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娥見過左武師,久仰大名!”邵娥沒敢怠慢,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左樂連忙回禮。
接著秦子凌又把杜紅梅母女介紹給左樂,杜紅梅母女見自家少爺竟然還鄭重其事地把自己這樣身份的人介紹給他的師父,都有一種說不出受寵若驚的感覺,而左樂心裡也頗感意外。
他們又哪裡知道,秦子凌的靈魂思想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雖然他來到了這個世界,沒辦法改變尊卑貴賤的社會等級觀念,但在他力所能及的範(fàn)圍,他還是想給予每個人應(yīng)該有的尊重。
因爲(wèi)在另外一個世界,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他比普通人更尊崇也更渴望人生而平等!
外面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崔氏。
崔氏從主屋開門走了出來。
崔氏氣質(zhì)顏容本就不錯,只是因爲(wèi)家道敗落,吃了許多苦,這才衰老得厲害,四十歲出頭便白了不少髮絲,皺紋也不少。不過最近這些日子吃了不少養(yǎng)顏滋補的食物和紫霧靈米,又堅持煉氣養(yǎng)身,皮膚明顯變得光潤起來,也少了一些白髮。
如今崔氏不僅變得年輕,整個人的氣質(zhì)雍容尊貴中多了一絲恬淡脫俗。
崔氏早些年曾經(jīng)去過武館幾次,認(rèn)得左樂,見是他來,連忙上前,微微欠身道:“林武師大駕光臨,妾身有失遠(yuǎn)迎,失禮失禮!”
“秦夫人言重了,是左某不請自來,冒昧失禮了。”左樂在崔氏面前可不敢擺武師架子,連忙謙虛回禮道。
“母親,左師,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需要這麼客氣了。”秦子凌見兩人互相客氣拘謹(jǐn),微笑道。
“還說呢,左武師前來,你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娘也好準(zhǔn)備一番。”崔氏聞言輕輕瞪了秦子凌一眼,說道。
“嘿嘿,娘,以後左師就跟我們做隔壁鄰居,大家以後住得近了,哪裡需要這麼客套虛禮啊!”秦子凌笑道。
“是嗎?”崔氏聞言一臉意外道。
“子凌說的沒錯,我已經(jīng)買下了曹家在安河村的莊子田地,改名爲(wèi)水月山莊,以後便是同村,互相間可以經(jīng)常來往。”左樂接過話說道。
“那實在太好了,也恭喜左武師。這些日子我一直很少出門,竟是後知後覺了!”崔氏面露驚喜之色道。
安河村多一位武師鎮(zhèn)守,而且還是秦子凌的師父,自然是大好事。
一番寒暄之後,崔氏請左樂去大堂上座,自有杜紅梅奉上茶水點心。
雙方閒聊了一些家常事,左樂見時間不早便起身告辭。
秦子凌親自送左樂出門。
“看剛纔的樣子,你是準(zhǔn)備錘鍊劉小強的雙臂,讓他走雙臂鐵皮之路?”出門,只剩下他們二人,左樂終於問出剛纔就想問的問題。
“劉小強天生神力,根骨強大,所以我想試一下。”秦子凌說道。
“劉小強確實天生神力,根骨強大,但他悟性一般,而且走雙臂鐵皮之路代價太大了,還不知道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和時間。
這倒還是其次,就怕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一場,還延誤了最佳突破時間。”左樂表情嚴(yán)肅道。
“大難不死之後,劉小強開竅了不少。至於人力物力我耗得起,唯一耗不起的是時間,所以我給了劉小強一年的時間,他若一年之內(nèi)能煉成雙臂牛皮,那就繼續(xù)走這條路,讓他雙臂鐵皮之後再凝鍊勁力。”秦子凌回道。
“劉小強竟然開竅了,而且你還肯爲(wèi)他花費那麼多的財力人力,那還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左樂聞言不禁大爲(wèi)感慨道,倒沒再勸說秦子凌。
他又不傻,哪裡看不出來,秦子凌走的就是多肢體鐵皮之路,否則氣血之力不可能那麼強大,而且剛纔在莊子裡秦子凌隨隨便便就提到了十多頭異獸,其中還有種獸,光這份財力就算他都要遜色不少。
所以,秦子凌既然有此決定,自有他的盤算,他盡到提醒義務(wù)也就夠了。
師徒兩人又聊了幾句,約定明日碰頭時間和地點,左樂便坐著馬車返回水月山莊。
水月山莊諾大的一個莊園,左樂接手過來,自然有不少事情要處理。
左樂走後,秦子凌沒有返回庭院,而是一路去了郡城。
山野素居那邊,還有黑翼玄水鸛和水嵐藕等著他去拿取。
“寒鐵掌院的左樂購買下了安河村曹家的莊園,他是我的師父,你可在暗中關(guān)注著一些,莫要讓蕭家跟他起了衝突。
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我跟你的關(guān)係,也不知道你已經(jīng)是蕭家第一高手,你暫時不要透露,你的事情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份風(fēng)險,而且一旦有事情,也方便暗中出手,出其不意,扭轉(zhuǎn)局面。”山野素居後院,秦子凌對蕭箐說道。
蕭箐已經(jīng)見過他的真面目,再隱藏自己另外一個身份已經(jīng)沒多少意義。
而且水月山莊在西城外,跟蕭家所佔據(jù)的徐家堡,如今稱爲(wèi)蕭家堡,遙相呼應(yīng),也得讓蕭箐心裡有個底。
“真想不到你竟然是左樂的弟子!”蕭箐聞言一臉吃驚意外。
“你沒想到也正常,我?guī)煾敢矝]想到會收到我這麼一位出色的弟子!”秦子凌聞言一副臭美道。
蕭箐聞言微微一愣,然後俏眸白了秦子凌一眼,問道:“那剩下的黑翼玄水鸛,你是不是準(zhǔn)備放養(yǎng)在你師父的莊園裡?”
