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事物拼湊成的壯觀場景,標準的環形賽道,各種障礙物還有一匹匹規律關在木屋下的馬匹,以及呼吸到鼻腔的清新空氣,都讓梅枚大開眼界。
眼前的賽馬場絲毫不差於剛剛待過的青城賽馬場。
不過驚訝也僅僅是藏在心裡。
這個男人的來歷太過神秘,這樣大場面的賽馬場是他的個人所有物也不奇怪。
“天快黑了,要不趁機比一回?”莫少卿已經換了一身行裝,梅枚看著有點像西部牛仔的裝套,灰褐色的休閒服配著褐色皮革馬靴,頭上倒是沒有帽子,頭髮被空中的涼風吹得有點凌亂,但是絲毫不影響男人整套裝束下的張揚狂妄。
梅枚斜睨著他,從他能把她當空從一匹馬的背上撈到他的馬匹上,穩穩跑開,這樣類似於武俠劇中的大英雄才能做出來的高難度動作裡,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的騎術,不是一般的厲害。
“怎麼,不敢?”莫少卿帶著揶揄的笑著看著她。
梅枚當然知道他這是激將法,可是她確實不能再懈怠,如果能從這個男人的身上學上一點東西也不錯。
“有什麼不敢!”梅枚沒好氣地回他。
話落,莫少卿一個手令,就有僕人送上一套衣服來,梅枚也不客氣,拿了衣服就去一邊的更衣室換去。她曉得這衣服面料肯定要比平常的衣服結實一點,在騎馬的時候不會刮傷皮膚。
半晌,等她整理好行裝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人把馬匹牽了過來,莫少卿獨站在一匹棕色馬旁邊,雙臂環胸,睨著眼看她。
男人背對著光線,梅枚看不清他眼裡的目光,不過想想也不是什麼好的。
“嗯,這樣看著舒服多了。”
一走到跟前就聽到從男人嘴裡說出的讚賞的話,梅枚下意識地看著快要落下山的太陽。
手指也順便指了過去,“那邊是西嗎?”
莫少卿一愣,反射性地看了過去,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瞪了某個憋著笑的女人之後,率先上了馬。
“今天要是追不上我,晚上就在這賽馬場搭窩睡吧!”
正踩著馬鞍的梅枚一下就被男人扔來的這句話給驚摔到了地上。
這傢伙成心的吧!
推開要上前扶她的僕人,她腳蹬著馬鞍,噌一聲就跳到了馬背上,隨之手拿馬鞭,學著男人的動作,腿夾馬,蹭馬肚子,拉馬繮繩,晃悠著馬鞭就追了上去。其實這動作也不難,只不過剛開始動作有點不協調,反應過慢,摔了幾次,後面就可以慢慢熟悉這些東西。最主要的是她坐下的這匹馬要比在青城的馬溫順很多,她不用跟它進行特殊的語言交流,馬兒就順著她的意思前行。
等到莫少卿已經策馬奔騰了三圈的時候,梅枚才晃晃悠悠地跑起來。
“小馬兒,前面那隻正在跑的馬是不是你小情人啊?”梅枚感覺到這馬散發出來的氣氛不對,想了想,隨便扯了個話就附耳說了過去。
馬兒隨即‘籲’了一聲。
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這個莫少卿竟然給了她一匹母馬,也忒瞧不起人了!
烏黑的眼珠轉了轉,她又附耳過去,小聲說了一段,聽到馬兒應了一聲,就甩起鞭子追了上去。
不過還是不敵莫少卿的速度,當他再次要反超梅枚的時候,忽然聽到梅枚坐下的馬兒一聲長吁,緊接著,一個讓他這輩子都不願回想的場面出現了。
坐下的駿馬猛地剎住步伐蹲下,緊接著他因爲慣性,當空就被甩了出去。一個優美地拋物線,這場景,別提多振奮人心了!
梅枚沒有懈怠,笑了笑也就過去,夾緊馬背加速前進。
果然,第二圈的時候,就看見男人黑著一張臉,坐在一邊的座椅上,眼中的表情,額,梅枚沒敢看。她能感覺到這周圍的氣氛凝固著,很冷,不過那又怎樣,是他先耍她在先。
不過在第三圈的時候,眼看著就要超過莫少卿了,卻又看見男人再次坐上了馬背跟了上來。
梅枚心想,那一摔本來就不重,這男人又天生的皮厚,估計復原地快。
“還不錯,知道用手段了。”鼻腔裡一聲不屑的冷哼,但是眼中卻又參雜著不易察覺的欣賞。
梅枚回他一記白眼,“兵不厭詐!”
“倒是希望那天的比賽上你能用上這招。”諷刺的語氣中不乏摻有真實的勸告。
似真似假的語氣,梅枚也不願意去多想。她只要儘量做好自己就夠了,陰謀詭計那玩意她沒那耐心。
兩人說著說著也就放開了速度跑了起來,這會兒是同一起跑線,駿馬飛馳,母馬奔馳的速度絲毫不弱於公馬。
半晌,
“快看,天哪!”
“莫少和梅小姐!好美!”
……
守在遠處觀望臺的僕人們紛紛拿出手機,拍下這難得一見的美景。
男人身上的風衣被風吹開,跟女人被風吹開的散發交織在一起。此時正是夕陽西下,漫天橙紅的光暈下,唯見兩人身影交疊相織,在這寬闊的場內盡情飛揚。
“一個個的都幹什麼呢!不想幹了是嗎!?”老管家威嚴的呵斥聲傳來,一羣沒通事故的年輕女僕慌忙地把手機收了起來,排成整齊的一排。
“沒事做了嗎?都給我回去做檢討,另外這個月的薪資扣除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五十!?
她們不敢相信一向寬宏和藹的老管家居然會有這麼嚴苛的時候,頓時就有不滿的人站了出來,委屈道:“我們只是看莫少跟梅小姐這個樣子很好看而已,管家爲什麼這麼兇我們?”
話畢,立即就有人跟聲附和。
老管家跺跺腳,衝著身邊的嘍囉隨手一指:“把她的行李收拾好,另外給一萬塊錢的安家費,明天早上不要再讓我看到她。”
“管家!?”小女僕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立刻就哭出聲來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然而管家不給她聒噪的機會,很快就有隨從把她拖了出去。
剩下的一排女僕面面相覷,卻再也不敢反抗出聲。
百分之五十雖然比平常的少一半,可是也已經很多了。
老管家下了觀望臺,對著那邊正追趕著正歡的兩人重重嘆了聲氣,“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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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十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