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四月天。瀟湘宮內一羣下人忙碌著。
今日是安府最熱鬧的一天,甚至超過了小夫人嫁入安府那天。
小夫人即將生產了。
最爲高興的當屬安老爺,小夫人即將生下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孩子,雖然外人都認爲安老爺有了安少爺這個兒子,但老爺心裡窩囊著。
黛玉躺在偌大的牀榻上,望著來來回回跑進跑出的人們,表情有些發呆。
身邊的接生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面目顯得有些焦急。
躺在牀榻上的黛玉,看不出一丁點著急的樣子,那呆呆地神態,仿若是別人要生孩子。
“含香,含香……”小夫人忽然著急地喊道。
“夫人,有事嗎?”嬌小卻精幹的丫鬟含香,聞聲即刻跑到牀前問道。
黛玉挑了挑眉,小聲道:“我內急……”
丫鬟含香,立刻示意屋內的人暫且出去,她取來了一隻便盆,扶住小夫人方便。
黛玉重新躺下。忽然覺得小腹部陣陣疼痛起來。
她手指緊緊攥著,彷彿要扣進肉裡,感覺疼痛的無法呼吸。
漸漸地疼痛緩解,一身汗水的她長長吸了一口氣。
就這樣反覆多次,直到渾身一絲勁全無。
接生婆預言,馬上就要生了。
徘徊在外屋的老爺,三少爺,以及衆多姨娘們全都屏住呼吸等待著那一刻到來。衆多的心情各不相同。
誰知,小夫人卻沒了動靜,肚子不再疼痛。
半晌過去,依然毫無動靜,這下可急壞了老爺。
“不會出問題吧?咳咳……”不停地咳嗽著,不停地詢問著。
“老爺您放心,不會有問題的,女人生孩子都這樣,有的很快生下來,有的頗費點時間,等等吧!”葉郎中不停地安慰著老爺。
“快……快去請寶二爺,請大師來祈求平安!”安老爺分寸大亂。
有人立即奔去寺廟。
不大工夫,寶二爺被請來了。
老爺滿臉驚慌地朝向寶二爺望去,嘴脣顫抖著竟然不知說何了。
“安老爺,請不要驚慌
,待貧僧前去望一眼,便知如何了。”寶二爺沉著的說道。
似乎大師到來,安老爺心情稍有平定,此時早就忘記了一些避諱。
“快進去,快進去吧!”安老爺急忙指著內屋說道。
淡定中的寶二爺掀開門簾子走臥室。
輕步來到黛玉身邊,只見她此時臉色蒼白,明媚的眼眸中寫滿了痛楚,毫無血色的嘴脣緊緊咬住。
“小夫人,貧僧前來祈求平安,請不要慌張。”寶二爺輕聲俯下身子說道。
聞言,黛玉側目看了一眼。
見到寶二爺,頓時莫名地滿眼淚花滴落。
“寶二爺,本夫人……看樣子要死去了……”黛玉說出了第一句話。
“別緊張,佛會保佑你的!阿彌陀佛!”寶二爺伸出手指撫弄了一下黛玉灑落的秀髮說道。
接生婆此時突然驚愕地張大了嘴,結結巴巴道:“奇怪了,奇怪了,眼見著即將生了,爲何突然沒了臨產的預兆?”
大聲的驚喊,驚動了外屋的老爺。
顧不上一切,他急急跑進裡屋。
“快,快,葉郎中快把脈看看,怎麼回事?”老爺急切切道。
聞言,葉郎中快步走到小夫人牀前,伸手把脈。
“一切正常啊!”
“那爲何沒了生產的跡象?已經開了指,現在卻又閉合了?”接生婆驚愕道。
“是不是你看錯了?原本一直都沒有要生的痕跡?”寶二爺插嘴道。
“不會啊,我接生了幾十年了,從來都沒有遇見這樣的狀況,真是出鬼了。”接生婆堅決否認自己看錯了。
“守著,都守著,一直到生過後爲止……咳咳……”安老爺有些著急,性情急躁起來。
“老爺,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守著,你就放心,有什麼情況,及時告知。”三少爺說道。
“咳咳……咳咳……”著急的老爺咳嗽一陣一陣緊起來。
三少爺示意下人扶著老爺,連拖帶拽地回去了。
接生婆此時已經嚇得臉色發白,道:“三少爺,老婦無能爲力了,還是另請高明吧!”
三
少爺聞言冷哼了一聲道:“你不想要命了!”
“是,是,老婦守在這裡……”接生婆已經無了主張。
“你不用擔心,做好接生準備就好。”寶二爺插話道。
接生婆擦了一把滿臉汗水,戰戰兢兢地守在跟前。
黛玉暈暈乎乎地躺在牀上,肚子暫時不疼了,也沒有其他感覺。
難道出了問題?聞得旁人生孩子也沒出現這樣的狀況啊?
黛玉心裡有些緊張了,她擡起眸子四下張望著,似乎尋找著依靠,尋找著安全。
時間一點點過去,小夫人依然沒有動靜,一屋子人開始沉不住氣了,低聲議論著。
轉眼到了夜晚。繼續等候。
轉眼天亮了,依然沒有動靜。
接生婆終於連嚇帶怕暈了過去,癱軟在地上起不來。
這時,三少爺開始著急了,接生婆不行了,誰來給小夫人接生?
他急於和葉郎中商量著。
葉郎中無能爲力,他不會接生。
怎麼辦?三少爺又將眼光瞄向寶二爺。寶二爺兩手一攤,表示沒辦法。
正在這時,突然黛玉大喊了一聲,肚子又劇烈地疼了起來。
而此時,接生婆已經無法接生了。
“啊!疼死了……救命!”似乎要生了,拼命的喊叫著。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我來試試,突然照顧小狗的丫鬟小隱,衝進屋裡說道。
“你?”衆人吃驚道。
“我以前看過俺娘替別人接生。”小隱說道。
“沒有辦法了,關鍵時刻只能由小隱來試試了。”寶二爺對大家說道。
黛玉進入臨產狀態,一陣劇痛襲來,她在小隱的指揮下,吸氣喘氣呼氣……
退入到外房的衆人手裡都捏就一把汗。
沒曾想,黛玉和小隱配合的很默契,屋內漸漸沒了喊叫的聲音,孩子正在一點點出來。
“哇……”一聲響亮的哭聲。孩子終於生下來了!頓時所有人長吁了一口氣。
“小夫人生了個兒子……”喜訊迅速傳遍整個安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