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閣
“母親,你要爲女兒報仇啊!”風紅梅躺在牀上不能動彈,看見進門的三姨娘,啞著嗓子喊著,一醒來便得知從今以後再也不能撫琴,風紅梅簡直要瘋了。
“紅梅,乖乖喝藥,一切會好起來的”五姨娘看著地上藥碗的碎片沒有理會風紅梅的喊話,一味的端著藥碗,讓風紅梅喝藥。
“啪”風紅梅一甩袖子再次將五姨娘手中的藥碗摔在了地上。
“我是不是你的女兒啊!我被人欺負成這樣,你就不知道爲我報仇!我以後再也撫不了琴了”風紅梅怒火沖天的從這五姨娘喊著,聲音中還夾著著顫音。
“紅梅啊,孃親。。。”不怪五姨娘這般,昨日五姨娘賭氣之下跑出了花廳,風國忠不但沒有追過來,派丫鬟去書房給風國忠送的夜宵都被擋了回來。這樣如何能讓五姨娘不敲響警鐘呢?三姨娘在一邊虎視眈眈,若是她在失去了風國忠的庇護,只怕她往後不只是死是活了。
“姐姐”風青梅上前,將座在牀邊的五姨娘拉起來,上前拉著風紅梅沒受傷的手,剛喊出一聲姐姐,話還沒說完。
“啪”只聽又一聲響,風青梅的臉上已經(jīng)多了一個紅手掌印,以及風紅梅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手。
“風青梅,你爲什麼不早些來?爲什麼?爲什麼?”風紅梅掙扎著做起來,搖晃著風青梅的肩膀,只是還沒用力身子又倒在了牀上。
“啊!爲什麼躺在牀上的不是你,風青梅該是你吧?啊”風紅梅在牀上撕心裂肺的大喊,絲毫沒有一絲小姐的樣子,並且還未覺醒自己受傷爲什麼,還將過錯推到別人的身上,這注定她風紅梅這輩子成不了什麼氣候,不過是在一條小河中能翻騰起細微的波浪罷了。
“紅梅,紅梅,你別動,母親爲你報仇,母親爲你報仇”五姨娘上前將風青梅推開,將風紅梅抱在了懷中安慰著。
風青梅不言不語的低著頭站在牀邊,保持著被五姨娘推開的樣子。自小五姨娘就偏愛風紅梅,雖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女,但風紅梅在外貌上穩(wěn)穩(wěn)的壓過了風青梅,雖比不上風嫣然的嬌媚,風曼情的明媚,但也算是一個美人了。風青梅則只是算的上一個清秀,額頭一側(cè)散下來的幾縷將一個細小的疤痕遮蓋著。
若要說起這疤痕,還是六歲那年,風紅梅弄破了風嫣然喜愛的紙燈籠,怕被怪罪,本想去求主母求個庇護,但卻不巧沒尋到,反而遇到了怒氣的風嫣然,風嫣然看見風紅梅就要甩耳光,卻被風紅梅將身旁的風青梅拉了過去,提她捱了一耳光,尖銳的指甲將她細小的皮膚劃開了一道的血痕。風紅梅從來如此,自己做錯的總拉著風青梅去抵罪,似乎她一直覺得理所應(yīng)當。
“青梅,看好你姐姐”風青梅 跑神的空檔,五姨娘已經(jīng)鬆開了風紅梅想屋子外走了出去。風青梅自然知道五姨娘去了哪裡,這樣的情況,她只能去找三姨娘了。
“好妹妹,剛纔是姐姐錯了”風紅梅手在空中停著意思要風紅梅做過去,風紅梅總是這樣,發(fā)過脾氣後,一句錯了便了事。
“是青梅的錯”。風青梅接住風紅梅在空中的手,坐在了牀邊,這是她的姐姐啊,與她有血緣關(guān)係的姐姐啊。
若要說那兒最能聽見最真實的聲音,那便是非酒樓莫屬。
匯豐樓,規(guī)模不大消費適中,所以這裡常年都客滿爲患,且大多是平民百姓。
“唉,我聽說忠勇伯府中的長子患了疾病現(xiàn)在快要一命嗚呼了呢”
“是真的嘛?”
“當然,我表姨家二姑的女兒的妹妹在忠勇伯府當丫鬟呢”
酒樓中各種議論聲源源不斷的進入耳朵,窗邊坐著兩個俊俏的公子,站立著的明顯是一名小童,坐在的公子更是清雅俊秀。他雖看著窗外的嘴角輕輕的翹起。這不是風曼情又能是誰?話語裡的主角還是前不久與她退婚的馮子謙,但那又如何?與她何干?
“誒,你們聽說了嗎?”
“什麼啊?”
“什麼啊?”
在酒樓大廳上有一個消瘦的中年男子故作緊張的小聲的勾引著大家的興趣。
“就是,廣平侯府的四小姐要和咱們南陽王定親了”男子聲音一落,四周的議論聲紛紛涌來。
“真的?”
“啊!怎麼可以這樣?”出聲的是一個女人,顯然她見過東方逸本人,並且被其迷住了。
“那倒是郎才女貌呢”這次出聲的是一個儒雅外表的男子,不用言語一定是風嫣然的欽慕者了。
那消瘦男子見此事已經(jīng)議論開來,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流出了酒樓,不巧的是一舉一動全都落到了坐在窗邊的風曼情的眼睛中。
風曼情挑眉,事情似乎變的更加有趣了。只是不知誰又與風嫣然有仇要散佈謠言打擊鳳嫣然了,
南陽王接風宴上,風嫣然突然的狀況,截斷了皇上的話,不然現(xiàn)在的準南陽王妃必然是尚書府的羽千墨無疑了,如今傳出這樣的話,風國忠的日子必然不好過了。風國忠不好過,風嫣然自然也不好過,風嫣然不好過三姨娘必然也好過不了。
一環(huán)一環(huán)相扣雖然不知道是誰,但她風曼情還是很感謝散佈著的。她就是要看風嫣然不好過。
消息聽夠了,茶也喝飽了,自然要幹正經(jīng)事了,風曼情起身,搖著摺扇向櫃檯走去。
“老闆可在?”
“公子,老朽不才正是小店的掌櫃的,公子可有什麼事?”說話的是一個年過五旬的老者,下巴上鬍子已經(jīng)花白,但眼中不但不渾濁還很是清明。
“掌櫃的可否借一步說話?”
“公子樓上請”老者帶頭想二樓包間走去。
二樓包間,
月圓守在門外,包間內(nèi)誰人也不知道風曼情說了什麼,知道的只是過了很長時間房中的交談聲才結(jié)束。
匯豐樓的掌櫃的走出包間的時候,褶皺的臉上笑開了花,眼中更是閃現(xiàn)著驚喜。
自第二日起,匯豐樓,就掛出了停業(yè),整修的標牌,突兀的讓常客門都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