪碧池,洛櫻內(nèi)心是不恥的,沈氏救了她的性命,還好心的將她帶回府裡視爲(wèi)姐妹,她卻反過頭來搶了她的夫君,這一點,倒與洛嬋有臭味相同之處。

淡漠的打了個招呼,她就準(zhǔn)備去書房,汪碧池忽然喚了她一聲:“五姑娘且慢!”

“姨娘還有何事?”

“妾身……”汪姨娘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磨蹭了一會兒,緊張的擰著手裡的帕子,磕磕絆絆道,“妾……身有……個不情之……請……”

“姨娘請說。”

洛櫻維持了表面的禮貌,眼神卻是冰冷淡漠的。

自從回到府裡,她也就見過汪姨娘兩三回,見了面也頂多打個招呼而已,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今日,她怎麼好好的開口求她了。

“……妾身想求……求……求……”

汪姨娘更加難以啓齒,結(jié)巴了半天,將手裡的帕子擰成一團(tuán)捏在手心裡,突然就要跪下來。

洛櫻一把扶住她:“姨娘有話直說,何須行此大禮。”

汪姨娘眼圈又紅了,眼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zhuǎn),鼓起莫大的勇氣顫顫道:“妾身想求五姑娘,能和六姑娘和……和睦相處,那樣夫人她就不……不用左右爲(wèi)難了。”

“……”

洛櫻驚異的看著她,她與洛玥和不和睦,關(guān)她什麼事,如果她真的關(guān)心沈氏,也不可能奪了沈氏的男人。

“妾……妾身知道,妾身沒有資格這樣說,可是妾身實在不忍見到夫……夫人再爲(wèi)此消……消沉,傷……傷心下……下去。”

她越說越緊張,越緊張就越結(jié)巴,說到最後,滿眼哀求。

洛櫻實在聽不下去了,冷笑道:“你若真的一心爲(wèi)她著想,當(dāng)初就不該恩將仇報,搶了她的枕邊人!”

汪姨娘渾身如打了一個焦雷,愣在那裡,臉色蒼白的可怕。

“妾身知道……對不起姐姐,才……纔想要盡力彌補。”

“彌補?”洛櫻笑的嘲諷,“倘若你殺了人,是不是說一句彌補就可以讓人活過來?”

“……”

“你姐姐的心已經(jīng)被你親手殺死了,你以爲(wèi),你一句彌補就能讓她的心活過來?真是可笑!我勸你,收起你的虛情假意吧!”

“不……妾身是真心的,妾身敢發(fā)誓……”

汪姨娘激動的要指天發(fā)誓,以表真心。

“留著你的誓言給自己聽!”

說罷,拂袖而去。

汪姨娘呆愣愣的站那裡,又抹了一會淚,悽澀的長嘆一聲,搖搖而去。

洛櫻到了書房,洛熙平正在寫字,寫的是半個忍字,他雖是武將出身,字倒寫不錯,龍飛鳳舞,力透紙背。

見洛櫻來了,他並沒有急著說話,而是沉默的繼續(xù)寫,寫好了最後一筆才擡起了眼皮。

收筆之處,用力太過,少了灑脫,多了急躁,恰恰彰顯了他的不能忍。

“櫻丫頭,你在後花園有沒有看到什麼?”

洛熙平放下手中狼豪筆,盯著洛櫻,開門見山的問她。

“看到了。”

“哦?”洛熙平心裡緊了一下,垂眸沉默了一會,拉長音調(diào)道,“那……你說來聽聽,究竟看到什麼了?”

“後花園的風(fēng)景很美,銀裝素裹……”

“我問的不是風(fēng)景。”

說完,洛熙平又低下了頭,鋪了另一張宣紙,拿起狼豪筆繼續(xù)寫字。

“那父親問的是人?”

