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心見殷正凌可憐兮兮的，有點不忍心。而且馮思思也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舞會，她好不容易來一次，如果殷正凌離開了，她多半也要跟著離開。
她趕緊說道：“我不累，我不要回去。你不是說，接下來還有新年慶祝活動、歌舞表演和倒計時嗎？我要都參加完纔回去！”
賀銘瑄看了看她，點頭道：“那也行，我應付完那些人，就過來陪你。在此之前……”他轉頭看向殷正凌，“你負責看著你嫂子。”
殷正凌不是很情願地答應了。
賀銘瑄摸了摸林素心的臉，叮囑她要“乖乖的”，才轉身離開了。
走到一半，他又回過頭來：“不許再喝酒了，聽到沒？不然回去看我怎麼罰你！”
林素心對著他的背影吐舌頭。暴君啊！這都要管！還說要罰她，難道他還敢家暴不成？
賀三少走後，馮思思跑了過來，拉著她的手，激動地說道：“哇，賀三少好帥好霸氣，直接就把杜琳兒那個賤女人趕出去了！而且他好寵你啊，比那個什麼慕寒卿強幾千幾萬倍！太帥了，這樣我就放心把你交給他了！”
林素心瞪了她一眼，說道：“你比我還小呢，能別裝出一副女方家長的口氣說話嗎？”
兩人小聲鬥著嘴，回到了禮堂裡。
殷正凌因爲賀銘瑄的命令，不得不呆在離兩人不遠的地方。望著舞池裡形形色色的美女，卻沒機會去泡，他四十五度望天，有點憂傷地倚在窗邊。
林素心雖然坐在角落裡，但也並不算很清靜，還是時不時有人過來跟她打招呼搭話。
不過，這些人大部分並沒有惡意，只是因爲看到她是賀三少的女伴，纔過來套個近乎，不管她是不是真能長期跟著賀三少，先認識一下結個善緣，總不會有錯。
好不容易等人都離開，林素心回頭看看，才發現馮思思跑去餐飲區拿甜點了，而殷六少正百無聊賴地端著酒杯站在窗邊。
她有點不好意思，走過去說道：“殷六哥，我這裡已經沒事了，你想去玩就去玩吧，站在這裡發呆也太無聊了，不好意思這麼麻煩你。”
殷正凌嘆了口氣，說道：“那萬一等下又冒出個不長眼睛的女人，把你氣到了，瑄哥不得劈了我？”
林素心道：“怎麼會呢？再有人來惹事，我不會讓警衛把她趕走嗎？”
殷正凌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吧，其實，我對舞會也沒多少興趣，每次都是一樣的，所有人都那麼虛僞，還要打起精神來應付。我真佩服瑄哥，每次被這麼多人圍著，還能不動氣，我嘛，還是適合在角落裡呆著。”
林素心回頭看看，正跟幾個豪門少爺說話的賀銘瑄，其實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但他向來掩飾得很好，喜怒不形於色，在普通人看來，仍然是帶著優雅而矜貴的微笑，只有在林素心這樣熟悉她的人眼中，才能看出他心情已經不怎麼好了。
林素心看著他線條完美的側臉，有些發呆。
殷正凌見她不說話，問道：“怎麼了，小嫂子？還在想杜琳兒的事情嗎？”
“呃，沒有啦。”林素心搖頭，又想起了什麼，問道：“剛纔我跟杜琳兒在露臺上，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在吵架？”
殷正凌聳了聳肩，道：“馮思思這個小丫頭可機靈了，眼睛又尖，你去了露臺之後，沒幾分鐘，杜琳兒也過去了，她就覺得要出事，非拉著我過去。我看情況不對，但這畢竟不是我們殷家的地盤，我也不好隨便趕人，只能去請示瑄哥了。”
林素心笑道：“這可真得謝謝你們了！”
殷正凌嘿嘿笑道：“這沒啥，估計瑄哥自己也鬱悶壞了，他這次可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難得看他弄巧成拙一次，我剛纔可是一直忍著，差點笑出來。”
“啊？什麼意思？”
林素心眨眨眼，沒聽懂這是什麼情況，剛纔不是還在說杜琳兒嗎？怎麼又跟賀銘瑄扯上關係了？
殷正凌笑道：“你想想，這可是瑄哥舉辦的舞會，他沒事請杜琳兒和慕寒卿過來做什麼？”
林素心一怔，道：“慕寒卿也來了？我都沒看到他。”
殷正凌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道：“我真同情慕寒卿，他今天可算被狠狠打臉了，跟他分手的前女友找了瑄哥這樣的男朋友，你是沒看到，當時你跟瑄哥一起進門的時候，他那張臉，簡直都發青了！更好笑的是，原來你根本就沒注意到他啊，哈哈哈……”
林素心無語，說得好像她是特意要給慕寒卿難堪一樣。
其實，她只是站在賀銘瑄身邊有點緊張，而且，賀三少的存在感太強了，她的注意力都在身邊這個男人身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別說慕寒卿了，就連馮思思，她當時也沒看到啊。
她想了想，說道：“銘瑄就這樣把杜琳兒他們趕走了，會不會有麻煩？”
殷正凌不屑地說道：“麻煩？能有什麼麻煩？以杜家和慕家現在的情況，按照往年慣例，已經是不可能收到舞會請帖的了，瑄哥之所以請他們來，就是爲了讓姓慕的看看，讓他知道你現在是誰的女人，省得他以後糾纏不清。”
林素心被他說得十分汗顏，無奈道：“什麼啊，你瑄哥是這麼無聊的人嗎？你這樣說他，當心他等下回來揍你。”
殷正凌警惕地看了看賀銘瑄的方向，賀三少在應酬之餘，還不時地往這邊看過來。
他有點緊張地看了林素心一眼，道：“嫂子，你可不能坑我呀，我好心把杜琳兒的事情說給你聽，你還出賣我，這不對吧？”
林素心聽出他話裡有話，挑眉問道：“杜琳兒怎麼了？你給我說說清楚，說得好，我就不跟銘瑄告狀了！”
殷正凌咳嗽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事兒在銀曜學院不是秘密，我還以爲瑄哥早就告訴你了呢。聽說，杜琳兒的父親杜市長上個月被上面帶走調查了，控告他貪污瀆職什麼的，據說要是罪名成立，最少也得判個死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