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佳敏對他吃不吃苦、受不受罪什麼的纔不在意呢,聽他又要囉嗦,沒好氣地說了句:“好啦,別囉嗦了,有什麼話,見面再說吧?!本桶央娫捊o掛了。
掛掉電話,她就從保險櫃裡拿了十萬塊錢,用一隻購物袋兒提著,離開了家。
車子出了家門,畢佳敏從車載導(dǎo)航儀上設(shè)定好了去溝裡村的路線,就直奔那兒去了。
儘管有導(dǎo)航儀,因爲(wèi)對道路不熟悉,她還是用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到那個劉懷仁覺得讓他吃苦受罪的地方。
說實話,這地方還真是有些稱得上是窮鄉(xiāng)僻壤。原因是這個村子既不靠大路,也不靠集市,還沒有一丁點(diǎn)兒的工業(yè)時代的痕跡,好像時代進(jìn)步的腳步就從來沒有走過這裡一樣,這兒完全還是一副鄉(xiāng)村的樣子。
遠(yuǎn)遠(yuǎn)看去,一座孤零零的小村,有那麼上百戶人家。房子沒有一點(diǎn)兒新意。既看不見鋼筋水泥結(jié)構(gòu)的屋頂,也看不到太陽能熱水器的對陽光的反射。
或許是正趕上吃飯的時候,滿村子都是嫋嫋的炊煙,不過看那煙的顏色,好像他們做飯用的竈火連煤炭都不是,還是樹枝和秸稈兒的青煙。
“還真是夠原始的一個村落。怪不得劉懷仁這傢伙叫苦呢?他平時老在城市裡混,吃香的喝辣的,哪裡過過這種日子。呵呵?!碑吋衙糸_著車觀察了這個小村莊之後,不禁自言自語了起來。
看來這傢伙抱怨也是有道理的,算啦,這十萬塊就當(dāng)可憐可憐他吧。畢佳敏琢磨著,停下車子,給劉懷仁打起了電話。
“你說的那個什麼破磚窯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見?”畢佳敏在電話裡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看見村子了嗎?它就在村子的左邊那片樹林裡,你下了大路沿著林子邊兒上的土路往前開,見到路口就往裡拐,然後直走,不用拐彎兒,走大約幾百米就到了?!眲讶式o畢佳敏指了道兒。
“你還真會挑地方。好吧,等著?!?
畢佳敏掛斷了電話,在車裡觀察了一下地形。發(fā)現(xiàn)在村子的左邊果然有一片挺茂密的樹林,她就直接奔著那兒開了過去。到了近前,就發(fā)現(xiàn)了劉懷仁所說的林邊土路。
這條土路雖說不是大路,但看上去,她的車子要通過的話還是綽綽有餘的。而且,路面經(jīng)過車輛長年累月的碾壓也十分平整。
畢佳敏看到路並不算難走,就直接把車開了過去。接下來的路,也是完全按照劉懷仁給指的走的。很快就來到了一個沒有大門院牆倒塌了好幾處的破舊大院兒前面。
停下車子,畢佳敏又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了一根高出院牆很多的舊煙囪和磚砌的黑乎乎的窯洞,看這煙囪和窯洞的樣子,畢佳敏判斷,這裡還真是一處舊磚窯。
既然就是這裡了,畢佳敏就直接將車子開了進(jìn)去。但直到她在窯洞前停下車,畢佳敏也沒有發(fā)現(xiàn)劉懷仁的蹤跡。
她只好再次拿起了手機(jī),給他打起了電話。
“我到了,你在哪兒???”畢佳敏環(huán)顧了一下週圍陌生而又寂靜的環(huán)境,有些焦急地問。
“哦,你來了。你等著,我馬上就出去?!眲讶试陔娫捬e說了這麼一句,就把電話掛了。緊接著,沒有一分鐘的功夫,他就從窯洞的頂上冒了出來。
“你搞什麼鬼?幹嘛這麼神神秘秘的?”畢佳敏看到他之後,從車子裡下來,衝著他嚷道。
“我的畢大小姐,我這也是沒辦法啊。你等著,我下去跟你說?!弊煅e答應(yīng)著畢佳敏的問話,劉懷仁站在窯洞頂上朝四周望了望,然後從窯洞頂上慢慢爬了下來。
畢佳敏見他下來了,便迎了上去。他下來以後,站到她對面說:“我這麼做也是沒辦法啊。因爲(wèi)我最近老覺得有人在盯著我。神經(jīng)老緊張了。就算是跟你有約在先,可我也不能肯定你會不會被人跟蹤或你會帶什麼人來啊。人心隔肚皮,我不得不防啊?!?
“哦,有這麼嚴(yán)重?難道說你真的被人給懷疑上了?”他這樣說,弄得畢佳敏心裡也是一驚。畢竟,她跟他可是一條繩兒上的螞蚱啊,萬一有人盯上了他,然後由他那裡順藤摸瓜摸到自己這兒,那可就糟了。
“還不敢肯定,不過還是小心一點(diǎn)好。哎,你怎麼還是開得你自己的車,我不是跟你說要你換輛普通的車嗎?。”劉懷仁苦笑了一下,回答了畢佳敏的問題。然後就瞅見了她身後的車,見她根本就沒聽自己的話,不由地抱怨了起來。
“你說過嗎?我怎麼不記得?我只記得你說不要開豪車??晌疫@車才六十多萬,算不得豪車吧。所以我根本就沒在意?!碑吋衙粜χ忉?。
“六十多萬哪,在風(fēng)城不算什麼,在這兒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還不算豪車?唉,我的姐,我一句話說不到位,你就考慮不到。真是,你也太不小心了?!眲讶世^續(xù)埋怨著。
“誰不小心了?我來的時候故意拐了好幾道彎兒呢?你放心,沒事兒的。我保證,絕對沒有人跟蹤我。”畢佳敏把錢袋子遞給了他,並向他做出了自己身後絕沒有人跟蹤的保證。
聽她這樣說,劉懷仁才放心了。接過錢袋兒,往裡面瞅了瞅,在覈實完錢的數(shù)目後,他說:“姐,你還真大方,說十萬就十萬。呵呵。”
“不用你挖苦我。我知道你嫌我給的少了。可是,老劉啊,你也要明白,我的錢呢,都是我爸給的,最近我一下子花出去了這麼多,我手頭的確很緊的。想跟他要,可也得讓我找個時機(jī)吧。你放心,錢呢,你先省著點(diǎn)兒湊合著花著,等我手頭寬裕了,我再給你。”畢佳敏怕他嫌錢少,先拿好話兒哄起他來。
劉懷仁聽她這樣說,收起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jīng)地說:“姐,你這話就有點(diǎn)寒磣我了不是?我哪兒嫌你給的少了?我知道,這次的事兒都是我惹出來的,你能這樣照顧我,我就已經(jīng)很知足了。姐,你看就爲(wèi)了感謝你,我今天還特意在我這‘別墅’裡給你安排了一頓酒席,好感謝你呢?!?
“別墅,什麼別墅?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見。”聽劉懷仁提到了別墅,畢佳敏好奇地朝四周望了望,可這地方除了破破爛爛的窯廠和周圍茂密的樹木,什麼也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