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琪和左寧日夜兼程,雖然途中也遇到了一些人阻攔,但終究有驚無險,只是他身邊的玄狐衛人數已經減少到三十來人,怕是這一路打回去,身邊的這些玄狐衛會全軍覆沒。但是到達清風嶺的時候,李璟琪還是感覺到了周圍的殺氣。從遇到黑衣人阻殺開始,他心裡已經做足了準備,這次回京不光是李璟瑄還有一個人要置他於死地,那麼回京的路途定然不會是坦途了。
感覺到周圍殺氣漸濃的時候,李璟琪示意左寧坐到他的馬背上來,給了玄狐衛一個暗示,便打馬狂奔,希望能順利通過清風嶺。只是在越近山谷的時候,殺氣越濃,直到司空星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才明白爲何這次的殺意會勝於以往。
司空星一身青衣猶如雕塑一般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李璟琪:“靖王爺,別來無恙!”抱拳當胸,寶劍已經出鞘。李璟琪淡然一笑:“別來無恙!看來李璟瑄已經下定決心不會讓我回京了?”司空星走到他的跟前,仰望著他:“你我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你我何須客套?”
“我並沒有打算跟你客套!是你們讓我無處容身,這個仇我定然要報,即便是沒有李璟瑄的命令這次我也不會放手。你的玄狐衛能不能出來已經是個未知數,現在你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司空星的眼中怒火漸盛。
“呵呵,大師伯,你也有堂堂正正的時刻麼?你可知道,如果死了,不僅月雪會落入李璟瑄的手中,恐怕你的師妹我的岳母大人會恨你一輩子的。這次只要是有消息傳出我死了,他們便會將這筆賬算到李璟瑄的頭上,自然也就不會放過你。你這把對待她的女兒,她怎麼可能放過你!”
“要不然她也會恨死了我,多一條罪狀又有什麼關係呢!殺師的罪名,那般對待她的丈夫,任何一個都可以讓她對我恨之入骨,多一條加害她的女婿和女兒又有什麼關係呢?”司空星說這話,神情卻是無比的灰敗,這樣的司空星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之下才會顯現出來吧。“動手吧!”司空星說完,看著李璟琪。
李璟琪看了看馬背上的左寧,順勢將她一起帶下馬背,覆在她的耳邊小聲說:“看準機會趕緊逃,你走了我才能沒有了後顧之憂,將這個放出去,自然有人會來接應你。不必害怕。”說著塞給左寧一樣東西。
司空星看著兩人在那裡的動作,哈哈一笑:“李璟琪,你不是對月雪很是忠誠麼?還在這裡親親我我!你也就對得起她麼?”李璟琪聽到他這樣說,微微一笑:“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也要你來插嘴麼?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麼?”
“哈哈,原來當時如你現在也能做出這等事來。那你有何必說我?我這是替他們教訓教訓你!”說完,司空星亮出姿勢,冷冷的看著李璟琪。
李璟琪將左寧輕輕一推,亮出了軒轅劍:“司空星,你用這把劍造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今天我就讓你嚐嚐它的滋味。”說著兩個人如箭一般朝著彼此攻取,左寧看著兩個人戰在一處,想起李璟琪跟她說過的話,雖然萬般的不願,仍舊翻身上馬,一步一回頭的朝著前面行去,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纔打馬狂奔而去。琪哥哥,你一定要平安的出來。
李璟琪和司空星互不相讓,兩個人的武功本來就是不相上下,這樣打鬥起來一時半刻誰也佔不到便宜,轉瞬已經不下百十招,李璟琪騰空刷刷刷接連踢出了三腳,招招朝著司空星的要害而去,司空星卻接連的三劍將這三招化解,兩個人如蝴蝶穿花一般,你來我往。
已經鬥了三百來招,仍然不分勝負。這時有一羣黑衣人出現在場中,各個拿著刀,李璟琪上眼看去,明白這就是司空星的忍者,當下冷笑一聲:“司空星,原來你這裡還藏著人手!”
