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大戰(zhàn),引動的天地氣機波動傳出很遠。不久之後,此戰(zhàn)驚動了許多人。
站在遠處觀戰(zhàn)的凌雲(yún)殿半道仙、強大真仙,開始悄然改變觀戰(zhàn)立場,朝著藍冉和印染月後方包抄而去。
遙遠的天際,高空之上,姜喬年和郝元嵩收斂氣息,遠遠眺望戰(zhàn)場,臉色變幻不定。
「尤石麒,你枉爲(wèi)道仙,竟然如此卑鄙無恥,打不過我們,竟然還要以多攻少!本座走也!」印染月大喝一聲,有一道雷電猛然劃破天空,電光耀眼無比,將她自己和藍冉一裹。
姜喬年和郝元嵩見狀臉色猛地一沉,一腳踏出,不過那道閃電已經(jīng)遠遁。
尤石麒緊追其後。
片刻功夫之後,尤石麒站在一片海域上空,臉上肌肉扭曲,透出幾分猙獰來。
道仙可撕裂空間,構(gòu)建空間通道,可一步橫跨千萬裡距離,這一點不是印染月能比。
但真要論遁術(shù),以印染月如今的修爲(wèi)還有雷系玄階中品道寶的相助,就算尤石麒是道仙,也要遜色幾分。
「姜門主,郝宗主,這兩女子比我想象中還要強大不少,若是渡天劫,必是有驚無險,絕不能留!」尤石麒對隨後趕到的姜喬年和郝元嵩說道。「以我們的身份,若對她們出手,不僅有損身份,也有違仙庭法規(guī),一旦將軍府和仙君府那邊怪罪下來,我們承擔(dān)不起。」姜喬年和郝元嵩對視一眼,面露難色道。
「將軍府和仙君府那邊,自有我們凌雲(yún)殿出面說道,頂多受些責(zé)罰,還不能真把你們四酉門和南鉢宗怎麼樣!
但若這兩個女子渡過天劫,成爲(wèi)道仙,恐怕你們四酉門和南鉢宗就要寢食難安,後患無窮了!所以,兩位最好還是和我聯(lián)手,鎮(zhèn)殺了她們!」尤石麒說道。
姜喬年和郝元嵩見尤石麒話裡話外透著驕傲和脅迫之意,眼眸深處都閃過一抹慍怒之色,不過尤石麒身份非同尋常,如今又是道仙,他們倒是不好當(dāng)場發(fā)作。
「此事終究非同小可,一個不好,恐怕要引起大蠻西海的大動盪,還需讓我們二人好好考慮考慮?!购略哉f道。
「兩位是道仙,何等人物,又何需瞻前顧後?那兩個女子說破了天,不過也就九玄宗的兩位真仙而已,不成道仙,殺了也就殺了!」尤石麒見二人推脫,不禁面露輕蔑之色道。
姜喬年和郝元嵩聞言心頭更怒。
他們又豈真的是怕九玄宗?他們怕的是九玄宗背後的七星宮。
幽冥府全軍覆沒,現(xiàn)在外界都在傳說是司柏君所爲(wèi),前些年,天璣閣閣主還特意拜訪了九玄宗,司柏君也特意出面警告他們?nèi)絼萘Γ坏贸鰟拥老伞?
這些,凌雲(yún)殿被惹急了可以不管不顧,他們二人卻不能不管不顧。
「你們?nèi)舨豢铣鍪?,那也行。反正我凌?yún)殿離這裡數(shù)十億裡,又是西路總管府,兵強馬壯的,莫非她們二人渡過天劫,成爲(wèi)道仙之後,還敢找我們凌雲(yún)殿尋仇不成?
到頭來,多半是要找你們四酉門和南鉢宗尋仇出氣。以那兩個女子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恐怕遲早是會成爲(wèi)中品道仙,到時你們莫要怪我們凌雲(yún)殿撒手不管事情?!褂仁枰妰扇诉€是不肯表態(tài),冷冷一笑道。
姜喬年和郝元嵩臉色微變。
這個道理,他們自然懂。否則以他們的身份,又豈肯受尤石麒這般語氣和說辭,早便直接甩手而去。
「此戰(zhàn)之後,恐怕藍冉和印染月不會再出戰(zhàn)了!」好一會兒,郝元嵩說道。
「不會,我看得出來,這兩位女子想借我錘鍊修爲(wèi)和道仙,做最後渡劫
的準備。而且她們又不會想到你們會出手,只要你們事先像先前一樣,躲在暗中,等她們?nèi)氘Y。
我們?nèi)?
