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沒說什麼，這小兒子心情不好她不是看不出來，也就吩咐車子直接開進(jìn)花園去了，二十分鐘後，老太太和徐媽又護(hù)送著已經(jīng)醒來正抱著奶瓶喝水的翡翡走了出來。
後面跟著原先在柏林春天照顧孩子的傭人，孩子前兩天去北京後她也回了皇廷一品，現(xiàn)在又跟著寶寶們回柏林春天干活。
傭人提著寶寶們的東西抱著兩個孩子坐上了靳湛柏的車子，靳湛柏沒有跟母親告別，跑上車直接離去了窀。
老太太和徐媽看著車尾巴漸漸消失，不住的嘆了口氣，對視一眼，毫話沒說，轉(zhuǎn)身拉著手回了家。
……
清晨七點半多，靳湛柏接到了林靜的電.話，通話後他把手機放回牀頭櫃，轉(zhuǎn)了身又鑽進(jìn)被窩抱著兩個寶寶睡覺，不過五分鐘後，他輕手輕腳的下了地，去外面衛(wèi)生間刷牙洗臉。
孩子快一歲了，一天比一天大，靳湛柏看的欣喜卻也傷感，回房趴在牀上親兩個孩子的屁股，孩子們還在睡，一動不動妲。
八點左右，靳湛柏穿戴好西裝正裝，外套墨藍(lán)色大衣外套，再次回牀邊親了兩個寶寶的小手小腳小後腦勺，這才依依不捨的下了樓。
樓下傭人已經(jīng)起牀，正在煮孩子們的營養(yǎng)米糊，靳湛柏拿著車鑰匙走進(jìn)廚房，對正在忙碌的傭人說：“阿姨，我今天去趟廈門，晚上回來，兩個小傢伙照顧好了，不要給他們吃涼的，匡匡才吊水的，草莓也不要給她吃。”
傭人轉(zhuǎn)身就習(xí)慣性的把手往圍裙上擦：“我曉得，你放心吧。”
靳湛柏確實倒也不怎麼擔(dān)心，這個阿姨在靳家?guī)只顜至硕嗄辏前巡俪旨覄?wù)的好手，帶孩子他也放心。
靳湛柏點點頭，從廚房繞出來，換了黑色皮鞋，從家中離開了。
……
而京城佟家也不太平，斬月一早剛起牀就看到季行書跑來了，找佟戰(zhàn)有事相談，後來得知佟憐裳和靳東已經(jīng)悄悄離了婚，昨天晚上靳東的父母去中南海那邊接走了威廉，以後威廉跟著男方生活，而這些住在山上的佟戰(zhàn)完全一無所知，看來他九十多高齡，家人都把他當(dāng)死人看待了。
而季行書此番來這的原因是告訴佟戰(zhàn)，早晨七點半的飛機，四姨太帶著佟憐裳飛回墨爾本了，季行書也是聽才接到登機前四姨太電.話的佟吟裳說的，所以一早跑來了山上，告訴了佟戰(zhàn)這件事。
斬月愣了又愣，爲(wèi)什麼事情的走向完全不在自己的預(yù)料當(dāng)中？佟憐裳拖著靳東跑去墨爾本不想離婚，元旦回來原以爲(wèi)她是回國過農(nóng)曆新年的，沒想到又在衆(zhòng)人完全料想不到的前提下與靳東匆匆離了婚，離婚後還這麼迫不及待離開了祖國，這一切發(fā)生的就像一場雷雨，讓人猝不及防。
既然四姨太和佟憐裳已經(jīng)走了，斬月就可以把翡翡接回來了，當(dāng)即她開始換衣，半小時後搭車去了機場。
……
下午二點多，當(dāng)時身在廈門的靳湛柏接到了家裡傭人的電.話，說斬月去了家裡，要接走翡翡，問靳湛柏要怎麼辦，靳湛柏想也不想的對傭人說：“讓她帶翡翡走。”
