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你的第一反應(yīng)是反感、厭惡,這可能傷了你的自尊,也讓你想起汪蓉鄙視你的那番話,那時候你可能又覺得自卑。所以你就刻意貶低她尋找心理平衡。但是你的內(nèi)心另一部分卻又覺得可能是你錯了。”
“你自己也可能察覺到是你自己小心眼,因此你繼續(xù)觀察著她。我想如果是一個不值得你去看的女人,在你受傷害時你是不會故意去接近她的。至於後來你也察覺到了某些東西,但是你卻忽略了那一切。”
“也有可能是那女孩在刻意排斥外界導(dǎo)致了你漠然看待那一部分。不過她這突然發(fā)難,如果她沒法控制那一切是不會這麼做的,有可能她最後像那個美人魚一樣,人性中最美好的一面激勵了你們。”
喬飛宇看著錢銘沉默了好一會。事實上這也是爲(wèi)什麼喬飛宇始終會把錢銘當(dāng)成自己好朋友的緣故,錢銘很多時候能看清他的內(nèi)心。錢銘說中了他那會的情形。
“說下去,後來怎樣?”方遠(yuǎn)意外地看看錢銘,而後問著喬飛宇。
喬飛宇點著頭:“大夥都抱著看戲的心情去看那一切。誰都想知道那女孩下一步會怎樣。只見她退後一步,把匕首一轉(zhuǎn)對著自己脖子喝大:“你敢上前我就自殺。”
所有人看看錢銘,而後緊張地看著喬飛宇。
“那男人兇性上來,哪裡理會,喝道:“你以爲(wèi)你自殺就能嚇唬到我?你死了活該。”喬飛宇一遍描述著當(dāng)時狀況,一邊也說著自己的心情。
“其實當(dāng)時我覺得那女孩不過是用這一招嚇唬住那男人的,大約那男人也是這樣的想法,我就想著女孩會怎樣。”
“女孩沉聲喝道:“你錯了,今天我要是死在這裡,那你就是罪魁禍?zhǔn)住D銊e忘了你在衆(zhòng)目睽睽下非禮人,最後逼著人自殺。就算我家人不會理會,我想公安執(zhí)法機(jī)關(guān)不會不管。”
“這裡的海景管理也一樣會管,因爲(wèi)誰也不希望遊玩的地方出現(xiàn)逼死人的事情發(fā)生。同樣除非你殺了今天在場的所有人,否則這裡的人一定會爲(wèi)了自保指出你纔是害死我的兇手。最終你一定難逃法律制裁。”
“那女孩有點腦子,在那種情形下能說出那番話。”方遠(yuǎn)不由點著頭:“這話一出,恐怕人人自危了。”
錢銘沉思著:“那女孩顯然很清楚潛在第三方人的作用。她和那人之間的對話其實是在爭奪中間人的支持。一開始你們處在看戲觀望的狀態(tài),而這一切是那個男人發(fā)動的,所以那男人就覺得有力量,因爲(wèi)他纔是主導(dǎo)那一切的人。”
“可女孩的話卻瞬間瓦解了這一切,她讓旁觀的人和那男人之間有了衝突,這樣一來,也就把那人的力量砍去了一大半。同時緩和了她自身的壓力,這樣就是一對一了。那男人同樣也是個聰明人,不過他的聰明用在了使壞上。”錢銘沉思著說道。
喬飛宇深深的看了錢銘一眼,他思索了許久的東西,沒想到錢銘這麼快就明白了,又接著說下去:“女孩的話起了作用,那男人看看周圍的人。旁觀的人因爲(wèi)害怕那男人真對他們下手,不由自主地遠(yuǎn)離那男人。膽小者甚至懊惱地趁機(jī)離開。”
“那時候我猶豫著要不要幫她一把。那女孩沒有求救,我上去幫忙是不是不適合?最起碼我覺得如果女孩沒拿出刀之前幫她或許是個好時機(jī),但是這個時候出去未必就是最佳時間。”
“我決定繼續(xù)看下去,如果那女孩真需要幫助,我也不能坐視不理。我想那些留下的人大多是抱著和我差不多的心態(tài)留下的,他們一樣好奇那女孩下一步會怎樣。”
聽的人紛紛點著頭。覺得喬飛宇分析的有道理。
喬飛宇接著說:“那女孩繼續(xù)喝道:“你這麼一個大男人恃強(qiáng)凌弱,光天化日下幹這種打劫弱女子的事情,你真不要臉。你以爲(wèi)你是英雄嗎,我呸,你他媽就是一孬種,就知道欺負(fù)弱小的混賬!”
