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筱懿說道：“這一段……不是我寫的。”
尚清華訝異地說道：“不會吧？除了你以外，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能寫出這麼合我心意的曲子。到底是誰寫的，我想見他一面！”
徐筱懿的目光落在落在桌上的一張A4紙上，那是林素心剛纔還過來的曲譜，上面留著她秀麗的字跡——就像她本人一樣。
他低聲道：“你剛纔……不是已經見過了？”
尚清華一愣：“我剛纔……等一下，你不會是想告訴我，寫這段曲子的人，是剛纔從你辦公室出去的那個小女生吧！”
徐筱懿點了點頭。
尚清華失聲叫道：“開什麼玩笑？她纔多大點年紀，能夠寫出這樣的曲子來？而且那曲子銜接過渡，明顯已經非常成熟，是很有經驗的作曲家的手筆纔對！”
曲風成熟，當然是徐筱懿幫忙修改的結果。
但他並沒有把這點說出來，而是說道：“怎麼？這世界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天才。我記得你出道的時候，也不過十七八歲吧。”
尚清華道：“這不一樣。”隨即又覺得哪裡不對，說道：“不對，你說那小丫頭有十七八歲了？”
徐筱懿道：“沒錯，今年十七。她是今年剛進公司的練習生，非常有天賦。”
尚清華嘟噥道：“看不出來，我還以爲她才十五歲！不過，能被你承認有天賦的女生，以後早晚是著名的音樂製作人，我簽下她的曲子，也不算虧了。好吧，這首曲子我要了，你趕緊幫我聯繫她過來簽約，我要親自見見她！”
徐筱懿看了一眼尚清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流露出明顯的興趣，顯然對林素心的曲子很有感覺。
歌手或者製作人，如果對一首歌曲感興趣，找作曲者交流一下，是非常常見的事情，也有助於雙方進一步地長期合作，尚清華的要求並沒有什麼不對。
但徐筱懿聯想到剛纔，尚清華看到林素心的長相之後，就打算讓她去試鏡，心裡莫名地有點不舒服。
他下意識地拒絕道：“這個就不用了吧，作爲公司還在培訓中的練習生，她的所有作品版權都是歸公司所有的，她本人沒有談判的資格。”
尚清華不悅道：“我最討厭你們這種大公司的，就是這一點。練習生就沒有資格決定自己的作品要賣給誰？”
徐筱懿淡淡地嘲諷道：“如果她有資格決定，可未必會賣給你。”
尚清華道：“開什麼玩笑？能爲我的專輯作曲，是國內所有音樂製作人的榮幸！多少人不要錢都願意幹！她一個練習生，有這樣的機會，怎麼可能拒絕？”
徐筱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自戀是病，得治！”
尚清華挑了挑眉，並沒有因爲徐筱懿的話而生氣，反而笑了笑，說道：“你的態度不一般啊。我跟那女生聊聊怎麼了？欣賞她的才華而已，礙著你什麼了？你爲什麼要這麼攔著我？她跟你什麼關係？”
徐筱懿的臉色沉了下來，說道：“收起你那猥瑣的想法！那只是公司的普通練習生。我是擔心，她知道自己的作品能被你看中，就會過於自滿，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刻苦了。”
尚清華不以爲然地看了他一眼，不僅沒有被說服，反而對剛纔的女生更有興趣了。
徐筱懿不想替他介紹，那也無所謂。他自己就在冰鑽呆了八年，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員基本上都認識，找個練習生的名字而已，這麼簡單的一件小事，根本沒必要通過徐筱懿。
……
林素心回到教室的時候，舞蹈課已經上了一半了。
雖然林素心上週就沒來上課，這次又遲到了很久，但舞蹈老師也沒說什麼，就直接讓她去隊伍裡站好，參加訓練。
馮思思站在林素心後面一排，小聲問道：“你去徐總監那裡，怎麼用了這麼長時間？他沒爲難你吧？”
林素心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放心吧。他交待我幫他做點事情。”
一直到課間休息，林素心纔有空跟馮思思說了她在總監辦公室的經歷。
馮思思驚訝地叫了起來：“你還看到了尚天王？”
林素心點點頭，說道：“對啊，兩次都是在徐總監的辦公室裡碰到他，看來，他跟徐總監的關係真的很好啊！”
“那還用說！”馮思思用力搖著她的肩膀，“你怎麼不幫我要簽名啊啊啊！”
“呃？”林素心愣了一下，隨即發現，自己似乎根本沒有要簽名的意識啊，哪怕見到了尚清華本尊，她也只顧著偷聽他跟徐筱懿說話了，完全沒想到還可以要簽名。
她只好安撫馮思思道：“我身邊也沒有帶紙筆啊！好好好，我保證，下次如果見到尚清華，一定幫你要簽名。”
馮思思正要說話，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了一陣冷笑。
兩人回過頭，發現蘇棠和她的幾個死黨正圍在不遠處說話，她剛纔顯然是聽到了兩人的談話，所以纔不屑地笑了出來。
馮思思怒道：“你在笑什麼呢？”
蘇棠好像才注意到她們似的，轉頭道：“我們說我們的，愛笑就笑，關你什麼事？”
馮思思一時語塞：“你……”
林素心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你搭理她們做什麼？她無非就是想炫耀，她見過尚天王，能要到簽名罷了。”
果然，她話音剛落，就聽到蘇棠在背後用不算輕的聲音說道：“有的人啊，見到尚天王一次，就覺得有多了不起似的。我爸可是說了，這次試鏡結束之後，尚天王的經紀公司跟我們公司一起，會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還會舉辦酒會，公佈選定的MV女主角，到時候他可以弄到幾個名額，讓我可以去現場參加呢。”
馮思思跺腳：“你看她那得瑟樣！不就是參加個酒會嗎？又沒邀請她，混進去很光榮嗎？我也得回去想想辦法，弄一張邀請函。”
林素心覺得有點好笑，這又不是什麼決定誰能出道的比賽，有必要這麼賭氣一較高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