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安老爺子轉(zhuǎn)身率先離開冷家,身後田梓安撫了安月茹一下也要離開,安月茹卻拽著她不願鬆手!
“媽,你、你別走……”安月茹此刻無助得像個孩子,眼裡都是害怕:“媽,你別走,別走啊……”
田梓有些心疼,伸手護(hù)著自己女兒道:“我?guī)г氯愠鋈ヒ幌隆!?
冷弈溟沒看他們,只道:“管家,派輛車跟著,待會兒接大少夫人回來。”
管家立馬下去準(zhǔn)備,田梓看著冷弈溟的目光裡都透著狠毒:“冷弈溟,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冷弈溟一言不發(fā)!
張月心見冷家人走了,立馬上前拽著自己兒子又想問什麼,冷家一直沒露面的冷老夫人卻倏地出現(xiàn)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問:“弈溟,你跟誰好上了,我聽月心說,她還懷著孩子?”
冷弈溟擡眸看著冷老夫人,想起那個小女人,眸色都變得溫柔了幾分:“恩,是的,奶奶。”
這話一落,尚未離開冷家的安月茹身子都狠狠僵硬了一下!
田梓拉著她離開:“月茹,我們先離開這裡。”
安月茹壓著自己的脾氣,轉(zhuǎn)身跟著母親走出去。
相對冷家明顯興奮的張月心,其他人看著他卻狠狠蹙著眉頭,顯然都想起了才離世不久的辛安。
冷羣孝看看樓上的母親,徑直問:“辛安呢?”
冷弈溟頎長的身軀微微僵硬一下,轉(zhuǎn)頭有些不解的看著自己父親。
冷羣孝卻道:“弈溟,辛安跟孩子才離開多久,你就已經(jīng)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還讓她懷上孩子了?”
冷弈溟一聽,深深看著自己父親,眸底卻帶著點點欣慰。
雙手插進(jìn)自己的褲兜裡,裡面的電話被接通,冷弈溟問:“你們,不是很厭惡辛安嗎?”
一句話,滿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冷羣孝眉頭微蹙,道:“誰厭惡辛安了,這個家裡,對她最不好的人,是你,不是我們!”
冷弈溟沒回應(yīng)他,只是看向自己母親,問:“媽,你不是很厭惡她嗎?”張月心有些尷尬,卻還是輕聲回答:“我承認(rèn),一開始我是不怎麼喜歡她,畢竟那個圈子裡的人大多數(shù)都不怎麼幹淨(jìng),可是後來相處的時候,我也知道,辛安是個好姑娘,我也不是厭惡她,我就是不能接受
,她竟然背叛你,她肚子裡的孩子……”
說到這裡,張月心再也說不下去了,只是狠狠嘆了口氣。
冷弈溟也沒解釋,看向屋子裡其他人:“你們都反對,我找女人?”
張月心張嘴想反駁,可看看自己丈夫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話了。
她不反對她兒子找女人,更不反對他給她孫子抱,可她其實也有些不能接受,冷弈溟那麼快就走出來的。
冷老夫人眉頭緊皺,喝到:“去,把那女人給我叫過來,當(dāng)初安安在家裡怎麼受的她就怎麼受,要是她承受住了,我就讓她進(jìn)門,要是承受不住就給我滾!”
“媽!”
張月心急了,連忙道:“可是,她、她肚子裡有……”“有孩子怎麼啦?”冷老夫人氣得不行,轉(zhuǎn)身怒斥:“我冷家就算是絕後了,也不能讓我冷家的少爺做出這樣的事來,冷弈溟,你想沒想過,你這樣做,辛安會不會難過,而且,我根本不相信那笨丫頭會背叛
你!”
說罷,冷老夫人轉(zhuǎn)身回了房間,再也不理睬他們。
冷弈溟默默看著冷老夫人離開的方向,嘴角帶笑。
李麗雯站在旁邊默默觀察著他,莫名覺得哪裡不對,怎麼,冷弈溟看上去那麼高興?
冷羣孝也開口:“那份報告我覺得可以再好好檢查一下,我也不相信辛安會那麼做。”
說著,冷羣孝轉(zhuǎn)身走出了冷宅,張月心一時間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只得立馬跟了上去。
冷羣忠走到冷弈溟身邊,伸手拍拍他的肩頭道:“弈溟啊,男人,是要擔(dān)得起‘責(zé)任’這兩個字的。”
李麗雯從他身邊走過,目光裡帶著狐疑,一句話也沒說。
冷羣義默默看著冷弈溟,良久都沒說話,冷弈溟回頭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也是一言不發(fā)。
良久,良久。
或許是冷羣義在冷家裡明爭暗鬥了太久,或許是他在政界裡混得疲憊了,也或許是退下來之後,離婚之後他看開了不少,整個人身上的戾氣都少了不少,看上去要陽光了許多。
“二伯。”
冷弈溟輕聲喚他,目光裡都是深意。
冷羣義只道:“弈溟,有些事,二伯的前車之鑑就在那裡,別把自己逼進(jìn)了死衚衕裡。”
男人,這一生就是該講‘責(zé)任’兩個字,男人最重要的三顆心:責(zé)任心、上進(jìn)心、愛心。
冷弈溟,也不知道是全都有著,還是欠缺了那麼一樣。
偌大的冷宅裡瞬間僅僅剩下了冷弈溟一個人,驀然有種他被孤立了的感覺。
可這樣的孤立,卻讓冷弈溟心情大好。
客廳裡沒了人,冷弈溟纔拿出電話輕聲開口:“聽見了嗎?”