“嗯。”

“也沒什麼人,就看到鶯歌和燕語送走了一個婦人,那婦人有些奇怪,女兒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又好像從來沒見過。”

洛熙平寫字的手頓了一下,墨汁因爲(wèi)這短暫的停留暈成一塊黑跡。

其實,他也不怕讓洛櫻知道,到底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果洛府惹上了什麼麻煩事,對她有害無益。

怕只怕,洛櫻在不明就裡的情況下,無意間說了出去,那就麻煩了。

他叫她來,就是想試探她到底有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之處,如果沒發(fā)現(xiàn),那最好,他也不必多廢脣舌,如果有,他必須曉之以利害,讓她知道,今日所見之事,她不能對任何人提起。

看來,洛櫻的確發(fā)現(xiàn)了異樣,他有些慶幸,幸好叫她過來問話。

他重新?lián)Q了一張宣紙,開始繼續(xù)寫字,一邊寫,一邊“哦”了一聲,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那你說說,那婦人有何奇怪之處?”

“樣子是婦人,聲音卻是男人。”

洛櫻如實回答。

洛熙平寫字的手再次頓住,又寫壞了一個忍字。

他擡頭看著洛櫻:“那你說好像在哪裡見過,又好像沒見過是什麼意思?”

他心裡實在生氣,那蘇治賢真是禍害不淺,讓他裝啞婦,他還敢說話,在芳華苑說話也就罷了,若跑到外頭,也敢說話,讓別人發(fā)現(xiàn)異常之處,豈不要掀起軒然大波。

現(xiàn)在,大街上到處都張貼著畫了他畫像的緝拿令。

洛櫻坦然的看著他:“就是看著面生,眼神卻有些熟悉,只是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雙眼睛。”頓一頓,又道,“瞧父親如此心事重重的樣子,難道跟此人有關(guān)?”

聽到洛櫻問他,洛熙平沉默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此人是個大麻煩,若讓人知道他在我們府裡出現(xiàn)過,怕是會惹下大禍端。”

雖然他決定將蘇治賢交給沈遙,可知道蘇治賢來過洛府的人也有不少,至少芳華苑的幾個婆子丫頭都瞧見了,如今又多了一個洛櫻知道。

洛櫻是他女兒,他相信她不會蠢到自惹禍端,可那些婆子丫頭就不知道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牆,保不齊哪天傳了出去,他們洛府就犯了窩藏兇犯之罪,到時韓碩還是要跟他反目。

他幾經(jīng)思慮,也沒找到萬全之策。

“父親放心,女兒絕不會透露一個字。”對於洛熙平的有所保留,洛櫻也並不覺得有多意外,她繼續(xù)不著痕跡的試探,“既然有惹上禍端之嫌,女兒相信大姐姐屋子裡的人也不會亂說話。”

“你是我親生女兒,我自然不用擔(dān)心,只是芳華苑的那羣下人,誰能保證他們不會說出去。”

洛熙平的眼睛裡驟然閃現(xiàn)一道狠意,很快,又無奈的消散了,他總不能爲(wèi)了掩蓋秘密就殺了芳華苑的人,那樣豈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徒惹人懷疑。

“父親過慮了,且不說大姐姐屋裡的人不會說出去,就算萬一有人說漏了嘴,父親是堂堂清平侯爺,也不能擺平嗎?”

