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你爲什麼不讓阿星陪你去飯局？是不是因爲她雙目失明，你怕他在席上給你丟臉？”她一副似乎很懂他的樣子，看著男人俊臉淡漠，又拍著胸脯保證，“總裁，你放心，今晚我一定會好好表現，以後還有什麼應酬，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不辱使命。”
陸厲行淡淡地開口：“我不讓阿星陪我去，是怕她累著。而你——”
他又輕描淡寫地道：“談生意這樣的事，一向都是女公關陪同的。”
女公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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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一涼，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這是把她當成下賤的陪酒女了？
猩紅的指甲緊緊地摳著手裡的文件，她不甘心，遲早她會讓陸厲行知道，她會比晨星爲他付出的更多。
到了公司樓下，早已有人把總裁的專用座駕開了過來，陸厲行漠然鑽了進去。
方卿走向副駕駛，正要打開車門，卻聽他冷淡地道：“你打車去，星漢會所天字號包房。”
車子呼嘯而去，颳起地面的粉塵，撲面而來，方卿冷不丁嗆了一口，恨恨地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她的視野。
車上，陸厲行打開車載電話，接通晨星的手機：“阿星，到家沒有？”
“嗯，到家了呢。”
“吃飯了嗎？”
“正要吃呢，梅姐做的蓴菜鱸魚可香了呢！”她喜歡吃魚，所以聲音有些雀躍。
“乖乖吃飯，二哥很快就回來陪你。”
寵溺的語氣，似乎讓空氣裡都瀰漫著一股香甜的味道，小臉不知不覺地泛起一絲粉紅的溫度：“二哥，你應酬的時候少喝點酒。”
“好，我儘量。”
他的心情驀地愉悅起來，小丫頭既然懂的關心他了，看來很有做陸家大少奶奶的潛質嘛！
又閒聊了幾句，不打擾她吃飯，他先把電話給掛了。
·
方卿趕到包房的時候，陸厲行已經到了，她的眼力價很高，只須掃一眼就知道，在座的都是商場的大鱷和精英，有幾個還是財經雜誌上的老面孔。
“這位小姐是……”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望向方卿。
她正等著陸厲行介紹她的身份，但他似乎並不關心，輕輕地轉著手裡的高腳杯，一個眼神也沒向她這邊投來。
她只有笑著自我介紹：“我叫方卿，是陸總的私人秘書。”她故意把“私人”兩個字咬的很重，似乎在向陸厲行傳達著某種意思，她是他一個人的。
“噢，是陸總的秘書呀，來來來，快坐。”一個瘦高個子殷勤地請她入座，又順手在她手背捏了一下。
她禮貌性地迴應一記微笑，又偷眼去看陸厲行的反應。
然而，男人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看著自己左手腕的江詩丹頓名錶。
顯的有些不耐煩，他談生意素來喜歡速戰速決，不願囉唆，這是他的風格。但是國內的環境，談生意很少不上酒桌的，何況在座又都是他的老朋友，他也只能捨命陪君子來一趟。
“先把準備的方案，人手一份，先給在座的老總過目。”他不鹹不淡地傳達命令，眸光只是漫不經心地從她臉上掃過。
“是。”她剛坐下，又急忙起身分發文件。
先前的金絲邊眼鏡男人笑道：“陸總，咱們今天是來放鬆的，怎麼還把工作帶過來呢？”又不是小公司跑單，哪有方案擺到酒桌上的呢？
陸厲行眼眸輕擡：“江叔，你放鬆你的，只要在文件上籤個字就可以了。”
江叔嘴裡有些寡淡，端起面前的高腳杯喝了一口，他知道陸厲行一向的魄力，雖說是談生意，但他似乎有意無意地省略談的過程，一錘子買賣。
“江總，您要放鬆，我陪您喝一杯。”方卿賠笑地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杯。
江叔這才找了一個臺階下去，像是爲了表示關心似的，喝酒的同時，問了方卿一些私人的問題。
她禮貌地回答，又把文件翻了出來，她可是做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準備，雖說沒把方案的內容吃透，但爲了在陸厲行面前表現，她還是把她僅有的一些墨水倒了出去。
她端著酒杯
就像花蝴蝶似的在衆人之間遊走，一邊敬酒，一邊講解方案，雖然都是死記硬背，生拉硬湊，但倒也說的流利。
其實衆人對她說些什麼，倒也不怎麼在乎，他們自有專業的管理團會處理這些問題，只是在她敬酒的同時，不聲不響地佔點便宜。
而陸厲行就更不在乎了，他看出方卿早有準備，但也不指望她能吃透方案多少內容，他做事一向強硬，他帶方案過來，只是讓這些合作商簽字而已，具體的操作事宜，他自會著手讓人去做。
所以，方卿不懂裝懂，故作殷勤，只會讓他更加反感。
“小方，來，你坐我旁邊來。”江叔又招呼他過去。
方卿半推半就，就在江叔給她分出的位置坐下，緊挨著他的身體。江叔自然而然地把手摟在她的肩上，見她沒有抗拒，把手往下緩緩地移動。
然後，她就覺得臀下一緊。
裝出委屈的樣子，哀怨無比地望向陸厲行，她急切地需要他明白，她爲了他的生意，犧牲了多少。
然而，他只是不停地看著腕錶的時間，目光似乎從未在她身上停留。
此刻，他的手機忽然接到一條短息，他打開一看，嘴角不知不覺地微微上揚。
她可以想象，一定是晨星給他發的短息，現在除了晨星，似乎沒有人能夠讓他露出這種由心而發的微笑。
妒火中燒，看來她必須要採取行動了。
“欸，匈牙利進口的貴腐葡萄酒還有沒有？”一個滿面紅光的男人問道，“這酒不錯，讓侍酒再開兩瓶過來。”
機會難得，她站起來：“王總，您稍等一會兒，我去叫侍酒，讓他再挑兩瓶好酒。”
起身走了出去，侍酒開了兩瓶貴腐葡萄酒，放到醒酒器裡，她道：“我拿進去就行了。”
趁著侍酒退下，她走到走廊的拐角，左右看了一眼，沒有旁人，從口袋裡摸出一隻小小的藥罐，掏出幾枚膠囊，打開，將裡面的粉末撒入酒中。
輕輕地搖曳醒酒器，讓粉末和液體迅速地融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