施展道法,封住空間,縱然印染月雷道遁術(shù)厲害無比,也絕難逃脫。勝王敗寇,等鎮(zhèn)殺了她們二人,徹底斷了九玄宗的氣運,別人又能說什麼?」尤石麒說道。
姜喬年和郝元嵩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頭同意。玄煞殿。
「此戰(zhàn)你們可有收穫?」秦子凌關(guān)心地問印染月和藍冉。
「收穫甚大,尤其你提醒我暗中還有兩位道仙窺視潛伏時,我危機感大增,同時道心卻進入前所未有的空靈之境。」印染月回道。
「我也是如此,我有一種直覺,若再一次經(jīng)歷那強大的危機,我的道心便能臻至圓滿,氣勢達到巔峰,很快便能引動天劫?!顾{冉說道,目中透出一抹期待。
「非常好!」秦子凌聞言面露喜色,不過很快又轉(zhuǎn)爲(wèi)了思索,摸著下巴道:「那兩位在暗中窺視潛伏的道仙,葉辰渡劫時,也曾在九玄山外出現(xiàn)過,必是姜喬年和郝元嵩無疑。
當(dāng)時,他們才趕到不久,還未下定決心下一步行動,我已經(jīng)示警你們,使你們得以在他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便跳出戰(zhàn)圈。
不過下一次,你們再出動,若我所料不錯,他們二人必會與尤石麒聯(lián)手,封住你們的退路,那時你們幾無遁走的可能,除非金鵬出動。
只是金鵬若出動,必會引起極大轟動和關(guān)注,如此他就不能藏在暗中,成爲(wèi)我們一大底牌殺招了,這事再容我想想看?!?
「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再出擊了。反正此戰(zhàn),已經(jīng)讓尤石麒顏面掃地,揚了我九玄宗之威名。至於渡劫之事,以如今情形來看,無非也就再延後一些年頭罷了。」藍冉說道。
「你們早一天渡過天劫,我們無極門就可以早一天借你們和九玄宗的名頭大展手腳,否則總歸還是束手束腳。而且四酉門和南鉢宗如此侵犯欺凌九玄宗,九玄宗要奪回失地,三者之間遲早會有一戰(zhàn)。
此趟姜喬年和郝元嵩若出手,以後那一戰(zhàn),我們也就沒什麼好留情,也能名正言順鎮(zhèn)殺二人,縱然仙君府那邊也無話可說?!骨刈恿枵f道。
「只是金鵬戰(zhàn)力太過驚人,一旦出現(xiàn)······」藍冉黛眉微皺道?!高?!他怎麼來了?」秦子凌突然面露一抹驚喜之色。
「誰呀?」
「太史霸!我正尋思著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結(jié)果沒想到這法子就來了!」秦子凌微笑道。
「你的意思是讓太史霸出手?」藍冉和印染月聞言美眸微微一亮道。
「沒錯!三位道仙圍攻兩位真仙,而且還是兩位美女真仙,這行爲(wèi)簡直就是令人髮指,丟盡道仙臉面,太史霸性格剛猛,正義感爆棚,路見不平一聲吼,那再正常不過!」秦子凌微笑道。
秦子凌正說話間,有嶽淮前來拜訪。
「見過老師!」嶽淮朝秦子凌先拱手作揖,接著又朝藍冉和印染月拱手示意了一下。
「可是爲(wèi)山外來人?」秦子凌微笑問道。
「老師真是料事如神。就在剛纔九玄感應(yīng)到山外有道仙氣息波動,並且正朝我們九玄山護山大陣靠近?!箮[淮說道。
「那是我的結(jié)義兄弟,太史家的族老太史霸。你讓九玄放開一道口子,悄然放他進來,並將他引來玄煞峰與我相見。」秦子凌說道。
太史家乃是大蠻海四大鎮(zhèn)海將軍之一,威震大蠻海,嶽淮自是聽說過。
