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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途遙遙(九)

“四皇子!等等我!”衆(zhòng)人擡眼看去,只見一個女子身著紅袍,策馬揚鞭,飛馳般追趕而來。

“這丫頭好癡情。”楚羽生也是感概,“姐,你這下可好,出使個突厥,還賺了個公主。”

李川兒搖頭難言,心裡頗不是滋味。

“這公主真的看上姐姐了?”啞兒看著賀麗策馬追來,脫口道。

“哎...不知道她知道真相又會如何。”蕭衍緩緩搖頭,“川兒,走吧,再見的時候,怕是仇人了。”

李川兒點了點頭,可卻繮繩一拽,回頭行去,“公主!北漠孤寒,黃沙萬里,不必遠(yuǎn)送了!”

“這個!你拿著!”賀麗手執(zhí)繮繩,停穩(wěn)戰(zhàn)馬,從懷中掏出一物,擲了過來。

“嗯?”李川兒眉色一皺,不由伸手接住,卻是一朵玉石雕成的花朵。

“這花是我用金山白玉雕成的薔薇。”賀麗朗聲笑道,“這種薔薇是我們突厥纔有的花朵,不是你們中原普通薔薇。”

“突厥薔薇麼?”李川兒一愣,“此物只有在北漠特殊的氣候下才能生長,便是當(dāng)年漢朝張騫開闢西域的通商道路後才流入中原。”

“不錯,便是我突厥最寶貴的花朵。”賀麗傲然笑道,“你可知那少女最愛的薰體香油。”

“自然知道。”李川兒點了點頭,“這花中香油怕是有千年的歷史,可以追溯到神農(nóng)嘗百草的時候。”

“不錯。”賀麗點了頭道,“薔薇香油,三千瓣方成一滴。而這突厥薔薇本就難稀有花朵,你聞聞那玉花!”

李川兒聽得好奇,不免低頭嗅了嗅,頓時芳香撲鼻,腦中一空,好似漂浮在薔薇的海洋之中,怡人心神。

“那玉花上,我抹了些,剩下的在我手上。”賀麗得意般的搖了搖手中的瓶子,“下次等你來尋我,我便都送你!”

“多...多謝...”李川兒心中一沉,呆呆望著賀麗面容,不知下次如何在面對女子。

“還有啊!”賀麗又在馬鞍上摸索著什麼,過了片刻忽然揚了揚手,笑道,“這是那喪魂散的解藥!是師父交給我的。”言罷,也丟了過去。

“喪魂散的解藥?”李川兒狐疑不解,伸手接住,“給我作什麼?”

“你上次多險啊,若不是師父幫你找出密信洗脫罪名,我也無法保住你。”賀麗焦急道,“總之你切拿著,若是下次中了毒,便可服用一些,不過記住了,這解藥也是毒藥,中毒才能服,且只可能服不可外用!”

李川兒看著女子關(guān)切的神情,有些難受,只能擡手回了一禮,“多謝賀麗公主,你的這份情誼,我李泰沒齒難忘。”說著,有些猶豫般從懷掏出一枚紅色玉石,注目良久,這才擲了過去,“賀麗,這玉是母后送我的信物,名爲(wèi)血玉,本是保佑我平平安安,如今這玉我送你,以後無論何時何地,你拿此玉來尋我,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一件事。”

“血玉?”賀麗趕忙雙手接住,捧在手心,仔細(xì)打量著,“可真漂亮...你真的送我麼?”

“不錯。”李川兒點了點頭,笑道。

“多謝四皇子!”賀麗如獲至寶,趕忙把那血玉藏入懷中,心頭甜蜜不已,卻早把李川兒後面的話忘得一乾二淨(jìng)。

“告辭了!賀麗公主!”李川兒深深看了女子言,心頭輕嘆,只望以後能幫上她什麼,也好還了這不該有的恩情,“駕!”李川兒策馬回頭,不再看那賀麗,繮繩一執(zhí),飛馳離去。

“四皇子!”賀麗看的心裡一空,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癡癡念著“記...記得早些來尋我..”

李川兒不再答話,繮繩死死拽在手上,誠然不願再回頭看那賀麗,也不願再去欺騙這個直爽單純的女子一分一毫,“賀麗,再見了...希望不要再見。”想罷,一路不停,向著蕭衍奔去。

不遠(yuǎn)處,衆(zhòng)人執(zhí)繮以待。

“嘖,回來了!”楚羽生拍了拍蕭衍,“臭小子,看來比起那突厥雌兒,大姐更喜歡你啊。”

“二哥!又胡說。”狄柔見著男子口無遮攔,不免提醒道。

“我可沒亂說啊,臭小子,你自己說是也不是?”楚羽生繼續(xù)拍著蕭衍,“說話啊,小子!”

“川兒傷心了。”蕭衍看著李川兒的面容漸漸清晰,卻是心中一疼,沉沉感嘆“若不是爲(wèi)了將士的性命,她怎麼會答應(yīng)這親事,去騙那賀麗...”

“姐姐...”啞兒呆呆看著李川兒行來,也明白了對方的處境,“若是賀麗公主知道實情,卻是太傷她了...”衆(zhòng)人聞言,再無打趣的心思,只是覺得這沉沉的負(fù)擔(dān)都有李川兒一人來負(fù),著實太苦了她。

“駕...”蕭衍緩緩催馬,行出衆(zhòng)人十餘丈,來到李川兒的馬前,“川兒,走吧,三軍將士都等著他們的少主呢。”

李川兒停在男子面前,鬆開繮繩,望著面前茫茫無際的黃沙,低目嘆道“蕭衍,我是不是一個壞人?”她想起自己爲(wèi)了奪得皇位,卻是殺伐、欺騙、舍友、無情、冷血,似乎慢慢成了一個讓自己都害怕的人。

“你是壞人?那我不是就惡人了麼?你可是大唐長...”蕭衍打趣著,可看到女子低沉面容,卻難以說出下半句,過了許久,他伸出手拍了拍女子肩頭,輕聲道“若是不這麼做,行麼?”

