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冉聽著他的斥問,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林安深平時風(fēng)度優(yōu)雅,他這次衝她發(fā)火,肯定是氣急了,怕他再生氣,她連忙上前,雙手抓住他的胳膊,像以前談戀愛時候那樣,跟他打商量。
“安深,你別生氣,你聽我解釋,今晚的事情真的很混亂也很詭異,我一時也說不清楚,你能不能冷靜些,我們回去說……”
她真的很想離開這裡,這個帶給她難堪的地方。
而且,剛剛那個男人,很有可能突然冒出來,如果他出現(xiàn),這一切就遭殃了。
林安深的胳膊被她抓住,他身子怔了一下,不由得低頭看向她抓著自己胳膊的手,卻見她白皙的手腕上,有了一圈紅紅的印記。
這是……
是那個男人將她弄的!
他們在這個套房裡,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
他不敢想象,胸裡的怒意更甚,她用接觸其他男人的手,抓著他的手臂處,讓他覺得膈應(yīng)難受。
對自己愛的女人,每一個男人,都有著無比的潔癖的。
林安深一把拽開她的手,將她的身體拉離,繃著臉道,“你現(xiàn)在就解釋,我要聽你的所有解釋!白冉冉,除非我是瞎子,不然我不會不介意這些事情!”
說著,他的手,已經(jīng)怒意騰騰的指向了套房的門。
“我……可是……”白冉冉爲(wèi)難的咬脣,被林安深這樣逼迫著,她幾乎要頭痛欲裂。
她真的很累,被那個流氓男人欺負,還要拼命維護自己,已經(jīng)足夠累的了,她再也沒有力氣應(yīng)付林安深。
即便是,她很想讓林安深別誤會她。
她顫著脣,小心翼翼的爲(wèi)自己求情,“我……我很亂,能不能別逼我。”
“冉冉,我沒有逼你,是你在逼我,你這是在逼我發(fā)瘋,你知道嗎!”他目光裡夾帶著憤恨看向她,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痛心疾首道,“今晚的宴會,你沒來,我以爲(wèi)你不要我了,沒關(guān)係,我對自己說,我會重新追回你,但是你爲(wèi)什麼偏偏出現(xiàn)在這裡,和別的男人!之前心妍對我說,你和一個陌生男人來開房了,我一直不相信,但是我沒有想到,我真的在這裡看到了你!冉冉,你這是要逼我瘋掉嗎!”
“不,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想要找你的,我真的……”白冉冉痛苦無比,她的小臉皺著,一臉的無力和痛苦,在他的話裡聽到艾心妍,她不由得一愣,嘴裡喃喃,“心妍?她看到了?”
是艾心妍告知了林安深,說她在這裡!
那麼,艾心妍會不會是知情者?艾心妍知不知道在她身上發(fā)生了什麼?
“是心妍,如果不是她,冉冉,我恐怕還要被你矇在鼓裡。”林安深鬆開她的肩膀,無力的陳述說。
白冉冉的腦子裡,卻閃現(xiàn)出無數(shù)的想法,只是頭痛的是,她抓不住其中任何一個。
說曹操曹操到,她正苦惱著按著額角,艾心妍已經(jīng)搖曳著身姿從遠處走過來。
艾心妍走到近旁,先是驚疑的看了白冉冉一眼,而後又將目光投向林安深,靠近林安深的耳邊,不確定的低語問,“安深,這……”
林安深看向艾心妍,沉痛著聲音說,“也許這個事實的結(jié)果很殘忍,但是心妍,謝謝你告訴我一些看到的事情。”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白冉冉一眼。
這一眼,落入白冉冉的眼裡,卻是無比的刺目和痛心。
林安深看樣子是很相信艾心妍的,甚至說的上是依賴!
這次,艾心妍妝容妥帖,一如往常的風(fēng)格,豔麗多姿。
現(xiàn)在出現(xiàn),是一副盛裝打扮,貌似是和林安深一樣,剛剛從宴會上過來的。
想到這點,白冉冉的心,又哽住了些許。
艾心妍聽到林安深的話,十分驚訝的捂嘴,臉上露出又無辜又懊惱的神情,她無奈的輕輕搖了搖頭,突然就用手按住林安深的手臂,安慰道,“安深,也許是我們搞錯了,你不要急於下定論,我們耐心聽聽冉冉的解釋,你如果這麼武斷,會傷害冉冉的。”
艾心妍“通情達理”的說著,眼神還有意無意的瞥向白冉冉。
白冉冉盯著艾心妍按著林安深的手,覺得雙眸都被刺痛了。
一年多不見,艾心妍已經(jīng)和林安深走得這麼近了,就連這樣的觸碰和接觸,林安深都不介意。
那她和林安深呢,是越走越遠了嗎?
想到這些,白冉冉心裡就是一陣鑽心的刺痛,她的小手緊緊的攥拳,看著艾心妍如何“費盡心機”的跟林安深互動。
林安深聽了艾心妍的話,非但沒有感到舒服,卻是更加的鬧心。
他何曾沒有想聽白冉冉的解釋,但白冉冉根本沒有解釋出來什麼東西,他看了白冉冉一眼,見白冉冉目光怔怔,好像事不關(guān)己,他心裡更添惱意。
這才轉(zhuǎn)頭看了看艾心妍,繼續(xù)朝向白冉冉,怒著對艾心妍吐槽白冉冉,說,“她如果真的清白,就該解釋出來,而不是一味的說不知道,她是一個大活人,而且還是一個成年人,難道還不會對自己的言行負責(zé)嗎!”
艾心妍聽著,有著豔麗妝容的臉上有了皺眉的難爲(wèi)情動作,她爲(wèi)難的看了看白冉冉,繼續(xù)通情達理,“也許冉冉有什麼難言之隱的,安深,畢竟……畢竟冉冉不是那種貪圖榮華富貴的人。”
“哼,”聽到艾心妍的後半句,林安深被戳到點兒,冷哼出聲,嘴間泛起嗤笑,“她不是貪圖榮華富貴的人,那誰是?她要是不貪錢,當(dāng)年就不會收下那張支票!”
他原本以爲(wèi),既然他心裡還有白冉冉,他會強令自己忘記那段不堪的過去,原諒她的無能爲(wèi)力,選擇寬宥她。
但事實證明,時隔這麼久,他還是做不到。
白冉冉被他的話驚到,她看著他的臉,震驚之餘,痛心的後退一步,滿眸都是不可置信。
他舊事重提,難免捲起她心裡的傷痛。
實際上,支票,只是她離開的一個幌子。
而他,還是完完全全的信了。
看著誤會她至今的男人,她目光怔怔,情緒複雜。
他不會知道,她是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設(shè),揹負了對她唯一的親人的多大愧疚,纔來到這家酒店的。
她過來赴約,想要給彼此一個機會,可偏偏,她竟然這樣“巧合”的失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