洛熙平眉色一暗,苦悶的自嘲一笑,搖了搖頭。

他心中暗自抑鬱:沒有實權(quán)的侯爺,也就是個花架子,擺著好看罷了。

一旦狂風(fēng)暴雨襲來,花架子很可能就承受不住被打垮了。

他辭去軍權(quán),是害怕自己步姬南城後塵,本就是無奈之舉,而韓碩並不懂得這一點,他還在妄想著有朝之一日能取代姬南城,成爲(wèi)神勇大將軍。

即使他成了神勇大將軍又如何,不過像個閹人一般,就算打下一片江山也後繼無人。

也正是因爲(wèi)這一點,太后和皇帝纔沒有太過忌憚他。

如今韓勳又死了,韓家徹底絕了後,太后和皇帝更不會忌憚他,反而會憐憫他痛失愛弟,說不定真會賞他一個正一品大將軍之位。

如果韓勳不被蘇治賢所殺,他可以不在乎韓碩會不會坐上大將軍之位,甚至他坐上大將軍之位,於自己還有益處,畢竟,在外人的眼裡,他們再不和睦,也有兄弟之義。

現(xiàn)在韓勳死了,一旦韓碩登上此位,一定會瘋狂的報復(fù),他怕到時不能獨善其身,所以纔會將禍端的根源交給了沈遙,讓他做這出頭鳥去。

正想到沈遙,就聽洛櫻又問道:“即使父親不能擺平,那太師大人呢,他不是和大姐姐有交情嗎?”

與洛熙平說了這麼多,總算可以扯到沈遙身上,爲(wèi)了顯得不算突兀,她補充一句,“否則,大姐姐怎麼可能和他同乘一車呢?”

“他?……”

洛熙平更覺嘲諷,若說從前,他還能相信沈遙對嬋兒有那麼一點點真心,可自從姬長清死後,他隻字不提娶嬋兒的事,昨天嬋兒墜馬,他卻袖手旁觀,可見他對嬋兒根本無情。

也就老太太那樣的深閨老婦,還在幻想著沈遙對嬋兒有情。

“難道女兒說錯了?”見洛熙平一副不以爲(wèi)然的樣子,洛櫻眨巴著眼睛故作疑惑,“太師大人也不能幫父親解決這個麻煩?”

洛熙平呵呵的得意一笑:“麻煩交給他了,他不解決也不行。”說著,他收斂了笑容,臉色忽變得鄭重,“櫻丫頭,你年紀(jì)還小,不懂得這世俗人心,這個世上,沒有永遠(yuǎn)的交情,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與其指望別人,還不如依靠自己。”

“……”

後面的話,洛櫻並沒有聽在心上,她聽在心上的只有前一句話,麻煩交給他了。

看來,她猜的沒錯,洛熙平果然將蘇治賢交給了沈遙。

見洛櫻一副垂首恭聽的樣子,洛熙平頗爲(wèi)滿意,嘆了一聲,又道:“因爲(wèi)抱錯,害得你從小就離開了我和你母親的身邊,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沒機(jī)會好好教導(dǎo)你,櫻丫頭,你要記住……”

說到這裡,洛熙平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叮嚀道,“不管你將來嫁到哪裡,唯有父母是你最親的人,唯有家族是你背後的靠山。”

“女兒謹(jǐn)記父親教導(dǎo)。”

洛櫻心裡只覺得好笑,直到現(xiàn)在,洛熙平還想用家族的利益來捆綁她。

他永遠(yuǎn)都不會想到,她根本不是他的女兒洛櫻。

略頓一下,她福了福身子,用一種崇敬,卻崇敬不達(dá)眼底的眼神看著他。

“在女兒心裡,父親就是個‘大英雄’,女兒也盼著能時常得父親教導(dǎo),若父親不嫌女兒打擾,女兒很願意跟著父親識文學(xué)武。”

當(dāng)然,這大英雄三個字是完完全全的諷刺,洛熙平卻一點都沒聽出來,他只聽出了女兒對他的崇拜,頓時自豪起來。

哪個男人,不渴望得到女人的崇拜,尤其是女兒的崇拜。

他嘴角往上一裂,露出愉悅的笑,連說了三個“好”字,又讚道:“你有這樣的上進(jìn)心,爲(wèi)父爲(wèi)你高興,怎麼還會嫌你煩。”想了想,又笑著道,“文的你可以向你大姐姐請教請教,至於學(xué)武,我可以教你,這樣吧,以後你每日五更天起,跟著我習(xí)武吧。”

“多謝父親垂愛。”

