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慕白挽著霍水仙的手,在來派對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有心裡準(zhǔn)備,會遇到程曉玥,原本以爲(wèi)自己可以毫不在意的轉(zhuǎn)身,可是當(dāng)真正遇到的時候,心裡依舊不知所措,他望著程曉玥,眼裡閃過幾許錯愕。
程曉玥神色卻很平淡,甚至是稱的上正常,她淡淡地掃了一眼高慕白,隨後把目光對準(zhǔn)高慕白身邊的女子,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子,她的美跟程曉玥和蘭梨甚至是周小璇都不一樣,不是英姿颯颯的那種,不是冷若冰霜的那種,也不是溫婉大方的。
但她無疑是美的,站在高慕白的身邊,就像是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女人的美有兩種,一種像狐貍,一種像貓,她只是慵懶地靠在高慕白身上,就像是一隻名貴的波斯貓。
蘭梨幾乎想要拽著程曉玥離開,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焦急地站在原地,本來瞞的好好的,這麼快就遇上了,曉玥姐該多傷心,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高慕白靜靜的站在程曉玥對面,猶如一顆挺拔的輕鬆,古井無波的眼裡,看不出一絲情緒。
“原來是高大少,帶女朋友出來玩啊,幸會!”緩緩地,程曉玥率先開口了,語氣看起來不甚在意。
高慕白握著霍水仙的手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察覺到霍水仙在看自己,他故作隨意地彈了一下領(lǐng)帶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淡聲道:“程小姐客氣了!”
“原來是程家大小姐,聞名遐邇!”霍水仙挽著高慕白的手,露出一個嫵媚入骨的聲音,“我叫霍水仙,慕白的未婚妻,既然程小姐是慕白的朋友,等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定會送上拜帖,到時候程小姐可要賞光。”
“未婚妻!”程曉玥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拔高,她死死地捏著拳頭,不讓自己露出一絲的不對勁,笑道:“原來是高大少的未婚妻,既然好事將近,它日我一定會前去參加,只希望高大少和霍小姐不要嫌棄纔好。”
“怎麼會嫌棄,程小姐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霍水仙看起來是真心很喜歡程曉玥的,也是,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裡,程曉玥確實(shí)是一個傳奇,因爲(wèi)她做到了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我有點(diǎn)不舒服,兩位自便!”程曉玥扶了下額頭,趁著酒意上涌,轉(zhuǎn)身離開,她走的很慢,一步一步慢條斯理的,面上也是優(yōu)雅的笑,可是隻有高慕白知道,程曉玥是在強(qiáng)撐著,因爲(wèi)她的手一直在微微顫抖。
那是氣的,程曉玥越是生氣,表情越完美,只有她的手,總是會暴露她的情緒,有那麼一瞬間,高慕白想要甩開霍水仙的手不管不顧地衝過去,拉著程曉玥的手告訴她,不要生氣,也不要難過,他帶她離開,遠(yuǎn)離這所有的是是非非。
可是他不能,所有的謀劃在幾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施行,現(xiàn)在是最關(guān)鍵的時刻,哪怕稍微有一個環(huán)節(jié)的失誤,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程曉玥選擇在這個時候分手,機(jī)會十分恰當(dāng)。
再等等,曉玥,請你一定要再給我多一點(diǎn)時間,六年你都等了,再多等一年,我們就可以沒有任何顧慮在一起了。
眼看程曉玥離開,蘭梨狠狠地瞪了高慕白一眼,抱著肚子追上去,她一直以爲(wèi)那是高慕白的女朋友,卻沒想到,那不單單是女朋友,而是未婚妻,分手才三個月,高大哥難道徹底的將曉玥姐放棄了嗎?
那曉玥姐等待的六年時間,蘭梨簡直不敢去想,也不敢問,走近船艙裡的豪華房間,蘭梨纔要進(jìn)去,程曉玥就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上了,在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蘭梨清晰地看到了,程曉玥掛在臉頰上的眼淚。
“曉玥姐,我……”話還沒有說完,回答她的是一陣清脆的關(guān)門聲,蘭梨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想了想她決定去找程冽,這事情必須告訴程冽讓他想想辦法,高大哥都訂婚了,這在她看來簡直是荒謬。
程冽去談生意了,蘭梨去看了幾次,發(fā)現(xiàn)他一直沒有從那邊的會議室裡出來,只好作罷,也許這一次的豪華遊輪十日遊是一個錯誤,至少在蘭梨看來是這樣的,因爲(wèi)她在遊輪的用餐區(qū)再次遇到了一個她不想見到的人。
端木溪和夜天翔一直以來都同進(jìn)同出,這一次也不例外,雖然看起來他們之間的氣氛並沒有之前融洽,這一次來的還有趙玉清,被兩個俊男一起陪伴著,走到哪裡都打眼,蘭梨一口濃湯還沒有喝到嘴巴里,就看到端木溪進(jìn)入餐廳裡。
“真是倒黴,我爲(wèi)什麼要來參加這勞什子十日遊,簡直就是腦抽了。”蘭梨放下勺子,小聲嘀咕起來。
“只是遇到一個被你打敗的情敵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柳婷婷優(yōu)雅地坐在蘭梨對面,眼睛一翻,高傲地?fù)P起精緻的下巴,那樣子看起來像極了一隻孔雀。
蘭梨險些沒有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她扯了扯嘴角,一臉不解地看看柳婷婷,“不是啊,我說你偷聽人講話要不要這麼光明正大。”
“你也知道是光明正大,那還瞎叨叨什麼,吃你的飯吧,倆個人的飯一定要多吃一點(diǎn),據(jù)說這樣肚子裡的娃娃長的會比較好。”柳婷婷捻起勺子淡淡地說。
蘭梨險些沒有被柳婷婷的態(tài)度給噎死,一向只有她噎人的,什麼時候輪到她被人欺負(fù)了,看在柳婷婷就是這種臭脾氣的份上,她忍了,好歹這傢伙也討厭端木溪,大家也算是戰(zhàn)友,“我記得我跟你不熟吧,你這自來熟的也是讓人醉了,怎麼,看到你哥又跟端木溪攪和在一起,心裡不舒暢。”
這下輪到柳婷婷意外了,“你怎麼知道?”
