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姒寶的這個初期設(shè)想,被王裕浦帶領(lǐng)著二房和三房的幾個堂兄弟們給徹底實現(xiàn)了。
尤其是打著皇家的旗號做這樣的生意,簡直便利的不要不要的。
一般小打小鬧的劫匪看到了寶記貨棧的字樣,根本就不敢動任何打劫的心思。
當然也有心大的,想劫一票大的,然後就跑路。
可惜人家寶記貨棧的護衛(wèi)那可幾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沒人知道的是,這其中還有不少是皇家侍衛(wèi)因爲年紀大了才退下來的。就這樣的武力值還想打贏人家的難度可想而知。
沒成功的自然是都將自己的小命給交代了。但要說起來,似乎打劫成功的更加的不幸。
就有一羣劫匪弄了個聲東擊西的戰(zhàn)術(shù)。他們其中的一羣人明面上去搶東西,見打不過就跑,另一羣人則趁亂悄悄的去偷東西。結(jié)果還真讓他們給順走了不少。
王裕洵他們在清點貨物發(fā)現(xiàn)少了一些之後,並沒有立刻去追。而是王裕浦帶著幾個皇家侍衛(wèi),拿著永盛帝給的特製令牌直接到當?shù)剀娭幸笏麄兣杀朔恕?
你要不去剿匪也成,但你就要有勇氣承擔官匪蛇鼠一窩、狼狽爲奸的後果,到時候你就等著被永盛帝抄家、革職、發(fā)配吧。
這一作風實在是很有王裕浦乃父王子義當年的風範啊。
這廝還頗得真?zhèn)鳌?
最後那羣山匪還沒有沉浸在成功的喜悅當中多久,就被大量的官兵給包圍了。
這個節(jié)奏不對啊?
從前那羣官兵對他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他們只需每年按時給他們的頭頭送些好處,偶爾在配合一下他們的剿匪任務(wù),給他們弄出些業(yè)績就行。
這次怎麼還動真格的了?
沒等這羣人弄明白,他們就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連帶著他們妻兒們的命也都跟著一起徹底的交代了。
王裕浦最後再次叫人清點貨物時,發(fā)現(xiàn)不但沒少,還多出了不老少。
這次負責剿匪的那羣官兵,生怕王裕浦回去後把他們都給一同告發(fā)了,於是將這次剿匪獲得的所有財物全都分文未取的交給了王裕浦。
王裕浦發(fā)現(xiàn)這一招居然比他們販賣一次貨物來錢還要快。
於是在剩下的路上就等著有那不開眼的劫匪繼續(xù)主動送上門。
可左等右等就是沒人來。
哎!好生令人失望啊!
至此以後,在大雍的土匪界,最令人聞風傷膽的不是某某山寨、某某土匪頭子,而是寶記貨棧。
山賊們只要一得到寶記貨棧又出來押貨的消息後,都奔走相告:不得了了,快躲一陣子吧,千萬別讓他們給碰上,不然全家老小都性命難保啊。
就這樣,寶記貨棧出行,在大雍境地簡直就是可以到處橫著走。
幾次過後,永盛帝的小金庫充盈的令他做夢都在笑。
自從王姒寶將二房和三房幾個堂哥也給拉了進來後,這幾年王裕浦也適當?shù)膶W會了放手。
這次王子義夫婦及王老侯爺夫婦先後出門後,王裕浦便留在了雍都負責照看侯府。
過幾天王裕洵和王姒寶也要出門,那麼整個侯府就都得將交給王裕浦夫婦二人照管。
又忙活了兩天,王姒寶趁閒暇決定去後院一趟。
“美景,你待會兒陪我到後院去看看四姨娘丹格。”這不是要去奉北郡了嗎?丹格的家鄉(xiāng)離那裡可不算遠。
“是。”美景應(yīng)聲後派人先去通知丹格一聲。
後院還是王四娘在出嫁前王姒寶去送添妝禮時來過一次,後來也就是前幾年後院在修繕的時候,王姒寶陪同蔣氏來過一次。
滿打滿算這是第三次。
這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王姒寶對小妾這種生物不感冒,所以讓自己儘量的遠離。這次要不是想了解點事情,她也不會來後院。
“郡主今天怎麼有空到這後院來了?”丹格已經(jīng)接到消息說王姒寶要過來,所以早早的出門迎接。
“沒什麼,就是想在臨出門前過來看一看你。”王姒寶笑著隨意的說道。
“多謝郡主關(guān)心。郡主裡面請。”丹格也已經(jīng)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但保養(yǎng)的很好,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多歲的樣子。由於久居這裡,說話已經(jīng)不像最初剛來雍都那會兒那般的生澀。
“嗯。那我就進去看一看望月花吧。”王姒寶說完,率先擡步走了進去。
望月花是丹格他們水月族的族花。水月族在蠻疆以西,是一個不算大的部落。那裡因爲盛產(chǎn)美女而聞名。
