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看著手中的項鍊一直舒展眉頭。
這到底是唐雪留給他的線索還是背後人故意留下的線索?
“撤”
凌霄蹙眉,最後緊緊將手鍊攥在手心,冷冷的吐出一個字,緊閉著某種不知醞釀著何種情緒。
凌霄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晚上海邊的風(fēng)極大,吹落沙土掩蓋了他們僅存的痕跡。
緊隔著不到一百米的別墅陽臺,唐雪看著凌霄離去的背影,咬牙絕望的搖著頭。
心裡在拼命的吶喊。
怎麼可以?
凌霄怎麼可以走?
快回來啊,凌霄快回來啊!
像是感受到了唐雪絕望,旁邊那個高大的身影一把抽開束縛唐雪喉嚨的黑布。
唐雪終於得到喘息的機(jī)會,大口大口呼吸著飄散在空氣中新鮮的空氣,緩解著心中一直揮散不去的壓抑。
“凌冽,你趕快放開我!”看著身旁那抹高大的身影,唐雪直接低吼道,心中涌起陣陣憤怒。
凌冽現(xiàn)在真的是越來越囂張了,竟然敢在婚禮上綁架她。
對於唐雪的威脅,凌霄輕蔑一笑,不予理會,擡腳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面。
並沒有說話,嘴角掛著笑意,始終盯著唐雪看。
唐雪雙手雙腳被綁在陽臺的鐵柱上面,隨便一動鐵鏈就會發(fā)出“叮叮噹噹”響聲,聽起來尤爲(wèi)的刺耳。
要是現(xiàn)在能掙脫束縛的話,她還真想給凌冽一腳。
“凌大少爺,真的是好興致,新婚之夜竟然丟下新娘子跑到這裡。”唐雪平緩下心情,故意刺激著凌冽。
她算是想清楚了,凌冽根本不會拿她怎麼樣,也不會威脅她的生命。
凌冽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眸微閃,像是沒有想到唐雪會說出這樣的話。
“還真是聰明。”凌冽勾脣,不吝嗇的讚歎聲中掩藏著莫名的情緒。
唐雪對於凌冽的讚美卻提不起來半分喜悅,怎麼琢磨都覺得拗口,十足的陰陽怪氣。
唐雪冷麪,執(zhí)拗的轉(zhuǎn)過頭,並不想搭理凌冽,那張面孔無論在精緻誘人,唐雪也提不起半分興趣,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凌冽倒是不介意,嘴角始終掛著笑意,但是唐雪看的出來,那抹笑意始終是未達(dá)眼底的。
或許眼底深處還有她觸及不到的陰冷。
要知道,凌冽從來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表裡不一,虛僞的像只老狐貍,而且極爲(wèi)的狡猾。
凌冽起身,踱步朝著唐雪這邊走來。
在寂靜的夜中,“咚咚咚”的腳步聲顯得極有節(jié)奏感,唐雪敏銳的嗅到危險的氣息。
現(xiàn)在才意識到自己實在凌冽的手中。
看的出來,凌冽和凌霄之間有很大的仇恨,到時候凌冽這丫的一衝動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就得不償失了。
黑暗之中,凌冽嗤笑,輕易看穿了唐雪的心思,下巴微勾住唐雪下顎別有深意的輕語道:“放心,我要是想結(jié)束你的生命,輕而易舉。”
凌冽的手指沿著唐雪的下顎線慢慢的撫摸至脖頸,繼而說道:“還真是捨不得殺你,要是捨得的話,那次在別墅的時候,你就gameover了,不過我留著你好像對我有更大的用處。”
凌冽自說自話著,眸中泛著冷光。
唐雪背後不由的升起一股冷氣。
早就應(yīng)該想到,凌冽冒著那麼大的危險在他的新婚之夜綁架自己當(dāng)然不是玩過家家。
這背後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呵,只要我還活著,不管你有什麼目的,都不會得逞。”唐雪故作淡定的平靜,其實心裡早就已經(jīng)被攪得狂風(fēng)暴雨。
“是嗎?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的名現(xiàn)在握在我的手上!”凌冽手指固定在唐雪的下顎,輕輕的敲打著唐雪的肌膚。
唐雪從不掩飾她對凌冽的厭惡,也絲毫不在意這樣的舉動會不會惹怒凌冽。
她只想離開,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想……
想回到那個熟悉的懷抱。
凌霄……
唐雪不敢想下去,害怕關(guān)不住馬上就要絕提的淚水。
說實話,她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但是每每當(dāng)觸及凌瀟的時候,眼淚就該死的忍不住。
凌霄,是她心底不可觸碰的柔軟,這是唐雪不得不承認(rèn)的事實。
“在想誰?讓我猜猜。嘖嘖……是凌霄嗎?你的眼淚可真廉價!”看著唐雪眸中的淚水,凌冽心中一陣煩亂。
但是想到這眼淚是爲(wèi)了另一個男人而流的,心中就止不住的涌起暴怒,情緒慢慢的控制不住。
二十多年來,他是第一次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緒。
都是因爲(wèi)……都是因爲(wèi)這個該死的女人。
暴怒之下凌冽的手滑了下去,直接扼住唐雪的脖子,語氣掩不住暴戾:“說,是不是!是不是因爲(wèi)凌霄流淚!”
