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鸞跟著鯤鵬來到北冥妖師宮中,看到如此洞天福地,心情久久難以平復(fù)。
妖師宮雖然沒有東海龍王的水晶宮豪華氣派、金碧輝煌,卻玲瓏剔透、冰雕玉砌,別有一番韻味。
想一想在崑崙山腳下那一間小木屋,跟別人相比簡直是雲(yún)泥之別,桐鸞頓時感到自慚形穢。
俗話說:“攀比是魔鬼!”
可是洪荒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沒有攀比就沒有進步,你不經(jīng)過刻苦修煉提升自身的修爲(wèi),那麼早晚會成爲(wèi)別人的刀下鬼、盤中餐。
經(jīng)過那麼多歷練,桐鸞深知這些,暗忖:不知何年何月,我也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洞天府地?
自身的修爲(wèi)才僅僅是騰雲(yún)駕霧的階段,跟別人的手下相比僅僅稍勝一籌,與那些準聖人甚至聖人相比,簡直螻蟻一般,剛纔鯤鵬僅僅一招,桐鸞的陣法支離破碎,磬石鍾打回原形。
還有上次冥河教祖出手一樣將二十八星宿連環(huán)陣輕易而居地破掉,可見他們的法力都深不可測,就算沒有不生不滅,也可以通天徹地。
這些事情都深深敲擊著桐鸞的心坎,如不勤加修煉,永遠停留在這個階段,恐怕連廣成子早晚有一天都將她踩在腳下,受盡凌辱。
“不行,我桐鸞前世受盡磨難,如今我決不再看人臉色!”
桐鸞暗暗下決心,一定要站在修仙的最頂層,看誰還敢瞧不起。
大道三千,小道無窮,天外有天,仙外有仙,洪荒世界,臥虎藏龍,要想站在頂端俯瞰衆(zhòng)生,豈是易事。
洪荒如棋,蕓蕓衆(zhòng)生皆是棋子,亦爲(wèi)棄子,聖人起了爭端,都會毫無顧忌的捨車保帥,棋子最終淪爲(wèi)棄子,封神之戰(zhàn)、西天取經(jīng)皆是如此。
天下大道,弱肉強食,成王敗寇,亙古不變的永恆道理,洪荒之道如此,放在當(dāng)今時代,依然行得通。
只有將這些大道看得通透,然後發(fā)憤圖強,力爭上游,方可擺脫棋子的命運,成爲(wèi)操盤之人,俯視渺渺蒼生。
行至大殿中央,鯤鵬一個縱躍,飛上一個晶瑩剔透的蒲團,端坐其上,一臉安詳,俯視著站在大殿中央的桐鸞。
被俯視的感覺如此不爽,桐鸞發(fā)誓有一天這些人都將成爲(wèi)她俯視的對象。
“不知道妖皇託你前來所爲(wèi)何事?”
鯤鵬閉目養(yǎng)神,上下嘴脣輕輕碰撞,發(fā)出一絲輕聲細語。
桐鸞剛纔施展二十八星宿連環(huán)陣和磬石鍾,以及焚燒北極熊王和北冥雪人的赤炎術(shù),鯤鵬哪會看不出她與東皇太一的淵源。
桐鸞被他的問話提醒,臨走時刻東皇太一的叮囑縈繞在腦海之中:莫讓他知曉我的元神被封印,妖師腦生反骨,如果他知太陽星中只有帝俊一人,肯定會集結(jié)羣妖,以下犯上,如此以來,妖族將生靈塗炭,實力大減,難免給了巫族可乘之機。
其實最瞭解鯤鵬之人非東皇太一莫屬,他的顧慮完全正確,鯤鵬的修爲(wèi)不在他和帝俊之下,只是忌憚混沌鍾和河圖洛書的威力,才屈居他們二人之下。
如果讓他知道東皇太一隻是有名無實,以他心高氣傲的秉性,說不定包藏禍心,對帝俊暗下毒手,奪走混沌鍾和河圖洛書,那麼妖界至尊將非他莫屬。
回想這些,桐鸞望著端坐在蒲團上面的鯤鵬,心中有些擔(dān)心,害怕稍有不慎,不僅性命難存,而且關(guān)係到妖族的興衰。
“妖皇在太陽星中靜修,與妖師許久未見,十分掛念,託在下前來探視,妖師最近可好?”
桐鸞小心翼翼的客套一番,試探一下鯤鵬的語氣。
“多謝妖皇掛懷,我長居北冥陰寒之地,很少出世,有機會定去太陽星中問候妖皇!”
鯤鵬微微睜開眼,望著桐鸞,也寒暄了幾句,轉(zhuǎn)而眼神中寒芒四射,語氣凌厲道:“你不遠萬里前來究竟所謂何事?”
“既然一切都瞞不過妖師的法眼,我便如實回答,此次前來,正是希望化解妖師與紅雲(yún)道人之間的罅隙!”
桐鸞心想身爲(wèi)妖師不至於不顧顏面,以大欺小,所以對於他凌厲的態(tài)度渾然不懼,直接開口講明來意。
“什麼?紅雲(yún)匹夫,他還沒有形神俱滅?”
鯤鵬眼神中頓時充滿怒火,瞪著桐鸞狠狠地問道。
“妖師莫怒,一起皆爲(wèi)定數(shù),請聽我娓娓道來!”