洛櫻表現(xiàn)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洛熙平更加滿意的點點頭,收拾了一套文房四寶,然後又轉(zhuǎn)身走到書架前,上下看了兩眼,從中抽出了兩本書,漫不經(jīng)心的翻看了一下,並著文書四寶一起交到了洛櫻手裡。

“姑娘家文武雙全是好事,但也不忘要姑娘家的本份,你得空時去你母親那裡,跟她學(xué)學(xué)女工針黹。”

過了年,洛嬋就年滿二十了,如果沈遙再不肯娶她,那她肯定高不成,低不就,嫁不到什麼好人家了。

現(xiàn)在再看看洛家的幾個女孩兒,除了洛嬋,最出色的就是洛櫻。

他真有些後悔,不該這麼早的就替洛櫻定下親事,應(yīng)該再觀望一年再說也不遲,反正她年紀(jì)還小,等得起。

想想,就覺得沈氏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蠢婦,要不是她爲(wèi)了保護(hù)洛玥,弄了這麼一出,他也不會讓洛櫻早定了親事。

不過,凡事也不一定,只要洛櫻一天沒嫁進(jìn)陳家,一天都有變數(shù),誰知道洛櫻將來會有什麼樣的造化,能把久失的父女,母女親情彌補回來那是最好不過的事。

因爲(wèi)這樣,才能讓洛櫻更加死心踏地的爲(wèi)洛家所用。

……

從書房出來,洛櫻就徑直回了世安苑。

想著飛花銀針應(yīng)該已經(jīng)打造好了,她尋了個讓裳兒出府買辦的藉口,讓裳兒去取了。

在世安苑小憩片刻,剛起身喝了一口茶,就收到了夜旋舞的飛鴿傳書。

信上只有一個陵字,這預(yù)示著陵王宋亦歡已參與此事。

姬家軍的覆滅與宋亦歡有沒有關(guān)係,她不能肯定,但他知道,宋亦歡從嶺南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打擊沈遙一黨,或許,她可以讓宋亦歡幫她做一件事。

這件事,她需要好好籌謀,既不能暴露自己,又要找準(zhǔn)時機(jī)。

正想著,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大吵大嚷起來。

“不好啦……有人落水啦,快來人啦……”

“來人啦,救命啊,快來人啊……”

洛櫻聽聲音離的不遠(yuǎn),落水地點應(yīng)該就在離世安院很近的荷塘,當(dāng)她披了披風(fēng),戴著風(fēng)帽趕到那裡時,就看荷塘邊圍了一大羣人,沈氏哭的跪倒在岸邊,大聲呼喚,聲音淒厲。

“快來人啦,救救玥兒,救救我的玥兒……”

府裡有幾個身強(qiáng)體壯的小廝脫了衣裳,迎著寒風(fēng),拼了性命,跳入冰冷的荷塘之中。

“夫人,姑娘會沒事的,夫人,你別害怕……”

秋司和雙兒一左一右扶住了她,不停的勸,一邊勸,一邊跟著流眼淚。

而知夏,早已癱軟在岸邊,像患了失魂癥一般呆呆的盯著湖裡,嘴裡唸唸有詞。

“姑娘,你不要有事,你千萬不要有事……”

因爲(wèi)冬天,穿的棉服,能看見洛玥的身體被泡的浮在荷塘中央,人似乎還有知覺,時不時的亂撲騰兩下。

沈氏淚如雨下,大聲疾呼,嗓子都呼啞了。

“玥兒,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啊?你快回來,快回來啊…你千要不要離開孃親啊……”

洛櫻聽沈氏哭的如此嘶心裂肺,眉頭不由的皺了皺,自從全家慘死,她重生歸來,已煉就一副鐵石心腸,洛玥這是自己作死,沒什麼可同情的。

“都是你……都是你——”

沈氏本還癱倒在地,一見洛櫻來,突然喪失了所有的理智,像注了一劑雞血似的,掙開秋司和雙兒兩個人,衝了過去,伸手指著洛櫻,血紅著眼睛,顫抖著雙脣,尖聲指責(zé)。

“都是因爲(wèi)你回來,才害的玥兒生不如死!”

