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墨池將幾根頭髮放在手帕上包起來,塞進衣袋裡,又掏出手機打了個跨洋過海的電話。
“宴彬,訂張回國的機標產,還有你打電話給吳院長,讓他安排一下,我要做個dna親子鑑定,另外,派人盯著童夜白,他最近做了什麼又跟誰有接觸,都必須……”
……
宴彬正與開發部的經理討論最新項目的開發,整理好開發項目準備等譚墨池回來看。
“宴助理,這裡,還有這裡,地段非常好,人羣密集繁華,正好可以往別墅……”
宴彬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開發部經理的話。
宴彬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看,當看到屏幕上面顯示譚總兩個字的時候,心裡一跳,起身對開發部經理道:“是譚總的話,我先接一下電話。”
譚總的來電,自然比什麼都重要。開發部經理諂媚的笑,讓宴彬先接電話。
宴彬離開開發部經理的辦公室,走到外廊的吸菸區裡才接聽電話,當聽到譚墨池又要一次做親子鑑定,他身體一震,震驚又意外,面上卻仍冷漠沒什麼表情。
“是,譚總,我會按照你的安排。”
掛了電話,宴彬神色莫測,攥緊著手機,一手撐在牆面上,似乎在猶豫著什麼,莫測的神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好半會,他才擡起手,按著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原來童夜白早就預料譚總會再次做親子鑑定,所以才提出這樣的條件。
“喂。”
電話一接通,宴彬冷下臉,冷冷地道:“童夜白,你是不是早就料到譚總會再次做親子鑑定?”
電話那邊的童夜白沉默了一下,聲音才響起:“我只是猜測譚墨池會不這麼輕易相信罷休,並不完全清楚譚墨池接下來會有什麼舉動,所以我纔要你幫我盯著譚墨池……”
“閉嘴,童夜白,你不要太自以爲是,我幫你,僅只是替我妹妹還你的情,答應替你做兩件事,全都是你自己提出來了,如果不是因爲你,我絕對不會這樣作。”
“宴彬,你恨我?早在你答就替我做兩件事,你就已經背叛了譚墨池,所以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的高尚,背叛就背叛了,我可沒有逼著你背叛譚墨池。”童夜白口語盡是嘲諷。
宴彬憤怒的握緊拳頭,怕因爲自己的怒聲引來別人注意,他壓低著聲音,恨恨地怒道:“該死,童夜白,你閉嘴,你是逼我背叛譚總的。”
宴彬聽到童夜白的冷笑,接著又聽到他譏諷的話,“我逼你?宴彬,我有拿著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嗎?我那時候要求你替我辦兩件事,也是你自己答應的,背叛了,就不要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你沒有資格。”
童夜白每句話刺得宴彬心虛不已,他頹然的扶著額頭,一臉自我厭惡地道:“是,我沒資格,我只不過是一個背叛者。童夜白,今天我只替你做這最後一件事,往後我們勢不兩立。”
“宴彬,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你背叛譚墨池的事說出去,雖然我童夜白某些方面很卑劣,但是,我們信守承諾,往後我們各不相干。”
宴彬心底的害怕頓時放鬆了下來,他冷冷地道:“童夜白,譚總明天會再次做親子鑑定,集團附屬的醫院做親子鑑定,譚總也許已經拿到夏小姐或者你女兒的頭髮,我只告訴你這麼多,最後一件事我已經做了,記住你自己的話,往後我們各不相干,勢不兩立。”
宴彬也不聽童夜白的回答,就直接掛斷了電話,點著手機屏幕,他將童夜白的手機號碼刪掉。
在吸菸區等了一會,宴彬去了洗手間洗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才重新推開開發部經理辦公室的門。
聽著手機傳來嘟嘟的聲音,童夜白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笑,隨即那笑一逝,臉色陰沉了下來。
他攥緊著手機,擡頭望著鏡子裡陰沉無比的自己,握緊拳頭,拳頭往鏡子上揮去。
砰——
光滑透亮的鏡子裂成了蛛蛛網一般,鏡子裡的童夜白也變得四分五裂。
譚墨池,你怎麼那麼的固執,那麼的陰魂不散。
破碎的鏡子染上鮮豔的血,順著鏡子一下滑落下來。童夜白把手放下,雙手撐在盥洗臺上,那隻流血的手,五指上紮了不少細碎的鏡子小碎片。
童夜白似乎不覺得疼,任由血一直流進盥洗池裡,順著洞口流到了下水道。
他狠狠地吐了一口濁氣,受傷的手不拔掉小碎片,也不包紮,拿著手機拔了一個電話。
整個房子裡靜悄悄的,浴室裡也只有童夜白的呼吸聲和滴水聲,這一通電話打了一次沒接通,他又再次打了一次,這一次又隔了好久才接通。
“什麼事?”
電話一接通,傳過來凜然的聲音,讓童夜白腳底泛起涼意。
“顏先生,很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童夜白似乎很忌憚電話那邊的那個人,說話的語氣透露著謹慎和小心。
“什麼事直說,我很忙。”
所以沒空跟你廢話!
童夜白臉色頓時肅然,也不再多說什麼客套話,直奔主題,“顏先生,我想請你精英人員幫我把譚墨池明天親子鑑定的結果,變成爲非親子關係的結果。”
“童夜白,你應該知道我的規矩,我幫你一件事,你就要替我做一件事。”那男人的聲音磁性充滿著一種蠱惑的磁感,但聽進童夜白的耳朵裡,卻是泛著涼意的提醒。
他抿緊著脣瓣,輕笑出聲地道:“顏先生,在你救我和心憶那一刻起,我童夜白這條命就是你的,不管是一件事還是十件事,只要是您提出來的,我都會去做。”
“呵。”那個男人輕笑了一聲,“不必,你替我做這一件事,還未必有沒有命回來,童夜白,你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可要想清楚。”
童夜白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冷靜地道:“顏先生,我在打電話給你的時候,就已經想清楚拿命來賭,所以,請您幫忙。”
童夜白在請求的時候,對這個男人用的是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