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饒誇誇其談的說道,聽的夏沛染是一愣一愣的。
“要不,我看我們還是走吧,你覺得在這裡能夠找到那個老醫(yī)生嗎?”陳饒勸道。
“來都來了,就下去問問吧,說不定,他還真在這裡呢。”其實夏沛染說這個話的時候,心裡也是沒有底,她就是不想放棄唯一的一個機會而已。
陳饒聽的一撓頭,可是夏沛染已這麼說了,他沒有理由拒絕。
兩人下了頭,頓時迎來不算是友善的目光,因爲這裡封閉的時間長了,很少來陌生的人,所以這裡的人都比較排斥外人。
“我去問問,他們認不認識那個老大夫吧。夏沛染顯然是沒有注意到這些人的目光。
陳饒一把把夏沛染拉了回來說道:“還是我去問吧,你走在我身後。”
氣氛一下被陳饒搞的緊張了起來。
夏沛染這時才意識到有些不對,也就沒有說什麼,乖乖的跟在陳饒的身後。
“你好,跟你打聽一下,你知道這裡住著一個老醫(yī)生嗎?”陳饒一臉誠懇的問道。
陳饒問的是一個蹲在牆根打盹,看上去跟一個乞丐差不多的男人。
男人聽見有人跟自己說話,擡頭看了一眼,沒有搭理,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
陳饒頓時覺得無趣,他雖然想放棄,可是她知道夏沛染不希望,只好硬著頭頭皮打算再試一次。
不過這次,陳饒卻改變了一個方向,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拿出一根,遞了過去,男人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再次擡頭,看了一眼之後把煙接了過去。
陳饒馬上給男人點了上,再次問道。
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看了一眼陳饒手裡的煙,沒有說話。
陳饒是何等聰明的人,能給安容熙做助理,怎麼會不明白男人的意思,馬上把整包眼遞了過去。
男人裝進了記住的口袋,拍了拍,感覺很滿足,又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道:“你剛纔說的那個人,我不知道。”
陳饒差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搞了這麼半天,一句話就把自己打發(fā)了。
正當陳饒要發(fā)脾氣的時候,夏沛染站出來說道:“師傅,你再好好想,我們很著急找到他。”
男人看了一眼夏沛染,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就是告訴你們也沒有用,他早就不當醫(yī)生了。”
“你的意思是你認識他,太好了,那請你告訴我好嘛?”夏沛染激動的說道。
“我說你這個人,耳朵是有毛病嗎?我都說了,他早就不幹了,你們走吧。”男人直接呵斥道。
“你……”陳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想發(fā)作,被夏沛染攔了下來。
“師傅,你要是知道的話,請你一定要告訴我,這個對我真的很重要。”夏沛染很是真誠的說道。
男人可能是感受到了夏沛染的真誠,說話的語氣也沒有那麼冷了,問道:“你找他到底幹什麼啊?”
於是夏沛染把事情又給男人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男人楞了一會說道:“你真的確定要找他嗎?”
“他是我唯一的希望,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夏沛染很是執(zhí)著的說道。
“那我要是告訴你他治死過人,你還要請他嗎?”男人的臉上都是鬍鬚,而且還有污垢,所以只有從聲音上來判斷他的情緒。
此時男人的情緒很
是感傷,也有點頹廢的感覺。
夏沛染感覺很是奇怪,但是並沒有多想,因爲他現(xiàn)在腦子裡都是想著該怎麼找到那個老醫(yī)生的事情。
“怎麼可能,我可是聽說過,就連外國的總統(tǒng)都來找他治病的,你是不是跟人家有什麼仇啊,特意詆譭人家呢啊?”陳饒說道。
“哼,你知道什麼啊?一邊涼快去。”男人馬上語氣激動了起來。
陳饒頓時閉上了嘴巴,剛纔的話確實說的有點過分了,可是他就是不理解,既然他知道那個醫(yī)生,爲什麼就不想告知呢。
“師傅,我想你說的也未必是真的,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吧。”夏沛染說道。
“你真的這麼認爲嗎?”男人的語氣有點激動。
“當然了啊,正所謂樹大招風,而且他醫(yī)術那麼好,一定會有人嫉妒的。”夏沛染認真的說道。
“好,既然你這麼想,我就答應你。”男人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顯得的很是困難。
夏沛染看見後忙去伸手去扶,陳饒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剛纔說什麼,你答應我告訴我那個老醫(yī)生的地址是嗎?”夏沛染質(zhì)疑道。
“呵呵,傻丫頭,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問你,是誰告訴你我很老的啊,我還覺得我很年輕呢。”男人笑了笑說道。
夏沛染和陳饒頓時一驚,聽男人的意思,他就是那個老醫(yī)生啊?
