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無智被秒殺,猝失師弟的尹無慧狂性大發,關刀連連斬下,不要命地對牛牛也發起進攻!
以秘法暫時提升修爲的牛牛也油然不懼,瘋狂地掄起巨斧劈下。
“牛牛也!”一斧一劈,驚天動地,斬風散雲,劈月斷日,面對如此猛烈的攻勢,縱然怒火衝九天的尹無慧也不得不冷靜下來,雖然一時的怒火讓自己實力陡然增加幾分,但依舊不是牛牛也的對手。連連硬抗之下,失去師弟支持的尹無慧青筋迸裂,虎口鮮血順著關刀滴淌而下。
“牛牛也!”牛牛也身後巨大的魔牛虛影浮現,又是一斧劈下,風雲雷動,漆黑的裂縫間閃電劃過。尹無慧只覺渾身都被禁錮,無力的架起關刀向前斬下。似無知無覺,尹無慧無力地看著巨斧的落下,來自靈魂的顫抖,腦海一片空白,這就是死前的感覺嗎?
就在尹無慧危急之時,一首響亮的詩號遠遠傳來:“情如芳草年年新,劍南風景臘前春。無限歡娛榮樂事,塵土長安古道深。”
一道白色的劍光自天際亮起,強大的劍勢驚天衝雲,無數劍鳴聲起,似乎快脫離自己的主人沖天追去。
好強大的劍意,好強大的劍勢,好強大的劍修。劍星雨心中三聲讚歎,體內的皓白劍竟然也被激起了強大的劍意,險些控制不住就要離體而出。這種情況,只在第一次見到雁雲先生時發生過。
劍驚天下,九尺長劍抵住了牛牛也的巨斧,一絲螢火之光自劍尖亮起,眨眼之間,光華漫天,仿若九天耀日懸於中天。
白影閃過,一隻有力的大手握在了劍柄之上,輕輕一轉,手腕一抖,紅眼的牛牛也如遭雷劫,慘叫一聲,倒飛出去,直接跌出護城大陣。彩光流轉,護城大陣中央的大洞緩緩恢復癒合著,沒有一隻妖獸,魔道修士,敢於越雷池一步。
長髮隨風而動,白衫獵獵,孤寂,冷漠的劍意籠罩四方。
一劍,掩日蔽月,重創四大魔王之一的牛牛也;一劍,天地俱寂,陷入無邊地冷漠;一劍,驚天一劍,對陣的兩軍修士都自覺不自覺地停下了手中的攻勢。
“他是誰啊?”劍星雨扯了扯身旁的月落修,心中的驚駭敬畏就不用說了。
月落修輕輕地道:“他是劍無塵前輩,據說有合體初期的修爲了,也是劍修。他是南海迷城的一個傳說人物。”
劍星雨點了點頭,總有一天,自己也能擁有這個修爲的,不,還要更高,去仙界。
“多謝前輩!”尹無慧收起關刀,躬身道謝。
風動,劍無塵不做一言,冷漠的表情隱藏著無限的哀傷。影動,劍無塵消失在虛空,不知所蹤。
劍星雨左顧右盼,險些落了手中的玉杯,天藍露灑下,劍星雨連忙玉杯輕動,一一接下。尷尬一笑:“這位道友,好啊。”
月落修額頭黑線根根:“見過劍前輩。”這個劍星雨居然不喊前輩,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修真界,境界高者爲前輩,禮數是極其重要的,若是
一個不周,很有可能被高階修士直接抹殺的。這樣的悲劇,在修真界也是常有的事。
“劍星雨?”劍無塵淡淡地道。
“正是在下。”劍星雨壓制住體內的皓白劍躁動。
“你們離開南海迷城的時候帶上我,我想你們可以帶我離開這裡。至於怎麼找到我,我想你有辦法找到我的。”劍無塵說完,消失無蹤。
“啊...哈...”劍星雨看著手中的天藍露,一飲而盡。
月落修抹去額頭的冷汗,說道:“劍道友,方纔你真是好運。”出奇的。一向在他人面前自稱本座的劍無塵在劍星雨面前自稱我,這讓月落修對劍星雨又高看一分。
“啊哈,大概是的,讓月道友擔心了。”劍星雨又爲月落修倒了一杯天藍露,爲他壓壓驚。
無奈啊,方纔天上地下打的熱火朝天,估計就這兩個貨最閒了,一邊飲酒,一邊觀看大戰。除了之前兩人出過一些力,還是面對強大的牛牛也,想必他人也找不出什麼來指責。
劍無塵一走,大戰繼續,只不過進攻西門的牛牛也已經退出了戰場,西門壓力大減,少量修士前往其他方向支援。
尹無慧落下身形,有意無意地看了眼劍星雨,一絲強烈地殺意一閃而逝,彷彿並未存在過。若不是劍星雨引來牛牛也,自己的師弟也不會死的如此悽慘。
劍星雨心頭一冷,如墜冰窟,轉頭望去,尹無慧的身影已經遠在十里之外。啊哈,劍星雨摸了摸手中的無名靈劍,被分神期高手惦記的感覺可非常不好。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解決這種問題。劍修,一向是殺伐果斷之輩,哪怕敵手的修爲再高。
就在五百里之外,“邪天魔祖”刑小殺憤怒地甩開身上的四五個妖嬈美麗的女子,“劍無塵!”