遙遠(yuǎn)的荷蘭,辛安在睡夢中被電話吵醒,原本滿心滿眼都是惱怒,可現(xiàn)在卻覺得渾身暖暖的。
她以爲(wèi),冷家人會很慶幸她死了……
伸手輕撫著自己的小腹,辛安用自己平穩(wěn)的呼吸回答著冷弈溟。
冷弈溟嘴角揚(yáng)起笑,輕聲道:“好好休息,我下個月去找你。”
辛安輕聲應(yīng)了一句:“恩,好。”
冷弈溟又叮囑了幾句才掛斷電話,漆黑的目光一直注意著周圍的情況,確保沒人注意他才放心。
……
江城某家咖啡廳裡。
角落的包間裡,田梓和安月茹坐在裡面竊竊私語。
“媽,怎麼辦,我不能去做羊水穿刺的,我絕對不能做!”安月茹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臉色蒼白著久久無法恢復(fù):“我、我的孩子,我也不知道……”
“安月茹!”
田梓沉下心來連忙喚她一聲,嗓音裡都帶著警告。
這裡到底不是安家,她們得時時刻刻都注意著的!
安月茹回過神來,坐在一邊捧著杯子大口大口的喝水。
田梓深深看著她,她這個女兒,畫上濃妝和不畫濃妝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濃妝的安月茹,天不怕、地不怕,心思細(xì)膩狠厲,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敢惹。
淡妝的安月茹,怕安家、怕冷家、心思雖有卻很小,很多事不敢做、不敢惹。
田梓坐到安月茹身邊,伸手握住她的小手,道:“月茹,你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然後告訴我,這樣的時候你該怎麼辦?”
安月茹看著田梓狠狠深呼吸,一下又一下。良久才平穩(wěn)了自己的情緒,道:“我、我今天該回冷家,我是最委屈的那個人,是最害怕的那個人,我明天要是可以去醫(yī)院,那我就該趁著這個時候挑起冷家人心裡的愧疚和歉意,這樣結(jié)果出來的時候,我
在冷家才能得到更好的優(yōu)勢,若是明天我不去醫(yī)院,那我今天……”
田梓滿意的看著她,默默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安月茹沉默一秒,眸色都變得沉默一下,道:“那我今天,就可以扳倒冷家一個人!”
她其實記得,在醫(yī)院裡他們可是早早的就做好準(zhǔn)備的!
當(dāng)初辛安被送到醫(yī)院裡,可是爲(wèi)她提供了不少的條件。
她根本就不怕去醫(yī)院!
只是安家和冷家突然說道這個,她到底有些心虛,會下意識的害怕,也會不自覺忘記她有準(zhǔn)備的事。
可等她一冷靜下來,也就好了,甚至還可以完美的部署著她接下來要做的一切事情。
田梓滿意的點頭,伸手輕撫自己女兒的頭髮:“月茹啊,媽就你一個女兒,安家現(xiàn)在成才的也就你一個,你可千萬要爭氣啊,你弟弟也全靠你了……”
這樣的話,安月茹從小到大不知道聽了多少遍!
每一次,都會激起她心裡無限的勝負(fù)欲和野心!
她要安家,要冷家,要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
若是在古代,那安月茹必定是在皇宮裡,一步步踩著血腥上位的女人!
想想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田梓也是滿心滿眼的惆悵,卻也沒辦法。
安月茹輕靠在田梓懷裡,嘴角帶著點點笑意。
她知道,她必須在田梓面前裝作膽小甚微,甚至偶爾有些辦事不力的模樣,這樣,她才能更有優(yōu)勢!
田梓,是一個比她認(rèn)識的所有人都還要冷血無情的女人!
爲(wèi)了她的丈夫、她的兒子,她可以不要自己親生女兒的!
安月茹一次次被送上陌生男人的牀,都有她在中間的影子,成年後的第一次也是她親手送過去的!
要說她恨她嗎,不恨,因爲(wèi)安月茹自己也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工作人員爲(wèi)她們送點心進(jìn)來,門開的瞬間,門外一個禿頭大肚子的男人覷道了安月茹,眼裡冒著光。
冷家長媳,或許還會成爲(wèi)冷家當(dāng)家主母的女人,現(xiàn)在江城裡誰不認(rèn)識?
安月茹也看見了他,嘴角微微上揚(yáng)了一個弧度,分明就是平常的笑,卻隱隱帶著某種勾/引的意味兒。
田梓陪了她一會兒便先離開了,安家裡的爛攤子還等著她去處理呢,安月茹藉口還想休息一下沒走。
一……
安月茹漂亮的眸看看門口的方向,確定田梓離開的消息傳到了某些人的耳朵裡。
二……
旁邊的包間門被打開,安月茹伸手拽拽自己的衣領(lǐng)。
三……
“寶貝兒!”
禿頭大肚子的張會走進(jìn)來,看著安月茹的目光絲毫掩飾不了的都是貪婪和欲/望!
安月茹嘴角勾著笑,媚眼如絲的看著他:“張總,你怎麼在這裡,我可得走了。”“誒!”張會上前一把握住她的小手,道:“去哪裡,陪陪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