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使者們看見他們的王雙腕被割傷,氣憤地紛紛拔出武器,將司徒明玉團團圍住。
司徒明玉絲毫不將周圍一觸即發(fā)的危機看在眼裡。他低下頭,看著懷中絕美的人兒,指尖觸摸她臉上滲著血的傷口。
當(dāng)他看到她因爲(wèi)疼痛而略微瑟縮時,他的黑眸緩慢地瞇起,眼中閃動著殺人的光芒。“痛嗎?” 他的聲音隱藏心中升燃的怒火,他的心就像迸裂的難受。
“痛不痛與你無關(guān),現(xiàn)在纔出現(xiàn),本姑娘受欺負(fù)的時候,你死哪去了,還說我男人呢,我的男人一定要用保護(hù)我的力量。才配做我的男人,才配和我在一起。”冷傾心冷著一張臉淡淡地說。
“對不起,是我不好,下次,不沒有下次,我在也不會讓你受傷,我會拼儘性命的守護(hù)你,好不好,心兒,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司徒明玉哄孩子似的哄著冷傾心,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被人呵護(hù),被人疼愛,冷傾心情不自禁的在司徒明玉那俊美的臉上輕輕落下一吻。
這一舉動,令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無比,這個美如天仙,媚如妖姬的女子竟如此大膽,竟大庭廣衆(zhòng)下親吻他們的玉王殿下。
司徒明玉則是一臉的幸福無比,他的心兒主動親他了,雖然是臉,但是下一次一定就是嘴了呵呵,他無比幸福的憧憬著。東方漠蠻則是一臉氣憤和忌妒的瞪著此時郎情妾意的司徒明玉和冷傾心,該死的,他的小妖精怎麼可以去親另一個男人,她是他的,她是他的。
這時,不遠(yuǎn)處幾個美貌的男奴擡著一座花頂朝這邊走了過來,所有人都慌忙跪下地去。
花頂裡伸出一隻潔白的手臂撩開粉紅色的紗絲,女王納蘭海晴的臉上帶著嬌媚的笑意“玉,你又惹了什麼事?在納蘭誰敢舞刀弄劍的,可不要嚇壞姐姐的臣民。”
納蘭海晴說的是司徒明玉,可是卻是對著東方漠蠻在說,而且,看著他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司徒明玉的立即恢復(fù)平時的表情,嘴角一抿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東方漠蠻的侍衛(wèi)總管手持著劍,氣憤得全身顫抖,準(zhǔn)備衝上前跟司徒明玉拼命,他傷到的可是他們漠北的王,這口氣教他們?nèi)绾窝实孟氯ィ?
“混蛋,敢傷吾王,納命來!”他怒吼道,揮動著長劍朝司徒明玉撲了過去。
東方漠蠻卻強忍著傷痛,大喝一聲制止了屬下的行動。
“退下。”他當(dāng)然看出女王的意思,必竟這是人家的地盤,衝動了吃虧的只有自己。
“王……”持著劍的臣子們氣憤難忍,卻又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
“這是在納蘭,可不是在我們漠北。是本王冒犯在先,傷了玉王心愛的人,玉王傷了本王也是合情合理的。”東方漠蠻似笑非笑地說,現(xiàn)在的他竟突然沒有了半分的怒意,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讓他的笑容顯得有些虛假。
納蘭海晴把絲簾撩得更開了些,所有人這纔看見花頂上的紅色的綾羅綢緞間,貌美慵懶的她此時正躺在一個半裸的俊美男人身上。
那男人躺
在那裡,雖然軟玉溫香在懷,臉色卻充滿著尷尬,沒有任何欣喜的痕跡。那男人就是不幸獻(xiàn)身的暗風(fēng)。
“難得蠻王大度,肯原諒御弟的莽撞。”納蘭海晴淡淡笑著,她收了司徒明玉做自己的弟弟,所以他纔有了納蘭玉王的封號。
這個蠻王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不僅有著極大的野心,甚至跟各國的勢力都維持著一定程度的關(guān)係,哼,到納蘭來卻又是爲(wèi)了商議聯(lián)手對付天月,真是一隻奷詐狐貍。
納蘭城的臣民們紛紛發(fā)出低低的議論聲,他們都沒有想到漠北蠻王會突然來到納蘭。
司徒明玉側(cè)過頭去看著納蘭海晴,甚至沒有在看那個蠻王一眼“你何必多事,讓本王一口氣把這些人處理乾淨(jìng)不是更好?”他撇了撇脣一臉的不悅。
納蘭海晴仍是微笑:“玉弟剛纔不已經(jīng)傷了蠻王了嗎?本王想蠻王也不會計較這些的,只是本王真的不希望蠻王在弄髒了我們納蘭打水的井。納蘭的淡水少,這井要是濺多了人血可是很難清理乾淨(jìng)的。”她輕笑著。
話裡明顯的侮辱讓東方漠蠻的笑容稍稍一僵,跟隨而來的侍從們眼中都投射出憤怒的火眼,卻又敢怒不敢言。
司徒明玉冷笑一聲,一把摟抱著冷傾心不理會任何人的直朝馬棚走去,然後翻身上了一匹高大的白馬。
冷傾心只覺得眼前一花,身子就被他抱上馬背:“喂,我暈車,不是暈馬。”
“放心,不會暈,我會抱緊你。”他靠近她的臉旁,嘴角浮現(xiàn)一抹幸福的微笑。他一扯繮繩,驅(qū)策烈馬來到納蘭海晴的花頂旁,始終沒有看東方漠蠻一眼,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你就自己好好善後吧。”他對納蘭海晴也沒有半點身爲(wèi)臣子的謙遜,反倒有著王者的傲然,生來就有讓人臣服的權(quán)威。說完,他摟抱著冷傾心,驅(qū)策駿馬,轉(zhuǎn)眼間就奔出了廣場馳騁而去,很快地失去蹤影。
“喂!……”頂裡的暗風(fēng)撐起身子,急著想要叫嚷,他想告訴上官纖心他們已經(jīng)來了,那個女王對他的折騰已經(jīng)夠他受的了,他可不要這樣下去;
納蘭海晴卻將他壓回綾羅綢緞間,笑著貼上他寬闊的胸膛“別爲(wèi)我抱不平了,他就是那樣的人,目中無人的,我都習(xí)慣了。”女王誤以爲(wèi)他是要替她教訓(xùn)司徒明玉呢!
