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總,資料已經(jīng)送去陸華了,還有什麼問題麼?”杜若好像看出了夏安的疑慮。
夏安仍舊皺著眉,淡淡地開口,“說不清楚,總覺得這件事解決的太順利了?!?
杜若微微一笑,“夏總是前兩天累了,想多了吧。順利解決了是好事,不如這幾天多休息。”
夏安點點頭,但心裡的擔憂絲毫不減。
陸華集團。
楊瀚看著手裡的資料,嘖,好像很久都沒有見到杜若了,應該是爲了這個在忙吧?
唉,看來下次要和安安說說,讓杜若少做些工作,可別給她累著了!
“楊瀚,明天讓鍾氏還有MB的人過來?!标懽u看過資料,淡漠地開口。
忽地,眸子一暗,“讓菱雨也過來?!闭Z氣冰冷。
楊瀚看著陸譽這般模樣,不由得好奇,打開那份在陸譽手邊的資料。
只見他由疑惑的神色漸漸變成了憤怒,“啪”一把將文件摔在桌上。
“哥,我就說這事跟鍾菱雨脫不了關(guān)係,她根本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單純無害!”
陸譽薄脣微抿,眼角冷冽,“這件事和她有沒有關(guān)係我會繼續(xù)查?!?
楊瀚看著陸譽心急不已,“哥!都這麼清楚了,你還要護著她?”
陸譽的眼神冷冷地掃過去,帶著不容置疑地語氣,“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shù)!”
楊瀚一時語塞,他知道陸譽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所以最終,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微微嘆氣,一向精明的陸譽,怎麼就看不清鍾菱雨呢?難道真的是上了心?
楊瀚最怕的就是這樣。
“這件事啊,還真的不是我們能插手的?!彼緹钅险Z重心長地勸著楊瀚。
楊瀚急的跳腳,跑來找司燁南發(fā)牢騷,卻看著司燁南這麼雲(yún)淡風輕。
“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別告訴我你也被鍾菱雨騙了?”楊瀚氣沖沖地問著。
司燁南好笑的看著他,也不生氣,“你覺得我會麼?”也不等楊瀚回答,“只是鍾菱雨連我們都騙不過,你說阿譽他,心裡能不明白麼?”
楊瀚無奈地看著司燁南,“就是因爲我明白,可是哥現(xiàn)在完全向著她,就連安安……”
就連安安,哥都不放在心上了。
這句話楊瀚沒有說出口,但是司燁南也明白,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是不懂,阿譽他爲了安安做了不少,安安誤會他就罷了,你可不能不理解他?!?
楊瀚擰著眉,不以爲然,“難道你能理解?”
司燁南似笑非笑,不緊不慢地解釋著,“我們只需要知道,阿譽心裡只有安安就夠了?!?
司燁南的這句話,像是給楊瀚吃了一顆定心丸,略略放下心。他知道現(xiàn)在從司燁南這裡聽不到什麼,陸譽那也不透露分毫,但是他卻突然有些釋然了?;蛟S,他應該相信陸譽,只是安安那……
隔天,夏安還是提前到了陸華,直到進去之前,夏安心裡都很不安。
而且很不巧的,她又見到了那個她很不想見的人……
鍾菱雨。
“安安,好巧啊?!辨R菱雨迎面走來,笑的柔和。
夏安心裡升起嘲諷,鍾菱雨你還是這麼能裝啊。
“是啊,挺巧,我們不都是來找陸譽的麼?”夏安笑瞇瞇地迴應著。不就是裝無辜,只有你鍾菱雨會麼?
鍾菱雨臉色發(fā)白,半天才吐出幾個字,卻沒有剛纔那麼溫柔,而是犀利的言辭,“你別以爲現(xiàn)在有機會接近阿譽,你就能重新回到他身邊!”
夏安只
是覺得好笑,“鍾菱雨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非陸譽不可麼?”