“蕭大小姐果然天生聰慧,我沒說你竟然就已經(jīng)知道了。”秦子凌故作大吃一驚的樣子道。
“那是當(dāng)然!”蕭箐似乎也受了秦子凌的影響,下意識揚起了下巴,一臉驕傲道。
“箐兒啊,驕傲讓人退步,虛心使人進(jìn)步。你雖然年紀(jì)輕輕就很厲害,但要再接再厲,千萬不能驕傲啊!”秦子凌聞言突然正襟危坐,語重心長道。
“是,秦大哥,我一定牢記你的教導(dǎo)的!”蕭箐跟著正襟危坐,一臉正色回道。
“這個,你不會是認(rèn)真的吧,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有驕傲的資本的。”秦子凌見狀不禁撓撓頭道。
“嘻嘻,我也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蕭箐見狀衝秦子凌扮了個鬼臉,一臉奸計得逞道。
“哈哈!”秦子凌微微一愣,跟著放聲開懷大笑了起來。
蕭箐人美聰明,又上道,跟她講話,秦子凌覺得很放鬆開心,所以有時候會忍不住跟她開開玩笑。
“對了,曹家的莊子現(xiàn)在叫水月山莊,左師現(xiàn)在是化勁武師,我?guī)熜粥嵭菨h是凝勁武師。”秦子凌說道。
“啊!”蕭箐聞言不禁面露震驚意外之色。
整個方槊郡,化勁武師屈指可數(shù),像她蕭家,貴爲(wèi)方槊城五大豪族之一,算上她也不過就五位化勁武師。
先前徐家堡威震西城外,也不過就兩位化勁武師。
可以說,在方槊郡,任何一方勢力,一旦有化勁武師坐鎮(zhèn),地位便立馬不一樣,便能聚起一羣人馬。
現(xiàn)在區(qū)區(qū)西城名聲並不顯著的一家武館館主竟然是化勁武師,門下弟子還有勁力武師,這如何不讓蕭箐震驚?
若是再算上眼前這位秦大哥……再算上她自己……
蕭箐很自然地把自己也歸類到秦子凌的團隊中。
然後,蕭箐赫然發(fā)現(xiàn),從頂尖高手層次上講,寒鐵掌院這一方的實力其實差不多可以比肩方槊城五大豪族了。
“不對,左武師我認(rèn)識,他年近花甲,今生不大可能有突破的希望,而且據(jù)說年初時,他門下的天才弟子南宮越投靠了林家,爲(wèi)此他還跟林正機切磋了一番,被林正機打了一掌。
若他是化勁武師,門下還有勁力武師,林家又哪敢……”說到這裡,蕭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雙目盯著秦子凌,道:“莫非公羊木成功煉製出了九轉(zhuǎn)……”
雖然秦子凌從未明確提起過公羊木,但以蕭箐的智慧,並不難從上次烏陽山一戰(zhàn)以及後來發(fā)生的事情,猜到一些事情。
“嘿嘿,這就叫苦恨年年壓金線,爲(wèi)他人作嫁衣裳!”秦子凌面帶一絲得意之色道。
“爲(wèi)他人作嫁衣裳,爲(wèi)他人作嫁衣裳!”蕭箐聞言嘴裡默默唸叨,然後美眸猛地一亮,以充滿仰慕的目光盯著秦子凌,道:“秦大哥的文采真好,爲(wèi)他人作嫁衣裳,這句話用得實在太貼切,入木三分啊!”
Wωω?ttka n?℃o
“當(dāng)不得蕭家大小姐的盛讚,當(dāng)不得啊!”秦子凌表情誇張地拱手道。
蕭箐見秦子凌誇張的樣子,本來還很仰慕他,一下子又覺得他很欠咬,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然後一臉正色道:“我對蕭家並不能完全信任,故秦大哥的存在還遠(yuǎn)不到讓蕭家知曉的時候。
而我的真正身份又不宜暴露,所以你能借蕭家的力量很有限。現(xiàn)在有了左武師在明面做事情,你很多事情做起來就方便很多了。”
“沒錯,一明一暗,正合適。”秦子凌見蕭箐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思,不禁目露欣賞之色道。
“兩顆秘丹,這麼大的代價,這事情也就秦大哥能做得出來。”蕭箐又是敬佩又是惋惜道。
蕭家的兩位族老,還有蕭箐的大伯和三叔都是化勁修爲(wèi)。
但蕭家只有一份秘藥,那份秘藥是給蕭箐留著的,蕭家四位化勁武師便沒了突破希望。可想而知,兩顆九轉(zhuǎn)血元壯骨秘丹對於蕭家價值和意義是何等重大!
事實上,兩顆九轉(zhuǎn)血元壯骨秘丹對於虞家等豪門一樣有著無以輪比的價值和意義。
因爲(wèi)一旦他們多出一位煉骨大武師,整個家族在方槊城的話語權(quán)就完全不一樣。
但秦子凌卻把這麼珍貴的兩顆秘丹給了年近花甲,只有運勁境界的左樂和一位鐵皮武徒。
若不從感情上出發(fā),絕對是暴殄天物!
秦子凌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後說道:“其餘八隻黑翼玄水鸛,等水月山莊佈置妥當(dāng)之後,我會通知你的。”
“沒問題。”蕭箐點頭道。
接著兩人又稍微聊了幾句,秦子凌便推著一輛板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