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已經(jīng)響了8遍了,戴曉天抓起躺在地上的吳愛金。
“你他媽的,給老子記住了,向老師打小報告的人是小人,老子就最恨這樣的小人。下次你要是再犯,老子非廢了你!滾,上課去!”戴曉天很橫地對嚇得全身篩糠似的吳愛金說。
“去你媽的,我老大叫你滾,你還不滾,愣在這裡還想捱揍啊?”小扁頭胡廣平朝吳愛金腿上踢了一腳,兇狠地罵道。
吳愛金實在是嚇傻了,居然沒有聽到戴曉天說的滾字,現(xiàn)在聽到小扁頭重複了一遍,就象是聽到皇上的特赦令一樣,兔子撒歡似地撒開了腿朝教室狂奔而去。
“老大,你真厲害!把這小子嚇得一定是尿褲子了。我看這小子下次再也不敢向老師打小報告了。”小扁頭討好地說。
“你他媽的以後少給老子惹事,考試舞弊都讓人發(fā)現(xiàn)了,你能有什麼出息?”戴曉天順手在小扁頭的頭上掃了一下說。
“我,我,我下次注意點。黑黑,老大別生氣啊。”小扁頭嬉皮笑臉地說。
“快點,你先進教室。”戴曉天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語文老師劉春梅剛點完名,打開備課筆記和課本,正準備講課。
“報告!”一個底氣很足的男中音把劉老師和全班學生的注意力轉到了教室門口。
全班同學鬨然大笑起來。
“安靜,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劉老師嚴肅批評道。接著劉老師又轉過臉來看著門口的戴曉天“戴曉天,怎麼我一上課你就遲到啊?是對語文課有意見呢還是對我有意見呢?”劉老師嚴肅中不乏幽默地說。
劉老師一說完,班上同學又是一陣鬨然大笑。
“安靜,我講的話有這麼好笑嗎?”劉老師板起了臉說。
這時,班上的同學有的在對著戴曉天做鬼臉,有的在做著打老師的手勢。戴曉天看到了就裝著沒有看見似的,只是偷偷地在發(fā)笑。
“哪裡會啊?都沒有意見。”戴曉天一邊晃動了一下身子一邊說,臉上露出一種十分謙和的笑容。
戴曉天一和老師家長說話就會不知覺地晃動身子,有時幅度較小有時幅度很大,這大概是隨著情緒的波動大小來定的。
“進來,別影響上課了。”劉老師搖搖頭說。
“哦。”戴曉天說了一聲就往最後一排自己的位置走去。
有好幾個戴嘵天的死黨見老師讓戴曉天進了教室,都伸出了兩根手指頭作勝利壯。戴曉天也揹著老師在胸前還了個同樣的手勢。
語文課過半的時候,戴曉天已經(jīng)伏在桌上進入夢鄉(xiāng)了。
“戴曉天!”劉老師暴跳如雷地大聲叫道。這一聲大叫把剛纔在認真聽講的學生嚇出了一身冷汗。全班同學刷地一下子把頭都轉向坐最後一排的戴曉天。
只見戴曉天睜著兩隻發(fā)紅的眼睛,慢慢地從桌上擡起頭,見所有同學都在看著自己,好象是想了想,纔想起來這是在上課,戴曉天立刻挺直腰桿坐得筆直。
“戴曉天,站起來!”劉老師剛纔大叫一
聲可能是把嗓子都喊痛了,此時聲音不大但很嚴厲地說。
戴曉天應聲站了起來,大概是身體還處於睡眠狀態(tài),人還不是十分的清醒,他傻乎乎地用眼睛掃了一遍前面的同學,然後就昂起了頭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戴曉天不笑的時候,臉色都是很嚇人的,班上多數(shù)同學都畏懼他,剛纔戴曉天用眼睛掃射後,幾乎所有的同學都把頭轉了回去,不敢再看戴曉天。
“戴曉天,你要我怎麼講你好啦?作爲一個高中二年級的學生,上課居然還睡覺,我都替你慚愧啊。你放學自己去找你們班主任去吧,我懶得講你了。”劉老師做出了一個老師不該有的表情-----不屑的表情。
就在劉老師要戴曉天下課見班主任的時候,戴曉天從鼻孔裡發(fā)出了哼的一聲,不過聲音極小,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
放學的時候,小扁頭,猴精和大寶立即來到戴曉天的座位旁。
“老大,真要去見班主任啊?”猴精問。
“見就見,走了。”戴曉天踢開凳子就要走。當走到門口的時候,戴曉天回頭朝李雪琴看去,李雪琴正在看著他,他們四目相對,李雪琴的臉上一陣發(fā)紅,但是很快戴曉天就收回了視線,大步朝教師辦公室走去。
“報告!”戴曉天神經(jīng)質似地大喊一聲。
有幾個正伏案看書或者批改作業(yè)的老師吃驚地朝門口看來,丁老師看到戴曉天。
“戴曉天,進來。戴曉天,你又闖什麼禍啦?”丁老師問。
