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陣悶痛的叫聲從耳邊響起,我的雙手痛得不能自己,可是臉上並沒有感覺到痛。
當(dāng)我擡起頭來時,看到那個黑衣男人已經(jīng)被步承風(fēng)的貼身助理打倒在地上。
這個雖是他的助理,可也是他的保鏢,聽說被步家自小收養(yǎng),受著特別訓(xùn)練,就是陪著步承風(fēng)一起長大,一直在他身邊保護他的。
“怎樣?”步承風(fēng)在我的面前蹲下,伸手拉起我受傷的雙手。
我的手背跟手臂上都多次被割傷,所以血流得很多。
還好由於晚上,我的身上穿著一件皮衣,那些傷口才不至於太深吧!
“好痛。”呼著氣,我難受的苦笑看他。
“痛?我看你是明知道自己有危險才叫我來接你的吧!好讓我來一節(jié)英雄救美的戲。”步承風(fēng)苦笑,轉(zhuǎn)頭看向被他保鏢扣起來的男人。
將黑帽子拉掉,郭凱宇的臉就露了出來。
我有些痛心的看著他,咬著牙忍著痛站起來,走向他,忘了雙手上的痛,憤怒的往他的臉上打了一個耳光。
“郭凱宇,你真的好了,夠恨,真不枉你當(dāng)初那樣對我,原來我還怪錯你了呢!原來當(dāng)初你對我已經(jīng)是留了情,至少你沒有讓我跟你的孩子一起一屍兩命,是不是啊?”努力的壓抑著,我憤怒的漫罵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恨他,可是從來沒有想過用這麼極端的辦法去報復(fù)。
要他對我的恨,竟然就到了這一步。
今天他威脅我無用,我知道他是不會甘心的,王子俊的提醒我雖聽見了,可是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恨。
他竟然想要毀我容顏,還不惜要奪我性命。
這個曾經(jīng)說愛我,口口聲聲將我當(dāng)作一切的男人,原來就只是這個樣子。
眼淚流出,所有的恨在此時好像都不那麼重要了,當(dāng)知道自己苦苦執(zhí)著的男人跟仇恨,原來是這麼的不堪入目,一切好像都不值得了。
“對,我就是後悔,後悔當(dāng)初怎麼就放你走了,好讓你最後能回來找我報復(fù)。我就是太看輕你了,我沒有想到你溫曉晴是這麼強捍的女人,你今天勝利了,你將我這麼久以來的心血也毀了,可是你知道嗎?我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我怎麼能毀在你這個女人的手上呢?我好不容易纔爬得那麼高,你卻如此輕易就將我從高處拉下來。你還要怪我嗎?這一切是你的報應(yīng),鄺若琳不放過你,是因爲(wèi)你的報應(yīng),可是你們將我牽進去了,就不該這樣對我。鄺若琳對我無情無義,我不會讓她好過的。你也是一樣,你毀我一切,還囂張拔扈,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郭凱宇咬牙切齒的,狠狠的瞪著我,若不是他的雙手被冷聰捉住,只怕他此時早已衝向我了吧!
