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蛇艦五條彙集在一起，形成更加龐大的戰艦，飛蛇艦的兵器庫裡，煉氣士指揮士兵和傀儡，從次元箱裡取出稀奇古怪的零件，進行拼裝。

一個個鏤空的金屬圓球，被組裝好之後，拋入大海之中，這些金屬圓球入水，立刻涌出氣體，形成透明的氣泡。

那金屬圓球的核心陣法運轉，隨即在水中懸浮，距離海面的高度固定在二十丈。

金屬圓球固定位置之後，立刻和飛蛇艦內的陣法呼應，亮了起來。金屬圓球上的鏤空陣法內，開始射出道術攻擊，都是凝結海水，形成螺旋狀的冰錐，或者月牙狀的冰刃。

這些攻擊看上去都是弧線形，沒有規律一樣，不過在陣法的籠罩下，這些冰系的道術攻擊，持久性非常強大，命中魔獸之後，切開魔獸屍體，還會繼續向前，直到力量耗盡。這一圈出去，至少是十幾個魔獸被切割開來，海水之中的腥氣濃郁得冒出海面，讓甲板上的士兵都有些眩暈了。

整個海域，死亡的魔獸數十萬。這是一個大型艦隊的戰果，魔獸衝擊的時間，還不到兩刻鐘。

固然是魔獸攻擊的速度太快，送死的居多，不過艦隊的防禦水準，也是戰果的重要組成部分。大型艦隊，面對低級的攻擊時，數量已經無法撼動。

蘇鏡命令，一支大型艦隊嘗試分開，化爲五支中型艦隊，這個艦隊位於最後方，靠近黑色海洋的邊緣地帶，隨時可以撤離或者聚攏。

大型艦隊散開後，就是五個中型艦隊，蘇鏡測試中型艦隊的防禦能力。半個時辰後，五個中型艦隊沒有一條戰艦被攻破，只是和大型艦隊比起來，中型艦隊的消耗平均提升了兩成。

這還是面對低級的魔獸，要是面對強大的敵人，這兩成的多餘消耗。就顯得有些讓人肉痛了。

不過不是什麼情況都要用大型艦隊來解決的，中型艦隊，也有三十六條戰艦，出動就是燒錢。測試的結果還算滿意，各種陣法的優化，不是一兩天能解決的。

前方的戰鬥，已經爆發，那條真仙等級的魔獸，已經衝到了姬無雙所在的海域。

慕銀眸身在高空。向下看去，只見海面上，一個巨大的脊背從水下衝出來，然後是長長的脖子，一個昂起的頭顱，水霧炸開，那顆頭顱張開大嘴，向著天空。就吐出了一團火焰。

深紫色的火焰，凝結成一個火球。拉出一道紫色的痕跡，向著姬無雙的混沌仙舟飛去。

姬無雙樂了，這火球，鎖定還是挺強大的，自己感知中，不管操控混沌仙舟向哪一個方向躲避。都會被火球追上。

火球的直徑足有三丈開外，混沌仙舟的防禦再強，也不想嘗試，就算無法破防，一下燒掉姬無雙不知道多少仙元。也是可怕的結果。

這魔獸的戰鬥力不低，可也沒有超過姬無雙的判斷，他鬆了口氣。

後方指揮艦上，蘇鏡和唐奪，都是神色有點發冷。

“唐奪，你看，那是不是鱷龍？”

“肯定是了，外形變化再大，脖子下面的天生妖紋沒變。攻擊習慣還在，火系鱷龍，在海里靠著體型龐大，防禦力強悍纔沒滅絕的，這東西……”

蘇鏡知道，這東西，比較蠢，如果沒有被魔染，最多也就是初級妖王的境界，和人類金丹三重之下的強者差不多的水準。

先天智力上的缺陷，和血脈的缺陷，註定了這個物種是食物鏈的低端貨色。

現在呢？一條鱷龍，被魔染之後，竟然有了這麼強大的戰鬥力。這還了得？海洋之中，最不缺乏的就是鱷龍這樣體型龐大的生物。

要是因爲體型龐大，就能變得強大，海洋可就危險了。

蘇鏡慶幸，自己一開始建軍之路，就是以戰艦爲核心的，要能飛，要能下海。而且帝國還和魚人之間打了上百年。

現在帝國的海戰經驗極爲豐富，針對水下攻擊的武器也是數不勝數，如果不是這樣，單是這些魔染的生物，就能讓帝國崩潰。

數量太多，多得讓人頭皮發麻。

“還有個糟糕的事情。”蘇鏡對唐奪道：“有個魚人屍兵，被魔染了。”

這的確是非常糟糕的消息，屍兵本身已經沒有生命，是類似傀儡一樣的存在。這也能被魔染，那神兵傀儡呢？

神兵傀儡還在其次，要是石頭也能魔化，成爲魔物爲魔門戰鬥，那怎麼辦？

“淨化的道術，激光符文炮能模擬的，對吧？”唐奪忍不住問。

“理論上是可以的，而且效率還不錯，可是你看看這魔染的空間有多大，上萬裡的海域，都只是邊緣地帶。你能有多少仙玉，經得起這樣的消耗？我們總不能用激光符文炮對抗整個魔染的世界。”蘇鏡沉聲回答。

