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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眉頭心頭愁

這幾日身體不怎好,偶爾還會頭暈嘔吐之類的毛病跑出來。青黛一邊要忙於課業,一邊還要忙於寶玉公司的工作,一段時間下來竟有些受不了了。心中想著要去醫院看一下,以免自己又重蹈了前世的覆轍,病死在牀上。

“結果要第二天來拿哦。”那個護士是一個小小的女孩,臉上總是綻放著一朵溫暖的笑花,這讓青黛感覺很親切。

與左欣相攜著出來,兩人又決定去餐廳吃一頓。畢竟青黛工作也有月餘了,工資也發了一些,權當慶祝一下她的第一次收入。

來到一個相當熱辣的火鍋店,青黛與左欣的情緒倒還是挺高漲的。點了一大堆東西,就著那白呼呼的熱氣,看著左欣那張笑臉,著實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忽然,青黛又是一陣噁心,只覺得這東西有些油膩,讓人想要吐。

“青黛,你怎麼了?”左欣細心地發現了青黛的異樣,連忙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有點噁心而已。”青黛微微一笑,試圖讓左欣不多加擔心。

左欣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青黛,也沒有多想,只是毫無心機地開了一句玩笑,“你不會是懷孕了吧?聽說懷孕的人會有這樣的反應哦!”

什麼?!青黛的心一緊,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平白無故地怎麼又會懷孕呢?心中便又輕鬆了不少。這樣想著,便又將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扔到了腦後,硬是將那一絲隱隱的不安暫時壓制住。心中只想著拿到明天的檢驗單便好了。

第二日,青黛便一早來到了醫院,對於那張檢驗單。

“這位小姐,你懷孕了。”那位大夫一看青黛便知道她是一個未滿二十的少女,心中也就清楚了她應該是一位未婚先孕的少女,語氣裡也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輕蔑。

青黛的大腦一下子就“轟——”地一下空白了,心開始下沉,下沉……猶如一個無底的洞,帶著一片的空虛……空虛……迷惘……矛盾……糾結……悲傷……慌亂……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懷孕……又沒有……忽然腦海裡閃過那日與寶玉分裂的情景。那日,寶玉很瘋狂……沒有措施……難道是那一夜……

她連忙拿出手中的手機,慌亂地翻著電話簿,不知道該怎麼辦………寶玉,不可以告訴他的……Sloven更是不可能的……左欣……

對,左欣……

她慌亂地按下撥號鍵,心中似乎有一個壓抑著的瘋狂……想要尋找一個宣泄的出口……只要有一個人,需要有一個人來幫助她,爲她指明那條瞬間黑暗下來的道路……她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左欣在接到青黛的電話之後馬上就趕了過來。在電話裡,青黛的聲音裡滿是無助與慌張,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當務之急,一定要趕到醫院,看看青黛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青黛!”一進醫院,看到的就是臉色蒼白到極點的青黛。但見她呆滯地坐在醫院的長凳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前方。淚流滿面,一滴滴苦澀的淚水失去了思想,只知道一滴滴地滑下,冰冷了她的臉頰,也冰冷了她的心。

“左欣……”一看到左欣的身影,青黛呆滯的雙眸立刻就迸出了一絲光芒。她忙衝過來,緊緊地拉住左欣的雙手,慌亂地說道,“我……我懷孕了……居然懷孕了……怎麼辦……怎麼辦……”

左欣也是一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青黛……她居然懷孕了……怎麼可能……她又沒有男人……

“誰的……”忙先穩住青黛,左欣覺得當前最重要的是先弄清楚到底是誰讓青黛懷孕的。

“誰的……”青黛呆滯著呢喃著這兩個字,腦海中依舊是一片混亂。是誰的……寶玉嗎……也只能是他……不要……不要是他……

“左欣,”青黛忙緊緊地抓住左欣的手臂,緊地快要勒出血來了,“不會,也不可能是……寶玉的……對不對……不會的……不可以的……”

寶玉?!左欣猛地一愣,乍一聽覺得整個人都被震驚到了。雖說以前曾懷疑過她與寶玉的關係,可怎麼也沒有料到這一步啊!原以爲他們之間只不過是有一些曖昧而已,沒想到竟然已經到了這樣的份上!

“那青黛……”左欣猶疑著,不知該如何開口,按理來講,是應該先告訴寶玉的,“要不要告訴寶玉?”

“不可以!!!”孰料青黛煞是激動,一聽這話就大喊了起來,似乎有一點陷入了瘋狂的狀態,“告訴他我就死定了!”