“你知道你這樣像什麼嗎?像一個不分善惡管不住自己的動物,那叫狗熊!只有狗熊纔有獸性沒有人性。你不過是會直立行走長了三隻腳的雄性動物,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看誰認(rèn)你做老大跟著你走,那人一定是眼睛瞎了,再不然就是比你更蠢的蠢貨。跟著你這種人,只會做違法犯罪的事情,最後坐牢送死。”
“哪個女人做了你老媽,你女人,你女兒還真他媽倒了八輩子大黴,跟你有關(guān)的女人這一輩子都會擡不起頭!因爲(wèi)你只會給女人帶去羞恥!”
“好,這話罵得好,不僅罵得痛快。甚至也讓那些跟著他的人不由自主的要避著些。”方遠(yuǎn)沉聲喝道:“我猜那人從前一定是這種喜歡爲(wèi)非作歹的人,否則不會有這種兇焰。恐怕這話一出,就連那人自己也慚愧,氣焰立刻矮了一截。”
喬飛宇點著頭回應(yīng)著方遠(yuǎn)的話:“周圍的人聽了這話一起鄙視那人。而那人則惡狠狠地瞪著,尤其是對女性更是兇惡。我身邊那幾個和他打賭的人交頭接耳著說‘那女人是不是人啊,怎麼這小子老媽怎麼看他的事情都知道?”
“又有人說著:“咱們走吧,別真被那烏鴉嘴說中了,咱們玩一下就行了,真要跟著他犯罪那可不好玩。到時候就害咱們父母沒臉做人了。我爸之前不許我跟著他,理由就是他做事沒忌憚,說他早晚會進(jìn)去的。”
“也有人怕他鬥不過一個女孩子,到時候拿他們出氣,所以拉著不許走,但是他們都不由自主地往人羣中挪。”
喬飛宇接著說下去:“那女孩又喝道:“你懂什麼是人嗎?你爸媽一定沒教你,他們要教你了,你就不會像今天這樣作惡。那我今天就代你父母教你什麼是人。”
“我告訴你,人是有節(jié)制,有理智、遵紀(jì)守法、不爲(wèi)了一己之私傷害無辜,那才叫做人!人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真正的人會遵守公共道德。尊重別人,做自己可以做的事情,不傷害無辜!”
“你知道什麼是英雄嗎?我猜你父母也沒告訴過你,你只是從電視上學(xué)到一星半點,就把那種喜歡欺負(fù)弱者的渾蛋當(dāng)做是英雄。你記著那種人不是英雄,而是人人唾棄厭惡的混蛋惡棍。”
“真正的英雄是打擊像你這樣專門恃強(qiáng)凌弱的人。那些人鋤強(qiáng)扶弱、不畏邪惡,匡扶正義,保護(hù)弱者!”
“那樣的人不需要有多強(qiáng)壯的身體,只需要一顆關(guān)愛世人的正義心,一個聰明理智冷靜的腦袋,一份不畏懼惡勢力的勇氣就足夠了!這裡的人無論男女,只要擁有那三樣?xùn)|西,就都可以成爲(wèi)英雄!”
“你自己想想你的行爲(wèi)像英雄嗎?你是不是覺得你橫行霸道,別人怕你,你就是英雄?我呸,我告訴你,你他媽連個人樣都不是!更別說是英雄了!”