“你現(xiàn)在還能對誰不好過了?”諷刺的冷哼,我微微用力的咬緊著牙關(guān)。
“是啊!我本來打算毀了你的容,然後再去找鄺若琳算帳的,現(xiàn)在我是失敗了,可是你們也不會太得意的。”郭凱宇說著,轉(zhuǎn)頭看向步承風(fēng):“你別以爲(wèi)自己得到的女人有多好,她不過就是一個我不要的女人,不止是跟我同居了三年,被我睡過三年,而且她還曾懷著我的孩子,竟然妄想要生下來,可是她沒有這樣的福氣,我是不會被這個低賤的女人生下我的孩子,她只是一個……”
“封上他的嘴。”步承風(fēng)沉聲的對著冷聰下令,看著郭凱宇再也說不出話來時,然後又說:“報警吧!然後讓警方小心處理,這件事不能張揚,你打電話給局長。”
“是的。”冷聰點頭。
我失落的站在原地上,眼淚一直的流出,也不知道心是不是有痛,只知道手很痛很痛。
“走吧!去醫(yī)院包紮一下。”步承風(fēng)拉著我的衣服,他不敢去碰我的雙手吧!我身上的血太可怕了。
“你有沒有哪裡還受傷了?可以坐車嗎?”拉開了車門,他示意我快坐進去。
“我的身會弄髒了你的車。”皺起眉,我後退了一步。
忽然間不想上他的車。
我不想他在我的身邊,此時的我太過狼狽,我不想讓任何人看見。
轉(zhuǎn)過身,我有點想要逃的衝動。
“你去哪裡?你這樣子滿身是血的,若是被人看見了肯定會以爲(wèi)你出什麼事了,報警了將事情鬧大,對你並不是好事。你放心吧!我會將這件事壓下去的,那個男人這一輩子都要在牢裡渡過,他自身都安顧不了,不會再威脅到你了。”步承風(fēng)伸手環(huán)上我的腰,將我拉了回去。
他伸手將我橫抱而起,然後將我放到了車上。
坐到駕駛座上開著車,他不時從後鏡裡看我,最後將他的西裝脫下來,遞到我的面前:“用這個將你的傷口都紮起來,不要讓血一直流了,我可不想將你送到醫(yī)院的時候你失血過多暈過去了,那時候我可要抱你上去就慘了。”
“看來你還真的要抱我上去了。”將頭靠在椅背上,我全身都開始軟軟的無力,頭是很暈,感覺意識也不是很清楚了。
我想,我是真的要暈過去了吧!
“你這個女人真是麻煩。”步承風(fēng)低咒了一聲。
閉起眼,我不想理會這麼多,眼淚仍舊從眼角流出,心特別的痛。
有些恨,一直埋在心裡,越埋越深,有時候會深到連自己也沒有發(fā)現(xiàn)的。
我就以爲(wèi),我對郭凱宇的感情已經(jīng)淡得什麼都沒有了,就只有僅餘的恨在維持著。
可是當(dāng)知道他最後竟然要殺我,心仍舊很痛很難受。
他是我的初戀,是我第一個男人,也真的曾經(jīng)是我的一切。
在得不到父愛的世界裡,他的出現(xiàn)就是我的希望,他對我所有的溫柔,所有的好都是我最眷戀的幸福,可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些幸福有多麼的虛假。
而我……從來都沒有幸福過。
眼淚流出,雙手上的痛麻麻的,這些痛讓我有點暈竭感,可都不適心中的痛。
被最愛的人出賣,傷害,甚至如此無情至死,這種痛不是親身經(jīng)歷根本無法體會,而此時我也無法去阻止心中的痛。
車停下,步承風(fēng)快速的跑到後座將我抱起,然後向著醫(yī)院裡急急的跑進去。
由於夜已深,一路上倒是沒有什麼人,他快速的將我抱到了急癥室,醫(yī)生快速的將我圍了起來。
他們有的還會叫我步太太,看來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大家都不敢怠慢。
好不容易纔止住的眼淚,因爲(wèi)傷口的處理而痛得又一次哭了起來。
“啊……好痛。”每一次傷口的刺痛,我都難受的閃避著。
“還好衣服都擋去了不少,傷得不是很深,可是也太嚇人了。”一個醫(yī)生一邊替我包紮著,一邊說。
“這些會不會留疤的?”皺起眉,我含著眼淚看著醫(yī)生問。
“這些看來一定會有疤的,不過現(xiàn)在的醫(yī)學(xué)發(fā)達,我們一定能儘量讓你手上的傷口康復(fù)得好一些,只要注意一點的話,相信這些疤將來也不會太明顯的。”醫(yī)生凝起眉來,雖然是在點頭,可也是在表示著他的無奈。
想到以後我的手上都會有這些疤,我咬著脣的牙更加的用力了。
“好了,我不會厭棄你的,乖一點,讓醫(yī)生收拾收拾。”步承風(fēng)站在我的面前,嘆了口氣,還算是溫柔的安撫。
“要安排住院休息嗎?”醫(yī)生看向步承風(fēng),問。
“我不要,就是割傷啊!我不要住院,我回家去休息就好了。”皺起眉來,我看著仍舊在替我收拾著的醫(yī)生護士,問:“我的兩隻手一共受了多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