李川兒沉沉搖頭。

“你後悔了麼?”蕭衍溫柔道。

女子又搖了搖頭。

“你不讓張將軍替你死。”

女子點了點頭。

“你不想傷害賀麗。”

女子又點了點頭。

“若不是這麼做,也許死的人更多。”

李川兒閉目深嘆,似吐出胸中陰霾,緩緩點頭。

“我知道,我能明白。”蕭衍握住女子手心,緩緩道,“這是你必須做的,不是麼?若是真的傷害了別人,也只能揹負(fù)著前行。”

李川兒聽了男子話語,想起他爲(wèi)了自己造下頗多殺孽,更是手刃故友恩人,不免一愣,“蕭...蕭衍。”

“你若是覺得重。”男子笑了笑指著自己肩膀,“便讓我來背吧。”

“你...”女子呆呆望著他,好似這無垠的荒漠中,只有二人孤然般立在天地間。

“無論天地孤寂,紅塵苦澀,這無邊無際的蒼穹,都有我陪著你。”蕭衍對著女子,說出心中深藏的一句話。

“蕭衍...”李川兒望著男子笑容,不由一暖,心中似有恢復(fù)了力量。

“走吧,少主,大夥都在等你呢。”蕭衍回頭看著衆(zhòng)人,楚羽生,陸展雙,狄柔,啞兒,三軍將士,都耐心佇立在黃沙前,等著李川兒的歸來。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恩怨,有自己的苦衷,有自己必須做的,必須揹負(fù)的東西,他們都在這紅塵中,活著。

“走吧。”李川兒點了點頭,眉色一變,傲視前方,淡淡道“蕭衍,本王揹負(fù)不動的,可就都給你了。”

“儘管拿來便好,小爺都接著。”蕭衍笑了笑,跟著女子戰(zhàn)馬向著衆(zhòng)人行去...

半日後,車馬行軍行在金山古道,路旁均是損毀的石牆,斷壁殘垣隨處可見,那些北漠的烈風(fēng)依然呼嘯割面,烈日下的禿鷲似停似走,緊緊盯著路過的三軍。

“這條路是我們來時經(jīng)過的山道。”楚羽生環(huán)顧四周,“這山道一路延伸至突厥王庭,起於金山腳下,怕是有百餘里。”

“蕭衍。”李川兒摘下面紗,拍了拍身上黃沙,“你昨夜一路追趕那兇手到了朔水宮,還能記得那石階在哪麼?”

蕭衍點了點頭,回道,“少主,你要去那朔水宮請十君出山麼?”

“不錯。”李川兒點頭道,“如今結(jié)盟之事已了,我們這些家兵不能和李承乾與李恪他們的正規(guī)軍所論,裝備兵器差距甚大,所以若要奪得皇位,還需從長計議。”

“少主的意思,便是得天下先得能人。這修羅十君各個身懷絕技,若是投了少主,皇位何愁不得?”楚羽生笑道。

“但願如此。”蕭衍點了點頭,答道,“那我們幾人便去拜訪一番,不過我那些怪人也是一面之緣,還動過手,怕是說不上什麼話。”

“無妨,本王倒是要看看,這些大內(nèi)密捲上記載的十君到底有沒有真本事。”李川兒傲然笑道,“那相無、續(xù)常二人若真是掠盡天下戰(zhàn)事,文武無雙,那本王一定躬身請他們出宮,也好結(jié)束父皇這天下大同的國策。”

“走吧。”楚羽生點了點頭,“我也想見識見識,這些個裝神弄鬼的怪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啞兒也是緩緩點頭,心中嘀咕起來,“若是可以見到那十君,我便找他們學(xué)學(xué)本事,以後便不會是蕭哥哥的包袱了...”她想到這裡,自顧自的點了點頭,可片刻又皺起眉“可若是那十君不肯呢...”女子有些擔(dān)憂,可瞧著蕭衍前行的背影,似肩頭沉沉,她忽然心頭一定,“便是求也要求他們傳我一些本事...”

“啞兒姑娘,你是隨軍在此等候,還是和我們?nèi)つ撬匪畬m?”狄柔回頭看著女子,柔聲道。

“我...我和你們一同去。”啞兒堅定般點了點頭,趕忙跟了上去。

“展雙,你傳令羅石暫領(lǐng)三軍,然後我們一同去看看朔水宮到底何如。”李川兒囑咐道。

“遵命。”陸展雙行禮領(lǐng)命,擡手揚鞭,策馬向著前軍發(fā)號施令而去。

衆(zhòng)人安排妥當(dāng),三軍就地歇息,蕭衍帶著李川兒楚羽生等五人順著山路尋了過去。

小半個時辰後,蕭衍順著蜿蜒複雜的山路行了三裡左右,終於來到了那個隱蔽的岔道口。

“這兒便是那朔水宮的入口了,順著這岔路而行還有一段山路,然後便可看見那入宮的石階。”蕭衍指著岔路說道。

“好!”李川兒聞言大喜,“阿柔,羽生,你二人等會護(hù)好啞兒,我們?nèi)ツ撬匪畬m看看那十君到底是不是浪得虛名。”

“是不是浪得虛名很重要麼?”忽然,岔路口緩緩行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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