“你只知道調(diào)戲弱女子,你只知道欺負(fù)善良的人。虧你還有臉面出來逞強(qiáng)!你他媽就只是一個只會欺負(fù)善良弱小,只會丟人現(xiàn)眼的惡棍、狗熊、孬種。你是蠢貨孬種狗熊的代名詞!”喬飛宇大聲道。
“小子,那真是女人嗎?怎麼說的話全是老爺們口吻?”一邊的公雞問著。
“說明那丫頭聰明。她明白那個時候氣勢最重要。要是用一個姑娘家的口吻說這些話,你說能嚇住那色狼嗎?而且一個姑娘家說那些話,在聽覺上會混淆那色狼。”
“色狼會一時分不清眼前罵自己的到底是男是女,對方到底有沒有本事,好不好惹。他這一遲疑,就讓那女孩的氣勢**,最後那女孩就佔了上風(fēng)。”錢銘笑著道。
喬飛宇也是一笑:“那人完全就是被罵暈了,只是愣愣地看著女孩。當(dāng)時我們都沒想到那麼一個彪悍的男人居然被一個小女人訓(xùn)斥地連連後退,而那女孩沒有一絲怯意,反而更是步步迫近。”
“那些話猶如鐵拳一下子把那人趕在角落中拼命的揍著。事實上不僅僅那人,我想當(dāng)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在那女孩會用英雄,善惡來吼那色狼。她把做英雄說得那麼簡單,那一刻她就是我們眼中的英雄。同樣,只要我們願意,我們也可以是英雄。”喬飛宇嘆息著。
接著又說下去:“那女孩又跳腳吼著:“你給老子記著,這裡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一樣是一個不分是非,不分黑白、不懂正邪、不明善惡、沒有節(jié)制的混蛋禽獸。老子告訴你,人心中有動物本能,可真正的人能控制那些動物本能,所以才由動物變成人!”
“只有那些控制不住動物本能的混蛋,纔是真正的動物!禽獸!你是那種控制不住的,所以你是禽獸,而那些看的人,他們雖然天人交戰(zhàn),但是他們卻始終沒讓自己失控,所以他們就是人!”
“我相信這裡面就算沒有什麼偉人,但是這些懂得控制自己什麼不該做的就是人。這裡就算沒有大英雄,可總有一兩個是仰慕英雄的人,也有是心懷愛心的人,會由己及彼,真正關(guān)心別人的人。”
“就算這裡沒有法官,可是還有人內(nèi)心明白什麼是對錯,會選擇做對的!就算這裡沒有警察,但是一定有內(nèi)心正義的人,這樣的人也會維護(hù)正義,打擊邪惡。”
“只要一個人有那麼一點正義之心,就不能容忍你這種邪惡的動物肆無忌憚橫行。更不會助長你爲(wèi)非作歹的獸性。”喬飛宇回憶著那女孩當(dāng)時說的每一句話
“這些人中一定也有姐妹妻子母親情人,就算他們害怕你的這種惡行,可也不會坐視不理,因爲(wèi)保護(hù)善良弱小是他們的天性,如果他們?nèi)菰S你爲(wèi)惡,他們?nèi)绾纬蔂?wèi)自己妻兒心中的英雄!”
“這裡的女孩子要是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害怕你這種光天化日下侵犯女孩的色狼,又如何能相信他是否能保護(hù)好自己?誰知道哪天自己遇到危險時,她的那個男朋友會不會像今天這樣因爲(wèi)膽怯害怕而甩下她留在危險中,自己逃走了?”喬飛宇又大聲道。
就有人喝彩著:“好,這話鼓動力可真強(qiáng),別的不說,光那些做男朋友的男人們就不能不管。這女孩就算是求救也與衆(zhòng)不同,她幾乎激發(fā)了每一個人內(nèi)心的優(yōu)點。”
方遠(yuǎn)點頭沉聲道:“她用法律來制衡那人,用人性來考量旁觀者。同時又從女性的角度考量別的女孩身邊的男人,甚至還能激發(fā)人性中的正氣和俠義之氣,一子就把大多數(shù)不相干的人拉到了自己的一方。連著那人身邊的人都不由自主要遠(yuǎn)離那人,不敢在人羣中公開幫他。確實不錯。”
“那真是女人嗎?怎麼這麼粗魯!”鬥雞翻著白眼問著喬飛宇:“小子,這麼粗魯?shù)牟荒胁慌澞氵€記得。”
“小子,反正之前你也只是說說,又沒有真正做了什麼,何必計較呢。何況剛纔你那話也是和飛宇鬥氣,又不是和那種混賬鬥氣,你鬱悶什麼。”錢銘笑著對鬥雞說:“說不定當(dāng)時在場的是你,你看到一個美女被人騷擾,會第一時間衝上去鬥那色狼了,畢竟你可沒有被女人甩了的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