見沈氏爲(wèi)了洛玥竟昏聵至此,洛櫻緊皺了眉頭,冷笑一聲:“那依你的意思,洛玥不該死,該死是我,你的親生女兒?”

“……”

沈氏一愣,她本無意指責(zé)洛櫻,她也沒有理由指責(zé)洛櫻,剛剛她只是太著急,太害怕了。

若不是洛櫻回來,她的玥兒還會是那個乖巧可人的玥兒,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

洛玥變得不再是從前那個善解人意的小棉襖,她變得陰險毒辣,變得讓她不認(rèn)識了。

她怨過洛玥,也想著要和洛櫻修好,可是當(dāng)她看見洛玥在冰湖裡苦苦掙扎,命在旦夕時,她的心就疼到鮮血淋漓,她再也無法思考,無法分辨洛玥的壞和洛櫻的好。

她滿腦袋想的只有一個,正是洛櫻歸來,才導(dǎo)致了今天的一切,如果洛玥死了,那她也活不成了。

“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所謂的母親,不盼著親生女兒好,倒一心盼著她死的?”

對於沈氏,所有感情早已磨成灰燼,她不會再對她有任何感情,可是當(dāng)她這樣責(zé)問她,她的心還是沒由來的抽痛了一下,或許這痛來自於洛櫻還未肯散盡的魂靈,她潸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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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事事以洛玥爲(wèi)重,怎會忘了她水性不錯,若真的想死,還不如找一根繩子勒死乾淨(jìng)。”

“……”

沈氏又是一愣,情急之下,她的確忘了,可是就算水性不錯又能怎麼樣,這可是寒冷的冬天,不要說病體孱弱的洛玥,就算是會水的壯漢掉入湖裡,也會凍死。

“是啊,夫人,奴婢記得六姑娘的會水還是在鄉(xiāng)下學(xué)得呢。”秋司生怕這母女二人再起爭端,趕緊抹著眼淚打圓場,“況且還有這麼多人去救,六姑娘一定會沒事的。”

“嗯,一定沒事……”雙兒附合。

“……啊!”不知是誰驚呼一聲,有人伸手往上空一指,“看哪,那是誰?”

就在一個侍衛(wèi)伸手好不容易快要夠到洛玥的衣服時,一道明藍(lán)色身影突然從天而降,足尖在枯荷上蜻蜓似的輕輕一點,人如閃電,發(fā)如流雲(yún),瀟灑無比的飛了過去。

他身子一彎,徒手揪住洛玥的衣服,將她從水裡撈了出來,因爲(wèi)洛玥身著厚重的冬衣,吸了水,離開了水的浮力,變得很沉重,那人還沒瀟灑到底,“嘩啦”一聲巨響,他一個踉蹌被洛玥帶著一起狼狽不堪的跌入荷塘中。

“啊——”

岸上的人目睹這一變故,全體驚呼。

“玥兒——”

剛剛眼見洛玥被人救起,心裡著實鬆了一口氣的沈氏心再度驟然下墜,悽絕的大叫一聲。

幸好,湖裡幾個被冰水泡的瑟瑟發(fā)抖的侍衛(wèi)還未來得及離開,幾人忍著寒冷費力的將兩個人一起救了上來。

洛櫻定眼看了看那個想來英雄救美,結(jié)果美沒救成,反成了落湯雞的男人,面生的很,根本不是府裡的人。

“玥妹妹,玥妹妹……”

那人尷尬的無地自容,水溼淋淋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正不知如何自處,爬起來一看,正好瞧見洛玥就躺在他面前不遠(yuǎn)處,死人一般。