“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你說你是醫(yī)生?”陳饒的嘴張的老大。
“怎麼,信不到我是吧,那好,那我就回家了。”男人說話就要走。
“等等,你真的是那個老……醫(yī)生嗎?”夏沛染問道。
“信不信由你們。”男人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我信,既然這樣的話,那請你快去救救那個工友吧。”夏沛染說道。
“你怎麼這麼心急啊,你覺得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會有人讓我進手術室嗎?”男人自嘲的往自己身上一比劃。
夏沛染一看,只能怪自己太大意了,現(xiàn)在這個男人身上很是邋遢,而且一身的污垢,這個樣子估計是個人都不相信他能做手術的。
“對了,還沒有請教怎麼稱呼你呢。”夏沛染大方的說道。
“我叫黃子忠,你叫我老黃就好了。”黃子忠坦然的說道。
“那怎麼可以呢,我還是叫你黃醫(yī)生吧,要不這樣吧,我讓他帶你好好的洗一個澡,之後再換身衣服,你不用但心,這些都算在我的帳上。”
夏沛染看黃醫(yī)生這個狀態(tài)也不像是什麼有錢的人。
而且從剛纔的聊天過程中,夏沛染也瞭解到了,黃醫(yī)生到現(xiàn)在這樣落魄的程度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 不過他不想說,自己也不會去問。
“那好吧。”黃醫(yī)生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
“那你要不要跟家裡打聲招呼啊,省的家人擔心你。”夏沛染是一個很細心的女人,所以想的也是很細緻。
“呵呵,不用了,我是竈王爺貼腿肚子上了,人走家搬。”黃醫(yī)生說的很坦然,但是夏沛染聽的卻是很淒涼。
黃醫(yī)生到底是經(jīng)歷了身事情,以至於他到了現(xiàn)在這個程度呢。算了,這些不是現(xiàn)在想的問題,還是先把工友的腿治好再說吧。
陳饒開著車,先把夏沛染送到了醫(yī)院,因爲夏沛染要跟醫(yī)院去協(xié)調(diào)給工友做手術的事情,
而且陳饒領著黃醫(yī)生去收拾個人的問題。
由於有夏沛染出頭,醫(yī)院的領導雖然也有點犯難,但是最終也同意了夏沛染的請求,而且夏沛染也瞭解了一點黃醫(yī)生當年的時候。
當年,黃醫(yī)生正在職業(yè)巔峰的時候,在給人做一個骨髓移植手術的時候把手術刀留在了病人的身體了。
這個一個失誤,足夠導致一個醫(yī)生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夏沛染很是納悶,一個醫(yī)生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的,其實想想就知道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過了一會陳饒回來了,夏沛染伸頭去看,可是卻沒有看見黃醫(yī)生,頓時心裡一驚問道:“怎麼了,黃醫(yī)生呢,是不是他反悔了啊?”
“恩?什麼意思,黃醫(yī)生不就在我身後嗎?”陳饒一愣說道。
陳饒的身後確實是有一個男人,不過看樣子也就是四十歲左右的樣子,而且面容英俊,怎麼也跟剛纔那個邋里邋遢的黃醫(yī)生聯(lián)繫不起來啊。
“你不會就是黃醫(yī)生吧。”夏沛染感覺大吃一驚。
“呵呵,剛纔讓你見笑啦。”黃醫(yī)生尷尬的說道。
“可是,他們都說你應該年紀很大了啊,現(xiàn)在看著並不是這樣啊?”夏沛染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個時候副院長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了黃醫(yī)生的手說道:“黃醫(yī)生,好久不見啊。”副院長說話的時候眼睛有些溼潤,看樣子,兩人之間也是有些交情的。
黃子忠,輕輕的拍了拍副院長的胳膊,輕輕的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這個時候副院長回頭對著夏沛染。
“其實這裡面有一個誤會,黃老現(xiàn)在長的確實有點跟實際年紀有些差別,不過黃老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美男子,不過他現(xiàn)在剛剛六十出頭,只不過他出名比較早,所以沒有見過他的人都認爲他的年紀會比較大吧。”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啊,既然你們都認識那就太好了,那就太好了,黃醫(yī)生,你先看看病人,你看看什麼時候可以手術可以嗎?”
夏沛染有些著急,畢竟現(xiàn)在工人是承受著痛苦的,連帶著病人的家屬都跟著受牽連。
“好,副院長,那我就先去看看病人,黃子忠說完便朝著病房走去。
剛進去的時候,工人的老婆還在哭,工人正在昏迷狀態(tài)。
夏沛染走進去輕聲的說道:“不要在哭了,這樣對眼睛不好的,我已經(jīng)叫醫(yī)生來了,很快就給你老公治療的。”
“哼,你別再假惺惺的了,醫(yī)院都說我老公的腿需要截肢了,你只不過是不想賠錢而已,所以纔會這樣拖延的。”女人根本就不相信夏沛染說的。
可是,聽到這樣的話,夏沛染根本就沒有生氣,看著女人滿臉的淚痕,她的心裡也不好受。
“你不要這樣,相信我最後一次好不好?你放心,我答應你,這個老醫(yī)生如果治好了你老公的腿我也會給你們賠償金的,治不好也給。”
這是最現(xiàn)實的一句話,夏沛染只是想讓女人放心而已。
換做是自己的話,想必也不會相信別人的,畢竟是一條腿,一個家的主力倒下來,整個家就坍塌了。
女人愣愣的看著夏沛染,不知道她話裡的真假。
這時候黃子忠走上前,一改剛纔的表情,對女人和藹的說道:“你放心好了,我給你作證,我跟她可不是一夥的,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