靳湛柏不在，斬月在家裡呆到四點才走，帶著兒子女兒做了小遊戲，逗了小姑娘笑了很多次，等小丫頭累了乏了哄了孩子睡覺才抱著翡翡離開，離開前竟然塞給傭人一張銀行卡，傭人推三阻四的不要，但是最終還是被斬月說服了，畢竟傭人帶匡匡最多，斬月特別客氣的說：“阿姨，麻煩您幫我好好照顧我女兒。”
傭人十分不好意思，一直謙虛的說靳家對她多好多好，照顧匡匡是應(yīng)該的，哪裡還能收錢云云，但實際上斬月給她錢她是非常開心的。
傭人送斬月和翡翡出門，斬月怕匡匡一個人在家不太安全，急忙推了傭人回家，傭人也只好不送，在小路口對斬月?lián)]手說再見，斬月的背影又細(xì)又長，肩膀揹著她的包和翡翡的包，懷裡還抱著縮在媽媽懷裡睡覺的孩子，慢慢的消失在冬日的豔陽之下。
……
晚上六點不到靳湛柏到了家，距離斬月帶走了兒子之間相差也不過兩小時左右，靳湛柏?fù)Q鞋進(jìn)家後提都沒提斬月過來的事，只是問在廚房做晚飯的傭人：“匡匡呢？”
傭人把竈頭的火旋小些，拿著刨子轉(zhuǎn)身回答靳湛柏：“在樓上睡覺呢，匡匡媽媽走之前把匡匡哄睡了才走的。”
有的時候叫斬月太太，可有的時候又叫斬月匡匡媽媽，這完全取決於當(dāng)天靳湛柏的臉色。
靳湛柏對有關(guān)於斬月的事好像選擇性迴避掉了，他完全沒有反應(yīng)，倒是看了一眼晚餐做的什麼，交代了傭人幫匡匡準(zhǔn)備的食物一點鹽都不要放，然後轉(zhuǎn)身就朝樓上走了。
到了臥室，他輕手輕腳的旋開門把，可是剛打開門，他就駐步不前了，兜頭的一盆冷水自天靈蓋澆了下來。
偌大的臥房，窗簾拉合，空調(diào)極精良的不停歇工作著，房裡連針落的聲音都能聽的清楚，他的匡匡坐在靠牆放置的搖牀中，穿著粉紅色的小棉衣，柔軟的小頭髮睡的黏在小腦袋上，孩子光著粉紅色的小腳丫，抓著她的玩具，目光呆滯的一直啃啊啃，啃啊啃。
靳湛柏眼眶全紅，紅的浮出了淚水，他攥著拳頭，全身都在發(fā)抖，女兒在他的注視下，依然呆滯的望著一個地方，歪著頭捧著她的玩具，放在嘴巴里啃。
靳湛柏飛速的轉(zhuǎn)身去了外面的洗手間，他甫一進(jìn)去就撐在盥洗臺上，任淚水無聲的滴落，全身顫抖的厲害。
往臉上澆了冷水然後拿毛巾擦乾，轉(zhuǎn)身就大步下了樓，傭人正在端湯上桌，聽到腳步聲還沒看到人就笑盈盈的說：“馬上開飯了，叫匡……”
“我有沒有說過你在樓下幹活的時候不要放匡匡一個人在樓上？我有沒有說過沒有人看著的時候不要給匡匡玩具？我有沒有說過？！”
傭人愣住了，整張臉頰一片慘白，她看著靳湛柏，已經(jīng)嚇的噤若寒蟬。
斬月哄睡了匡匡就開始洗衣服，然後打掃衛(wèi)生，五點半開始準(zhǔn)備晚餐，其間完全沒有去樓上房間看一看孩子，以爲(wèi)孩子睡眠時間很長，沒有想到因爲(wèi)自己的大意竟惹出這麼大的事。
靳湛柏通紅著雙眼，臉色卻慘白慘白，他從來沒有這麼嚴(yán)厲的對待過家裡的下人：“回我媽那邊，以後不要到我家來。”
傭人嚇到了，焦急的要解釋：“五先生，匡匡一直在睡……”
“走！立刻走！”靳湛柏指著玄關(guān)大門，已經(jīng)不留餘地，傭人哭了，捂著嘴巴卻什麼都不敢解釋，只是解下圍裙，跑進(jìn)自己房間，把東西收拾一下，五分鐘不到便慘兮兮的給靳湛柏趕出了家門。
靳湛柏上了樓。