鍾菱雨目光狠厲,還帶著一絲懷疑,“你真的……不是來和我搶阿譽的?”
夏安的目光中充滿了同情,“我真爲你感到悲哀,你這一生就是爲了陸譽在活著,可我不是。若不是爲了MB,我也不想踏進陸華!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爲陸譽做到這個地步,不惜搭上鍾氏也要讓我得不到新區(qū)的案子,只可惜,你棋差一招!”
夏安每說一句,鍾菱雨的角色就難看一分,直到最後,鍾菱雨終於忍不住了,“你說什麼?”
夏安卻不說破,轉(zhuǎn)身走向會議室,“我說什麼,你一會就能知道了,希望你不要死得太慘!”
夏安走後沒有看到鍾菱雨表情的變化,有一瞬的鬆怔。
過了許久,夏安纔看到鍾菱雨挽著陸譽出現(xiàn)在會議室。
“今天讓大家過來,主要是投標書方案的事情有了眉目。”楊瀚站在桌前,看到夏安和趙崇都在,也算是給大家一個交代。“我這裡有一份匯款單明細,收款人是胡釗,而匯款印章是一家叫永源的公司。”
衆(zhòng)人靜靜地聽著,鍾菱雨看著倒是沒什麼反應,還不知是真無辜還是假正經(jīng)!
夏安勾起一抹冷笑,等著楊瀚接下去的話。
“永源是一家小公司,看似和這次的事沒什麼關(guān)係,但他的所屬人卻是鍾小姐的母親,董文媛女士。而胡釗則是MB策劃部的文員,據(jù)他本人交代,的確是收了錢而泄露的方案。”
話畢,衆(zhòng)人都看向趙崇,鍾菱雨神色依舊。
“趙代表,你可有什麼話要說?”陸譽突然出聲,讓鍾菱雨一個激靈,她有信心這次可以逃避責任,但是就看陸譽信她與否。
趙崇有些不屑,矢口否認,“陸總,我認爲這件事不能憑胡釗一面之詞,若是有人栽贓陷害想要洗脫嫌疑,那我們鍾氏豈不是吃虧了?”
夏安聽出了趙崇的冷嘲熱諷,“既然如此,趙代表認爲該如何?”
趙崇胸有成竹地看著陸譽,瞥過夏安,“既然事情是兩方的,那永源的負責人也需要出面,和胡釗對質(zhì)!”
夏安微微皺眉,“胡釗已經(jīng)被開除了,怎麼來對質(zhì)?”
趙崇好像已經(jīng)料到了,接著說著,“這個問題,夏總不必擔心,既然大家沒有異議,那就稍等片刻?!?
說是稍等片刻,但趙崇好像事先就知道一樣,並沒有多久,永源的人和胡釗就到了。
永源的人看到陸譽還有一絲懼怕,聲音還顫著,“陸總好,我……我是李旭予,永源的財務部長。”
陸譽沒有說什麼,又看了一眼胡釗,“你就是那個泄露方案的人?”
胡釗聽到自己被提及,有些驚慌失措,“對……是,是我。不過,我是走投無路了,我母親住院,我需要錢……我……”
陸譽不厭煩地看著胡釗,“我不聽解釋,我只問結(jié)果。或許你把事情說得清楚一些,我還能原諒你,若是有半句假話,那後果就你自己承擔吧!”聲音冷冽,讓在場的人打了一個寒顫。
胡釗心神未定,大致講了一遍,也算是承認了。
“既然如此,趙代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陸譽轉(zhuǎn)而問向趙崇,話語裡帶著寒氣。
趙崇忽然一笑,讓衆(zhòng)人不明所以,夏安心裡的不安逐漸放大,是這個趙崇心態(tài)太好還是他無所畏懼。
那麼鍾菱雨呢,她這般神態(tài)自若又是爲何?