他趕緊爬過去伸手拍了拍洛玥的臉,呼喚兩聲,然後伸手探了探洛玥的鼻息。

“玥兒,玥兒……”

沈氏哭著奔了過去,秋司和雙兒也趕緊跟了過去,拿一件寬厚的大氅罩於洛玥身上。

地上早已汪了一大灘水。

“慕升,快,你快救救玥兒……”沈氏也探了一下洛玥的鼻息,見她氣息微弱,頓時六神無主。

因爲(wèi)事發(fā)突然,太醫(yī)還在路上,沈氏不知道求誰是好。

原來他就是陳慕升。

洛櫻早就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了,此時聽沈氏喚他名字,才知道他是誰。

他出現(xiàn)的可真是及時啊!害得府裡這幫可憐的侍衛(wèi)救了一個,還要再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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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就看見佴雅兒一行人奔了過來。

“玥兒妹妹,你怎麼了,好好的你這是怎麼了?”

佴雅兒一奔到這裡,看到洛玥死人一般,立刻哭出聲音。

她和洛依,洛沁三人正在洛依的房裡玩解九連環(huán)遊戲,聽聞消息立馬趕了過來,離得有些遠(yuǎn),到的遲了些。

“喲,六妹妹不會死了吧?”洛沁難掩眉尖的興奮,興災(zāi)樂禍道。

她一直都不服氣,一個野種,也能踩到她的頭上成爲(wèi)嫡女,想想就氣,死了正好。

“四妹妹,哪有你這麼咒人的?”洛依白白眼。

“陳公子,我記得你略通醫(yī)術(shù),趕緊救救我玥兒妹妹……”比起洛玥,佴雅兒與陳慕升相識的時間更長,都是從小就認(rèn)識的,對陳慕升還算了解。

“陳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姑娘,救救她……”處於失魂之中的知夏終於驚醒過來,跪求於地。

“嗯,佴姑娘你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爲(wèi)。”爲(wèi)了挽回顏面,陳慕升麻溜的清理了洛玥嘴鼻裡的污泥和水,又急道,“不行,得趕緊把玥兒妹妹的溼衣脫去……我……恐怕多有不便……”

“馬上回去,馬上帶玥兒回沁園!”沈氏心急如焚。

“不行,這裡離世安苑最近,我看要去世安苑才行。”佴雅兒提議,又問向洛櫻,“不知櫻妹妹可有異議?”

陳慕升一聽,不由的擡頭打量了洛櫻兩眼,怔了怔。

對於洛櫻,在來之前他無甚印象,只記得她是個縮頭縮腦的黃毛丫頭,一點也配不上他,他今天來就是要退婚的,哪知道一來,就見到洛玥落水。

他對洛玥不是毫無感情,雖然他喜歡男人,但不代表他不喜歡女人,要不是洛櫻強(qiáng)勢介入要搶走屬於洛玥的一切,定親的人怎麼可能易主。

就算他和洛玥不能成雙,也不可能娶了洛櫻那個長在鄉(xiāng)下的粗野女子,誰知一看,洛櫻竟不是他想像中的模樣。

洛櫻看也不看他,淡淡道:“救人爲(wèi)先,我能有什麼異議。”

她看洛玥雖然渾身溼透,臉色蒼白,睫毛剛剛卻顫動了一下,可見她已經(jīng)清醒過來,卻像上次一樣,故伎重施。

這樣拙劣的伎倆,洛玥竟然一用再用,可見她的愚蠢和固執(zhí)。

她冷笑一聲,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救人一刻也不容耽擱,我有良方可以馬上救醒六妹妹。”

既然她故伎重施非要裝暈,那她就以同樣的法子對付她好了。

“什麼?”沈氏雙目一瞪,神色複雜的看著洛櫻,“櫻丫頭,你真有法子?”

洛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難不成你對我連點信任都沒有?”