不過九玄宗近萬年來,消息閉塞,太史家遠在大蠻西海,太史霸又是近年才崛起,嶽淮倒是沒聽說過。
但太史霸既然是太史家族老,又是道仙,對嶽淮而言自然是大人物,聽說他竟然是秦子凌的結(jié)義兄弟,自是又震驚又歡喜,連忙答應(yīng)了一聲,並且又匆忙離去。
秦子凌見狀帶著印染月和藍冉走出了玄煞殿。
很快,太史霸在嶽淮親自陪同下架雲(yún)來到了玄煞峰。
遠遠看到秦子凌帶著兩位美女站在玄煞殿外等候,太史霸連忙按下雲(yún)頭,落地便單膝跪地拱手道:「拜見大哥!」
秦子凌連忙帶著印染月和藍冉上前,將太史霸扶起,道:「兩兄弟沒必要那麼多虛禮!」
太史霸笑笑。
嶽淮看得心跳加快。
這可是道仙啊,而且還是太史家的族老道仙。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二夫人印染月,這位是我四夫人藍冉,還有兩位夫人,如今正在閉關(guān)修行,遲些我再給你引見?!骨刈恿枵f道。
太史霸聽說眼前兩位美女便是最近在大蠻南海西路名聲鵲起的印染月和藍冉,不禁吃了一驚,連忙作揖行禮道:「太史霸見過染月嫂子和藍冉嫂子,久仰兩位嫂子的大名??!」
「我們哪有什麼大名啊,倒是你,子凌跟我們提起了好多次?!褂∪驹潞退{冉回禮道。
「看來兩位嫂子還不知道,自己這些年已經(jīng)打出了響亮威名!」太史霸說道。
「哈哈,進去再說吧?!骨刈恿栊χ牧伺奶钒缘募绨虻?。
說著,秦子凌引著太史霸往裡走,也沒忘朝嶽淮打了聲招呼,讓他也跟著一起進殿。
進了大殿,分賓主落座,自有僕役奉上仙果佳釀?!改阍觞N突然想到來九玄山了?」秦子凌問道。
「上次大若島一別,我返回金都山?jīng)]多久便開始閉關(guān)修行,閉關(guān)之前,我命人儘量留意大蠻南海西路這邊的動靜。
等我出關(guān)之後,我方纔知道,這些年凌雲(yún)殿竟然聯(lián)手四酉門和南鉢宗在九玄山海域與九玄宗發(fā)生多次廝殺。
我尋思著大哥不便親自出手,可能需要一個可以供差遣使喚的道仙,所以便跟我爺爺說了一聲,趕來了九玄山?!固钒哉f道。
嶽淮聽得差點下巴都要掉在了地上。
這可是道仙,竟然眼巴巴大老遠趕來聽差遣使喚!
「哈哈,還別說,爲(wèi)兄這邊還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出手的?!骨刈恿栊Φ?。
「不知道何事,大哥儘管吩咐就是!」太史霸說道。
秦子凌點點頭,然後把印染月和藍冉有可能會被三位道仙包圍,需要他出手解圍一下之事說了一下。
「這些人實在無法無天,欺人太甚!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們狠狠重創(chuàng),替兩位大嫂出這口惡氣!」太史霸聞言頓時怒目圓瞪,殺機畢露。「雖然你有重創(chuàng)他們?nèi)酥腥魏我蝗说膽?zhàn)力,但你身份不一樣,沒必要把太史家拖進去,將事情鬧得更復(fù)雜。
等你兩位嫂子渡過天劫,我們自會把場子一一找回來,如今倒也是不急。你只需假裝剛好路過,路見不平,仗義出手解圍便可以?!骨刈恿璧?。
嶽淮坐在那裡,聽得又是激動,又是心驚膽戰(zhàn)。
剛纔,他見太史霸這麼尊重秦子凌,完全以小弟自居,心裡就已經(jīng)震驚得一塌糊塗,如今方纔知道,這太史霸的戰(zhàn)力竟然還極爲(wèi)強大,能重創(chuàng)郝元嵩三人中的任何一人!
「那好吧,就讓他們再逍遙快活幾天?!固钒月勓灾缓脽o奈道。
接下來的日子,太史霸暫時留在了九玄山。
每日,太史霸不是修行,便是與秦子凌談?wù)摯蟮馈?
