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抿緊脣不說話，只是痛苦地望著龍雪。

“你說你帶我走，是爲了我好，說我跟了黑曜會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我會很危險。這一點，我非常的感激你。可是，你認爲的好，對我來說卻是痛苦的分離。一對有感情的夫妻，彼此愛著對方的夫妻，被人強行地拆散，王卓，你說，這是好還是壞？我說實話的，你擔心的，我不怕，在我決定和黑曜登記領證的時候，我就做好了準備，就算是死，也是我心甘情願，我不會怪任何人。王卓，這兩年來，你對我的好，讓我感激，謝謝你。你的深情，我真的無以爲報，你要是爲了我好，就放了我吧。”

“或者……”龍雪忽地紅了眼，低低地說道：“是我的錯吧，我是禍水，禍害了你，也禍害了黑曜。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不，雪兒，你沒錯。”

王卓伸手就想拉起龍雪的手，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他又縮回了手，坐在牀沿上，心疼地看著龍雪，心疼地說道：“雪兒，你別再說了，我去給你找點藥敷敷額上的傷。”

他一直都不願意說一句放她走的話，讓龍雪再度失望。

黑曜愛上她之後，在慢慢地改變，往好的那方面轉變。王卓也愛她，也因爲愛在慢慢地改變，卻是往壞的那方面轉變。

閉了閉眼，龍雪長嘆一聲：“王卓，你真的變了，變得讓我都覺得陌生。你帶著我走，你以爲你真能帶著我避開黑曜一生嗎？我也不願意跟著你過那種暗無天日，躲躲藏藏的日子，只要我有機會，我就會逃走，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有一口氣在，我都會想辦法回到黑曜的身邊。黑曜也絕對不會放棄我，他說過上窮碧落下黃泉都要和我在一起。”

王卓渾身一震。

龍雪沒有再說話，一個側身，把後背留給王卓。

房裡一片死靜，龍雪保持著這個姿勢，王卓也沒有出去，就坐在那裡深深地看著她的後背，很想伸手把她攬入懷裡，乞求她不要對他如此的冷漠，他寧願她罵他，甚至打他，就是不願意看到她對他的冷漠。

數次，王卓伸出了手，又縮回了手。他不敢再碰她一下，害怕她像剛纔那樣不怕死地去撞窗跳海。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王卓才悠悠地問著：“雪兒，如果沒有黑曜的出現，你會不會接受我？”

“不會！”

龍雪沒有迴轉過身來，淡冷的聲音卻很堅決。她對王卓只有友情，這句話已經解釋了無數次，她不想再解釋下去。

“是我不夠優秀？”

龍雪忍不住迴轉過身來，自牀上坐起來，很無奈地望著王卓，無奈地說道：“王卓，你還要我說多少次呀？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真的沒有辦法愛上你，我與你相處的時間是兩年，和黑曜相處的時間是幾個月，如果我會愛上你，早就愛上了，你明白了嗎？你不要再如此執著了。王卓，你放下吧，放下了對你也好，對我也好，你可以重新找到一份屬於你自己的真摯愛情，而我們，永遠都只能是朋友。你要是還這樣下去，只會讓我恨你，怨你，咱們之間的那份友情就會被你一刀一刀地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