當(dāng)他走進(jìn)臥房，心臟無疑又是一次劇烈的凌遲，孩子還傻傻的坐在搖牀裡面，也不哭也不鬧，就拿著自己的玩具，歪著頭啃。
靳湛柏嗚咽一聲差點兒哭出來，他摸了摸嘴巴，把視線避開，努力調(diào)整了情緒，長長的舒口氣，才轉(zhuǎn)過身，彎著腰朝匡匡溫柔而帶著微笑的召喚：“寶貝？”
匡匡擡起了頭，傻乎乎的看著俯身站在門口的爸爸，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半分鐘過後，孩子又低下頭去咬自己的玩具。
靳湛柏咬著牙齒，難過的想死，他抽噎著，又冷靜一下才走過去，將孩子從搖牀裡抱出來：“匡匡，想沒想爸爸？”
匡匡完全沒有理會靳湛柏，只是一個勁咬自己的玩具，玩具已經(jīng)被她咬的沒有了原先的形狀，靳湛柏帶了點怒火，伸手把孩子的玩具拿走，匡匡伸手就夠，在靳湛柏身上折騰，靳湛柏不知怎麼的，竟然將火氣發(fā)到了匡匡身上：“以後再敢咬玩具爸爸就要打你了，聽到?jīng)]有？”
嚴(yán)厲的說完，靳湛柏已經(jīng)抱著匡匡走到了外面的衛(wèi)生間裡，隨意揚手，玩具被他扔進(jìn)了垃圾簍中。
匡匡斜掛在爸爸身上，小手抓著玩具掉落的方向，出神的看了幾秒玩具被扔進(jìn)了垃圾簍中，下一秒哇的嚎啕大哭起來。
靳湛柏真的想跟著匡匡一起哭，這孩子一個人能安安靜靜不哭不鬧的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現(xiàn)在卻爲(wèi)了失去了一個玩具而哭的涕淚滂沱，靳湛柏是她的爸爸，怎麼會體會不了孩子是什麼心情？玩具是這個孩子的全部寄託，在孩子幼小的心靈中，只有玩具陪著她玩，所以爸爸扔掉了她的玩具孩子能哭成這樣，在爸爸身上歇斯底里的鬧騰。
這個在商場上時而運籌帷幄時而灰心失意的成熟男人，此刻抿著嘴巴，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剛纔他親手丟掉的玩具又被他彎下腰撿了起來，交還給匡匡。
匡匡哭的像只小花貓，眼淚鼻涕掛了一臉，爸爸把玩具還給她時她止住了哭聲，抱著玩具轉(zhuǎn)了半邊臉，趴在爸爸另一邊的肩膀上，一動不動，軟軟的小身體也逐漸溼熱，靳湛柏著手一摸，尿不溼潮了。
……
幫匡匡洗乾淨(jìng)穿了乾淨(jìng)的尿不溼後靳湛柏抱著她下了樓，此時已經(jīng)七點多鐘了，家家戶戶點燈做飯其樂融融，匡匡笑瞇瞇的把自己的玩具送到爸爸嘴巴旁邊，意思好像想讓爸爸嚐嚐，靳湛柏卻是親了孩子的小嘴，然後走到客廳，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彎下腰去推沙發(fā)前的茶幾，推開了好遠(yuǎn)靳湛柏才把女兒放在墊毯上，匡匡一放上去就開始爬，看得出來心情比他剛纔回家那會兒好的太多。
靳湛柏上了趟樓，回來時帶了許多孩子的玩具，均散在毯子上面將匡匡圍住，小丫頭仰著小腦袋兒巴巴的看著爸爸捧在懷中的玩具，等它們一落下來開心的不得了，使勁兒拍手，然後一個一個抓來玩去，靳湛柏半蹲下來摸了摸孩子的頭，陪著孩子玩了十分多鐘，看匡匡適應(yīng)了這個環(huán)境，於是起身去廚房做飯。
