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轉(zhuǎn)身就走:“八戒扶我上馬。悟淨(jìng)把行李帶上,辛苦下我們下了這山,找個平坦之地休息?!?
八戒和沙僧急忙準(zhǔn)備好行李,那婦人一看他們要走,急忙開口:“各位長老請留步,當(dāng)家的生前最敬佛法,若是知道我讓幾位長老深夜趕路,必會惱我,各位長老還是裡屋休息?!?
八戒開口:“你當(dāng)家的若是知道,你留四個男人過夜,估計惱你是不會,那是會直接來找你吧?!?
玄奘瞪了眼八戒:“悟能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悟空說:“師父,呆子說的是話糙理不糙,我等還是趕路要緊。”
悟淨(jìng)挑起擔(dān)子,敖烈邁腿就走。那婦人急忙開口:“各位還是裡面歇息,若是怕人口舌,我等在內(nèi)院住著不出就是,我這園子有三個大院,隔了那麼遠(yuǎn),又有奴僕,哪裡來的閒話。長老還是進(jìn)來歇息,也全了我當(dāng)家生前敬佛之心?!闭f完就牽著敖烈走進(jìn)內(nèi)院。
悟空與八戒、沙僧只好挑擔(dān)而入,婦人以禮邀入廳房,一一相見禮畢,請各敘坐看茶。來一個丫髻垂絲的女童,託著黃金盤、白玉盞,香茶噴暖氣,異果散幽香。那人綽彩袖,春筍纖長;擎玉盞,傳茶上奉又吩咐辦齋。
玄奘無奈只好坐下:“老菩薩,高姓?貴地是甚地名?”
婦人道:“此間乃西牛賀洲之地。小婦人孃家姓賈,夫家姓莫。幼年不幸,公姑早亡,與丈夫守承祖業(yè),有家資萬貫,良田千頃。夫妻們命裡無子,止生了三個女孩兒,前年大不幸,又喪了丈夫,小婦居孀,今歲服滿。空遺下田產(chǎn)家業(yè),再無個眷族親人,只是我娘女們承領(lǐng)。欲嫁他人,又難捨家業(yè)。適承長老下降,想是師徒四衆(zhòng)。小婦娘女四人,意欲坐山招夫,四位恰好。不知尊意肯否如何?!?
玄奘聽後面皮一紅,悟空小聲說:“難怪非要我等入內(nèi),師父我們還是出去吧?!?
八戒笑笑:“老菩薩您這樣可就不對?!蹦桥撕闷妫骸霸觞N不對?”八戒言:“你母親家姓賈,夫家姓莫,這不就是莫賈(莫嫁)您當(dāng)家的怕是不願你再嫁?!?
那婦人眉毛一挑:“我嫁不嫁也無所謂,只是有三人女兒,俱有幾分顏色,女工針指,無所不會。雖然居住山莊,也不是那十分粗俗之類,我是捨不得她們遠(yuǎn)嫁,所以招個女婿也好?!?
八戒嘆口氣,那婦人問:“長老爲(wèi)何嘆氣,難道嫌我等家產(chǎn)不厚?”
八戒吧嗒著嘴:“男人要對自己好點,死早了,就有人住你房子,睡你牀,花你錢財泡你妻,嘖。。嘖。。你老公真是倒黴?!卑私湫南耄浩劣惺颤N用,又不是真的,外表再漂亮也是禿驢變的。誰要?當(dāng)我們傻!
婦人大怒:“潑和尚無禮!我若不看你東土遠(yuǎn)來,就該叱出。我倒是個真心實意,要把家緣招贅汝等,你倒反將言語傷我?!?
玄奘心中也是同意八戒的話,他在大唐久也,儒家的那套也被灌輸?shù)牟簧?,婦人帶家產(chǎn)改嫁,在他看來那真是太過分了。玄奘暗想:你夫家早亡,才過孝期就想改嫁,在我家鄉(xiāng)就該進(jìn)豬籠了。
悟空冷笑:“老菩薩您也別生氣,不勞您趕,我們這就走?!闭f完一行人站起,出了院門,叫上敖烈就直接離去。
八戒出門還啐了一口:“什麼東西?”
那老婦人身形一變,嘆了口氣,彌勒走出:“怎麼了?”藥師哭笑不得:“看來她們心智堅定,不是女色和錢財可以誘惑?!?
熬丙和哪吒開口:“想不到你們那也有這樣的人,彌勒佛藥師佛,你等一定很欣慰吧?!?
彌勒正要開口,只見玉鼎前來,玉鼎笑著說:“哪吒、熬丙你們又淘氣,這還用問?玄奘取經(jīng)之心堅定,幾個徒弟又是賢人,很快就能平安到達(dá)靈山?!?
藥師對玉鼎一拱手:“玉鼎真人前來,不知有什麼事情?”玉鼎笑言:“沒有事情,前邊不就是五莊觀?我正要去鎮(zhèn)元子那坐坐,看見你們都在,就來看看,楊蛟這孩子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了。順道看看?!?
佛教衆(zhòng)人嘆口氣,只好繼續(xù)跟上,玉鼎倒是先去了五莊觀。清風(fēng)明月跑到大殿:“大老爺,二老爺,玉鼎真人來了?!?
神農(nóng)彈了下明月的腦門:“你們還不把人帶來?”過了下玉鼎走了進(jìn)來:“打攪了!二位道友別來無恙?”
