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絕情。”莫少卿扯過她的手,用力握著,“不過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小枚兒,你不想聽,我怕偏要說給你聽,小枚兒,我夢到你要離開,所以我就嚇醒了。”
梅枚這下是真的被嚇住了,什麼做夢嚇醒的,糊弄小孩子還差不多。那本雜誌肯定是引起了這男人的懷疑,以現(xiàn)在他還沒有對她做什麼過分的現(xiàn)象來看,應(yīng)該就只是懷疑的階段。
“你亂想什麼呢,不過如果我要是真的想要離開呢?”梅枚兩眼放光,試探性地問道。
男人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片刻回道:“你猜?”
扔下這兩個(gè)字,莫少卿就摸摸梅枚的腦袋,拿起地上的雨傘離開。
……
翌日,雨過天晴。不過地上還是有大雨沖刷殘留下的潮溼痕跡。宅子前的空地上,黑色高貴中帶著極深野性的邁巴赫車門邊,莫少卿雙臂環(huán)胸慵懶靠著。右手的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在左臂上,身旁站得筆直的曉峰立刻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這世上目前也只有他曉得一般這個(gè)男人看似無意地做著這樣的動作的時(shí)候,心裡一定是在算計(jì)著什麼。
“莫少,時(shí)間差不多了,要不要去催催梅小姐?”
莫少卿看了看手錶上的時(shí)間,下意識地看向宅子敞開的大門,下一刻,黑色毛絨的藏獒狗就蹦跳地進(jìn)入眼簾。
他伸出一根手指,衝著小卿卿微微一勾。四隻暗棕色的肥蹄子立刻向他飛奔而來。
“汪嗚……”
小卿卿晶亮的烏黑瞳孔可憐巴巴地望著莫少卿。
莫少卿微微彎著身子,修長的五指撫順藏獒狗背上的黑毛,“小卿卿阿。”
話落,曉峰噗呵一聲破了聲,破天荒地第一次在莫少卿面前失態(tài)笑話他。
不過,男人倒也沒跟他計(jì)較,還是愛撫地看著藏獒狗,“你說,你想不想要小枚兒離開呢?”
藏獒狗立刻停住了搖晃的尾巴,低落地垂喪著腦袋。
“那我們就想辦法讓她離不開,好不好?”
“汪汪汪!”藏獒狗立刻精神抖擻,兩眼放光。
“乖,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準(zhǔn)說出去。”莫少卿拍拍它的腦袋,“進(jìn)去把小枚兒叫出來。”
藏獒狗得了主人的命令,撒丫子就往宅子裡面跑去。
男人這才站直了身子,臉上的神色漸冷。
“曉峰。”
“莫少,有什麼吩咐?”
“梅舉良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莫少放心,有人看著,不會出什麼岔子。”
“不,今天就讓他來出岔子。”
“嗯?”曉峰一時(shí)沒能反應(yīng)過來,“莫少您這是什麼意思?”
男人忽然將目光放置剛到宅子門邊的女人身上,“爺也要上演一回英雄救美。”
……
“莫少卿,我好歹跟你來青城過了有好些天的苦日子了吧,不給錢花也就算了,連個(gè)舞會都不叫上我,忒不給面子了吧!”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要不是我廢寢忘食,冒死把你從島上救出來,你能有今天?”
“喂!莫少卿!”榮靖要爆了,這男人耍酷能不能不要當(dāng)著滿車子的狗和人阿!也忒不給他榮大少面子了吧!
啪。
男人從西裝裡掏出錢夾,直接從後往前扔在副駕駛座上的榮靖身上。
“汪汪汪!”藏獒狗作勢就要在半空中用嘴叼住,虧得梅枚動作快,直接把它給扯了回來。如果再讓藏獒狗插上一腳,估計(jì)到不了假面舞會的會場,她就要被聒噪死。這榮大少煩人的功力真是無人能敵。
“隨你挑。”莫少卿忍住青筋暴動,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大少又不差錢!”吼完這句,榮靖快速從錢夾裡掏出了兩張閃亮亮的金卡,接著把錢夾又原路甩了回去。有錢不拿是傻瓜,他爲(wèi)了幫助他逃離小島,額,好吧,他也是爲(wèi)了順便逃婚,手裡的資金都被凍結(jié)了,現(xiàn)在真是他這輩子最窮困潦倒的艱難時(shí)期了。
“這下,本大少就不怕待會兒跟美女們來個(gè)浪漫的邂逅過後沒有辦法圓尾了。”榮靖笑著將兩張金卡塞進(jìn)了自家兜裡。
“不過,莫少卿,你給我傳授傳授你兩邊好的秘訣唄,島上的不給你鬧事還癡心等著,這邊的還每時(shí)每刻陪著,你是怎麼做到嗷……!”
最後一聲堪比殺豬叫的聲響伴隨著高跟鞋的降落而停下,梅枚瞪他,“閉嘴!”
榮大少養(yǎng)尊處優(yōu)了二十多年,從小到大除了被莫少卿踹過幾腳之外,哪裡被一個(gè)女人用高跟鞋砸過。當(dāng)下就要發(fā)飆,“你!”
“哪有女人這麼粗暴的?”他慫了,好吧,在莫少卿面前小命還是比尊嚴(yán)啥的寶貴多了。
一直嘮叨不停的榮大少終於安靜下來,車內(nèi)的空氣也瞬間流通多了。不過梅枚的表情還是僵硬著,很煩躁煩躁,她清楚感受到了心裡的一股火氣,莫名其妙的火氣。
莫少卿側(cè)頭看她,狹長的眸子緊緊鎖住她的每個(gè)神色,手臂也不禁向她的背後伸去,企圖把她圈在自己的懷裡。
“啪!”這聲在寂靜的車裡甚是清脆。
梅枚毫不客氣地把他的手打回去。“別碰我!”
男人怒了,這次是真的怒了。
車內(nèi)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滯悶。無論是開著車的曉峰,還是準(zhǔn)備看笑話的榮靖,都清楚感覺到了這男人的怒火。
“滾下去!”
梅枚作勢就要打開車門,卻中途被男人強(qiáng)力的臂彎困住,“曉峰,榮靖你們下去!”
前排兩人毫不含糊,停好了車,他們動作利落地就下了車。
“小枚兒,你看著我。”莫少卿把她緊緊圈在懷中,逼迫她擡起頭。
“放開!”
“不放!”
兩人互相瞪著,大有要互揍一場的氣勢。
就在這僵持不下之際,男人忽然低下頭,薄脣在梅枚白嫩的脖子上印了一個(gè)輕吻,隨之將脣移至梅枚的耳際,就這樣伸出紅潤的舌尖,輕輕一點(diǎn)。
一剎那,梅枚渾身戰(zhàn)慄,身子立刻變得僵硬。
輕笑聲緊跟著在頭上響起,“小枚兒,你剛剛是不是吃醋了,嗯?”
吃醋?這真是她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她當(dāng)即吼道道:“你胡說什麼?”
莫少卿好笑地看著她這面紅耳赤的樣子,嘖嘖嘖,幸虧他用了一個(gè)通宵的時(shí)間查了一些男女之間曖昧的資料,學(xué)以致用,沒想到還真有成效。
啵。男人趁機(jī)又偷了一口香。
書上說女人吃醋時(shí)候說的話都是反話,她說不讓碰,就是讓你碰,她說你胡說什麼,就是你沒有胡說。
嘖嘖嘖,他的小枚兒吃起醋來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