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雪琪聽完文風的話，更覺得驚訝了，她不由地問道：“怎麼，你認識我？爲什麼，我的事情，你會知道？”

“是啊，你剛纔不說警校，我還想不起來呢！”文風臉上含帶著微微的笑意，眸子裡浮現了一種自信的意味兒，“ADA，不必驚訝，是你的一位學生，對我提過你，她很崇拜你。”

“我的學生，是誰？”譚雪琪詫異地問道。

“蔡琳！”文風很直接地回答。

“哦，是LING！”譚雪琪提到蔡林的名字，不自覺地就流露出了笑意，她看著文風問道：“怎麼，李先生，認識她，她怎麼跟你提到了我，你和她......”

文風笑了笑，回道：“ADA，從她跟我提到你，你應該能想得到我們的關係，不錯，你現在所想的很對。LING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到香港後認識的第一個人。”

“哦！我明白了！”譚雪琪心裡釋然，過了一會兒，她說道：“如果我說，我之所以從警校出來，是因爲你，及你的事情，你信嗎？”

“信！沒有什麼不信的，那樣的話，ADA這次出來，只不過是把我當成自己的研究對象而已。你雖然身在警局，但是實際上，還是在警校裡，還是在你的課題裡。不知道，我這麼分析，對不對？”文風悠然回道。

“不錯，你這麼形容，也算是正確。我確實對你本人，還有天地盟，及天地集團，還有你們幫會的一些高層，產生了濃厚興趣。你應該聽LING說過我不少情況，的確，我正是在進行一種實地的研究！”譚雪琪表情坦然，她頓了頓，面色卻又淡漠起來，就聽她接著說道：“不過，這不等於我就無所作爲，因爲我首先還是一名香港警察，對於殺害我們警界高級督察的人，我是絕對不會懈怠的。儘管LING是我的得意學生，但是，李先生，您的所做所爲，已經觸犯了香港法律。剛纔您所說的那些話，將當作呈堂證供，您既然自己已經承認了，我想，今天，就不必回去了。”

“呵呵！”文風被她逗笑了，回道：“ADA，你覺得我爲什麼會承認那些呢，你難道覺得不好奇嗎？”

文風說著，笑聲停住，臉慢慢地也淡了下來，聲音漸漸地冷起來：“不錯，是我用槍殺掉了那個敗類，理由很簡單，就是上面說的，因爲他傷害了我的女人，不光如此，容志安別墅被燒，及他本人和手下被殺的事情，也是我的人做的。當然，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例如青眼被我打斷一條腿，另外一些事情，你也不必知道了。

ADA，如果靠你們，我想包婉兒現在就回不來了，如果靠所謂的廉正公署，我想你們永遠不會把朱天林拿下來的。放心吧，我早就叫人準備好了他的證據，他做下的事情，恐怕會叫你們長久地震驚的，若放在內地，他的罪行，足以槍斃百次。這些，憑你們能夠調查的出嗎，明知道是個作惡多端的僞君子，卻非要給他披上優秀警察的稱號。爲了保住你們香港警察所謂的光環，就要令那些枉死的，被他害過的人蒙怨一輩子嗎？你們不能，你們懲罰不了他，但是我能！告訴你一句實話，其實我可以放他一條生路，但是我沒有那麼做，理由也很簡單，因爲他不但是小人，而且是個惡毒的小人！”

“李先生，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有些事情，我也認同，但是你，你這麼做就不怕犯法嗎？既然你已經全部說了出來，我想，你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到了這一步，難道你還有把握出去嗎？”譚雪琪有些承受不住文風冰冷的目光，低下了頭，聲音略有些無力。

“既然我說這些話，我自然就能出去。我只不過，想叫你明白！也不希望，你把時間浪費在這裡，ADA，回去好好做你的老師吧，實地研究，有時候，會把自己陷進去的。雖然我不知道當年在你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我不希望LING所喜歡和推崇的人，再重蹈覆轍。還有，你對國策，對黑道歷史雖然很研究，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研究我，還是那句話，我是一個凡人，我只是努力去做我自己的事情，至於走到什麼地步，我不知道，你也不能研究出來，一切，還由老天說了算。”文風站起來，周身散發出一種淡然而篤定的氣勢。

譚雪琪聽了，沉默不語，臉上再也保持不住平淡。文風嘆口氣，接著說道：“走吧，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也會給你一個完善的解釋！”

“去哪裡？你現在還不能走。”譚雪琪詫異地問道。

文風繞過桌子，轉身看了看她，淡淡地說道：“如果我真的想走，儘管你的身手很不錯，但是我想你，包括外面那些人，都是留不住我的。這一點，你應該深知。我不想叫等我的人著急，也不想再在這裡浪費時間。我昨天剛回香港，還有很多人沒有見，很多事情沒有處理，而且，我還要去上學，所以，我要儘快離開！”