隔著一張餐桌，若是他在廚房不容易看到坐在地毯上的孩子，靳湛柏直線走過去，直接將餐桌和四張椅子推到了牆邊，如此，視線裡空無一物，他回頭看了看跟玩具玩的特別開心的孩子，心裡也坦坦的了，去了廚房，開始爲(wèi)他們父女兩的晚餐籌劃一下。
對於一個從來不下廚房的人，做飯無疑是件很困難的事，可是現(xiàn)在他做任何以往不喜歡做的事都有了理由，那就是爲(wèi)的他的女兒，他什麼都願意幹，手機一邊上網(wǎng)翻找食譜，一邊把冰箱裡的時蔬全都拿出來，思尋著能做什麼，還得搭配點餵給匡匡，這個時間耗費了不少，雖然無奈，但靳湛柏做起來挺享受的，女兒在地毯上玩耍，偶爾父女兩還會說幾句話逗樂逗樂，匡匡雖然還不會說話，但會聽會看，爸爸一說話她就擡起頭來朝著那邊望。
吃過晚飯匡匡的奶也喂掉了，靳湛柏帶著孩子出門遛彎，手機丟在家裡，這其間斬月打來兩通電.話，自然不可能接到。
靳湛柏帶著匡匡沿著人行道慢慢走，小丫頭手裡還抓著一個絨毛娃娃，小腦袋兒不停的左右張望，比一個人在家那會兒激靈活潑多了，走著走著到了附近的大型購物超市，靳湛柏又帶著女兒進(jìn)去逛了兩小時超市，小丫頭充滿了好奇心，坐在推車裡時不停的要這要那，靳湛柏溺愛孩子，匡匡要什麼他都給買。
八點多靳湛柏提著兩大袋超市購物袋抱著匡匡回家了，冬天，晚上看不到什麼人，空氣格外清冷，匡匡帶著小帽子小圍巾小手套，小臉兒捂得熱乎乎紅潤潤的，靳湛柏時不時貼貼孩子的臉，怕她凍著。
“ba——”
匡匡唔噥一句，讓靳湛柏格外高興，他順著孩子的發(fā)聲教匡匡：“爸——爸——”
“ba——ba——”
匡匡伸出粉色的小舌頭，傻里傻氣的笑，帶著粉色小手套的兩隻小手，一隻抓著她的絨毛娃娃，一隻摟著爸爸的脖子，這個寒冷即將降雪的冬夜，靳湛柏在看到斬月和男人約會後，灰霾的心情第一次因爲(wèi)女兒懵懂的稱呼讓他幸福，此刻他非常知足，即便有被匡匡媽媽背叛的感覺，但因爲(wèi)女兒的貼心守護(hù)，他也不那麼難過，越是寒冷越是感覺的到心底突然燃燒的那股溫暖。
……
拿鑰匙開門時剛巧聽到放在餐桌上的手機播放著來電鈴音，匡匡原本趴在爸爸肩上，聽到聲音一下子扭動小身體，往家裡面張望，那雙清秀的眉眼瞪得大大的，隨著爸爸抱著她往餐桌那裡走，小丫頭整個身體幾乎倒掛在爸爸懷中，兩隻小手在看到桌上爸爸閃著光芒的手機後，迫不及待的往下夠，絨毛娃娃也被小丫頭打開手心掉落在了地上。
靳湛柏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來電人是斬月。
他的目光一瞬間冷厲無溫，還沒來得及接，匡匡已經(jīng)撒潑耍賴一般去搶爸爸的手機，靳湛柏不給她，她就在身上天翻地覆的鬧騰，沒一會兒小帽子也給她拱掉了，而那鬧騰的小丫頭撅著嘴巴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靳湛柏怕斬月再打進(jìn)來，到時候屏幕一亮?xí)痰綄殞毜难劬Γ才聦殞殞@個亮光的東西越來越感興趣，於是，在把手機交給匡匡以前他把手機關(guān)了，匡匡帶著手套的兩隻小手抓著爸爸的兩隻耳朵，閉著眼睛嚎啕大哭，靳湛柏哄了兩句把匡匡放在地毯上，順便把手機遞給了孩子。