鎮(zhèn)元子笑笑指著凳子:“做吧!做吧,你也不算外人?!庇穸Σ抛?,紅雲(yún)摸出個人參果:“給你吧!最後一個?!?
玉鼎心想:這就沒有了?那玄奘他們吃什麼?玉鼎看著神農(nóng):“道友自己留著吧?”
鎮(zhèn)元子心疼的開口:“就知道吃,若是敖玉和女娃還說吃了有點用處,你一把老骨頭了還吃那麼多?心疼死我?!?
神農(nóng)一邊吃一邊對玉鼎說:“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吃,吃多了也就那樣,但是每次我努力吃完這些人蔘果,兄長的表情甚是有趣,我只好委屈自己多吃點?!?
鎮(zhèn)元子鬍子氣的都在抖:“我表情有趣,下回我全自己吃,反正都剩不下?!?
神農(nóng)也不理鎮(zhèn)元子,這話他聽了幾萬年,反正每次他也沒有少吃,神農(nóng)轉(zhuǎn)身:“楊戩的哥哥差不多要到了吧?!?
玉鼎點頭:“我剛纔在路上看見了他們?!鄙褶r(nóng)看看玉鼎後邊:“就你一個人來?我還以爲(wèi)你會帶上楊戩他們?!?
玉鼎想了下:“我本來也是這樣想,但是現(xiàn)在時機未到,再說只聞兒尋母,哪有母尋兒,不過要借道友仙府一用。”
鎮(zhèn)元子摸摸鬍子:“用吧,他們母子能團聚也是功德?,幖Р蝗菀住!?
玄奘師徒上了大路,連夜趕路,都是疲勞至極,突然見一高山:白鶴每來棲檜柏,玄猿時復(fù)掛藤蘿。日映晴林,迭迭千條紅霧繞;風(fēng)生陰壑,飄飄萬道彩雲(yún)飛。幽鳥亂啼青竹裡,錦雞齊鬥野花間。只見那千年峰、五福峰、芙蓉峰,巍巍凜凜放毫光;萬歲石、虎牙石、三尖石,突突磷磷生瑞氣。
玄奘瞪都覺得神清氣爽,歡喜道:“徒弟。我一向西來,經(jīng)歷許多山水,都是那嵯峨險峻之處,更不似此山好景,果然的幽趣非常。若是相近雷音不遠(yuǎn)路,我們好整肅端嚴(yán)見世尊?!?
敖烈道:“師父哪裡有那麼快?其實見性志誠,念念回首處,即是靈山,師父我等著相了!”
玄奘聞言,心頭一沉有些感悟但又無法言語。沙僧看玄奘面色不對,打岔:“師父,此間雖不是雷音,觀此景緻,必有個好人居止。”
悟空道:“此言卻當(dāng)。這裡決無邪祟,一定是個聖僧仙輩之鄉(xiāng),我們遊玩慢行?!?
玄奘看四周景緻非常,暫時也不再多想:“也是,不如我等休息一下,既然是聖賢之人的仙鄉(xiāng),我等如果能拜訪也是福氣?!?
八戒開口:“此地名喚萬壽山,山中有一座觀,名喚五莊觀,觀裡有一尊仙,道號鎮(zhèn)元子,混名與世同君,乃是三界數(shù)的上的大能。”
悟空疑惑的看著八戒:“呆子你怎麼知道?莫說大話唬人。我老孫五百年前也沒有聽過這號人物?!?
八戒搖著腦袋:“說你沒有見識,你還不相信,你問問你二哥去?!卑搅议_口:“八戒這麼一說我倒是知道,是有這樣一人,只是鎮(zhèn)元子大仙一向隱居,沒有想到我們居然來了他的仙山,造化,造化!”
玄奘一臉驚奇:“敖烈你說的那道人,真的那麼厲害?”敖烈接著說:“五莊觀門前的對聯(lián):長生不老神仙府,與天同壽道人家??墒侨俗迓}師玉鼎真人親自送去的?!?
玄奘立刻下馬,悟空問到:“師父你怎麼下來了?你想通了要自己走去靈山了嗎?真是太好了!”
玄奘眉毛一挑,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如此仙人居所,我如何可以騎馬前進(jìn),還是步行的好,敖烈你也化人身吧,希望我等有機緣見上老神仙一面?!?
悟空一臉不以爲(wèi)然:“二哥,他真的那麼神?五莊觀有什麼特別的?”
八戒摸了下嘴角:“猴哥你別說,五莊觀還真狠特別,那觀裡出一般異寶,乃是混沌初分,鴻蒙始判,天地未開之際,產(chǎn)成這顆靈根。蓋天下四大部洲,惟西牛賀洲五莊觀出此,喚名草還丹,又名人蔘果。”
悟空想到蟠桃的美味,看著八戒的口水,激動的叫:“那我們快去拜見老神仙,說不定還能分到二個人參果嚐嚐。”
沙僧笑笑:“大師兄您不知道,那人蔘果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jié)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頭一萬年方得吃,我們前去就算鎮(zhèn)元子大仙肯給,也不見得能吃上?!?
敖烈點頭:“悟淨(jìng)說的對,人蔘果樹萬年只結(jié)得三十個果子。果子的模樣,就如三朝未滿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鹹備。人若有緣,得那果子聞了一聞,就活三百六十歲;吃一個,就活四萬七千年。只是如果時間不對,我等總不能賴在大仙那萬年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