“你，不許走！”譚雪琪誤會了文風的意思，騰地站了起來，手下意識地摸向了腰間。

文風看著她，淡淡地說道：“笨女人，最好把你的手放下。在你拔槍之前，我絕對會先殺掉你！好了，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走吧，帶我去叫你們的警察總署署長！”

“總署署長？”譚雪琪很詫異，但是手已經垂了下去。

“不錯，我可不想再被你們叫來喝茶！用香港人的話，我們納稅人的時間是很寶貴的，因爲，那就是金錢！”文風說完，拉開門，走了出去。

譚雪琪楞楞地呆了一會兒，喊了一聲：“你等等，我帶你去！”說著，她也向外走去。剛到門口，要出去時，由於走得過急，猛地撞在了一個人身上，她的身子不由地連連倒退，有些站不穩了，快要倒地時。她只覺得，那人攔腰抱起了她，瀟灑地轉了圈，穩穩地停住了。

而一張無比帥氣的臉，貼得她好近好近，尤其是他嘴角洋溢出來的陽光般的笑意，叫人覺得溫暖，那眸子裡溫和的目光，更深入了人的內心，掀起了陣陣漣漪。她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許多，一種久違的感覺浮了上來。

“以後走路要小心，笨女人，都這麼大年紀了，還像個小女孩似的，走路要記得看前面，不要想事情，知道嗎？”一個盈滿磁性的聲音，也溫柔地響起在她的耳畔。譚雪琪還在迷惘間，那張臉已經慢慢地飄遠，那雙抱在腰間的手，那有力的臂膀也已經離開，她的雙腳站到了地板上。

譚雪琪甩甩頭，看著面前的人，臉不由地紅了，低下頭問道：“你，你怎麼又回來了？還有，我不是笨女人，是你回來的太突然，撞到了我。”

“哦，我是想問，我可不可以打個電話？畢竟現在還在你的手上，要向你申請的。”文風看著她的樣子，突然間覺得有些輕鬆。

“你打吧，你又不是罪犯，這是你的自由！”譚雪琪稍稍調整一下，就平靜了下來，不過，眼神裡仍然殘留著一絲慌亂。

文風點點頭，便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那邊接通後，就聽他說道：“太子，立刻把我叫你搜集的，還有那邊送過來的，關於朱天林的材料，送到香港警察總署，直接到署長辦公室，我會在那裡等你。”

“好，我知道了，風哥，我馬上過去！”太子利落地回答。

文風掛斷了電話，便看向了譚雪琪。譚雪琪心裡感到疑惑，但是沒問什麼，她引領文風走了出去，上到頂層，來到署長辦公室，詢問之下，署長正好在，通報了一聲，得到允許後，文風便走了進去。而她，只好在外面等著。

過了沒一會兒，一個身穿西裝，一臉正氣的年輕人來到了這裡，並且進了署長辦公室，又過一會兒，那青年走了出來，也站在外面等起來。大約又過了一個小時，譚雪琪等的心裡又疑惑，又焦躁時，辦公室的門終於開了。

文風面色平靜地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個氣度逼人的中年人，只見那中年人笑著握了握文風的手，客氣地說道：“李先生，有時間常到我這裡坐坐，或者有空，咱們一起打局高爾夫，釣釣魚什麼的。”

“高署長，一定！怕就怕您沒有時間，好了，您忙，我先告辭了，改日我會給您打電話！”文風也笑著回道。

“好說好說，李先生有什麼事情，儘管說話，咱們多聯繫！多來往！好，那我就不送了，再會！”中年人說完，看了看一臉驚訝的譚雪琪，說道：“雪琪，通知中環警署，銅鑼灣警署，以及你的調查科，及相關部門，撤消對朱天林案的調查，另外，聯繫廉正公署，我這裡有幾份關於朱天林犯罪的確鑿證據，請他們向外界公佈！”

“署長？”譚雪琪聞言，更是驚訝，她喊了聲。但是中年人，這位香港警界的最高長官卻擺了擺手，打斷她說道：“不用問爲什麼，朱天林死有餘辜，我只能告訴你一點，李先生有權利這麼做。其他的你就不用知道了，還有，今天的事情，不要對別人透露。好了，去執行吧！”

“是，高IR！”譚雪琪敬了個禮，中年人回了一禮，便走回了屋子。

文風還沒有走，太子立在他的身後。他看了看譚雪琪，笑著說道：“笨女人，不要驚訝了，你的上司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好了，我先走了，別忘了，改天我會請你吃飯的，到時候，希望你別拒絕有！”說完，文風笑吟吟地離開了。

譚雪琪看著他的背影，聽到那個稱呼，不由地想起了，在審訊室出門時發生的事情。她的臉忍不住紅了起來，喃喃地低聲說道：“不要叫我笨女人！”她的目光隨著文風身影的消失，漸漸迷茫起來，“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在你身上，還有著多少秘密，爲什麼，越來越叫人研究不透，看不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