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諾今天一天都呆在公寓,陸千城並沒有回來,也對,他可是盛世財團的掌權(quán)人,怎麼天天都會有那個閒情來找她?一想到他可能不會過來,她的心情瞬間輕鬆不少。
傍晚十分,顏諾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說是顏軒在學(xué)校摔傷了手,現(xiàn)在在醫(yī)院,要她趕快過去照看。
“徐阿姨呢?”不是她不想過去,只是徐銀芝很寶貝自己的兒子,她怎麼會放心讓她照看呢?
“唉,別說了!”顏勇也有些無奈,“公司不給她假期。”
徐銀芝是在一家超市當(dāng)理貨員,有時人手緊張,自然公司是不會批假的。
“那好吧,我馬上回來。”顏諾也沒有多想,匆匆忙忙換好衣服,便跑去車站。
當(dāng)她趕到醫(yī)院的時候,顏勇正焦急的站在病房門口,見她來了,臉上的愁容才舒展些。
“小諾,真是麻煩你了。”
顏勇的客氣倒是讓她有些不適應(yīng),他們明明是親生父女的關(guān)係啊,可是近幾年他們之間卻越來越生疏。
“沒事的,爸,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唉,小諾,小軒就麻煩你照看了,我還要去工地,看能不能要到錢,小軒是粉碎性骨折,馬上要進行手術(shù),但是我現(xiàn)在身上沒有這麼多錢。”
還要手術(shù)?
沒想到顏軒竟然摔得這麼嚴重,顏諾也很是心疼。
“爸,這裡你就放心好了,快去吧。”
顏勇應(yīng)了一聲,便快速的離開了,這些年來,生活壓力過多,讓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老了幾歲,顏諾嘆了口氣,走去病房。
“姐姐!”顏軒一見顏諾,眼淚就簌簌掉了下來“姐姐,我真的好痛,好痛!”
顏諾無聲的走到病牀前,拿出紙巾擦拭著他眼角的淚水。
顏軒的手只是簡單的用紗布包紮,可是顏勇說顏軒的手是粉碎性骨折,需要馬上進行手術(shù)啊!
“醫(yī)生,我弟弟摔得很嚴重,請你們馬上給他進行手術(shù)!”她快速的走到骨科辦公室,對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說道。
“你是2-502病房的家屬吧?”中年男子冷漠的搖了搖頭,“先把手續(xù)費交齊再說。”
“錢我爸已經(jīng)去取了,麻煩你們先給我弟弟手術(shù)好不好?”顏諾幾乎是用哀求的口吻說道。
“醫(yī)院不是慈善機構(gòu),得按程序來走,若是沒交齊錢,這個手術(shù)我們動不了!”
“你!……”顏諾憤怒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可是她知道即使她說再多也是無濟於事,畢竟人家擺明了態(tài)度,現(xiàn)在只有拿錢給他們,他們纔會同意手術(shù)。
她取出了銀行卡里僅剩的九百塊生活費,打電話給顏勇,顏勇卻說那頭弄不到錢。
“那怎麼辦啊?沒有錢醫(yī)院不願意做手術(shù)!”
顏勇沉默了,顏諾聽到了那頭父親忍不住的啜泣。
“小諾,對不起,是爸爸沒用。”
顏諾於心不忍,不想讓父親自責(zé)愧疚,只好安慰了幾句,說自己能弄到錢,讓他不用擔(dān)心。
掛了電話,望著手機上那少的可憐的聯(lián)繫人,她真的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該向誰求助。
最後,她打通了她最好的朋友魏依依的電話,猶豫許久,還是艱難的開口。
“依依,我弟弟摔傷住院了,要五千多塊錢的手術(shù)費,你,你能不能借我一些?”
魏依依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往她卡里轉(zhuǎn)了兩千塊錢,可是還是不夠。
望著滿臉痛苦的顏軒,又想起顏勇的百般無助,她感覺自己就快要奔潰了,她不想讓自己親近的人受到這麼多痛苦與煎熬。
一滴眼淚毫無意識的滑落,她緊靠著牆角,偷偷的抹著眼淚。
手機鈴聲在寂靜的醫(yī)院長廊上響起,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陸千城!
她猶豫許久,無奈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一個簡單的字,她的聲音卻走調(diào)的厲害。
“你哭什麼?”
冷漠的聲音似是他早已洞穿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