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瀑岐面色沉重神情慼慼,說完便從郭響手裡拿回了遺囑,收在了保險箱裡,然後鞠了個躬之後,隨著呂叔離開了餐廳。
氣氛降到了冰點。
郭家的旁系子嗣們個個愁眉苦臉,這下完了,沒戲了。他們本來想要分郭昶德的財產一杯羹的想法破滅了,現如今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討好一下新任的家主,以便能在以後得到點好處比較實在。
郭響愣了半晌,也灰頭土臉的回到了下面的座位,悶悶不樂的吃起了飯來。他這次肯定已經是招惹了蘇瀑岐了,以後在郭家,肯定寸步難行了……唉,真是出師不利啊……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運氣也是夠了。
許許多多的人暗自慶幸著撞到蘇瀑岐槍口上的不是自己,日後還有條後路,精明的人卻早已看出,蘇瀑岐這是早早準備好了一切,就等有人來質疑他的時候,在所有人面前宣佈這個震驚的消息。
這根本就是蘇瀑岐故意而爲之,只不過就怪郭響不長腦子罷了。
因爲來參加葬禮的人都知道了郭昶德遺囑的事,但又恰巧有那麼幾個嘴把不住門的,把這個消息傳了出去,於是葬禮結束以後,各方媒體都得知了這個驚人的內幕,大家都趕著回去改稿,一時間整個媒體行業都幾乎忙翻。
蘇瀑岐在言屏的郭家別墅裡,看著魚缸裡那些游來游去的白龍魚,嗤笑了一聲說道:“呂叔,你看,我們很快就可以佔有郭家的一切了,從此郭家變蘇家,想想也覺得有成就感。”
呂叔沉默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蘇瀑岐轉過身,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面容,又淡然的說道:“呂叔,你是我這些年來最信任的人了,你知道我爲什麼信任你嗎?”
“這個……蘇先生,我不知道。”呂叔微微低了低頭,溫潤謙卑的答。
蘇瀑岐笑了,毫不掩飾的說:“呂叔,你謙遜有禮,又知進退,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什麼不該要。做事情很有分寸,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只是……”蘇瀑岐話鋒一轉,說道:“只是作爲一個學過很多年心理學的人,我習慣從一個人的眼睛裡看我想知道的東西。我覺得你,或許在有些時候對我並不忠誠。”
“您多慮了。”呂叔只笑了一聲,沒有說更多的話。
蘇瀑岐絲毫沒有什麼咄咄逼人的樣子,權力在握,他已經不似之前那麼容易發怒,他笑了笑,繼續說道:“但是我欣賞你,希望你可以把你的訴求告訴我,如果我能滿足的話,我希望你可以繼續爲我服務。”
“真的沒有。”呂叔平靜的看著蘇瀑岐,對視了幾秒之後,反而是蘇瀑岐瞥開了視線。
“那好吧,但願是我看錯了。”蘇瀑岐攤攤手,繼續回頭看著魚缸裡的魚,順手扔幾顆魚食進去,好似很有閒情雅緻的樣子。
幾分鐘過後,蘇瀑岐又出聲說道:“輿論已經發酵的差不多了,下週一是時候去黑炎財團任職了。你到時候也跟過去上班,我希望有人幫我打理財務。”
“是。”呂叔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