“沒有什麼,上課睡著了。”戴曉天無所謂地說。
“你這個同學什麼態(tài)度,上課睡著啦還沒有什麼,你當我們是你哥們啊。”一箇中年男教師教訓道。
戴曉天斜眼瞪了一眼那個中年男教師。
“站好啦,一看就沒有個學生樣。”另外一中年女教師很不客氣地說。
戴曉天對這兩個老師輕蔑地一笑,他的眼光就掃向了天花板,一副無比不服的傲慢表情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心想,這是在學校,要是擺在校外叫你們兩個立刻趴下。
戴曉天其實對老師還是十二份的尊重,這或許是家庭教育的原因,但是象眼下這兩個老師不知天高地厚地說教他,他感到有些憋得慌。
“老師們都爲你好,你應該要接受批評,昨天晚上又出去混啦?”丁老師輕聲地問。
“沒---有,在家裡睡覺啦。”戴曉天很可愛地笑著說,並看了一眼丁老師。
“撒謊了吧?你會一個晚上在家裡老實地呆著?”丁老師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戴曉天。
“不相信,你打電話去我家裡問啊。”戴曉天十分認真地說。
“那你爲什麼早上上課會在班上睡著呢?”丁老師脖子一扭問道。
丁老師叫丁玲玲,去年剛大學畢業(yè),今年纔是她教書的第二個年頭,對付現(xiàn)在這些學生她真是沒有什麼辦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極力和這些高她一頭闊她一膀的大男生們搞好關係。有其他老師在場的時候,她不得不裝出一副嚴肅相,要是她一個人單獨教育犯錯
誤的學生,她除了和學生拼命拉關係外就是求學生了。
不一會,那一男一女兩個中年老師作業(yè)大概是改完了,就都走了。
“曉天,你以後不要在別的老師課上出錯行不行啊,不然別的老師都認爲我是白癡了。算老師求你了。”丁老師說。
“下次不會了,女朋友。”戴曉天見另外兩個老師已經(jīng)走了,就放肆起來了。
“你又來了,不能這麼叫的。”丁老師滿臉緋紅地責怪著戴曉天。
“你想耍賴啊,不然我就告訴班上同學去。”戴曉天嚇唬丁老師道。
“小點聲,但是有任何人在場你不能這麼叫啊,不然我就告訴你的家長。”丁老師無可奈何地說。
奇怪吧,爲什麼老師成了自己學生的女朋友?
事情是這樣的:上個星期的一個週末,丁老師的一個朋友結婚,她去參加這個朋友的婚禮,誰知婚宴還沒有散,丁老師的手機響了。原來是她的父親從鄉(xiāng)下來了,由於客車出了故障,因此就晚點了兩個多小時。
丁老師就急急忙忙地一個人離開了酒店,要趕回去開門。剛走出酒店不遠,迎面就碰上了幾個醉醺醺的小青年。幾個小青年見丁老師長得有幾分姿色,就要調戲丁老師。正好這個時候,戴曉天要去迪廳看場子,他一眼就看到了丁老師,當時戴曉天還嚇了一跳呢。戴曉天打算繞過丁老師,這時,他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這幾個小青年不是丁老師的朋友,很明顯他們是在調戲丁老師。
“你們在幹什麼?”戴曉天大喝一聲。
“曉天,是你。”此時的丁老師看到戴曉天就象是看到了大救星似的,當然是很親切地叫了一聲曉天。
“你---他媽的什麼人?敢管哥們的閒事。”其中有一個小青年朝戴曉天吼道。
“我是什麼人?你們聽說過天哥嗎?”戴曉天喉嚨比那個小青年更大地說。
“天哥,迪廳看場子的天哥?你是天哥什麼人?”另外一個小青年問。
“老子就是天哥!”戴曉天粗著嗓門說。
“你是天哥,老子來看看。”有一個小青年不相信,就走進了戴曉天。
“給老子去你媽的!”戴曉天掄起拳頭就朝走近自己的這個小青年砸過去。
這個小青年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你真是天哥,那她是你什麼人?”有一個小青年指著丁老師問。
“她是我的女朋友。”戴曉天脫口而出地說。
“曉天。”丁老師本想阻止戴曉天這麼稱呼自己,但是叫出來的語氣依然是十分地親切。
“天哥,不好意思,我們哥幾個多喝了點,對不起。”那幾個小青年不斷地檢討賠禮。
“走,玲玲。”戴曉天上來就挽著丁老師離開了那幾個小青年。
“曉天,你怎麼能那麼稱呼我呢?”丁老師不高興地說。
“不然,你回去跟他們說你不是我的女朋友試試看。”戴曉天將了丁老師一軍。
丁老師只有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