說完,她一揮手就扯開頂樑上的繩結(jié),絲幕一層層飄落,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
“回宮!”她命令著,花頂之中,隱約傳來女子的嬌笑聲,和男子的哀鳴聲。
東方漠蠻把眼睛瞪得更大,訝異這個納蘭女王竟如此開放,他可是第一次看到這女王一點也不比男的差啊!接著,在納蘭迎使的迎接下,他率領(lǐng)著部屬們,被領(lǐng)著走向王家貴客的休憩處。
當(dāng)東方漠蠻坐在馬背上嘴角浮現(xiàn)一抹諷刺的笑,對納蘭女王這種荒謬行徑很是覺得有意思,這個女人大白天就跟美男搞這些荒唐事。而且毫不在意地任由自己的子民觀看,這個女王沒有給他半點身爲(wèi)王者的感覺。 看來,他是高估了這個納蘭國,一個女人所領(lǐng)導(dǎo)的國家
,能夠有多大的威脅?納蘭海晴雖然貴爲(wèi)王,不過也就是個笨女人,現(xiàn)在有威脅的是那個她身邊的男人。
真沒有想到過去不過是一個男扮女裝的太子,現(xiàn)在竟像極了一個人,像?對,像司徒晉,哼哼,不過,司徒晉的死穴就是剛纔上官纖心,那麼這個玉王的弱點,毫無疑問是他的小妖精,不過,爲(wèi)什麼一會是上官纖心,一會是小妖精?東方漠蠻實在想不明白。
天月皇宮
上官纖雪當(dāng)然聽說上官纖心出事的事,沒想到那個司徒晉竟那麼關(guān)心上官纖心,從大婚到現(xiàn)在都好些日子,她連他的人影也沒有看到過。
這些日子幸好東方漠狂在天月王宮,偶爾還可以見見面,上官纖雪心裡真的好捨不得他,可是他終究是要走的。
現(xiàn)在她能做的就是加倍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她真的不敢想像沒有了他,自己會怎麼辦?
“告訴我你就要走了是嗎?”上官纖雪神色悽婉呆坐在椅上擡起螓首看著東方漠狂。“告訴我,你爲(wèi)什麼要把我給他,權(quán)利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
直到現(xiàn)在她還未能真正去承認(rèn)他把她送給了司徒晉,所有發(fā)生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久浸在淚霧裡的浮光片影皆一片模糊不清,太多雜亂的思緒充斥在她的腦海裡,耳際嗡嗡的人聲更是擾得她無法沉定下心神來。
可是胸口卻有種被掏空的感覺,一陣陣的撕絞疼痛,像是什麼在啃咬著她的心,令她很想知道,心中的那道缺口,令她很想知道,他爲(wèi)什麼要那樣狠心。
她還朦朧的記得,他和她在臣相府的那些幸福甜美的相處,可是現(xiàn)在他竟會拋棄了她?她真的不敢相信。
東方漠狂看著上官纖雪那蒼白的臉,這些天她又清瘦多了“你應(yīng)該聽話,要多吃東西好嗎?
他軟言軟語的走近她“你看看你又瘦了好多,你怎麼不好好吃東西?是這裡做的不合你的胃口嗎?他本是來向她道別,卻沒想到她還是這樣放不下他。
上官纖雪卻極爲(wèi)緩慢地?fù)u頭,彷佛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要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般,可是就算是拖著這副早已撐持不下去的身子,她還是要在這片令她茫然的痛楚中讓自己醒過來,她知道,他就要離開了,他的離開只意味著她就要永遠(yuǎn)失去他了,因爲(wèi)他可以這樣狠心傷害她,所以她更明白,他的做法絕對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也不是惡意的捉弄,他是早就有預(yù)謀的,而自己就是他手中的一粒棋子。
“答應(yīng)我,在我走後,除了傷害自己之外,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東方漠狂蹲在她的面前執(zhí)起她冰冷的柔荑“纖雪,相信我,這只是暫時的,只要我有了和他對抗的能力,我一定帶你走,那時只要你開口!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想辦法爲(wèi)你做到,但現(xiàn)在,請你爲(wèi)我爲(wèi)我們的將來好好忍受下去好嗎?”他這樣說只是希望她不要太過傷心。
一顆晶淚溢出她的眼角,緩緩淌下纖雪那冰涼的面頰,她很想告訴他,除了他,她什麼都不要......但她只是沉默不語,甚至連阻止淚水的力氣也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