秦子凌雖然只是九品真仙,但知道的大道真意卻不是太史霸能比。所以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秦子凌在指點他。
太史霸每每與秦子凌論道,都大有收穫,對秦子凌這位大哥越發(fā)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重,仿若老師一般。
與太史霸的相處,秦子凌對皇極大世界,尤其大蠻海的情況瞭解得更多,甚至還發(fā)
現(xiàn)不知道是時代變化的緣故,還是火龍記憶殘缺錯亂的緣故,其實道仙的劃分跟火龍的說法有不小出入。
火龍說道仙分下品、中品、上品和超品四個等級,超品又被稱爲(wèi)半道主。
每一個品級之間的實力差距大概在三到五倍之間。
而按太史霸的說法,下品道仙和中品道仙之間,確實是三到五倍左右的關(guān)係,但同爲(wèi)上品道仙的實力卻跨度很大。
最普通的上品道仙,可能只能戰(zhàn)三位中品道仙,但厲害的上品道仙可以一個打好幾個普通的上品道仙。
這也意味著真正厲害的上品道仙,一個可以打十多個甚至更多中品道仙。
而超品道仙雖然非常厲害,可以鎮(zhèn)殺戰(zhàn)力驚人的上品道仙,但只有那些跟道主交過手,或者被公認有希望成爲(wèi)道主,又或者有資格跟道主平起平坐的大人物,方纔能被稱爲(wèi)半道主。
換一句話說,超品道仙只是極爲(wèi)厲害的道仙,而半道主則是無論聲望、威名、資歷、權(quán)勢還有戰(zhàn)力都已經(jīng)有資格跟道主比肩叫板的道仙。
當(dāng)然,以太史霸的身份,實際上上品道仙及上品道仙以上的事情,基本上也就是道聽途說,很多很難證實。
比如大蠻海的道仙都認爲(wèi)元佑仙君過於軟弱,但他究竟是什麼實力,在上品道仙的圈子裡究竟處於什麼位置,誰也說不清楚,因爲(wèi)他們沒有見過他出手,很多有關(guān)元佑仙君的事情,都是聽別人說的。
在太史霸逗留九玄山,隔三差五跟秦子凌探討大道之際,印染月、藍冉和尤石麒在陵虛山福地一戰(zhàn)的消息已經(jīng)以極快的速度在大蠻南海海域傳開,並且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幾乎各大勢力都在談?wù)撨@件事情。
所有人都驚歎於印染月和藍冉的強大,暗地裡譏笑鄙視尤石麒的不齒行爲(wèi)。
尤石麒剛剛突破成爲(wèi)道仙,原本想著借殺印染月和藍冉的機會,豎立威名。
結(jié)果倒是成全了印染月和藍冉的威名,而他自己不僅沒有豎立威名,而且還顏面掃地,成爲(wèi)衆(zhòng)人的笑話。
這些外面的聲音陸陸續(xù)續(xù)傳到了尤石麒的耳中,氣得尤石麒拍爛了好幾張大案幾。
沒過多少日,按壓不住心頭憋屈憤怒的尤石麒命令凌雲(yún)殿還有四酉門和南鉢宗的真仙強者帶人直接奔襲隔九玄山只有八百萬裡開外的容玄山福地。
容玄山福地乃是九玄山海域重地,上面有多條礦脈,多座藥山。
坐鎮(zhèn)此地的乃是一位出自九玄宗弟子建立的強大修仙家族。
這些真仙強者還未真正殺到,印染月和藍冉已經(jīng)橫空半路殺出,將他們攔在容玄山福地之外的海域上。
一出手就有一位七品真仙被擊殺,跌落大海。
正當(dāng)印染月和藍冉準備繼續(xù)攔阻鎮(zhèn)殺諸真仙之際,突然天際邊有一根巨大的狼牙棒破空而來,如同一條山嶺一般對著印染月和藍冉打下來。
空間動盪,狂風(fēng)大作??植赖臍庀⑾瘨赃^天地。
狼牙棒之後,尤石麒踏空而出,一頭黑髮飛揚。
「藍冉,印染月!這一回,本座看你們往哪裡逃!還不快快束手就縛!」尤石麒高高在上,面帶得意冷笑。
「尤石麒,你身爲(wèi)道仙,不僅無故對真仙出手,而且還搞偷襲,實在是無法無天,卑鄙無恥!」印染月厲聲喝道,腳踏電龍,手握紫霄雷霆杖,雷光閃爍,如同上古電母,威嚴不可冒犯。
印染月手起法訣,紫霄雷霆杖朝天一指,空間裂開,一條紫色雷龍衝殺而出,與巨大的狼牙棒廝殺在一起。
幾乎同時,藍冉頭頂?shù)谋分?,寒芒泛動,一條冰螭巨龍也跟著殺出,冰冷的寒意席捲過天地,寒風(fēng)呼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