劍無塵在虛空現出了身影,凜冽冷漠的劍氣將滔滔魔氣盡數抵擋在外。
“本座不希望和你動手,你以後不要再妨礙本座的大事,今天的事,本座可以不追究。”刑小殺氣勢凌人。
可是,虛空中的劍無塵絲毫不爲所動:“南海迷城,本座不允許你踏進一步。否則,葬魂谷滅!”
“劍無塵,你不要*本座!”刑小殺怒不可泄,一個妖女沒來的及逃開,被刑小殺身上的魔焰當場化爲灰燼。一聲淒厲的慘叫,在這可怕的氣勢之中泯然湮滅。
羣魔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動作。
魔祖和劍尊的對視,一分一秒,一刻,一時,究竟有多長,羣魔不知曉,只知道非常的漫長,非常非常的漫長,彷彿幾世幾春秋。
許久,壓抑的氣氛終於消失,還活著的魔修看了眼周圍,幾千大軍,只剩下了寥寥幾十人還活著。
劍尊劍無塵是怎麼出劍的,沒有人知道,魔祖是怎麼樣攻擊的,也沒有人知道,魔祖刑小殺坐在王座之上,喘著粗氣,手掌間,鮮紅的血流淌而下。
魔祖好像敗了?但是,魔祖既然敗了,劍無塵怎麼會走呢?或者,
魔祖勝了,對,一定是魔祖勝了!魔祖是不敗的!衆魔修堅定地堅持著。
血浪滔天,血天空站在血海之上,冷眼看著一衆南海迷城修士,一言不發。嘴角的鮮血不住地流淌,匯入腳下的血海中。
紀悼踉踉蹌蹌的站在地上,曾經靈光閃動的拂塵,沾滿了鮮血,變得鮮紅,不知是血海中的血,還是自己的鮮血。
“血淹天地!”血天空終於再次出手,血海滔滔向著紀悼吞噬而來。
“乾坤陰陽,離火訣!”紀悼支撐著重傷的軀體,祭起拂塵,虛空起訣。天地間,火靈氣洶洶而聚,一個火紅的光芒亮起,飛上虛空,迎上血海。眨眼間,離火蓋天,燃燒在血海之上,滋滋聲,慘叫聲,聲聲淒厲鬼吼,煙霧騰騰,火海與血海交織著,一時間爭執不下,僵持在虛空。
這是一場法力的比拼,也是一場實力的比拼,由於血海有形,火海無形,紀悼要阻止血海需要付出更多的法力,時間持久之下,紀悼必然支撐不住,那一刻,或許就是失敗喪命之時了。
不過,血天空等不了那麼久。牛牛也落敗了,那麼自己久需要加緊時間。殷紅的邪氣沖天的雪刃懸浮在血天空身前。
“紀悼。你要控制你的火海,看你怎麼擋我的刀!”血天空殘忍地冷笑一聲,“破血一刀!”
無盡地血氣,無盡地幻影,無盡地怨氣,在血刃之中散發出來,衝擊著紀悼的元神心性,只要紀悼受到一瞬的影響,血刃就能割開紀悼的心腑!
“師尊!小心!”就在紀悼失神的一剎那,血刃已到紀悼眼前,千鈞一髮之際,一個灰色的身影衝到紀悼身前,用身體擋下了血刃。
“啊!~~”一聲慘叫!身穿灰色道袍的青年丟下了手中的飛劍,雙手緊緊握住血刃的刀身,讓它不能再進分毫,讓它不能衝破自己的軀體,傷害自己的師尊。
“旋兒!”“旋兒!”紀悼老淚縱橫,苦苦支撐著手中的拂塵,控制著天空中的離火大海,阻擋著血海的落下。
“師尊,快走!快走!~~”柳旋感到體內氣血靈氣的流逝,快要支持不住了。
紀悼眼見自己的徒弟擋在身前,卻不能救,悲慟萬分。再看了眼自己的徒弟,紀悼放棄了離火,化作一道紅光,遁上虛空,往南海迷城奔去。
就在紀悼離開的一剎那,柳旋欣慰的一笑,雙手再也控制不住血刃,一陣刀嘶聲,柳旋血肉紛飛,形神俱滅。
“想跑?”血天空收回血刃,駕馭著血海急追而來,與此同時,虛空中突然裂開一道隙縫,黛樓兒現出身形,銀針穿絲,向著急奔而來的紀悼疾射而去。
紀悼一時間措手不及,拂塵揮動,只躲過兩支,一針自左臂穿過,銀絲纏繞而來,刺骨冰冷。毫不猶豫,紀悼催動離火訣,將左臂燒成灰燼。
禍不單行,剛剛經受黛樓兒的銀針,藏陽出現在兩裡之外,攔下了紀悼的去路。生路已斷,紀悼乾脆停下遁光,冷冷地看著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