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塵和柳之楠終於相見,兩個人緩緩靠近對方,眸中帶著一絲絲憐憫,不捨,以及看不清的情緒。
沐雪塵握著柳之楠的手,“楠兒,我們成親吧。”沐雪塵臉上帶著一抹笑容,恍如隔世。
柳之楠突然留下眼淚來,直接抱住眼前的男子,第一次,此生如此熱情爲之。
“你可知道,我等你說出這句話,等得多麼辛苦?”
柳之楠喜極而泣,她站直了身子,碰著沐雪塵的臉,“你黑了,也瘦了,在邊關,可是非常辛苦?”
柳之楠的眸中帶著心疼,經過此次一遭,柳之楠知道,只有及時行樂,表達感情,才能夠享受自己的人生,顧慮太多,只會給自己和心愛的人帶來苦惱,倒不如及時行樂。
沐雪塵被柳之楠難得的熱情弄得心花怒放,這等大悲之後再迎接大喜,真真是讓他心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沐雪塵眸中泛著笑意,說道:“還好,不辛苦,我們即刻成親,讓爹爹爲我們主持,楠兒,我想給你一個光明正大,熱熱鬧鬧的婚禮!”
柳之楠搖搖頭,笑著道:“無礙,我如今也是想開了,既然你我二人兩情相悅,何必在乎旁人的看法,只要能夠守護在一起,如何我都是開心欣喜的。”柳之楠說著,臉上的幸福笑容更甚。
沐雪塵嘆息一聲,自己當初錯過了太多太多,偏偏等到生死相隔的關頭,才發現自己的情感,在內心裡情根深種,壓制著,到了如今,已經是全數爆發出來了。
柳之楠眸中閃過一絲擔憂,“而且,我如今是已經嫁人之身,那廂雍二爺等還不知道怎麼找我,我不能拋頭露面。”
“這種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我會解決好的。”
沐雪影的聲音突然冒出來,接著,沐雪影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柳之楠和沐雪塵一愣。
沐雪塵心道,自家妹子的武功何時如此精進了?竟然遠在樓上就聽到了二人的談話,那方纔的一番互訴衷腸,豈
非也被自家妹子給聽了去?
一想到這個,沐雪塵臉上又有些燒燙。
“我早就已經讓雍二爺安排好了,若是你們二人想,此刻也可以去平南王府看看熱鬧,雍二爺帶著人跑去平南王府討個說話,誓要將兩家姻親的關係弄成仇敵一般呢。”
沐雪影說著,想到雍二這廝除了釀酒的手藝不錯,還真真是個無賴,說話做事皆是如此。
且說這個雍二爺白日被沐雪塵給揍了一頓,心裡老大的不痛快,怎麼今日就這般點背,不是被人揍就是被人揍!
有一個女人揍自己也就夠跌面子了,他獨自一個人撐了一臺戲,然後還得被另外一個男人揍,真真是娶了這個平南王府家的二女兒,什麼便宜都沒得著,光受罪了!
想到之前沐雪影說的話,能夠給平南王府找麻煩那是最好,他爲何不利用今日這個機會,前去尋尋晦氣?
越想越覺得大有可爲,雍二爺哭完靈就讓趕緊下葬了事,然後帶著家裡一堆壯家丁,又讓尋常那些下人婦人們好好地收拾一番,弄得妥妥的,跑到平南王府家中哭靈。
平南王府心道,自家女兒才嫁去了不到十日,怎麼說沒就沒了?而且棺槨停了不到三日就要下葬,平南王府都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可容不得他不當真。
“王爺王爺,不好了,門外,門外一堆人對著我們哭呢,說要讓王爺您討個說法,爲何要尋雍家的晦氣,非得送個病新娘,如今人家香消玉殞,說是,說是我們是故意訛人呢!”
管家的臉上也不好看,他們家是什麼人家,手握實權,乃是朝中一品的王爺,還有一個當淑妃的娘娘吶!只要吹個枕頭風,那人說沒就得沒啊!還有人竟然敢往王爺府上來鬧事?
平南王的臉上也有些不痛快。
他冷哼一聲,“好好好,本王倒是要看看,讓本王的二女兒離世,還有臉上門來討個公道?還有沒有王法!”平南王一時間心裡五味摻雜。
沒想到之楠的骨氣竟然這麼硬,說死就死,容不
得旁人有一點玷污,是他,逼人太甚了嗎?
當然,這個想法也只是在平南王的腦海裡稍稍閃過,就消失了,他走到王府門口,看到的就是雍二爺等一行人的,打扮的悲慼非常,模樣可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平南王走上前去,臉上也是一臉悲慼,“賢婿啊,怎的不到屋子裡坐,在外面這是做什麼?”
雍二爺心道,要是到了屋子裡關上門,還能壞了你平南王府的名聲嗎?“不敢不敢,岳父大人,今日小婿前來,就是想討個說法,今日靈堂之上,有一男子闖入,將賢婿打得是鼻青臉腫啊!我就奇怪了,若是娘子本就心有所屬,你爲何非要讓她嫁給我?還有,她既然身子不好,岳父大人草草定下婚期,可是不希望讓她死在家中,這是想陷害於我雍家不成?”
雍二爺是孟浪了些,又喜歡釀酒,可畢竟是書香世家,那點讀書人的腦袋還是好使的,脣舌更更不用說,三言兩語,就將不仁不義的帽子,全數扣到了平南王身上。
一來指責平南王女兒同人有情,卻被生父棒打鴛鴦,二來指責平南王居心叵測,想要拿捏雍家,說得有鼻子有眼,而且句句屬實,有理有據,讓人一聽就覺得可信。
“不錯不錯,平南王這是賣女求榮呢!”
“哎呀,世道不一樣了,就連親生的女兒都要拿出去啊!這高門豪府,真真不是我們可以比擬的!”
“可憐了雍二爺,不過成親十日,炕頭都沒熱呢,媳婦就沒了,還有人說他其實是克妻!”
平南王還沒開口呢,下面湊熱鬧的人,都快編出個完整的故事來了,平南王氣得眼睛都瞪起來了,“放肆!你個黃口小兒,怎的平白污衊本王!本王身份尊貴,不是你雍家可比,難道本王嫁個女兒,還要巴結你們雍家不成!”
雍二爺嘴巴一撇,“我等自然是黃口小兒,不知道岳父大人的大局盤算,故而纔想要前來問清楚,你們送給我個病新娘,說不定還給我家中過了病氣,好好的喜事變喪事,哼,晦氣!晦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