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又悶又澀，小氣鬼，就不知道多打幾次嗎？
“小兮，到了。古慄見車子慢慢停了下來，拉了拉葉兮說。
葉兮微微甩了甩頭，便和古慄一同下了車。
站在陳舊的老式站牌前，葉兮和古慄面面相覷，兩人身上穿的衣服被前後吹來的陰風吹得緊貼在了身上。
古慄嚥了咽喉嚨，“我去，我怎麼有種我們在演幽靈鎮的趕腳！”
前前後後，偶爾路過的人，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且面無表情，她和古慄兩個大活人站在這兒，在他們眼裡，就像是透明的一般。
葉兮背脊發麻，不由握緊了古慄的手，“栗子，你還記得班長髮來的地址嗎？”
“記得啊。”古慄說著，便拉著葉兮往前，禮貌的跟在一個老爺爺身後，問道，“爺爺，請問您知道167號在哪兒嗎？”
老爺爺滿是褶皺的臉轉過來，兩顆泥巴色的眼珠子很渾濁，幽幽的看著古慄和葉兮，卻不說話。
古慄和葉兮頭皮都被他看麻了，正打算找下家問問，老爺爺卻突地擡起乾枯的手往前指了指，嗓音嘶啞不堪，“前面路口，轉彎，直走，走到盡頭就對了。”
“……哦哦，謝謝爺爺。”古慄愣了愣，才忙點頭回道。
葉兮也朝那老爺爺禮貌的點了點頭。
接著古慄和葉兮才朝前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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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家掉漆的雙開木門前，葉兮伸手拉著門環叩門，“有人在嗎？”
回答她的，是一陣蕭索的風聲。
葉兮擰了擰眉，再次敲了幾下，“有人嗎？有人在嗎？”
裡面依舊沒有任何聲響。
古慄站在門口，看著門前污濁的積水，以及這條像是要垮掉的街道，心情有點複雜。
抿了下脣，轉頭看著葉兮道，“也許素素一家已經搬走，不住這兒了？”
葉兮沉默了一秒，不死心的再次叩了叩門，“素素，我是葉兮，素素你在裡面嗎？”
等了一會兒，裡面鴉雀無聲。
葉兮不由失望，嘆了口氣，看著古慄道，“我們走吧。”
古慄點頭。
兩人轉身就要往街道口走。
卻不想還沒走出多遠，便聽見身後有房門打開的吱嘎聲。
葉兮和古慄眼睛同時一亮，扭頭看了過去。
就見一個衣著暴露頭髮凌亂濃妝豔抹的女人靠在一側的房門上看著兩人。
葉兮眨了眨眼，和古慄對望了一眼。
兩人這才朝那女人走了去。
“不好意思，請問秦素素是住這裡嗎？”站在臺階下，葉兮看著臺階上的女人輕聲問。
那女人聽到她的話，當即嗤笑了聲，“葉兮，這纔多久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她這聲音……
葉兮驚愕咽動了下喉嚨，清水般的眸子滿是不可置信，“你是，素素？”
“呵……”秦素素冷笑，撥了撥蓬亂的捲髮，將她一張看不出本來面貌的臉露了出來，面對著葉兮，“看看我，跟你們認識的那個秦素素像不像？嗯？葉兮，你說。”
“……”葉兮捏緊了拳頭。
盯著她臉的眼廓也不由縮緊了。
她的臉，短短時間，便瘦了一大圈兒，下巴尖瘦，髖骨高凸了出來，一雙眼睛，卻異常大。
而此刻，她盯著她的雙眼，充滿了濃濃的恨意。
葉兮吸了口氣，便感覺古慄握住了她的手。
葉兮轉頭看向古慄，古慄朝她點了點頭。
“素素，我和小兮是擔心你，纔來找你……”
“關心我？”秦素素轉拳，臉色猙獰的打斷古慄的話，塗著豔俗大紅色的指甲劈指向葉兮，尖聲道，“你說她嗎？她擔心我？”
她的反應讓葉兮和古慄心房同時一顫。
古慄握著葉兮的手緊了緊，臉上多了絲憤慨，“秦素素，你說話一定要這麼夾槍帶棒的嗎？我們四年的同學，朋友，如果不是因爲擔心你，我們何必來這裡找你？”
“不需要！”秦素素像個瘋子一般衝古慄吼，雙眼血紅，“我不需要你們假惺惺的關心。你，古慄，在你眼裡，一直以來，只有葉兮纔是你的朋友，我充其量就是你們倆友誼的調劑品！還有你，葉兮！”
她呲牙瞪著葉兮，那狠厲的摸樣，直讓葉兮心裡發顫。
“都是千年的狐貍，你在我面前玩什麼聊齋！你的假惺惺讓我就噁心！你記住葉兮，我秦素素這輩子跟你，勢不兩立！！從今天起，你最好祈禱別落在我手裡，否則，我秦素素定要你生、不、如、死！！”
“……”葉兮臉色煞白，身子微微發抖，氣的，滿眼的不置信看著她，看著這個她真心當做朋友的女人，嗓音輕顫，“素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別裝了葉兮！”秦素素看到她眼中顯露出來的受傷就來氣，一大步衝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中的恨意滔天，幾乎要將葉兮淹沒了，“如果不是你，我媽媽不會死，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去賣，更不會因此被學校逼退，如果不是你，我妹妹現在不會躺在醫院裡生死不明。葉兮啊葉兮，你憑什麼在我面前露出這麼無辜這麼受傷的表情，我恨啊，我……”
“夠了！”葉兮紅著眼甩開秦素素的手，一張小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面對她一直真心當做朋友的人，如此聲色厲荏的對她說恨，她不痛心是假，可更多的是憤怒。
在c市的時候，她無故嚇唬她，如今，她擔心她，不惜輾轉也要來找她，看看她如今的情況。
她卻這麼對她。
閉上眼，葉兮白皙脖頸兒上繃得青筋兒都出來了。
“小兮……”古慄看得心驚，擔心的抓緊了她的手。
葉兮死死咬著牙關，好一會兒，才輕輕搖了搖頭，打開眼，看著依舊仇恨看著她的秦素素，“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害死了你的母親，害你變成……現在這個摸樣，那好，你告訴我，我是怎麼害死了你的母親，又是如何，讓你成爲現在的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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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兮和古慄見了秦素素回到學校，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兩人剛走到學校靈湖，遠遠就聽見宿舍樓那邊傳來一陣嘈雜的鬨鬧聲，兩人好奇，走進一看，均是雙眼一瞪，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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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