也正因此,水月族族長爲了在衆(zhòng)多大國當中有一息的生存之地,便將自己族內(nèi)年輕貌美的姑娘送到各國去,以換取族內(nèi)的安寧平和。
在丹格住的院落一處陰涼的地方,有一大片雪白色的花朵在那裡努力的迎風綻放。
“這個就是望月花吧,你將它們照顧的真好。”王姒寶由衷的說道。
“奴婢一個閒人,沒事兒待著的時候還能做些什麼?也就喜歡侍弄侍弄這些花草。”丹格說完,莞爾一笑。
她根本就不知道王姒寶這次突然前來,究竟是爲了什麼?因此,格外小心的回答著王姒寶的問題。
“這種花的味道很特別,好像是一經(jīng)沾染上,就久久不能褪去吧?”王姒寶狀似無意的開口詢問道。
“是,最長能保留三天。”丹格誠實的回答道。
王姒寶微笑著說道:“怪不得你身上總有這種花香久久散不下去呢。我最開始還以爲你是拿什麼特別的薰香薰染上的。”
丹格同樣笑著回答道: “奴婢可能就是平時侍弄這些花的時間太長了,所以身上這種香味才久久不能散去。”
王姒寶不得不承認,丹格真的是一個很溫柔大方又美麗的女人。
“我這次來就是想問你一件事?”王姒寶突然十分認真的問道。
“什麼事?郡主請問?”丹格格外恭敬的反問道。
“也沒什麼大事,你不用緊張。我就是想問問你,如果有機會送你回家鄉(xiāng),你會選擇待在這裡?還是會選擇回去?”王姒寶說完,緊緊的盯著丹格看。
“家鄉(xiāng)?奴婢真的有可能回到家鄉(xiāng)嗎?”她還以爲這是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實現(xiàn)的夢呢。沒想到這次居然有這麼好個機會送上門。
她雖然長久的待在後院不出門,但是對於王姒寶等人要離開的消息她還是聽說過的。
丹格的情緒顯然變得有些激動。
王姒寶點點頭道: “是的。想必你也聽說過了,我們要去奉北郡。在接近蠻疆的時候,我們可以派人將你送回水月族。”
丹格雖然很想回家鄉(xiāng),但是還是決定有些事情還是問清楚的好。
“這真的可以嗎?可奴婢是您父親的妾室啊,沒有您父親的允許,奴婢怎麼可以隨意的離開。”
“我說可以,當然可以。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夠辦到的。”王姒寶說的十分有把握。
“好,奴婢信郡主。如果有可能的話,奴婢想回家。奴婢想死在家鄉(xiāng),葬在家鄉(xiāng)。到時候,奴婢想在水月湖附近找個地方居住下來,等奴婢死後就葬在那裡。奴婢的墳塋要面相南面,那樣奴婢就可以一邊守護家鄉(xiāng),一邊爲和順侯府裡的每一個人祈福。”丹格陷入到了無限的遐想當中。
能夠葬在水月湖附近是她們每一個水月族姑娘的夢想。但是越是美麗的姑娘,這對她們來說就越是一種奢望。越是奢望,衆(zhòng)人就越想能夠?qū)崿F(xiàn)它。
丹格小的時候,也常和族中姐妹一起在水月湖邊嬉戲、玩耍。她們沒事兒的時候經(jīng)常聚在一起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但是,她們都不知道自己將來究竟要去哪裡?自己的未來又究竟在何處?所以只能是憧憬。
雖然隔壁家的阿哥和她一起青梅竹馬的長大,但是丹格卻從未奢望過有朝一日能夠嫁給阿哥。
如果她任性的將自己交給了阿哥的話,那麼族裡如果遭遇任何不測,她都將成爲族裡的罪人。
她們這羣女子是爲了水月族的平和穩(wěn)定而生的。她們只是族裡用來換取這種平和穩(wěn)定的工具而已。
當?shù)じ裨俅螖E起眼時,眼裡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
她遙望著家鄉(xiāng)的方向,跪下身子,行了個族中的大禮。
家鄉(xiāng)是一個多麼美好而安定的地方。
“郡主,”丹格轉(zhuǎn)向王姒寶的方向懇求道:“求您帶著奴婢一起離開。”
“不論以任何方法都可以嗎?”王姒寶認真的問道,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
“是。不論任何代價,奴婢都欣然接受。”丹格堅定的回答道。
王姒寶點點頭,“好吧,你叫你的丫鬟把你這些年的積攢全都帶著,等我們要走的時候,自然會帶著你一起離開。”
“謝郡主,奴婢這就去辦。”丹格說完重重的給王姒寶磕了個頭。
王姒寶扶起了丹格,然後轉(zhuǎn)身離開。
從後院一回來,良辰就向王姒寶稟告:“郡主,今天三房那面出事了。”
“哦?什麼事?”王姒寶挑了挑眉開口輕聲詢問道。
“今天三房來了一個女子,她身邊還帶著個男孩兒。她說她是三老爺?shù)耐馐遥裉鞄е鴥鹤觼碓蹅兒罡莵碚J祖歸宗的。三夫人聽到後氣的夠嗆,像瘋了一樣說要拿刀殺了三老爺呢。”良辰向認真的向王姒寶彙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