“如果也和魔門一樣，投影一個世界過來，和這裡重疊的話，應該可以塞住漏洞吧。”

“我可沒有這樣的世界。”蘇鏡心想，仙境世界要是投影過來，恐怕也會吞吃這個世界的本源。那和魔染有什麼區別。

唐奪也想到了這點，如果是普通的位面投影過來，對於驅散魔染沒有什麼用處，要是高級位面的話，就會對本位面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現在魔門做的，就是這種事情。

“懂了。”唐奪神色沉鬱，看著遠處不斷飛起的魔獸，衝擊戰艦，在半空之中被擊落，摔入大海，心也和那魔獸一樣，緩緩下沉。

“魔門，這是逼著我們攻打大聖山呢。不打的話，魔域會越來越大，對於神州世界的破壞也越來越嚴重。”

“絕戶計啊，魔門真的敢這麼做！”唐奪還有些無法理解。

蘇鏡冷笑道：“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這種人，就是該殺絕了，讓他們再也興不起風浪，死的乾乾淨淨，越徹底越好。

“消息，要不要放回去？”唐奪問。

“當然，我們兩家，可打不下大聖山，也吃不掉魔染區域。現在我們慢慢退回去吧，看這樣子，想要去探查魔染區域的核心，已經不能了，我們戰艦攜帶的玉石數量有限，早晚會全折損在這裡。”

“我們在邊緣處慢慢獵殺吧，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唐奪看著海水之中洶涌而來的魔物，知道蘇鏡的決定是對的。

艦隊在這裡支持半個月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半個月後，還是要撤退。這半個月哪怕你屠殺數億的魔物，對於大局來說，也是於事無補的。

慕銀眸這個時候已經撲上去，和那強悍的鱷龍戰在一處，她得知蘇鏡這邊的消息以後，不急著殺這鱷龍，而是用她的天妖秘法，嘗試控制敵人。

天妖血海展開，鱷龍周圍的魔染區域，都被血海隔絕。慕銀眸也沒化身天妖，只是以人類形態戰鬥，這投影的力量，比人類的真仙強大的多。

那鱷龍被慕銀眸的拳腳打得火冒三丈，可惜它噴吐出來的紫火，根本就沾染不到慕銀眸的身體。慕銀眸的體型和它比起來，就像是一隻蒼蠅一樣。只是這蒼蠅的攻擊，讓它痛徹心扉。

鱷龍的確有真仙的力量，問題是攻擊方式單一，鎖定目標之後噴火，這種戰鬥方式，怎麼看都是築基境界的生物用出來的。

姬無雙現在在一旁幫助清理其他的魔獸，他的月宮在身後展開，月宮之中，不知道多少煉氣士的投影向外釋放道術攻擊，那效果，就和蘇鏡以往的六道神鑑一樣。

甚至姬無雙這個還更加強悍一點，蘇鏡原來那六道神鑑，都是自己的力量儲存起來，需要的時候再釋放一下。而姬無雙根本就是用別人的力量，還能中途換人，只要他的手下煉氣士足夠多，就能供他無限揮霍。

這裡算是魔染海域的邊緣，魔門並沒有對這裡關注。蘇鏡等人在這裡耐心的戰鬥了一整天的時間，才慢慢撤退。

慕銀眸很不開心，她熬了四個多時辰，那鱷龍纔有投降的跡象，結果卻自己爆掉了。鱷龍本身的身體強悍，但是也只是針對普通妖獸說的，以真仙的力量作戰，能支持四個時辰都是奇蹟了。

鱷龍心中生出降服的意思時，支撐它的魔氣消散，身體一下就徹底的崩潰，連靈魂都沒留下來。

當著唐奪的面，她也沒辦法爆發，心中只是唸叨，要是本體在這裡，早就拿下了。

唯一的好處，可能就是她經過這四個時辰的戰鬥，將投影的力量掌握到了極致。在魔染的區域，也不會再有什麼窒礙。

戰鬥獲得好處的，還有姬無雙，他的投影，總算是將力量提升到真仙境界，被幹掉的可能大大降低了。

艦隊近乎無損撤出，與後方艦隊會和在一處，靜靜觀察。從魔染的區域衝出來的魔獸極少，就算有，也不是針對蘇鏡的聯合艦隊的，而是漫無目的。

消息在東秦艦隊之中蔓延開來，有識之士，都是心情大壞。

魔門這麼幹，顯然是已經找到了寄託的位面，不在乎神州世界了。魔門不在乎，道門可在乎，所以攻打大聖山，已經是拖不起的事情了。

這次幸虧焱帝盟提出要提前過來看看，大家在焱帝盟的挾持下，纔派遣大軍前來。

否則沒有統一的想法，大家還都在東秦養精蓄銳，等待時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