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送上門來,她如果不順手料理一下,豈不是有點太對不起她這個嫡女的身份了?楚凌玥斂了眉,一副小女兒姿態委屈道:“妹妹說這話是何意?”

陸明湄不知是計,一心只爲了孫姨娘找場子,說出來的話一句句的咄咄逼人:“這琉璃院是姐姐找的沒錯吧?瞅瞅這院子,離主屋十萬八千里,且不說出門如何,就是父親回家也得走個一個時辰才能見到母親,若說姐姐不是故意,說出去誰信!你若是不歡迎我們母女,當日就別讓我們進府就好,幹嘛非要留下我們讓人看笑話!”

說到最後,陸明湄眼睛一眨,眼看就要落下淚來。做戲有些假,但是其中的感情倒是真的。孫姨娘在進門之後的一天天日子過的如何,陸衡滔也看了個真真切切。

陸明湄的眼淚搖搖欲墜,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在陸明湄落淚之前,楚凌玥的眼淚率先涌出了眼眶,“父親早就跟凌玥提起過接姨娘回來,開始凌玥是不想沒錯。可是病了一場,看著父親來回折騰想著若是能有個人陪在父親身邊自然是再好不過,所以才同意了姨娘進家門。”

說到這裡,楚凌鑰抽噎一下,沾了沾眼角的潤溼,“姨娘既然來了,凌玥自然是不敢輕待,特意打聽了姨娘的喜好,根據姨娘的喜好佈置了這個院落。這個院落雖然離主屋很遠,但是卻是我侯府上最精緻的院落。若是姨娘不喜歡,大可以來告訴我,我再給姨娘換一個便是,妹妹何必如此傷人!”

話說到這份上,孫姨娘就是恨的牙根癢癢也只能瞪了陸明湄一眼連忙開口說道:“老爺可別聽孩子胡說,明湄是個孩子難免貪玩些,自然以爲這院子太僻靜了。要我看,這就不錯,我非常喜歡。”

孫瓊禾開了口,陸衡滔也不再追究,看了一眼楚凌玥心裡面有了一絲絲的疑惑。以前倒沒發現這孩子如此的有心,現在一看,這個女兒倒也未必像他以爲的那麼簡單。

楚凌玥雖然贏了,但是表面上並沒有多少得意。她清楚,陸衡滔對她起了疑心,如果這個時候得意,壞的會是將來的事兒。

抹掉眼角的淚水,楚凌玥嘆了口氣說道:“父親若是以爲是我在難爲姨娘,那女兒也不分辯什麼,總歸人在做天在看。”

杜媽媽一看,冷了臉行了一禮直言不諱道:“老爺若是覺得孫姨娘這是委屈了,那老婦就得說兩句了,哪家的妾也沒有上桌吃飯的道理。說白了,妾不過是個下人,得了主子的青眼能爲主子誕下兒孫,已經是妾的福氣。仗著自己那點功德就想與主人平起平坐,於情於理皆是不妥,在誰家也沒這個規矩。”

杜媽媽的一通話讓在場的幾個人都尷尬起來,尤其是孫瓊禾的臉色就差跟鍋底灰比一比了。

這還沒完,杜媽媽接下來的一番話更是讓孫瓊禾渾身不自在,“二小姐,容奴婢多嘴一句,您既然進了這侯府,您的母親便只有侯府的主母一人,孫姨娘是您的姨娘,您切不可再叫錯了。”

侯府的主母是誰?楚筠唄,就是死了,變成個牌位,也掩蓋不了她就是威遠侯府唯一的主人的事實。

沒錯,楚凌玥今天來就是讓所有人明白,孫瓊禾就是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妾!

“父親!”陸明湄的臉“唰”一下白了。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本來她是想幫母親出氣的,怎麼就變成了自己的母親不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個姨娘了呢!

對陸明湄和孫瓊禾,陸衡滔還是有那麼點點憐惜之情的,看著陸明湄白了臉,陸衡滔有些不滿的說道:“一家人,講究那麼多做什麼?凌玥,這院子……”

“父親是覺得這院子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