司空星看了看來人,不禁放聲大笑:“李璟琪,你的玄狐衛無一生還,你以爲這些人是我用來對付你的麼?不過李璟瑄已經下了死令,我也不想跟你在這耗著。”說完,朝著黑衣人一聲令下,大家一擁而上。
本來對陣司空星,李璟琪都沒有太大的把握能贏,這下突然間多出來二十多個人,而且各個是忍者中的精英,這讓他更加的吃力。他跟司空星打鬥的時候本來就是依著山勢不停的向上,這下也只能向上行去。
站在山頂,李璟琪看著向他圍攏過來的人羣,只得背水一戰。他知道今天活著走出這裡的希望太渺茫了,本來他還想拖延時間好讓玄狐衛過來接應。這場戰爭,只能依靠自己了。於是聚精會神,專心於眼前的戰爭。
司空星飛起來一腳朝著李璟琪的心窩踢去,李璟琪在格擋已經來不及了,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了他的心窩處,一口鮮血噴出,人也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落下了懸崖。司空星走到懸崖邊上看了看,吩咐手下到山下去找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卻說李璟琪落崖雖然傷勢嚴重,但是仍舊還是有知覺的。他不禁想起了那次和月雪一同落下懸崖的情景,想起了他未出世的孩子,想起了他還有大仇未報。可是在身子重重的摔在崖壁上的一剎那所有的知覺都失去了,整個人也昏迷了過去。
幸好,懸崖下面是一個很深的水潭,碧綠的水朝著遠方流去。李璟琪的人落到了水潭中,激起了無數的水花兒,因爲他的人已經昏了過去,反倒是藉著浮力浮了起來,人也被河水沖走,向著遠方飄去。
說來也巧,正巧有兩個人在河邊洗衣服,看到河水中浮著的李璟琪將他救了上來。只是李璟琪閉著眼儼然已經溺水時間過長,人已經休克了過去。兩個人合力將他擡到了一個平整的地方,稍稍進行了急救,李璟琪吐出了不少的水來,只是臉色依舊難看。兩個人合力撐起他,帶著去見他們的主人。
來到了主廳中,兩個人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將李璟琪平放下。主廳上座上的那個面容姣好的女子走了下來,看到李璟琪的時候驚訝的“咦”了一聲:“青龍,快些去叫菊兒過來給他看看,這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青龍吩咐手下去請尹菊過來。尹菊是他們這裡的大夫,醫術雖然不能與醫聖媲美,但是也是首屈一指的高手,有她在,定然能讓這個人活過來的。他則走了下來看了看躺在下面的人:“孃親,這個人應該就是那次在武林大會上的那個少年。是天機子的半個門人。”
聽到這,女子笑了一聲:“還是你的記性好。對啦,就是那個人,自稱是天機子的半個門人。來人,給他收拾一間上好的客房,好生照顧,醒過來的時候派人來通知我。”說完又重新回到那把虎皮椅子上,似乎在寫著什麼。
青龍領命,吩咐人下去,他則親自監督將李璟琪送到了客房安置。尹菊早已接到命令,認真檢查一番之後神色凝重的說:“他落水之前已經受過很重的內傷了,怕是沒有半月時間下不了牀。我開些藥,紅兒拿去煎了,每天三次,每次半碗,不可多,不可少。兩日後我過來看。”尹菊說完,留下那個叫做紅兒的丫頭,自己便退了出去。
此時早有人將這個消息稟告給了這裡的主人。女子皺起眉頭:“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呢?青龍你可曾給他檢查過?”
“孃親,我已經檢查過了。他在落水之前應該與別人打鬥來著,而且這傷勢正是傷在了心窩處,不輕。也許正是這傷才導致他落水的。”
“可曾看的出來是何人所爲?”
“應該是孃親的六月雪中雪映紅梅人獨立。”
原來這個女子就是當時在擂臺上叱吒風雲的望月宮宮主孔雀翎。她聽完這話,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明瞭。這六月雪決計不會憑空出現,她的子女都在身邊是不會有人將他傷成這樣,那麼定然就是司空星那個傢伙。
“帶我過去看看。”說完,跟著青龍走出主廳朝著客房行去。李璟琪依舊還在昏迷中,傷勢卻是不輕,心口處一片青紫,關鍵是內傷受損。孔雀翎擡起手,內力灌輸指尖,在李璟琪身上一陣遊走,李璟琪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面如金紙的臉色也開始有了點血色。孔雀翎暗歎,司空星,你好狠辣的手啊!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李璟琪幽幽轉醒,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一切,他有些呆,望著眼前人影浮動,只傻傻的問了一聲:“這裡是哪裡?我又是誰?”
他竟然失憶了!
孔雀翎詫異的望著他,俯下身柔柔的看著這個少年郎:“你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情了麼?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麼?”李璟琪聽到這話,迷迷糊糊的轉過頭去,認真的回想著這一切,只是頭痛欲裂,仍舊想不起來關於自己的一切。他狠狠的敲打著自己的腦袋:“我不知道我是誰,你們告訴我我究竟是誰?我到底怎麼了?”
孔雀翎看著他痛苦的樣子,輕輕點了他的睡穴,吩咐下人:“把菊兒叫來我有話問她。青龍,你先回去吧。跟錢老闆的事情你去處理一下。”青龍領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