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萬一淩氏的人找到我們醫院了怎麼辦？”小王還是有些膽戰心驚，跟著嚴石包庇趙嘉言，就等於和淩氏作對了。
而跟淩氏作對的後果，那簡直就是場無法想象的災難，他一個平頭百姓根本就受不了！
“趙先生，要不……要不你換個地方？”小王急的撓了撓頭，對趙嘉言提議道。
趙嘉言冷哼了一聲，突然對著小王腦後便是一掌。
“你幹什麼打我的助手！”這時嚴石突然從手術室裡出來，一出來便看到趙嘉言一個手刀把他的助手劈暈。
趙嘉言見他出來，“夏林怎麼樣？”
“我用藥了，接下來只需要等待效果，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出現了一個問題。”嚴石道。
“什麼問題！”趙嘉言本來就緊張他這藥不太安全，現在聽到問題，十分衝動。
嚴石看了他一眼，“是關於孩子的問題。”
“怎麼回事，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趙嘉言現在連打死嚴石的心情都有了。
“那個孩子有可能保不住。”嚴石終是道，“你知道的，孕婦本來就不能有任何情緒波動，她現在不僅極度情緒波動，而且還有外部撞擊，這種情況就算去最專業的婦科醫院，也很麻煩。”
“儘量保住吧。”趙嘉言皺眉，沉吟了片刻。
“這個我當然會盡力，但是在夏林的藥效發揮出來之前，在她沉睡的這段時間裡，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助手的建議，淩氏的人現在到處找你，你需要離開。”
“我相信嚴院長有藏住兩個人的能力。”趙嘉言不爲所動。
天使醫院是精神病院，淩氏的人沒什麼特殊情況並不會找來這裡，況且嚴石之前專注於凌異洲的人格分裂癥，在聞立那邊已經獲得了一些信任，要藏住他們不是難事。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嚴石有些無奈，他並不想招惹趙嘉言，更加不想跟淩氏結仇。
“一切看夏林的情況。”趙嘉言沉靜道。
夏林若是活下來了，好辦，帶她離開。
夏林若是死了……趙嘉言轉頭看著嚴石，那就先把這天使醫院給掀了！
嚴石被他眼裡的寒氣給震住，一時無話，不再說什麼，只好默默轉身離他遠一點。
夏林是在三個小時後醒過來的，嚴石當即把趙嘉言叫進了手術室。
“你不是說她醒過來了？”趙嘉言看著仍然躺在手術檯上一動不動的夏林，這算哪門子醒過來了？
嚴石點頭，“她確實醒過來了，只不過是物理甦醒，不是精神甦醒。”
“我不想猜啞謎，有話你直接給我說清楚！”趙嘉言很沒有耐性。
“也就是說，我的藥物起了一半的作用，試驗不成功。”嚴石道。
趙嘉言猛地衝過去拽住嚴石的衣服，“你這個混蛋！”說著便舉起了拳頭。
“你等一下！”嚴石憤然甩開趙嘉言的拳頭，“起了一半的作用，並不是完全不起作用，她並不會死！”
“什麼意思？”趙嘉言瞪著眼睛看嚴石，彷彿他再說錯一句話就要拗斷他的脖子，十分兇狠。
“也就是說，我救活了她的身體，但是沒救活她的意識，她徹底醒過來之後，會忘記所有的事。”
“連我也不記得？”趙嘉言指著自己，有些顫抖。
“她的意識受到嚴重的創傷，這是一段她非常不想要的回憶，她連自己都不記得，更何況是你。”嚴石道。
趙嘉言心裡頓時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陳雜，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爲夏林惋惜，但同時也略帶了些興奮，她不記得他，也好，那就不會再很她。
“對於夏林的記憶清空，你看起來好像好很高興？”嚴石咬著牙看著趙嘉言，“趙嘉言你真的是個變態患者，這對夏林本人來說十分不公平！”
趙嘉言那麼點小心思被嚴石說破，不由自主地低了低頭，有些愧疚。
“好了，還有一件事要說。”嚴石抿脣，“關於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保不住？”
“也不是保不住。”
兩個人在手術室裡商量了幾句，猛地被外面傳來的動靜打斷。
嚴石往窗外一看，也不知道是誰的車，就這麼極速衝進了醫院的大門。
“你躲一躲，有可能是凌異洲的人。”嚴石對身後的趙嘉言道。
“不，是我的人。”趙嘉言看了一眼窗外，突然邁開步子往外走。
嚴石一陣訝異，跟上去，“你的人？你的人衝進我醫院做什麼？”
趙嘉言沒有回答，只是朝著車子走過去，然後從車裡抱出來一個孩子。
嚴石頓時石化了，這個孩子他認識，不就是趙宋！哦不對現在改姓凌。
“趙嘉言，你真是名副其實的瘋子，你在這種緊要關頭把小宋弄過來做什麼？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嚴石大聲叫了起來。
“要命的話就閉嘴。”趙嘉言低聲斥責了嚴石一聲，抱起小宋轉頭又回了手術室。
他把小宋跟夏林放在一起，看著他們母子，突然燃起了一個想法。
“嚴石，你既然有辦法把夏林弄成失憶，那就一定有辦法把小宋也弄失憶。”趙嘉言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道。
嚴石聽到這話，嚥了一口口水，“你要我把這孩子記憶抹去？”
“不錯。”
“你到底要幹什麼？”
“既然這裡有夏林不想回憶的東西，而且我看這裡也沒有好留戀了，那就讓她帶著小宋，重新開始她的人生。”
“不行，這事我不幹。”嚴石轉過頭，拒絕。
“你難道不想繼續試驗你的藥物，別忘了，小宋可是基因試管嬰兒，你的藥物是否能在他身上生效，難道你不想試試？”
嚴石聽了這話握緊拳頭，他當然想試，小宋是趙嘉言最成功的工藝品，每一個藝術家都想靠近雕琢一番，他的藥物能用在小宋身上嘗試，他十分興奮。
嚴石考慮了十分鐘，在道德和興奮中煎熬了十分鐘，最後終是對趙嘉言道：“我覺得，我們兩個人都應該下地獄。”
趙嘉言皺眉，咬著牙看著小宋一張無害的小臉，他道：“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