“你臉上全都寫著,要來找我對付端木溪,最好是讓端木溪被氣的哭著跑了纔好,你說我爲(wèi)什麼知道?”蘭梨攤攤手,所以說,柳婷婷這傢伙能在娛樂圈裡存活這麼久真是神奇,她想什麼臉上都表現(xiàn)的一清二楚。
柳婷婷乾咳幾聲,摸摸自己的臉:“有這麼明顯嗎?”
“你說呢?”蘭梨似笑非笑地說。
“好吧,你贏了,我就是看她不爽快,想找她麻煩。”柳婷婷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
“但是你又不是她的對手,所以你覺得端木溪肯定會找我麻煩的,讓我警惕一點(diǎn)等下好給你出氣,一舉兩得,不但能給我賣一個好,還能看端木溪倒黴是不是?”蘭梨又道。
柳婷婷放下手裡的叉子,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蘭梨,“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你這傢伙該不會是從外星來的吧。”
“是你臉上寫的清楚,再說了,端木溪每次見到我都會找麻煩,我稍微一想就知道。”蘭梨道。
“你以爲(wèi)你是算命的,猜的這麼準(zhǔn)。”柳婷婷不服氣地說。
“不信你看。”蘭梨朝柳婷婷左邊揚(yáng)揚(yáng)下巴。
柳婷婷回頭一看,果然就看到一身火紅色裙裝的端木溪朝這邊走過來,身段婀羅,步步生蓮,惹的餐廳裡好多人都朝她看去。
端木溪比柳婷婷更加自來熟,她坐在了蘭梨的身側(cè),這個動作讓蘭梨臉都綠了,屁股跟著火了一樣,她趕緊換了位置,坐在柳婷婷的旁邊。
“又見面了,聽說你和阿冽要結(jié)婚了。”端木溪淡淡地說,順手就拿出一支菸放在脣邊,烈焰紅脣,陪著一支菸,白玉般的手拿起金燦燦的打火機(jī)點(diǎn)著煙,在蘭梨皺起的眉頭中,吐出一口淡淡的煙霧,整個動作賞心悅目的讓人流連不斷。
蘭梨皺著眉,她伸出手,轉(zhuǎn)動著手上的戒指,淡淡地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們的孩子也快出生了,結(jié)婚很必要。”
“這事是阿冽先提起來的吧。”端木溪忽然問。
蘭梨警惕地看看端木溪,“你該不會又想說什麼阿冽跟我提出結(jié)婚的事情,是因爲(wèi)我懷了孩子之類的,以後還會跟我離婚的話吧,韓劇看多了不好。”
“我當(dāng)真是小看你了,像你這種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的女人,居然會有一天真的走近了阿冽的心裡。”端木溪嫵媚的眼裡閃過一絲冷光,輕蔑的意味洋溢言表,她始終都是看不上蘭梨的,卻沒想到,最後是蘭梨贏了,這一點(diǎn)端木溪始終想不通。
蘭梨放下筷子,這飯怕是吃不成了,有人來找茬,她總不能裝傻充愣任由人家踩在她的頭上吧,“端木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一年事情,在你看來,阿冽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是一個只看家世而不看別的東西的勢力之人,還是一個對愛情坦誠的人。”
這句話說完蘭梨就忍不住冷笑起來,她一字一句地說:“端木溪,你知道嗎?在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否決了你和阿冽那曾經(jīng)六年的愛情,那麼美好的愛情,明明什麼雜質(zhì)都沒有,卻因爲(wèi)你的一句話,變成了一個笑話。”
“你什麼意思?我跟阿冽的愛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該不會想要跟我比較吧,我端木溪是堂堂端木家的大小姐,哪裡是你一個窮酸貨可以比較的。”端木溪第一次毫不掩飾眼底的不屑。
“不,看來你的智商也不怎麼樣嘛,我的話都說的這麼清楚了,阿冽是一個很重情將感情看的比利益重要的人,所以,他需要的是一名妻子,而不是一個能帶給他利益的人,當(dāng)然。端木家當(dāng)年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家族而已,想必也不能給程家?guī)硎颤N利益,而且還在很多地方需要程家仰仗。”
端木溪的不屑蘭梨很早就察覺了,她一點(diǎn)都不在意,這世上沒有誰比誰更高貴,也沒有誰比誰低賤,她靠著自己的能力吃飯,堂堂正正,爲(wèi)什麼低賤!“你看不起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正是因爲(wèi)你看不起我這一點(diǎn),所以,輸?shù)睦u會是你。”
端木溪面色劇烈地變化著,片刻後,她再次點(diǎn)燃一根菸,猛烈地抽了幾口之後,她忽然掩嘴一笑,惡意十足,“既然你這麼有信心,不如我們再來賭一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