“……不,不是……”

沈氏心虛的低下了頭,萬分後悔,剛纔不該在情急之下說出那樣傷人的話。

“不是就好。”

洛櫻的聲音更加冷冽,緩緩蹲下身子,從發(fā)上拔下一根利簪,要戳向洛玥的人中。

陳慕升將洛玥抱的一緊,瞪著她道:“你這個狠毒的丫頭,想幹什麼?”

“自然是替我六妹妹扎穴。”洛櫻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冷聲道,“一處穴位若扎不醒,就再多扎幾處。”

“我看你不是想救她,而是想害她!”

陳慕升從洛玥的嘴裡聽過這位洛櫻的名聲,是個歹毒的潑辣丫頭。

“一針下去,你便知我到底是想救她,還是想害她!”說話時,洛櫻臉上帶著一股冰冷徹骨的寒冷,震的本就凍的瑟瑟發(fā)抖的陳慕升一個激靈。

洛櫻不想跟他再多費脣舌,手一伸,眼看尖利的簪子就要扎向洛玥的人中,“咳咳……”簪子剛捱到人中,洛玥咳了兩聲,吐了兩口水,就醒了過來。

她本不想醒來,可著實怕疼。

一開始,她確實一心求死。

老太太和爹爹不是怪她害洛嬋落入冰湖嗎?那她賠了洛嬋這條命就好了,更何況,她成了和洛嬋一樣的廢人,此生怕是無望了。

既然要死,她就要死在離洛櫻最近的地方,讓她住在世安苑不得安生。

可是當(dāng)冰冷的池水將她包裹時,她害怕了,她不能死,她還沒有打敗洛櫻,怎麼就狼狽求死了,所以她本能的選擇保護(hù)自己,根本沒有嗆到幾口水,只是凍的吃不消。

“好了,醒了,姑娘醒了……”秋司和雙兒高興的急呼一聲。

“……嗚嗚,姑娘,你終於醒了……”知夏喜的泣不成聲。

“……不……不要……五姐姐,我……我再也不敢了……”洛玥看著洛櫻時,眼神很恐懼,只依在陳慕升的懷中,渾身顫抖不已,眼睛裡全是淚,咬著脣道,“求求你,放過我,五姐姐你放過我……”

看到懷中的小人兒恐懼脆弱成這樣,激起了陳慕升作爲(wèi)男人的保護(hù)欲,更何況他與洛玥從小青梅竹馬的長大,情份與旁人不同,他當(dāng)即怒視著洛櫻,正要怒斥,迎面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

“阿嚏——”

一個大噴嚏連鼻涕都打了出來。

他趕緊用袖子擦了擦鼻子,袖子全是水,擦的剛剛被風(fēng)吹乾的臉,更加的疼,更加的冷。

“阿嚏,阿嚏……”

接連又打了好幾個噴嚏方纔罷休。

這幾個噴嚏噴的洛玥一頭一臉的口水,氣的洛玥嫌棄萬分,想要一把推開他。

陳慕升揉揉鼻子,沉聲道:“像你這樣的女子不配成爲(wèi)我……阿嚏——”

“……噗”小憐只覺得好笑,“頭一次聽見,竟然有人名字就叫阿嚏的。”

洛櫻笑道:“這名字倒很貼切,鼻涕蟲阿嚏。”

“……你,你們,阿嚏——”

陳慕升惱羞成怒,他本想當(dāng)衆(zhòng)退婚,讓洛櫻顏面盡掃,誰知話沒說出來,反遭了洛櫻主僕嘲笑,他欲還以顏色,又實在冷的受不了,趕緊抱起洛玥奔命似的朝著沁園奔去。

所過之處,皆留下一片水漬。

“啪唧——”

腳下太滑,陳慕升抱著洛玥摔了個狗吃屎,洛玥像個大包袱似的,從他懷裡滾了幾滾,滾出了老遠(yuǎn)。

“……噗,哈哈……”