“陸總,夏總,你們也聽到了,胡釗是收了永源的錢,也泄露了方案給永源,永源也的確是與鍾氏有關(guān)
。但是這並不代表是鍾氏竊取了MB的方案,也不能說明鍾氏收買了胡釗來進行栽贓陷害吧?”
胡釗字字鏗鏘,才讓夏安恍然大悟,原來,他是想把所有的罪名都讓永源抗了。
真是狡詐,也難怪他們?nèi)绱诵赜谐芍?,畢竟誰也不能證明是鍾氏的人竊取方案,更沒有人證明是鍾氏打定主意偷盜MB的方案。
他們完全可以說胡釗是提供了方案,但是他們並不知道胡釗是MB的人,也不知道這是MB的構(gòu)思,他們也是被胡釗騙了。
真是一舉兩得,鍾菱雨啊,你可真是不能讓人小看呢!
陸譽的俊眉擰地更深了,楊瀚也是露出爲難的表情,鍾菱雨卻在這時出聲了,“阿譽,我相信這件事一定是個誤會。我回去會讓爸爸查清楚的,肯定是底下的人偷懶不想做策劃,所以從胡釗那裡得到了方案?!辨R菱雨給了自己還有鍾氏一個很好的臺階,鍾菱雨眼神示意站在一旁低著頭的李旭予。
後者感受到了,連忙上前,“是啊陸總,當初是聽說鍾氏要競標,夫人也是想幫助鍾氏纔會從胡釗那裡買來策劃,看著是個很好的構(gòu)思??烧l知道竟然是MB的策劃,我們都是被胡釗騙了!”
趙崇此時趁勝追擊,接著道,“陸總,夏總,事到如今很明顯了,我們以爲是MB竊取了我們的方案,MB認爲是我們偷了他們的策劃。說到底,不過是被胡釗糊弄了而已,既然是一場誤會,不如過去以免傷了大家的和氣!”
夏安冷笑著,這個趙崇還真會做人!
只怪自己還是太天真,竟然被他們見縫插針,看來他們早就料到了,那麼如今她更是百口難辯。
“那麼競標預算表,你是怎麼得到的?”夏安抓著最後一絲希望,步步緊逼。
胡釗猛的一驚,也不敢擡頭,“是……是我偷的,那天下班後我去了財會部偷了一份出來!”
夏安笑意卻加深了,“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只是這件事影響到MB的聲譽,還希望陸總能給一個公道!”
聽到這,衆(zhòng)人才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是解決了。
陸譽卻看著心情不好,一直不言不語,目光凜冽。
“好。”半晌陸譽才緩緩吐出一個字,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楊瀚也跟在身後。會議室的門被開的很重,表達了陸譽此時心情有多麼不好。
衆(zhòng)人都放鬆下來,鍾菱雨面帶笑意走向夏安身旁,“夏安,到底是誰,棋差一招呢?”
夏安也不氣惱,照樣笑的甜美,“我的確是棋差一招,不過,你確定陸譽心裡對你沒有懷疑?”
鍾菱雨的笑僵住了,眼中被怒火填滿,“夏安你可別太得意,你以爲揪出胡釗就天下太平了?你真的確定方案是他泄露的而不是其他人?”
鍾菱雨意料之中的看到夏安變化的神色,得意地開口,“比如說,你?!?
夏安瞳孔猛地收縮,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卻得不到鍾菱雨的迴應,鍾菱雨笑著離開了會議室,只留下夏安一個人沉浸在剛纔的震驚中。
是她泄露的方案?夏安不確定鍾菱雨是不是在騙她,但是鍾菱雨又說的那麼得意,就像是在炫耀什麼……
等等,策劃剛剛出來的那天。
隔天,策劃就找不到了。
那麼……是那時候被偷了?
眼中忽然清明瞭許多,鍾菱雨,原來這盤棋,你早就算好了?夏安緊緊握住雙手,眸中閃動著怒火。
鍾菱雨,你好樣的,既然你敢先來招惹我,那我也一定不能讓你失望!
(本章完)