死定了?雖然對這話不怎麼理解,左欣決定還是先順著青黛說話,免得她失去控制。

“好,好,我們不告訴他好不好……”

忽然,青黛的手機響起,一看,是Sloven。

青黛拿著手機,雙手顫抖著,不知道要不要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刻似乎都被拉長了,變得格外漫長。

青黛和左欣就這樣看著那隻固執地歌唱著的手機,一直不停的手機……一時之間兩人都靜了下來,只是看著,似乎想要知道那隻手機何時會停下來。

不料,Sloven似乎很固執,很久了還是再打著,一直都不停……

“喂……”終於,青黛拿起了手機,放在了耳邊。

“青黛,你怎麼都不接電話啊?”那一頭,Sloven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抱怨又帶著幾分寵愛,讓人一聽彷彿就能想得到他現在那嘴角上揚的表情,“今天有王菲的音樂會在五棵松舉行,去嗎?”

音樂會嗎……青黛的淚水還在流著,聲音變得沙啞,“不去了,你找別人去吧。”

“青黛,你怎麼了?生病了嗎?”那頭的Sloven立馬就聽出了青黛聲音裡的不對勁,忙關心地問道。

“沒有,我很好……”青黛苦笑著回答。還能說什麼,難道說自己懷孕了?懷的還是他哥哥的孩子?那他會怎麼想,會怎麼做?

“還說很好,是不是又不肯吃西藥啊?”那邊Sloven的聲音帶著幾分調笑。

青黛轉頭看了一眼左欣,微微一笑,說道:“好了,現在我有事,先掛了,拜拜。”說完就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左欣,你說我該怎麼辦?”

很奇怪,在接了Sloven的電話之後,她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不少,這個電話,彷彿起到了一個緩衝的作用。現在的她,彷彿瞬間變了一個人,不再是那個精神瀕臨崩潰的青黛。她需要的是鎮定與理性,理性地來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你覺得呢?”左欣也沒有立刻給出答案。畢竟很多年情況還不清楚,她不敢妄下決定。

青黛並沒有當面回答,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說道:“我們暫且先找一處安靜的去處再說如何?”

於是,兩人便來到了一個咖啡廳,找了一個角落裡的位置。

坐定之後,青黛一直沉默著,似乎該考慮著怎麼說。

咖啡上來了,青黛喝了一口。沒加糖,苦澀的味道順著味蕾深入身體直達心扉。

她重重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將她與寶玉之間的事娓娓道來。

回憶的滋味就猶如這咖啡,帶著苦澀。加入糖,便帶上了甜味,與苦澀一起描繪著記憶的輪廓。是的,他的笑,他的溫柔,他的話語,一切的一切,都好像發生在昨天,清晰地令人害怕。講到他的溫柔時,她的臉上是甜蜜的朦朧;講到兩人的分離時,她的臉上是悲傷的陰雲。他的一切,依舊能勾起她一切的情緒。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青黛終於講完了。她臉色有些蒼白。這就好像又重新經歷了一次那段時光,讓人感覺好累。

聽完之後,左欣是一陣的沉默。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鑑於這段時間看到的寶玉的樣子,他對青黛恐怕是有情的。但是,又不敢貿然與他說,畢竟現在的情況很複雜。這讓她想到她之前看過的那些很狗血的電視劇。但是,這是現實生活,不是經過編排的電視劇,往往不能得到電視劇中的那種完美結局。所以,決定還是要慎重。

“左欣,你說說看,我該怎麼辦?”

“這……”左欣下意識地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這麼重要的事情要她來出主意,還真的是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

“恐怕與他說了,他也會讓我打掉吧。”青黛低著頭拿著小調羹攪拌著咖啡,淚水一滴滴地滴進咖啡裡,畫出了一個個小小的漣漪。

“我說不準。”左欣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她還是不想青黛變得過分悲觀。就算是她小小的小女生心態也好,她還是傾向於與寶玉說清楚。畢竟,讓青黛這樣一個弱女子去面對這樣的問題太殘忍了。

“我覺得我還是自己去打掉好了……”青黛帶著哭腔說道,“免得到時候到他面前自取其辱。”

左欣正想要說話,青黛的手機又響了。

“喂,寶玉啊……”

“青黛,怎麼樣?到醫院檢查的結果如何啊?身體沒得什麼病吧?”那一頭,寶玉的聲音裡照舊透著濃濃的關心。

“寶玉……”青黛紅著雙眼開口說道,“沒什麼事。”

左欣忙示意青黛與寶玉說清楚,讓她不要自己一人扛著。

青黛微微搖搖頭,不答應。

“還說沒事,聲音都有些沙啞了。”寶玉的聲音從頭傳來。這樣的關心讓青黛鼻頭一酸,又是一行清淚。

“青黛!”左欣見青黛絲毫都沒有與寶玉說的樣子,一下子就急了,一把搶過她的手機,對著那頭的寶玉說道,“青黛懷了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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