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歡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電視機後面?”
說著,她還站起來去檢查了一下,“沒什麼東西啊?!边@是掛壁式的液晶電視機,後面怎麼可能會有東西?
“不是,”蕭戰(zhàn)搖了搖頭,“我是說那個牆壁?!?
“牆壁?”常歡更是一頭的霧水,還真的擡起頭來很仔細的看了看牆壁,順手還敲了兩下,“篤篤篤”,並不像空洞的聲音,“沒東西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蕭戰(zhàn)抿了抿脣,卻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連常歡都不知道那後面有什麼,那應(yīng)該就沒有東西吧,“算了吧,可能是我記錯了?!?
蕭心媛正在認認真真的看電視,爸爸媽媽卻不知道在幹什麼,老是擋著她的電視,她有些不耐煩,便從蕭戰(zhàn)的腿上哧溜一聲滑了下去,坐到一邊沒被擋著的位置上去了。
可是,也不知道她坐到了什麼上,常歡正想走回來,就聽到身後有響動,轉(zhuǎn)頭一看,頓時就愣住了,連臉色都白了幾分。
牆壁後面,竟然真的有東西!
原本一整塊的電視背景牆,竟然從中間分成了兩塊,緩慢的向兩邊滑了開來,卡進了兩側(cè)柱子的凹槽內(nèi),露出了裡面雪白的一塊屏幕。
突然間,她竟有些害怕,他居然記得牆壁後面有東西,雖然記的不是太清楚,可至少是有記憶的,那麼,會不會有一天,他也會想起趙一諾?想起他們纔是一對?
蕭戰(zhàn)也有些震驚,其實他只是有一個很模糊的印象,覺得那邊應(yīng)該不太一樣,可具體是哪裡,有什麼,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更沒想到竟然還是真的!
蕭心媛也被那裡的動靜給吸引了注意,看著屏幕上顯示出來的幾個格子,疑惑的問道,“爸爸,那是什麼?”
蕭戰(zhàn)沒有回答,因爲(wèi)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常歡看了看他的臉色,有些忐忑的解釋道,“我以前不經(jīng)常到你這邊來,所以也沒見過這個,可能是跟你以前的工作有關(guān)係吧?”
蕭戰(zhàn)點了點頭,這東西看上去像是房間裡的監(jiān)控錄像,他從方以川那裡得知自己以前是幹特種兵的,所以,他在家裡有這種隱秘的東西,倒也說得過去。
他從蕭心媛屁股下面的沙發(fā)墊下找著了遙控器,隨便按到一個格子就點了進去,可是,裡面竟然是一片空白,再點了一下別的,也同樣是空白。
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竟然,什麼都沒有?怎麼會?
看著他的神色,常歡只覺得渾身冷冰冰的,她後悔了,她就不該帶他回來的!在卡貝爾國三年,她從來沒有見過他有過這麼凝重的神情,他,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蕭戰(zhàn),”想了許久,她才輕輕的走了過來,忐忑的喚了他一聲,“你工作了一天肯定累了,不如早點洗澡睡覺吧?”
蕭戰(zhàn)點了點頭,從屏幕上擡起了頭來,“好,你跟媛媛先睡,我還有一些公事沒處理好,待會兒再睡?!?
常歡抿了抿脣,猶豫了片刻,還是怕會惹他不高興,點頭帶著蕭心媛進了房。
她們進了房間之後,蕭戰(zhàn)卻並沒有去書房,他把除臥室之外的每個房間都檢查了一遍,果然發(fā)現(xiàn)每個房間的角落裡都安裝了很隱秘的攝像頭,不管是位置還是形狀,顏色,都跟周圍的環(huán)境一體,不仔細檢查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而看這情形,攝像頭拍攝下來的畫面應(yīng)該就是直接連接到電視背景牆後面的屏幕上的。
可是,他卻有些想不通,既然在自己家裡也安這個,應(yīng)該是爲(wèi)了防止有人潛入吧?那爲(wèi)何攝像頭會是關(guān)閉著的?而且,就連以前的監(jiān)控錄像也都不見了?
他這裡不是已經(jīng)三年沒人來過了嗎?連常歡都不知道牆壁裡面藏著這個,那會是誰關(guān)閉了攝像頭,還把裡面的錄像刪掉了?
應(yīng)該不會是他自己,畢竟他也不可能提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出事,那麼,到底會是誰呢?一定是一個他非常非常信任的人吧?
他沒有了以前的記憶,自然不知道這原因是什麼,而這件事連常歡都不知道,他就更不知道誰有可能會知道了。
蕭戰(zhàn)對卓遠的事漸漸上手,趙一諾也就逐漸的把大部分的工作都轉(zhuǎn)移給了他,她估摸著,照這個速度,不出三個月,她就可以徹底退出卓遠了。
至於以後的生活,她還沒有做過具體的規(guī)劃,但念念下半年可以上幼兒園了,那她應(yīng)該也會重新找份簡單的工作,過些簡單的生活吧。
這天中午,常歡說有事要回一趟孃家,請了半天假,吃過飯之後就走了,他一個人回了辦公室,準(zhǔn)備趁中午時間休息一下,這陣子用腦有些過度,偶爾會覺得頭疼,所以他想休息一下應(yīng)該會好一些。
可剛回到辦公室,曾助理就敲門進來了,自從蕭戰(zhàn)回來後,趙一諾便又讓曾助理回來跟他了,“老闆,賀崢來了,趙小姐不在,您要不要見見?”