“匡匡？”
孩子閉著眼睛，眼睫毛上掛的全是淚水，靳湛柏喊了小丫頭，一邊從茶幾上抽了幾張抽紙捧著孩子的後腦勺幫孩子擦了眼淚和鼻涕，匡匡不喜歡這個感覺，往自己衣服裡縮脖子，躲著爸爸的手，靳湛柏也沒能幫孩子擦乾淨(jìng)就被匡匡把手推開了，小丫頭看到放在自己身旁的手機，抽噎止住了，大眼兒眨巴眨巴，俯下去就去抓爸爸的手機。
靳湛柏幫孩子把圍巾和帽子摘掉，空調(diào)打開，看孩子自己跟自己玩了起來才放心上樓，書房抽屜裡有一隻移動號碼的手機，他一邊脫掉大衣，一邊望著窗外給斬月回?fù)苓^去。
斬月不認(rèn)得這個號碼，所以問：“哪位？”
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想起那天在北京的餐廳裡看到她和那個男人笑意盎然的聊天，他心裡的怒火始終都疏散不了，語氣也甚是不善：“我！”
“……”
斬月一來被來電人是他意外到了，一來被他說話的口氣意外到了，好半天兩方都處於沉默當(dāng)中，是靳湛柏率先打破了僵局。
“幹嘛？”
面對他十分凌人的口氣，斬月不可能不生氣，但她還得拼命忍耐著火氣，試著心平氣和的問他：“阿姨說，你讓她回皇廷一品了？爲(wèi)什麼？那匡匡誰來照顧？剛剛給你打電.話你一直不在，兩三個小時，你把匡匡一個人放在家裡？”
靳湛柏聽了倒是覺得無比可笑，他望著窗外，五官投影在黑兮兮的玻璃上，嘴角正扯出一個諷刺人的微笑：“我女兒不用你操心，你好好約你的會，早些把自己嫁出去，也算完成了佟戰(zhàn)最後的心願。”
“……”斬月氣結(jié)，論口舌之爭，她一個女人都比不過這個男人。
“靳湛柏，我不想跟你吵架，把手機給匡匡，我跟她說話。”
“說話？是她能聽懂還是你能聽懂？”斬月叫他堵截的無話可說：“爲(wèi)什麼你每一次都要跟我大呼小叫的？好好說話不行嗎？”
“路斬月，我女兒不需要只能靠打電.話來關(guān)心她的媽媽，以後你不要再打電.話來了，匡匡跟你沒關(guān)係，她是我女兒，不需要任何人的施捨。”
“你發(fā)什麼神經(jīng)，匡——”
靳湛柏把通話掐斷了，氣怒攻心的看著窗外瑟瑟的冬夜，那些蕭條而僵固的植物似乎能讓他漸漸平靜下來。
半分鐘後他轉(zhuǎn)身，把手機重新塞回抽屜裡關(guān)上，然後徑直走出了書房，朝樓下走去。
匡匡已經(jīng)不玩爸爸的手機了，不知何時自己一個人兒爬到了剛纔丟掉絨毛娃娃的地方，撿起了娃娃就坐在冰涼的瓷磚上面玩的不亦樂乎。
靳湛柏看到這一幕快步跑過去把匡匡抱起來，摸摸她的小屁股，還好，家裡面開了空調(diào)，瓷磚已經(jīng)微微積攢了熱量，但他怕孩子受涼，還是帶著匡匡去了衛(wèi)生間，給孩子用熱水泡泡手腳。
晚上帶著寶寶睡覺，匡匡不老實，翻來覆去最後居然騎在了爸爸頭上，小屁股坐在爸爸眼睛的位置，靳湛柏抓著孩子的手，防止她掉下來，其他的也隨孩子，不知不覺這一大一小的人兒都有些累了，匡匡趴下來抱著爸爸的臉?biāo)X，靳湛柏把孩子抱到懷中，拿被子蓋好，輕輕拍著小丫頭的後背，孩子在他溫暖寬厚的胸膛裡漸漸熟睡，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