唐雪被凌冽晃得散架,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是!”
眼中充滿著一股不認(rèn)輸?shù)膱?zhí)拗。
是?
僅僅一個字便讓凌冽處於崩潰的邊緣,手下的動作不由的加重。
腦子中只有一個想法。
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不能得到,既然這樣乾脆毀滅好了!
隨著凌冽手箍的更緊,唐雪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雙眼有些迷離,看著凌冽的面孔越來越迷糊。
唐雪甚至想過要不要說點好話,穩(wěn)住凌冽,但是就在轉(zhuǎn)頭的一瞬間不小心撇到了樓下的黑影。
唐雪眼睛一亮,心裡大喜,是他嗎?
真的是他?
唐雪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眼中的欣喜一晃而逝,壓著嗓子的抽痛直接吼道:“對……沒錯!我就是爲(wèi)凌霄哭的!這輩子……這輩子我唐雪還就只爲(wèi)一個人哭……那個……那個人只會是凌霄,從來都不是別人!”
因爲(wèi)被遏制著喉嚨,唐雪只能說的結(jié)結(jié)巴巴,但是絲毫不影響她所表達(dá)的意思。
現(xiàn)在,她所要做的就是激怒凌冽。
只要他怒了,那麼事情就成功一半兒。
她知道這種辦法十分危險,但是她寧願把自己置身到危險裡面,也不願意連累那個人。
“你真的該死!”凌冽死死的盯著唐雪的眼睛,除了失去理智的暴戾別無其他。
唐雪心虛的強(qiáng)撐著。
就是這樣……
好……就是這樣,馬上就要成功了……
唐雪撐不住了,準(zhǔn)備緩緩的閉上眼睛,可是就在時候,脖子上面的壓力卻驟然猛失。
唐雪驚愕的睜開眼睛,擡眸看向凌冽,難道他發(fā)現(xiàn)什麼?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死的。”凌冽抽開手指,居高臨下看著被綁在柱子上面的看唐雪,暴戾的情緒迅速的抽離,脣角又掛起那種似有若無的笑意。
唐雪瞪著眼睛,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簡直就在做夢!
凌冽到底是什麼人?
明明前一秒暴戾的恨不得掐死自己,但是下一秒?yún)s直接恢復(fù)如常。
唐雪從來都覺得自己演技不錯,但是她現(xiàn)在才見識到了,凌冽這種本事自己就算是磨練一輩子都達(dá)不到這種變臉比脫衣服還快的速度。
難怪,她曾記得有人說過,豪門之間的博弈就是一場一場的僞裝和陰謀。
唐雪趕忙收住自己飄的越來越遠(yuǎn)的情緒。
絕對不能讓凌冽保持正常的情緒,要不然樓下那個人會處於危險的境界,而且那個人很可能是……凌霄。
絕對不可以。
唐雪咬了咬脣,故作鎮(zhèn)定,臉上滿是輕蔑的嘲諷:“不想殺我?我看你是不敢吧?我可是凌霄的女人,從小到大,你都是個懦夫,有本事就來殺我,殺了我,這個你最恨的仇人的女人!”
唐雪偷偷觀察著凌冽的表情,看著凌冽猩紅的雙眼,唐雪知道自己這是成功了。
無論說她自私也好,說話尖酸刻薄也罷,今天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爲(wèi)了保護(hù)那個他最愛的人。
“你在說一遍?”凌冽攥著雙拳,咬牙切齒,簡短的一句話像是從齒間艱難的擠出。
很好!
這個女人很好!
竟然能輕而易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他的怒火!
“有本事就來弄死我,弄死你仇人的女人!”唐雪強(qiáng)忍著心中的恐懼,高聲朝著凌冽吼道。
心裡祈禱著凌霄趕快過來。
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備受這煎熬,
“呵?凌霄的女人?凌霄的女人?是嗎?你很喜歡這個稱呼?這是你逼我的?”凌冽的語句都有些混亂,像是全然喪失了理智。
唐雪心裡鬆了一口氣,但是面上啊好似好緊繃著,不敢露出一絲的破綻。
凌冽這個人可狡猾了,就算是在失去理智也不能掉以輕心!
唐雪只能順著凌冽的話說下去。
“是……”
唐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凌冽抓著了衣領(lǐng)。
只聽到“撕拉”一聲撕裂的聲音。
因爲(wèi)今天是參加婚禮,所以唐雪本來就穿的薄,幸好的是凌霄選禮服的時候,選擇一件保守的禮服。
因爲(wèi)裡面有意見內(nèi)襯,所有不至於春光乍泄,但是也露出很多,情況難以想象的糟糕……
凌冽俯身欺壓下來,唐雪被束縛著手腳,壓根無力反抗,只能不停抖動著鐵鏈,發(fā)出“鐺鐺”的響聲。
如果凌霄在這裡的話,他一定會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