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戒備心很重。
駱蕁放棄了追問,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可以,不麻煩你陪我了。”
顧曉珺下了逐客令。
駱蕁愣了愣,還真是不客氣的丫頭啊。
“不著急,我等確定你母親沒事之後再走,畢竟是我送來的人,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也算是人證。”
顧曉珺沒說話,只是一直盯著手術(shù)室的紅燈。
半個小時之後,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顧羣芳被醫(yī)生護士從手術(shù)室裡面推了出來。
“誰是家屬?”
“我。”顧曉珺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聲音裡面帶著幾分憂慮。
“監(jiān)護人呢?”醫(yī)生皺眉看了顧曉珺一眼,又看向駱蕁,“是你麼?”
“醫(yī)生,怎麼了?”
“手術(shù)很成功,要住院一段時間觀察,先去辦理住院手續(xù)吧。”
醫(yī)生看著駱蕁,自然而然地把駱蕁也當(dāng)成了家屬。
駱蕁點點頭,“好,去櫃檯辦理是吧。”
“嗯,你跟我來就行了。”推著病牀的一個護士走過來朝著駱蕁招了招手。
駱蕁看了顧曉珺一眼,“你先陪你媽去病房,我去辦住院手續(xù)。”
顧曉珺低著頭沒說話。
駱蕁也不再多說,轉(zhuǎn)身準備去辦手續(xù),忽然顧曉珺的手拽住了她的袖子。
駱蕁有些錯愕地回過頭,只聽得到她低著頭悶聲悶氣道,“錢我會還給你的。”
駱蕁笑了笑,“沒事,先去看看你媽。”
顧曉珺這孩子,懂事的讓人心疼。
駱蕁在櫃檯辦了住院手續(xù)之後,到病房找他們母女。
顧曉珺坐在她母親的病牀跟前,安靜的彷彿一座雕塑,她握著顧羣芳的手,側(cè)臉是無法描述的悲傷。
駱蕁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不願意打擾顧羣芳休息,也就沒進去。
顧曉珺很警覺,轉(zhuǎn)身看到駱蕁之後,迅速站了起來。
駱蕁愣了幾秒鐘,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顧曉珺遲疑了一會兒,從病房走了出來。
“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又是這句話,怎麼總是對錢念念不忘?
駱蕁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沒關(guān)係,等你母親好了再說,這是我的電話,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打電話找我。”
駱蕁把名片遞給顧曉珺。
白色的卡片上印著寰球首席律師的名號,平時發(fā)名片的機會少,她也沒來得及換名片,所以一直用著以前的名片。
“你是寰球的?”顧曉珺擡起頭,秀氣的眉毛擰成了一團,“寰球老總的助理?”
駱蕁有一瞬間的遲疑,“那個,你弟弟的事情,是個誤會……”
“你走吧。”顧曉珺沒有接過名片,聲音很冷漠。
駱蕁愣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把手裡的名片放在了門口的椅子上,轉(zhuǎn)過身看了顧曉珺一眼,“要是有什麼事,記得找我。”
說完這句話,駱蕁離開了醫(yī)院。
駱蕁走後很久,顧曉珺站在病房門口盯著長椅上的名片久久的出神。
清潔阿姨走過來看了一眼,順手把椅子上面的名片撿起來丟進了垃圾桶。
半晌,顧曉珺走到垃圾桶旁,猶豫了一會兒,拿出了那張名片,放進了口袋。
黑色的大羽絨服消失在在病房門口,顯得顧曉珺的身影越發(fā)的瘦弱。
沒辦法想象這麼一個小女孩能背得起一個一百來斤的大人。
駱蕁回家之後,心裡面一直想著顧曉珺,吃了晚飯也沒睡著,一直坐在客廳裡面等著安習(xí)之回來
最近寰球的事務(wù)比較繁雜,安習(xí)之常常半夜纔回來,很多時候駱蕁都已經(jīng)睡著了。
晚上,安習(xí)之回來的時候,看到駱蕁還坐在沙發(fā)上,有些詫異。
“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
“怎麼,有心事?”安習(xí)之換了拖鞋朝著沙發(fā)走去。
吳瑤泡了茶過來,放在茶幾上,然後回房睡了,留下安習(xí)之和駱蕁兩個人在客廳。
“我今天見到一個小女孩,有些不可思議的小女孩。”
“不可思議?”
“嗯,”駱蕁看著安習(xí)之,“她力氣很大,身手很好,手裡拿著一把軍刀,出手的速度,我?guī)缀醵伎床磺宄!?
“受傷了沒有?”安習(xí)之皺起眉頭打量著駱蕁,握住了她的手,一臉的緊張。
“沒有沒有。”駱蕁連連搖頭,“我沒事,”
“你下午去哪兒了?”安習(xí)之皺眉問道。
“額,我跟吳天宇喝了杯咖啡。”駱蕁避開了安習(xí)之詢問的目光。
“然後呢?”安習(xí)之的聲音沉了幾分。
駱蕁知道躲不過,硬著頭皮小聲道,“去見了顧曉峰的母親。”
“不是說了,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麼?顧曉峰家庭情況不一般,不要跟他們扯上關(guān)係。”
安習(xí)之皺起眉頭,想起駱蕁說的小女孩。
“你說你見到一個小女孩,什麼樣的小女孩?”
駱蕁遲疑了一會兒,回答道,“穿著一身黑衣服,身手很好,拿著一把彈簧軍刀,力氣很大。”
“彈簧軍刀?”安習(xí)之的眼神緊了幾分。
安習(xí)之詫異的神色,讓駱蕁終於有了些許的警覺。
她皺起眉看著安習(xí)之,小心翼翼道,“怎麼了?”
安習(xí)之的臉色看著不太好。
面對駱蕁的追問,他淡淡的回了一句,“沒什麼,很晚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早點休息。”
說完這句話,他起身朝著樓上書房走去。
駱蕁心裡面疑惑,但是也不想打擾安習(xí)之,把茶幾上的茶杯收拾了,便回房睡覺了。
書房裡,安習(xí)之撥通了林子徹的電話。
“什麼?”林子徹的聲音從手機聽筒那邊傳來,充滿了詫異,“你怎麼會惹上他們的人?”
安習(xí)之皺起眉頭,“是駱蕁。”
“駱蕁?”林子徹愣了愣,
“目前還不確定,你去查一下顧曉峰的姐姐。”安習(xí)之的聲音帶著幾分涼意。
要是顧曉珺真的是灰鷹組的人,那麼見過她的人就都有麻煩了。
次日下午,駱蕁照例去見吳天宇,安習(xí)之依舊是一早就出門去公司了,她醒來的時候沒見到他。
車庫取車的時候,駱蕁從車的後視鏡裡面看到別墅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車牌號不是當(dāng)?shù)氐模苫蟮囟嗫戳藘裳郏挛绲墓饩€很強,她沒看清車裡的人,只是感覺是幾個男人坐在裡面。
駱蕁也沒多想,開車直接去了約好的地方。
吳天宇點好了咖啡等著她。
“怎麼臉色不太好?”
吳天宇的心思細膩,一眼就看出駱蕁有心事。36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