小憐和竹娟看著他狼狽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又不好真的笑出聲音,只能捂嘴自己偷笑。

……

洛玥的落水鬧的沁園人仰馬翻,下人們個個忙的腳不離地,請?zhí)t(yī),換衣服,洗澡,熬藥……

一番忙亂之後,沈氏的心終於安定下來,因爲(wèi)太醫(yī)說了,洛玥雖然落入冰冷的荷塘,所幸得救及時,只是寒氣侵體,需得慢慢調(diào)養(yǎng)方可,於性命無憂。

安定之後,沈氏忽想到自己剛剛爲(wèi)了洛玥,那樣指責(zé)洛櫻實在太不應(yīng)該,心頭浮起強(qiáng)烈的不安,暗自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低頭看了看昏睡的洛玥,她既心疼,又生出一種別樣的怨。

怨洛玥,也怨自己。

不過就是搬到秋風(fēng)苑去住,洛櫻又不是沒住過,怎麼輪到洛玥身上變演變成這樣了。

到底是她把洛玥養(yǎng)的太嬌貴了,經(jīng)不起半點風(fēng)雨,稍稍遇到挫折就尋死覓活的。

“唉——”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洛玥,吩咐道,“知夏,你在這裡好好照顧姑娘,我去去就回。”

“是。”

沈氏起身回屋換了一身衣服,就去了雲(yún)暉廳,一路上,她心中疑惑,也不知陳慕升這一趟跑來,鄭重其事的請她去雲(yún)暉廳作甚。

到了雲(yún)暉廳,就看見老太太一臉陰沉的居於正中紫檀椅上,洛熙平臉色也不甚好看,吊著一張嚴(yán)肅的冷漠臉,筆直的坐在老太太的右邊。

二人一見沈氏來,雙雙露出不滿的神情。

因爲(wèi)有外人陳慕升在,他們不好當(dāng)場發(fā)作,指責(zé)沈氏教女無方,僅僅只是換個院子居住,洛玥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府裡鬧出這麼多破事。

老太太更氣,暗自咒罵,像洛玥這樣的白眼狼,養(yǎng)著也是白浪費糧食,還不如干脆淹死了乾淨(jìng)。

相比於老太太絕決和冷酷,洛熙平對洛玥心裡尚存一份惻隱之心,縱使她犯了大錯,他倒不想她真的死了。

而此刻的陳慕升正仰著腦袋,心思難定的坐於下首左邊第一張椅子上,他完全不知道洛玥如今在府的境遇,早已一掃狼狽,換了一身半新不舊的靛藍(lán)長袍。

他與洛庭軒身量相當(dāng),穿的是洛庭軒的衣服。

他素來有些瞧不上洛庭軒,覺得他只是個裝模作樣的書呆子,爲(wèi)了明年的春闈能杏榜提名,竟然躲到寺廟裡一心只讀他的聖賢書去了。

讀書就讀書,在哪裡不能讀,他偏偏要與旁人不同,說府裡太吵,寺廟裡清靜,讀書方能讀進(jìn)腦子,這人可不是把腦子都讀壞了。

他原本不想穿他的舊衣,可男子漢大丈夫當(dāng)不拘小節(jié),他只能勉爲(wèi)其難的穿了。

穿是穿了,他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一見沈氏來,他上前行了個禮:“小侄見過伯母。”

沈氏略點了點頭,問道:“不知你找我們來,究竟有何要事?”

陳慕升臉色微微一變,眼神躲閃,笑的有些尷尬:“不瞞伯母,小侄此次前來的確有要事相商。”

說完,他看向老太太和洛熙平,拱手揖了揖,萬分抱歉道,“老太太,洛伯伯,有關(guān)洛陳兩家的婚事,本就是從前洛伯伯和我父親口頭說的玩笑話,當(dāng)不得真,所以慕升此次前來,是想……”

他嚥了一下口水,從牙齒縫裡咬出兩個字。

“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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