“哼……休得胡言亂語,速速將其中詳情講給我,稍有差池,我立刻將你形神俱滅,紅雲(yún)匹夫,我與他此仇不共戴天!”
果然得知紅雲(yún)沒有形神俱滅這個事實之後,鯤鵬完全沒有了剛纔平靜的神態(tài),從蒲團上跳了起來,怒視著桐鸞,完全沒了妖師的風(fēng)範(fàn)。
北極熊王和北冥雪人覺察到鯤鵬的怒意,縮在角落裡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一不小心惹怒鯤鵬吃不完兜著走。
桐鸞也沒有怯意,將紅雲(yún)如何被冥河教祖困住元神,最後代替自己入了六道輪迴之事一一告訴了鯤鵬,唯獨將東皇太一有意放紅雲(yún)一命的部分省略過去,生怕鯤鵬藏有二心。
“此話當(dāng)真?”
鯤鵬聽桐鸞講完,心頭還是有一些疑慮,當(dāng)時面對紅雲(yún)不惜耗掉幾個元會的法力將他形神俱滅,沒想到他還是逃過一劫,心中有些不大相信。
桐鸞擔(dān)心言多必失,便沒有開口,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哈哈……紅雲(yún)匹夫僥倖逃過一劫,不知這次還能不能逃過我的手掌心,我不將他形神俱滅,我就沒有任何顏面立足於洪荒!”
鯤鵬一聲奸笑,鷹眼上方的眉毛微微翹動,心中已經(jīng)打好如意算盤,不將紅雲(yún)匹夫形神俱滅誓不罷休。
“妖師不必如此動怒,你也說過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非要趕盡殺絕,況且紅雲(yún)道人此時已入六道輪迴,給妖師造不成任何威脅,還請妖師看在妖皇臉面之上,放紅雲(yún)一條生路!”
鯤鵬也非言而無信之人,只要能勸服他罷手,便可了卻這段淵源,自己也暫時擺脫六道輪迴,桐鸞聽鯤鵬的話,思慮一番,還是良言相勸道。
“你算什麼,不是看在妖皇的臉面,你欺我兩大護法我還沒有找你算賬,現(xiàn)在又來給我討價還價,你還沒有資格!”
鯤鵬與紅雲(yún)之仇不死不休,哪會因爲(wèi)桐鸞一番話就作罷,稍有不慎,還會牽連其中,再說桐鸞仙力甚微,在鯤鵬眼裡根本不算什麼。
“我此次前來便是有心化解這場怨恨,妖師如此頑固,那我便講明,有我存在的一天,便不容許你傷害紅雲(yún)半分!”
被鯤鵬小瞧,桐鸞頓時氣上心頭,想不到堂堂妖師出言竟然沒有半點風(fēng)範(fàn),看來鴻鈞道人刻意換掉他的聖人之位,並非沒有道理。
“你?妖皇尚且給我三分薄面,不知你有何能耐阻我誅殺紅雲(yún)匹夫,就讓老夫見識一番!”
鯤鵬不屑地望著桐鸞,他相信一個指頭就可以碾死桐鸞,而她的挑釁無異於以卵擊石。
“哈哈……妖師既然想見識一下在下的本領(lǐng),我就獻醜了。”
桐鸞長笑一聲,臉上毫無怯色,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
其實在桐鸞的內(nèi)心裡,卻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她的微薄仙力怎敢與鯤鵬相提並論。
“果然膽識過人,只是不知修爲(wèi)怎麼樣,我來領(lǐng)教一番!”
與北極熊王和北冥雪人過招之時,鯤鵬看得一清二楚,桐鸞幾斤幾兩他心中有數(shù),看到桐鸞大言不慚,冷笑道。
“我與妖師打一個賭,只要妖師能贏,紅雲(yún)的轉(zhuǎn)世之人任妖師殺或者剮,我都不再阻攔,若是妖師輸了,還請遵守賭約,放了紅雲(yún)道人!”
桐鸞自認比法力遠遠不及鯤鵬,便設(shè)下一個賭約,尚有一絲勝算,而鯤鵬貴爲(wèi)妖師,若不接下桐鸞的賭局,恐怕在北極熊王和北冥雪人面前,臉面蕩然無存,傳將出去,更是被人恥笑,若是接下賭局,對方掌握主動,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但是,這一場賭局不管是輸是贏,鯤鵬都非接不可,桐鸞給了鯤鵬一記悶棍,讓他有苦說不出。
果然,鯤鵬臉上的神色變得十分難看,但是礙於麪皮,語氣平緩地說道:“好,有什麼本領(lǐng)儘管使出來吧,這個賭局我接了!”
心中卻冷哼道:哪又如何,不信你騰雲(yún)駕霧的仙力層次還能耍出什麼花樣!
“好,既然如此,我便將賭局的內(nèi)容講明瞭,妖師宮中有三人,我們便三場比拼,點到爲(wèi)止,誰贏下兩場算勝了這場賭局!”
桐鸞知道萬萬不能與鯤鵬相比,就陰了他一把,從北極熊王和北冥雪人身上下手,這樣一來,勝率便大大提高。
鯤鵬果然臉色極其難看,尷尬地說道:“這個賭局太不公平,你只要能接住我的全力一擊,你便勝了這場賭局,我無話可說,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求推薦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