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片樑城破
一直對王室忠心耿耿的賾侯,在被下屬囚禁了五年之後,給人的感覺總是有些微妙。
去年,他助漣延王抵尭的鐵血手腕,讓人不寒而慄,讓世人對他有了全新的認識。
莊侯自不會例外,他甚至對賾侯產生了一股恐懼。
只是此種感受不便言說,只得規範下屬,不要去觸犯敏感。
“權洲和維洲那邊如何了?”莊侯看著已基本定局的戰場問道。
“據報,兩軍已經順利攻下了問洲都城,茲口城。”
“看來我們真的是沒有後顧之憂了。雖說炚侯迫不及待想要立功,不過他過於冒進,還是讓人有些擔心。”
聽到這句話,立刻讓廬籍兩眼冒光:“那麼大人,我們也開始追擊吧。”
“當然,最後只有一洲之軍圍攻匡洲核心,總讓人心中不舒服,不過……”
說著,莊侯將視線放到了一直在旁邊瑟瑟發抖的斷腿男子身上。
“我們得把這邊收拾乾淨才行。片樑城四十萬的守軍,雖說被炚侯掏了一個洞。但畢竟有四十萬之衆,不清掃徹底是很危險的。”
“讓鬱洲軍去收拾不就行了,他們一直跟在咱們後面,馬上就會趕到。
我們得加緊趕上去,末將看炚侯殺得太猛了,不知會捅出什麼簍子呢。”
廬籍追心似箭,他還是不願讓炚洲搶了全部風頭。
“鬱洲軍?”莊侯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跟在咱們後頭?你看他什麼時候主動過來幫咱們殺敵,不都是一直在後面看著咱們手忙腳亂嗎?”
“末將聽說,鬱侯大人身體抱恙,似乎在佖洲領軍作戰時受了傷,還說……”
廬籍的話還未說完,兩人被幾個衝過來的匡洲兵圍住了。
對方似乎識破了莊侯的身份,都朝他猛撲過來。
廬籍策馬擋在上司身前,而莊侯則將馬身擋在了那名斷腿男子的身前。
就在男子吃驚的當兒,發現狀況的莊侯親衛趕了過來,一舉擊退了想要襲擊洲侯的匡洲兵。
“我說廬籍,我們到底和那個男人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什麼身體抱恙、受傷的,全都是胡扯!
那個傢伙現在指不定窩在哪裡,和美女一起唧唧我我呢,不分場合偷懶耍滑可是他的一絕。”
雖然覺得很有可能會像上司說的那樣,但廬籍還是忍不住道:“可鬱侯手裡有將近一百八十萬的大軍,難道真就打算這樣擱置了?”
“這可說不準”,莊侯輕哼了一聲,“如果我們這些衝在前面的人夠用了,沒特殊理由,他才懶得動呢。
不過,本侯會給他找活幹的。”
說著,他又望向了斷腿男子,男子仍舊驚慌失措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有了莊侯的庇護,他並未受到周圍激烈爭鬥的進一步傷害。只是因失血過多,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不管怎麼說,這個匡聚還是挺能幹。就算已到了窮途末路,他的士兵還是不肯放棄。哪怕只有一點希望,都會朝本侯撲過來。”
話音剛落,莊侯侯手中大刀,已經掀飛了一名大叫著衝過來的匡洲兵手中的長矛,再向上一挑,把士兵拋出老遠動彈不得了。
“我們莊洲可不會像炚洲軍那樣無情的殺戮,但我們會多製造些傷員,讓那個懶傢伙去收治的。”
說完,莊侯發出了一陣長笑。
片樑城,這座匡洲北面的邊城,剛剛經過生死激戰,四十萬守軍非生即死。
城守區列,自知無法抵擋百萬聯軍猛攻,在堅持抵抗一週之後棄城撤退,卻被從西側突襲過來的炚洲軍打散。
一部分軍隊繼續向南而逃,一部分則留在原地,與後續奔過來的莊洲軍繼續作戰。
當然,還有一部分仍留在城中的,則是受了傷無法繼續參戰的。
一名身著青蓮色盔甲的大將,騎著駿馬穿過還未脫離血色的片樑城街道。
他沿途看到士兵們或擡或攙扶傷患進入城中臨時醫療點,痛苦的呻吟嘶嚎不絕於耳。
大將稍稍皺了一下眉頭,再次策馬加鞭,趕到了城守府。
剛被入城的鬱洲軍佔領的這座城府中,留守的匡洲官員正配合鬱洲軍,清點錢糧及書信資料。
隨行軍醫也在此設立了醫療點,不時有傷患被擡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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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條不紊,片樑城守府正穩步過度交接。
看到進入城府的大將,衆人忙向其行禮。
他點點頭,似乎對這裡的狀況很是滿意。
一番巡視之後,大將直奔府中後堂。剛剛踏入紅漆的走廊,就聽到一陣女子嬌滴滴的嬉鬧聲。
大將前一秒還平淡的臉上,立即現出一片陰雲。
他快速越過走廊,扒開後花園中經久無人修剪而張牙舞爪的植枝。
擡眼一望,就看到園內涼亭中,自己上司那一頭葡萄色的長髮,在一羣年輕妖豔女子的包圍下隨風飄舞。
“哐當”一聲,大將將自己腰間大刀拔出,刀鞘重重地嵌進了涼亭的石階中。
聽到這滿懷怒意的聲響,那羣女子尖叫著,皆躲到了葡萄色長髮男子身後。
而亭中的男子仍舊悠閒地手持酒杯,也不理會這股明顯衝他而來的怒氣,徑自將杯中液體倒進了口中。
“洲侯大人!”
大將怒視而向,大叫了一聲。此刻男子才慵懶地回過頭來,露出一笑,撩了撩自己的披肩長髮。
與此同時,另一杯酒也送到了他的嘴邊。
“末語,你來的正好,快來陪本侯喝一杯。
本侯的這些小蝴蝶們酒量都不太好,才喝了兩杯而已就不肯再喝了,好無趣哦。”
說著,鬱侯伸出一根纖長手指,勾了下身邊一名侍女的下巴,侍女面帶喜色的逃開了。
鬱侯則笑著繼續他的不正經,道:“你看,本侯明明都按照她們的心願,把她們帶到戰場來了,居然這麼無情。”
看著披頭散髮、衣冠不整的自家洲侯,阡聶抓耳撓腮,一時竟不知該從何處開始罵他。
見他站得難受,鬱侯便讓一名侍女送他一杯酒吃。
但阡聶卻像是找到了閘口一般,不去理睬送酒侍女,擡目瞪向了鬱侯。
“虧大人還知道這裡是戰場,莊洲軍可還在外面拼殺呢,大人居然躲在這裡和女人喝酒!洲相不在,大人這是又放風了嗎?”
大將眉頭緊皺,雖知道鬱侯愛胡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但在戰場上如此作態,著實令他發狂。
“怎麼你現在變得和夜闌一樣嘮叨了?明明以前從未拒絕過和我同飲的?”
說著,鬱侯一手扶上額頭做欲哭狀,“做洲侯還真是讓人寂寞的差事。”
阡聶恨不得踹他一腳,叫道:“不要在這裡買醉胡扯!”
不管他如何嘶吼,鬱侯都是鬱鬱寡歡之狀。無奈,他硬著頭皮走上前,一把奪過鬱侯手中的酒杯,而後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鬱侯拍著手,將他的洲將軍拉坐了下來,另一隻手又倒了一杯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