“賀崢?”蕭戰(zhàn)微微的皺了皺眉,“是什麼人?”
曾助理是公司裡爲(wèi)數(shù)不多的知道他失憶的人之一,立刻向他解釋道,“賀崢是一家進口巧克力的經(jīng)銷商,租了卓遠旗下一家商場的店面,大概是四五年前,老闆你答應(yīng)了他以每月兩盒巧克力抵銷租金,他應(yīng)該是來送巧克力的?!?
蕭戰(zhàn)愣了一下,“還有這種事?”以巧克力抵租金?他是腦子抽了嗎?這兩者的價格可是差了有千倍吧?
曾助理笑了笑,“老闆您當(dāng)年爲(wèi)了搏美人一笑,這種事可沒少做?!备g比起來,他更鐘意這麼多年默默隱忍的趙一諾,雖然被交代不能說,可他還是覺得自己該做些適當(dāng)?shù)奶狳c。
“嗯?”蕭戰(zhàn)更意外了,“你的意思是,當(dāng)年的我……有很多女人?”
“哦,那倒不是,老闆你這麼多年一直都只有一個女人。”
蕭戰(zhàn)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就說嘛,他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可性子應(yīng)該不會改變太大吧?他對那檔子事根本沒什麼興趣?。≡觞N可能會是個花花大少?那麼說來,他當(dāng)年是爲(wèi)常歡做的這些蠢事了?
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讓他上來吧?!?
賀崢很快就到了,果然是拿來了兩盒巧克力,他對這個人也不熟,說了些應(yīng)酬的客套話便讓他走了。
巧克力包裝的非常精美,可他卻不記得常歡吃過這個牌子的巧克力。
這個小插曲他沒有太在意,但下班回家的時候還是把這兩盒巧克力給帶上了。
他到家的時候常歡剛準(zhǔn)備好晚餐,笑著招呼他,“回來啦?快去洗手,可以吃飯了?!?
他的視線在屋子裡轉(zhuǎn)了一圈,“媛媛呢?”
“哦,我媽媽留她在那邊住幾天,也省的我們每天把她送來送去的。”當(dāng)然,更是想給他們兩多創(chuàng)造一點二人世界的機會。
蕭戰(zhàn)點了點頭,隨手把兩盒巧克力遞給她。
常歡頓時激動的眼睛都亮了,“送給我的?”
“嗯,下面的經(jīng)銷商送的,我想你可能會喜歡,就帶回來了?!?
雖然是經(jīng)銷商送的,可常歡已經(jīng)很滿足了,他就算只送給她一根草,對她來說也像是一塊寶,她立馬接過了巧克力,眼睛都笑得瞇了起來,“謝謝。”
可是,這事兒過去了好幾天,他到冰箱裡找東西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它們只被吃掉了一小塊,還是那樣包裝完整的擱在冰箱裡。
他忍不住問了一聲,“歡歡,你不喜歡吃這個巧克力嗎?”
“啊,不是,”常歡趕緊解釋道,“這不是你送給我的嗎?我有點兒捨不得吃?!?
“傻子,”他這才笑了起來,“別捨不得啊,下個月他還會再拿兩盒過來。”
常歡頓時傻眼了,下個月還有兩盒?這是他送的,她若是不吃的話顯得不尊重他,可吃吧……她真的不喜歡啊,巧克力的能量那麼高,她可不想變成個肥婆!
“那個,蕭戰(zhàn),兩盒巧克力可以吃很久的,下個月就別讓他送來了,等我這兩盒吃了再說吧。”
看著她爲(wèi)難的臉色,蕭戰(zhàn)大致也能猜得到,她其實並不是太喜歡吃巧克力,確實,他們在一起三年,他也沒怎麼見過她吃什麼零食,在保持身材這方面,她可是非常堅持的。
所以,大概是年輕時喜歡吃這些甜食吧,曾助理也說了,那已經(jīng)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女人到了年紀,大概都會擔(dān)心自己的身材,所以就不再喜歡吃了。
可是,他第二天因爲(wèi)工作上的事去找趙一諾的時候,卻看到她的辦公桌上就放著一盒同一個牌子的巧克力。
他擡手指了指那個精美的盒子,“你喜歡吃這個牌子的巧克力?”
趙一諾也隨著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對啊,小時候吃的第一個巧克力就是他家的,然後就一直念念不忘,總覺得它的味道跟別家的不一樣,所以現(xiàn)在長大了還是隻吃他家的。”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聽說女孩子都怕吃這種高糖分高能量的東西,你不怕發(fā)胖?”
她淡淡的笑了笑,“千金難買心頭好,誰都不知道自己明天會發(fā)生什麼事,若是今天不吃,說不定明天就沒得吃了,那多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